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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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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道:“跑不了的,除非不是他们干的……” 凌鹤心弦悸动,这不是麦家堡父子三人吗?听口气他们父子三人似乎怀疑他们是纵火杀人的凶手。他立刻下来去推醒小江。 “怎……怎么?这么快就天亮哩……” 凌鹤急忙捂住他的嘴,低声道:“别出声,麦家父子来了!”幸亏来人在屋后认清了房间的方位,又退回远处安置马匹,因为他们并不想落店。 “什么?麦堡主来了?”好像现在小江才清醒了。 “不错,而且听他们父子交谈,似乎把咱们当做了杀人纵火的匪徒了!” 小江翻身下床,抓起衣衫,蹬上鞋子道:“快走!咱们绝对不能和他们照面。” “咱们没有纵火,应该解释清楚的。” “没有用的,走为上策,而且还要快……”说着已轻启后窗穿了出去,他似乎知道自后窗穿出不会遇上敌人,可是凌鹤却只以为然,既然没有纵火杀人,却不敢面对麦家父子,以后解释就事倍功半了。 当他穿好衣服时,听到前院有了动静,门上有人以指甲轻弹,道:“凌鹤、江涵,我们知道你们在里面,出来吧!” 凌鹤一开门,麦秀就领先掠出后院,似要到镇外去解决,凌鹤跟着,麦家兄弟断后。 在镇外林边,麦秀目红似火,道:“江涵呢?我已知道你们的身分,如果问你们为何要杀人纵火,似属多余,说说看,是谁叫你们到麦家堡卧底的?” 凌鹤泰然道:“卧底之事我不否认,但我和江涵决未纵火” “失火之夜你们在何处?” “我们那夜不在堡内,至于去处,恕难奉告。” “这是一个晚辈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凌鹤道:“欺师抗耻,人人得而诛之,但我之潜伏麦家堡,却有苦衷。” 麦老大道:“爹,这种数典忘祖的叛徒,何必和他浪费唇舌?” “慢着!”麦秀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一定要问清楚才行……” “你不必问了!”凌鹤冷冷地道:“昔年向家父施袭者,据家父临终遗言,颇似你的形象,因为你曾蒙面.尚不敢武断,才投在你的门下,从你的武功上来求答案。没想到你意利用别人的血肉之躯,连接数百高手,负伤竟达一千零八十次,而使你从对方的攻击及伤我的绝招中,盗研对方的武功精髓,从负伤的部位、伤口的深浅去精测出刀、剑之手劲或内力的收发技巧,因而,你已吸取了武林八大家武功精粹,居心叵测,至狠至毒。 麦秀,凌、麦两家的血仇也该结算了!” 麦秀道:“仅凭臆测,你敢血口喷人……” “麦秀,经这些年的仔细观察,当年施袭者所用之招式,的确正是麦家的技击精英,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做了为何又不敢承认?” “这么说,你纵火杀人是为了报复杀父之仇了?” “麦秀,你承认了吗?” “老夫并未施袭,何必大包大揽?” 凌鹤记得了性大师说过,仇人是个两足各多出一趾,且较常人多出一个肚脐的人,多一个肚脐不易发现,多出两根足趾应该不难发现的。 这么多年在麦家堡,他虽未看到麦秀的肚脐,却看他赤脚过,并未多出脚趾,母亲说麦秀是仇人,不知有何根据?“要不,你必是当年向家父施袭的两个蒙面人之一,你是个从犯。” “凌鹤,凌、麦两家都是武林八大家之一,自少林遭官方查抄毁寺,五位精英突围垦散,其他如武当及华山各派也都噤若寒蝉,束约门下不问武林中事以后,八大家就应运而起。”麦秀道:“灯不点不亮,话不说不明,在麦家杀人纵火者果真不是你们二人,就该说明那夜你们是去了何处?也应该随我回去重建麦家堡。” 凌鹤道:“所去之处与你无关,自不必告诉你,至于施袭家父的事,我深信家母的话。” “这么说你是绝不再回麦家堡了?” “如要再回去的话,也是在进一步印证无诬后前去复仇的……” 麦秀冷冷一笑道;“老夫花了这么多的心血,不能让你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给我拿下……”麦家二子扑上。 尽管凌鹤仍然双手颤抖,浑身乏力,在以一对二之下,麦家二子却仍非敌手,这一千零八十道剑痕的回馈,那是宝贵的经验,比秘笈还要管用得多。 可是二子不敌,麦秀可不管什么身分,他一加入,情况就不同了。凌鹤的血脉开始过冲,双手抖得厉害,浑身无力,自然会力不从心。 不过,三人合击要想在两百招内撂倒他也不可能。 就在凌鹤干焦急却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时,忽闻林内一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双方闻声立即停手向林中望去。 隐见林中一位破袍、干瘦的老僧袖手而立。 由于林子稀疏,且月色极明,凌鹤目力过人,刹那间不由心头大震,大叫一声;“大师,请留步!”立即向林中急奔。 但他入林后,那破袍老僧却已不见,他相信刚才看到的正是已经坐化的了性大师,怎么会在此出现呢?“莫非小江说的‘飞升得道’的话有点根据?” 他决定要弄清这件事,如果刚才的老僧不是了性大师,他为何大诵佛号?似在阻止双方火并?凌鹤相信自己的眼睛及听觉,那口音也极似了性大师,但他一口气追出将近四五十里,仍未追上,麦家父子也未追来,或者追到岔路去了?这一折腾,天也快亮了,知道追赶不上,想想家仇、宿疾和失踪的麦俐及小江,不禁暗暗焦急。 麦俐去了何处?被纵火者掳走了吗?有生第一次品尝到相思之苦。 也许是一个人思前想后,精神分散,或者来人的身手太高,有人潜到他的身后他居然不知道,而且后衣领竟被揪住。 “什么人……别开玩笑……”他这么说着,却知道不会是开玩笑,他要扭头察看,这人的一根指头正好按在他的后脑右侧的“天瞩”穴上。 此穴被制,头颈就不能扭转了,心头骇然,这等高手真是罕见,道:“是哪位前辈?武功如此高绝,行事却不光明磊落?” 这人不出声,不知用什么绳索捆了他的双手,然后点了他的睡穴。在目前,凌鹤无论如何是想不出这个暗算他的人是谁?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是在水底,水凉如冰,砭骨生寒,尽管这是盛夏之季。由于水底黝暗,他估计水深在二十丈以上。 丈余长的水草在水底摇摆荡动,有如魔鬼的长发。。 首先他发现双手仍倒捆于背后,双足也被捆牢,还拴了一块大石,这人真绝,似乎没打算让他活命。 但这还难不倒他,他弓着身子用牙齿去咬双腿上的绳索,只要腿上的桎梏解除了,即使双手被捆,他仍可游出水面。 他也猜出.这必是洞庭湖.他会点水中功夫,可惜不精,只能在水底缓一口气。 原来是用一种山藤捆住,十分坚韧,尤其这样弓身去咬用不上劲儿,结果咬是咬断了山藤,憋的气却已用尽。 由湖底到水面确有二十丈之深,如果是双手未捆,手足并用,也许能在呛水之前浮出水面。 在失去知觉的前一刹,他以为自己的命苦,劫难不断,身上一千零八十道伤痕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忍受的。他只是遗憾家仇未复,好友和麦俐失踪而未能顾及。 醒来时感到恶心,且有人在按他的腹部,原来他是在一艘小舢舨上,一个汉子正在救他,挤按他胃内的水。凌鹤道;“多谢大叔救溺之恩……” “不必谢我,是居士的意思。” “请问这可是洞庭湖?” “废话!这是洞庭居士的地盘,会不是洞庭湖?” “居士怎知在下沉于湖底?” “你去问居士不就知道了。” “不知大叔有没有看见是何人把在下丢入湖中的?” “我哪有工夫去管这些闲事?” 凌鹤心想。“洞庭居士萧辰,是八大家之一,侠名甚著,怎么部下这么不客气?”他道:“在下凌鹤,亡父凌翎……” 他以为好歹也是八大家之一,报出来历,或许这人会改变态度,哪知这人自顾摇橹不再回答。 舢舨拢岸,这汉子带他穿过一片玉米田,远远望见一片华厦,看来武林八大家都有点派头。 到了华厦门外,自有人通报,才准许进见,怪的是也没有问他是准。 客厅中很华丽,却和主人的打扮不大相称。这人五十左右,秃顶,一套蓝布裤褂洗浆得发了白,还有不少的补丁。赤着脚,五趾互不靠拢,可见他一生中穿鞋的时间很短,正在吸着旱烟管。 客厅中很凉快,汉子已退了出去,主人却未让座。 “年纪轻轻地,有什么事想不开?” “萧前辈,您是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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