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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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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早上当主人出现时,乔治振作了一下自己。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几乎很冷静地把他对明珂伯伯说的话再重复一遍给主人听,而且他又增加了更多不同斗鸡独特斗法的细节:“主人,假如你注意的话,你会发现格雷姆主人的斗鸡经常快速佯攻,而麦克格列杰主人的鸡相当谨慎而且看起来很机警,皮博队长的鸡是以脚和鸡距合一拢来叩击,可是霍华德主人鸡的双脚分得相当开。那个有钱的朱厄特主人的鸡通常是低空攻击,当鸡落地时则狠狠地用力啄,被它捉住的每个鸡都逃不过当场被啄死的命运——”不敢正眼看着主人的乔治错过了主人聚精会神倾听的那脸表情,“主人,我想我已说了我想要说的事,假如你同意我的看法,并让明珂伯伯训练你的鸡多做一些翅膀的运动的话,那样似乎就可以帮助那些鸡飞得比其他鸡更高好去啄对方斗鸡的头,那就没有人可以赶得上我们了。” 李主人一直注视着乔治,好像他以前从未见过他一样。 在离下次斗鸡季所剩的几个月中,李主人花比以往更多的时间留在斗鸡训练场里观察,有时甚至会和明珂和乔治联手把那些鸡往空中丢得越来越高。当它们掉落时会疯狂地连拍翅膀,试着想支持它们那五六磅的身驱,因此翅膀长得越来越硕壮。 就如乔治所预言的,一八二三年的斗鸡季开幕时,他们一而再地晋升至每场“主赛”里,而且似乎没人看出李主人是如何或是为何能够赢得比往年更高的获胜比例。在此季接近尾声时,他们的斗鸡用鸡距把五十二只敌手中的三十九只致命地刺死。 大约一个星期后的某天早上,李主人神清气爽,情绪相当好地来检查此季大赛中严重受伤的六只主力鸡恢复的情形。 “主人,这只鸡可能过不了关。”明珂边说边指着一只垂头且被斗得落花流水的鸡,而主人立刻同意地点点头。“但我很相信下两个鸡笼里的鸡都会痊愈得很好,下季又可以参加比赛。”明珂再指着最后那三只正在休养疗伤的鸡说:“这里的这几只鸡无法复原得可以再参加主赛,可是假如你想的话,我们可以把它们留做老鸡仔,它们怎么说都是很好的种鸡。”李主人表达了他对此诊断的满意。然后,就当他要开始走向他的马匹时他转了身,以不经意的口吻对乔治说:“这几天晚上你都溜出去风流,你最好小心那个也和你找同一个女孩的坏黑鬼——” 乔治顿时哑然失色,愣在原处。好一会儿后,他才怒火中烧,恨明珂伯伯竟公然地背叛他。可是当主人继续说时,他看到明珂伯伯也是满脸震惊的样子。“帝格夫人在她们的棉被刺绣妇女会里告诉我妻子说直到最近她才知道她那褐皮肤女仆的情形。其他的黑奴告诉她说那个女孩同时和你与某个较老的坏黑奴两头幽会,所以搞得筋疲力竭——”李主人低声轻笑地说,“想必你们两人一定把那女孩搞烂了1” 夏绿蒂,两头幽会!当乔治愤怒地回忆起那晚她一再地坚持不让乔治进入她屋内时,他强迫自己苦笑了一下,明珂伯伯也虚伪地笑笑,乔治觉得自己受到了打击,现在主人已经发现他晚上溜出去了,他会怎么处置他呢? 已经停顿了一会让乔治去发泄怒气的李主人现在又开口说话——用一种令人难以置信,几乎是男人对男人的口气——“只要你把份内的事做好,就随你去追女孩子。但是不要让别的黑人把你撕成碎片——也不要在路上被那些到处射杀黑人的巡逻兵抓到。” “不会的,主人!绝对不会——”乔治心乱如麻得不知该说什么,“主人,我会感恩在心——” 李主人跨上了马,耸动的肩膀显示出他正在窃笑。 在忍受明珂伯伯一整天的冷漠后,当晚当乔治独自一人在屋内时,他终于可以好好地发泄他对夏绿带的愤怒。乔治诅咒她——而且发誓他要把不值得浪费在她身上的注意力移向那个虽不热情但一定会比较坚贞可靠的宝拉。他也记得有天晚上在森林里的一场狂欢会中所邂逅的那个高大的黄褐肤色女郎。当他匆匆地赶回家,在树林中踉跄走路时,她对他使了一个暖昧的眼神。他当时没找她的唯一原因是因为他喝下了她请他的廉价白色威士忌,以致于烂醉如泥得几乎无法在黎明前颠簸地走到家。可是他记得她说她的名字是奥菲莉亚,是那个相当富有而且有一千多只斗鸡,或者可以说是那个整个家族在佐治亚和南卡罗来纳有无数庞大的农庄以及卡斯威尔郡也有一个农庄的朱厄特主人家的女黑奴。虽然路途遥远,但只要乔治一抓到机会,他决定要更深人地熟识那个令人垂涎但也许朱厄特主人甚至都不知道那是他所拥有的女农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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