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5期

对儿童诗歌传播者的思考

作者:蔡明明




  纵观新世纪以来的儿童诗坛,执着于儿童诗创作的诗人并没有减少,而且像圣野,张继楼,柯愈勋,蒋风等老一辈诗人依然锋芒不减。他们为儿童诗坛贡献了一首首真挚的诗歌。张继楼老师的《第一缕阳光》,72首诗,就如一束束阳光射入每位小读者的心窗。傅天琳老师的新作《星期天山就长高了》,就是以自己陪伴小外孙女成长过程中的点点滴滴写成的。她将对外孙女的爱转化成对所有成长中孩子的爱,才一气呵成,创作她的新儿童诗。还有,当我们读高洪波的《小河里的草帽》,圣野的《稻草香里忆童年》,王享良的《月亮送我一首歌》这些诗歌时,我们为这些“童心”的代言人而喝彩。但我们也不得不指出,儿童诗诗坛上出现了这样一批人,他们已或分化,或放弃,或逃离儿童诗的领域。他们不愿意停留在他们无利可图的儿童诗坛。有些人选择消失,有些转向更有发展前途的儿童小说,戏剧等领域。即使部分愿意写儿童诗的,也缺乏真正的热情,他们不愿意花费心力了解儿童。这使得儿童诗趋向了成人化、口水化,这对儿童诗这片净土而言,是十分危险的。儿童诗是儿童精神生命健康成长的养分,如果没有精心的专研和调配,没有严谨的创作精神,那么儿童诗在第一传播者这里就夭折了,更谈不上发展了,也就没有以后的传播。所以儿童诗的诗人们要树立高度的责任心,出于对孩子的一片爱去抒写,他们在整个儿童诗的传播中起到了主导性的作用。
  
  四、“童心”的撒播者
  
  每一部文学作品创作出来后,都必须经过传播这个过程,才能实现其真正的价值,儿童诗也一样。“童心”要人们为它插上飞翔的翅膀。中国现代儿童诗的开端是颇受重视的,即使在一个动荡的年代里,依然为孩子留下了像《小草》(朱自清)、《春天》(蒲风)、《卖报歌》(安娥)等诗作,还有六十年代的《春姑娘》、《小兵的故事》、《欢迎小雨点》,八十年代的《春娃娃》、《森林童话》、《小猪奴尼》等等。这些作品的流传与评论家,报刊、书籍编者、出版商的重视是分不开的。在九十年代以后,儿童诗的发展却被有意无意地忽视了。
  首先是评论家的缺席。五十年代有柯岩,八十年代有樊发稼,以他们为首的这几批儿童诗歌评论家为儿童诗的发展起到很大的促进作用。而在这个文学泛滥的时代里,有些评论家似乎迷失了自己的方向,他们眼观不到儿童诗这个领域,忽略了对儿童诗的钻研,或是说不屑于去做,他们没有俯下身听孩子的话语,当然也就无法写出具有分量、具有指导性作用的评论文章来。评论家是读者反馈意见最好的代言人。没有这种传播的声势,势必对于儿童诗歌的传播造成很大的影响。另一种评论家有评论的热情和欲望,又有谁愿意为他们发表呢?又有谁真正聆听他们的声音呢?这显然跟下面另一群传播者有关。
  九十年代以后的中国社会是一个商品的社会,任何事情都追求利益,讲究回报。文学领域也无法幸免。那么到底有谁来为儿童诗歌的传播“买单”呢?单看中小学的语文课本,我们就几乎找不到儿童诗歌的用武之地。幼儿园也缺乏儿童诗的读物,很多都是以教育部门规定的教材敷衍了事,那往往就是几首短小的传统歌谣。在报刊方面,官方的报刊一般不刊用儿童作品,更不用说儿童诗了。一些儿童的报刊杂志,儿童诗一般是作为点缀品出现的。“目前,国内纯儿童文学的综合刊物只有三家:北京的《儿童文学》,江苏的《少年文艺》,和上海的《少年文艺》。这三家中,《儿童文学》给儿童诗歌的版面最多,平均达到十三四个页码,既刊成人的创作,也用少儿的习作;上海的《少年文艺》一般每期给儿童诗三四个页码,江苏《少年文艺》过去一般儿童诗占一个页码(16开)。上海的《中国儿童文学》(原为《儿童文学选刊》)由于发行量太少,基本上是赠送几位名家,且极少关注儿童诗,所以几乎不成气候。”[4]在出版方面,现在文学作品的出版大多要作家自筹资金,有些还要自己包销。出版商不会投资没有足够满意收入的作品。儿童诗歌的受众是儿童,一个没有经济能力的群体,为他们出书等于下了一张不图回报的订单。这是很多诗人无力承担的一笔费用,而且写儿童诗的诗人们也较少结集出版的。九十年代以来,儿童小说、童话结集出版的很多,而诗歌却是屈指可数的,有儿童诗集出版,也都是老一辈诗人出的,年轻的诗人根本无人“扶持”。就我们现在察看的儿童诗选大多是八十年代出版的。新世纪以来的《21世纪中国文学大系》有关儿童文学本,所收集的儿童诗歌也是非常之有限的。
  最后要指出的是,在一个电子、网络媒体时代,各种各样的新颖事物吸引着孩子的目光。电视上的动画片一部接一部,美轮美奂,孩子的眼睛都目不暇接。电脑撒播的一个个虚拟的游戏世界,更是让孩子们流连忘返。即使有一本诗集在那,孩子们恐怕没有精力,也没有兴趣去阅读了。值得我们思考的是,如何让诗歌先进入到孩子的兴趣中来,这就有待于下面要分析的儿童诗歌二度传播者的工作了。但是我们还是应该意识到,电子网络时代已经是不可离去的了。在这样一个时代中,儿童诗歌除了以传统的录音带录入、电视诗歌朗诵的形式出现外,还能不能开创出更好的方式,来与电子网络相结合,让诗歌渗入到这些吸引孩子目光的事物中来,让儿童诗也插上高科技的翅膀飞翔。
  
  五、“童心”的解读者
  
  儿童诗歌传播者中,我们最容易忽视但却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一群人,他们是儿童诗的接受者、选择者、解读者、传播者,这些具有多重身份的人,就是孩子们的老师和家长。在中国一直有“诗教”传统,这里不是鼓吹儿童诗的教育意义。这里所说的“诗教”是寓诗于潜移默化的陶冶性情中。显然,这种“润物细无声”最合适的传播机构就是学校、幼儿园了。有这样一个例子:浙江省宁波市北伦小学创办的《岩河诗报》,该校素来重视对孩子的诗教,校长郁旭峰虽然是数学教师出身,但酷爱儿童诗,自己也是儿童诗诗人,他在全校推广儿童诗素质教育,支持孩子写诗,支持教师业余辅导孩子创作,结果呢?全校教学质量提高,学生业余文化素质提高,孩子们的写作水平和文学鉴赏水平提高,语文教学也有了新的飞跃。《岩河诗报》是彩色的诗报,每年出版四五期,每期还刊发名家谈写作,名家作品等,把孩子们的心和大作家的心紧紧联系在一起,这是多么好的一份报纸!如果全国每所小学校都能注重对孩子的诗教,我想中国孩子的童年阅读体验和写作就不会那么单调而且令人不堪回想了。[5]可以说,这是现代“诗教”的一个典范。为儿童诗歌在校园传播提供了一个有利的借鉴方式。可以看出,教师在诗歌传播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他们是让孩子自觉地投入到诗歌世界的最有利的引导者。一个陶醉于诗歌当中的孩子,会比一个沉迷于游戏中的孩子获得更多真正的快乐。而且这快乐将是受益终身的。在幼儿园中,也可以采取相应的方法,可以将诗歌与孩子所参与的德、智、体、美活动相结合,将诗歌真正带到孩子的生活中去。
  家长也是诗歌传播中一个重要的角色。如果能以“诗歌”分担孩子一些看电视和玩游戏的时间,这样会更有利于孩子的成长。要让孩子过上“诗意”的生活,首先父母起到一个榜样的作用。如果爸爸妈妈们都爱读诗,为孩子选择一些儿童诗集,或者自己制作一些小诗集,与孩子一起分享,这是诗意生活的开始。我们一直以为只有儿童报刊杂志才刊登儿童诗,其实大人们的一些报刊、杂志、书籍也应该刊登儿童诗。首先,儿童诗可以给予每个人“童心”的体验,无论大人和小孩,都可以得到美的享受和熏陶。其次,这样有利于大人们更方便接触到儿童诗歌,逐渐成为一个积极的受众。父母可以将儿童诗歌剪下来制作成独一无二的诗集送给孩子。这样诗歌跟歌曲一样可以无处不在地渗入到我们生活中来的。例如,在孩子的一些用品的包装上,附上简短有趣的小诗。这样也便于家长收集,让每个家长都去购买诗集在诗歌传播过程中是一个比较难实现的方式。但只要采取其他的方式加以补充,是可以让人们重新感受诗意的生活的,可见培养受众的积极接受情感与传播的方式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另外,家长自身的素质也要提高,不看书,不读诗的父母是很难培养一个爱好书籍,爱好诗歌的孩子的。儿童诗的传播与发展,孩子的具有童趣的生活,需要家长的努力。因为对于孩子来说,家长是最直接的诗歌二级传播者。
  总之,儿童诗歌是世界上最纯真的语言,是孩子心中最美妙的音符。它不仅是孩子美丽心灵的归属地,也是曾经走过童年的人们向往的纯真世界。当我们为孩子成长的诸多问题费尽心力的时候,是否已经发现我们的孩子缺少诗歌这片可以翱翔的天地呢。美丽的音符需要传承,孩子的诗意生活需要所有传播者的共同努力。这条带领儿童走向快乐的诗意之路,我们每个人任重而道远。
  
  参考文献:
  [1]王泉根.现代中国儿童文学主潮[M].重庆:重庆出版社,2000.
  [2]孙宜君.文艺传播学[A].山东:济南出版社,1993
  [3]王泉根.现代中国儿童文学主潮[M].重庆:重庆出版社,2000.
  [4]谭旭东.新世纪中国儿童诗的发展方向[J].钦州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5-6(2):25
  [5]谭旭东.2004年儿童诗创作综述[J].湖南科技学院院报,2005-10-26(10),61-62
  蔡明明,重庆市西南大学中国新诗研究所硕士研究生。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