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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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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回屋时,济茜一踏进门口就忽地大哭起来;康达觉得手足无措——而且舌头像是打了结般。蓓尔一语不发地走到桌边,双手环抱着正在啜泣的女儿,并把她拥入怀里。 星期二早上来临时,仍是没有诺亚的踪迹,于是华勒主人命令康达载他到斯波特瑟尔维尼亚郡政府去,抵达时他径往监狱走去。大约半小时后,他和警长一同出来,命令康达把警长的马匹结在马车后,再载他们回家。“在溪河路让警长下车。”土人说道。 “近来太多的黑奴逃跑,多得我们几乎无法追踪——他们宁愿拿自己的性命在树林里冒险也不愿被卖到南方。”从马车一跑动,警长就不住嘴地谈。 “自我有农场以来,”华勒主人说,“除非是违反我的规则,否则我是从不卖奴隶的,他们相当清楚这点。” “但,医生,你是知道很少有黑奴感激好主人的。”警长说道“你说这男孩大约十八岁?嗯,他如果像大部分和分同年龄的农奴一样,我相当有胜算他一定试着往北方跑。”康达的表情立刻僵硬起来。“假如他是个农奴,他们说话通常较溜,而且脑筋转得也较快。此外,他们比较喜欢以自由黑人的身份来逃过检查,或是会告诉巡逻兵他们正在办主人交待的差事,但旅行通行证却弄丢了;然后试着逃到里十满或是一些容易藏身的大城市,也许会找个工作。”警长停顿了一下,“此外,这男孩的母亲尚在您的农庄,他是否有任何他可能跑去投靠的亲戚?” “据我所知是没有。” “嗯,那您是否知道他在别处有无女友?因为这些年轻的黑人精力过剩,往往把田里的骡子丢下就溜掉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主人说道,“但我庄上有个女孩,她是家中厨子的女儿。她仍相当年幼,假如我沿估计错的话大约十五六岁。但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做过那种事。” 康达几乎屏住气息。 “我知道有些黑人女孩在十二岁就生小孩了!”警长咯咯地笑,“许多这样的年轻黑人少女甚至引诱她们的主人,黑人男孩子当然更无恶不作了!” 满腹翻腾着怒火的康达听到华勒主人突然很冷峻地说:“我甚少与我的奴隶接触,而我不知道也不想去关心他们的私事!” “是的,是的,当然啦!”警长很快地回应。 然后主人的语气缓和了下来。“依您所想,这个男孩有可能溜去找其他农场的女孩。但我不知道,而即使其他人知道当然也不会说。事实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也许像打架诸类的事,他可能已在某处奄奄一息。或甚至有可能被一些专偷黑奴的穷白人抓走了,这是此地一直不断发生的事故,您是知道的。甚至有些无法无天的奴贩还从中插一脚,但我仍然不知道他现处于何种情况。他们告诉我这个孩子第一次做出如此令人无法解释的事。” 警长的态度现在变得较谨慎,他说道:“您告诉我说这个男孩是在您的农庄出生的而且从未到过别的地方?” “我猜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到达里士满,更不用说北方了。”主人说道。 “但黑奴之间会互通信息。”警长说,“我们曾抓过几个,一直鞭打到他们交出画有别人告诉他们逃跑路线和藏身之所的地图。而许多地点追踪起来都是像教友派和卫理公会教派等爱护黑奴的白人。但既然他从未到过何处,而且以前也没逃跑过,又从未给您惹过任何麻烦,在我看来,我敢打赌不出几个晚上我就可以把在树林里吓得半死饿得半死的他捉回来交给您。黑奴们肚子一饿就没法了,而这可省下您在官报上登广告,或是雇用捕奴者带狗去追缉的费用。他的案子听来不像我曾办过的一件最棘手的案子那么难。那个无法无天的黑奴在沼泽地和树林里溜进溜出,杀掉许多头牛和猪,就像在杀兔子一样。” “但愿您说的没错,”华勒主人说道,“但无论这是怎样的案子,他一开始没得到我的许可就擅自离去已坏了我的规矩,所以我会立刻把他卖到南方去。”康达的拳头把缰绳捏紧得指甲都刺进手掌心了。“那么您现在有一千两百元至一千五百元在四处乱跑了。”警长开玩笑地说,“您已经写给我他的特征,我一定会转交给郡巡逻兵。假如我们捉到他或听到任何消息,一定立刻告知您。” 星期六清晨早餐后,当康达正在马厩外梳刷马匹时,他想他大概听到卡托的哨子声。当他抬起头来时,又听到了一遍。于是他立刻把马匹拴在附近的石柱上,快速地沿着小径跛回屋去。从屋子的前自,他几乎可以看到大马路和通往大房子车道的交接处。而且他知道在大房子内的蓓尔和济茜应也很警醒地听到卡托的叫唤。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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