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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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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织田王的达官贵人背着自己,茂代不胜惶恐。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矬子不停地嚅动手指,搔得茂代的屁股痒酥酥的。 茂代不便责怪,只好紧紧地抱住矬子的脖子,然而心里并没有感到多么不快。因为矬子合胞兄的谈话打动了茂代,使她感到世上竟有如此豪爽的男人!不过,茂代终于忍不住了,把嘴唇贴在矬子耳根,小声说: “这样子,有碍将军身分。” 矬子停下手指的动作,纵声大笑。 “这是我的毛病,请不必介意。” “不,纵使无碍于将军的身分,也关系到府上的家徽!” 茂代说。矬子拥有令人生畏的家徽-桐徽,桐徽是足利家的标志。义昭作为酬礼赐给信长,信长又把它转赐给了藤吉郎。信长和矬子做梦也没有想到后来竟成了丰臣家的家徽,甚至被世人称作“宰相桐”。 踏着皎洁的月光,矬子偕茂代回到横山城,在城门一侧的房内小歇。藤吉郎从山上叫下侍卫长,吩咐道: “给这位小姐准备住处,带她去歇息,断不可轻慢。小姐是我们尊贵的客人。” 矬子声色俱厉,和刚才判若两人。 “这……” 茂代慌了神,不知道会怎样处置自己。 “不必担心。”矬子故意毫无表情地说,“既然进入横山城,小姐就是织田王的人质,藤吉郎也不敢擅自做主。过几天,送你去岐阜。” “去岐阜?” 茂代大惊。她早已作好了精神准备,晚上陪矬子过夜。去岐阜,怎么能不使她感到意外? “小女不能留在这儿吗?” 除了对前途感到不安之外,茂代还有一种自己好容易下定了决心,而今又被抛弃在一边的羞涩,矬子没有笑容,板着面孔说:“是的。” 人质是公家的,不可私占,否则脑袋就会搬家,信长最痛恨独断专行的家臣。 “我也非常痛苦。” 矬子骤然恢复了原来的表情,说: “可悲哪!藤吉郎好色,爱女人,可是我得咽下口水忍耐着。茂代,你太迷人了啦,我怎么忍受得了啊!” 茂代惊奇的是,面前的矬子凝视着自己,竟扑簌簌滚下两行热泪。 “可惜!”矬子大声说,故意作出一副又哭又笑的表情。实际上,这也确实是他真是感情的流露。 “供品!”藤吉郎又莫名其妙地嘟囔道。供品是献给神,献给佛主的。可是,一旦从供桌上撤下来,还是凡人享用。这个活宝似的男人仿 佛在说服自己;不过是暂时的忍耐。他问茂代: “唉,你能忍耐到那一天吗?” “小女没什么。” “唉,我可受不了。” 矬子强忍住笑,故意一本正经地窥视这茂代的脸。她弄不清对方到底有几分轻佻,几分认真。奇怪的是,她并不厌恶矬子。虽说矬子好色,可是她从未见过这么爽快的男人,而且矬子的好色――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字眼,总令人感到闪烁着熠熠的光彩。 “这是为什么呢?” 茂代不得不承认,面前的矬子是个不可思议的人!突然闯进宫都村的胆量、和兄长善祥房答对时的玄妙、过姊川河时的可爱的下流、回到城中马上对侍从表现出的威严等等,有谁能相信,这些完全是由一个人“表演”出来的呢? 却说信长率领机动大军时常出现在近江,攻占小城,烧毁敌人的村庄,把小谷城彻底孤立起来。然而,小谷城依旧矗立在近江的大地上。 矬子以横山城为依托,把前沿阵地又推近了一步,在虎前山上指挥围城的士兵。这儿距离小谷城山麓仅一公里,顺风可以听到敌人的说话声。但是,矬子并不攻击,他的任务是等待随时出现的信长。信长不在时,他要监视敌人,把敌人围在城中。 ――敌军挑战不许出去! 藤吉郎时刻告诫全军,浅井不时地前来挑衅,企图把矬子骗到野外,痛痛快快地揍他一顿,矬子岂能上这个当! 有时,浅井军中的年轻人跑下小谷山,冲着虎前山上的织田军跳起舞来。一边跳,一边嘲讽地唱道: 信长犹如桥下龟, 探出脑袋又缩回。 倘若再敢伸出来, 拧掉脑袋火里煨。 也许是距离京城近的缘故,近江人擅长即兴的小诗或歌谣。矬子很是佩服,马上命人拟歌,让年轻人边舞边唱歌: 弹丸之地浅井城, 再无几日好光景。 已是信长囊中物, 缴械投降是前程。 浅井军中的歌人听罢,立刻下山,又唱道: 钢打铁铸浅井城, 坚如弹丸不可轻。 洞穿胸膛之敌命, 管叫信长不复生。 两军对歌,一唱一酬,尾张人天生不是作歌的材料,很少拣到便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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