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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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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保罗也对一些鬼鬼祟祟的跟踪者感到心烦。那些人一直暗藏在街道上。每逢他步行去集市,或者驱车去天主教大学,他们就跟在后面。不管他怎么努力,就是摆脱不了他们。保罗和伊娃那个公寓大楼的管理员说过几次话,获知该大楼同样有一些鬼鬼祟祟的人在活动。 他的最后一堂课——德国哲学概论——于1点钟结束。此后他留在办公室辅导一个学习困难的学生。半小时后,他动身回家。天下着雨,他忘了带雨桑他的汽车停在教学大楼后面专供教职工使用的小小停车场内。 奥斯马尔正在那里等候。保罗头上遮着一张报纸,眼睛朝下,一边离开大楼,一边沉浸在思索中。当他踏着树上滴落的积水,来到自己的汽车旁边时,思绪已到了千里之外。紧挨着他的汽车的是一辆很小的红色菲亚特牌送货车。司机出现了,保罗没有注意。接着司机又拉开了送货车的后门,保罗还是没有注意。正当保罗伸手到口袋摸钥匙时,奥斯马尔从旁边将他一推,他扑通倒在送货车内,手里的公文包掉到地上。 送货车的后门关上了。黑暗中,冰凉的枪管顶住他的眉心,同时有人吩咐他别做声。 司机室的门被打开了,保罗的公文包里的讲稿撒满了整个车厢。 然后这辆送货车话也似的离去。 保罗遭绑架的消息随即被报告警察局。 一个半小时后,这辆送货车载着保罗离开市区,到了郊外。不过他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车内闷热——没有窗户,没有光线。依稀有两个持枪的男人坐在他附近。他们把车子停在一幢农舍前面。保罗被领进农舍。他的拘押地在后面。一间卧室,一间浴室,一间起居室;起居室有电视机,还有很多食物。他被告知不会受到伤害。当然,逃跑的话除外。大约过一星期左右,他表现好的话,即可获得释放。 他锁上门,窥视窗外。两个男人正笑嘻嘻地坐在树下饮茶,身边放着两支自动步枪。 保罗住在里约热内卢的儿子,伊娃那幢公寓大楼的管理员,她原先所在的法律事务所,还有她的一个在旅行社工作的朋友,都接到了匿名电话。电话的内容是相同的:保罗·米兰达遭到绑架。警察对此事正在进行调查。 此时伊娃正在纽约。她已经在皮埃尔饭店住了几天,有时去第五大街逛商店,有时在博物馆呆几个小时。帕特里克给她的告诫是:不断移动,进出新奥尔良都要突然。她已经收到了他的三封信,也回了他两封信。这五封信都是通过桑迪转交的。显然,帕特里克在肉体上受到的伤害并没有影响他对具体事情的注意力。他在信里提出了明确的计划、明确的注意事项和明确的应急措施。 她打电话给父亲,没有人接。她又打电话给弟弟,得到了那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弟弟坚持要她立即赶回去。他本是娇嫩之人,难得遇到这样的灾难和困境,极易屈服。凡是家里的棘手之事,都得伊娃拿主意。 在电话里,她和弟弟谈了半小时,一方面要安抚他,另一方面要安慰自己。有没有提出什么要求?没有。绑架者没有传出任何话。 她决定违反帕特里克的意愿,给他去电话。在拉瓜迪亚机场的电话亭里,她惴惴不安,时而透过厚厚的太阳镜望望身后,时而紧张地拉扯自己的头发。终于她拨响了他病房的电话,而且说的是葡萄牙语。即便他们在窃听,也得临时去找一个翻译。 “帕特里克,我是利厄。”她尽量使声音显得平淡。 “出了什么事?”他问,说的也是葡萄牙语。他有一阵子没有听到她的甜美嗓音了。但此时此刻,他一点也提不起兴趣。 “可以说话吗?” “可以。出了什么事?”帕特里克每隔三四个小时就要查看病房里的电话是否被装上了窃听器。他还用桑迪设法买来的反窃听装置查看每一个隐蔽的地方。由于门外一天24小时有人守卫,他多少有点放心。但外面的情况仍然使他感到忧虑。 “出事的是我父亲。”伊娃一口气说完了保罗失踪的经过,“我得回家。” “不行,利厄。”帕特里克镇静地说,“这是个圈套。你父亲并不是一个有钱的人。他们的目的不是向他要钱,而是要你。” “我不能扔下父亲不管。” “再说你也不可能找到他。” “这全怪我。” “不,该责备的是我。但是千万不要落入他们的圈套,以免把事情弄得更加糟糕。” 她一面捻弄自己的头发,一面注视着匆匆走过的人群。“那么我该怎么办?” “你去新奥尔良。到了后给桑迪去电话。这事让我考虑一下。” 伊娃买了一张票,走到候机室,在角落里找了一个座位。这样她可以借助墙壁和杂志,把自己的面部遮挡起来。她想起父亲,想起父亲可能遭受的伤害。 这辈子她最爱的两个男人均受到同一伙人的绑架。 迄今帕特里克伤口未愈,还住在医院。而她父亲年岁比帕特里克大,身子骨也不如帕特里克结实。因为她,父亲才受此伤害。而她对此无能为力。 在经过一天的搜查之后,比洛克西一个巡警在卡西诺赌场发现了兰西的踪影。晚上10时20分,兰西驱车离开时,他被拦下,并被拘留。斯威尼来了。在汉堡包店门前停放的巡逻车里,他和兰西谈了起来。 斯威尼问毒品买卖怎么样,兰西说挺不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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