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6期
震后心理援助：国外的经验与启示
作者：孟万金 张 冲 李 萌 张 静
关键词 震后 心理援助 亚美尼亚 克什米尔 经验与启示 分类号 B849
1 引言
汶川5·12地震不仅给灾区人民的生命财产造成了重大损失，也给灾区人民的心理带来了严重创伤。这种心理创伤如果得不到有效干预，将会严重影响他们未来的生活。随着灾区重建工作的展开，心理重建越来越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如何在未来一段时间科学有效、有力有序地开展心理重建工作?国外的经验值得借鉴。本文以1988年前苏联亚美尼亚和2005年印度克什米尔震后心理援助为例，探讨对我国震后心理重建的启示。
2 震后心理创伤
地震给灾区人们带来哪些心理创伤?这些创伤的规模、程度、先后顺序以及特点究竟如何?我们缺少一手资料和系统研究。国外数据可为我们心理重建决策提供参考。
2．1 创伤后应激障碍和抑郁症突出
创伤后应激障碍(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PTSD)和抑郁症是震后心理创伤的典型问题。表1显示的是亚美尼亚震后三到六个月内成人和儿童样本组成员治疗初期的诊断结果。
综合可见，对582名震后三到六个月的患者的评估结果显示，74％的人表现出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症状，22％的人患有抑郁症，少数人符合精神病前期症状的标准。由于居姆里距离震中较近并且持续遭受损失和破坏，所以那里的PTSD患者比阿尔蒂克市的人多。
2．2 其它常见的明显症状
克什米尔的被试报告他们的主要症状及其频率见表2。睡眠困扰表现为入睡困难和易惊醒，有80％的患者报告说这些是最常见的症状。第二常见的症状群包括焦虑症，比如感到焦虑、紧张、心慌和烦躁不安，75％以上的患者报告有此症状。约三分之二的患者报告说，他们自己专注于对地震的看法以及相关的恐惧和忧虑，还专注于对震颤的感觉以及余震再现方面。约一半的患者说自己情绪低落，没有食欲。40％的女性和30％的男性患者报告他们身体的不同地方有疼痛感。30％的患者有抑郁想法，他们不能感受到快乐，对日常活动失去了兴趣。约10％的当事人想死，并且有自杀的想法。除了食欲下降之外，女性和男性之间不同症状的患病率在统计学上没有明显的差异，很多女性的食欲下降了。
适应障碍、其它应激障碍和抑郁发作是样本中三个最常见的精神疾病，80％以上的患者有这些疾病(详见表3)。约5％的患者被诊断为没有任何精神疾病。约10名患者(3.3％)被诊断为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女性患有其它应激障碍的情况比较常见，男性患抑郁发作的情况比较多，但是这种差异没有达到统计学上的显著程度。50％有适应障碍的患者得的是长期的抑郁症，其中三分之一的患者属于“其它情感干扰”一类，其余的人属于混合性焦虑和抑郁这两类。其中四名心理障碍患者和三名抑郁发作患者在震前就有这些疾病。
2．3 其他不容忽视的问题
在地震两年后，治疗师们的一些临床观察发现，下述问题对灾民心理有重要影响。但是通常，由于更多地关注创伤后应激障碍和抑郁的症状，对这些表现往往重视不够。
2．3．1 愤怒和压抑的情感
显著的问题是由于失去亲人、朋友、房屋和财产而产生的持续的愤怒。有的愤怒还由于简陋的建筑物使很多人丧生，真实的和人们感受到的援助供应分配不公平，以及阿泽里人对建筑材料和汽油的封锁。
在地震以后的第一个月，灾民有压抑愤怒的倾向是正常的。儿童在震后早期顺从且表现良好(Raphael，1986)。这是因为父母和老师告诫孩子要整洁并且守规矩，这妨碍了儿童表达自己烦躁不安的感觉。压抑的情感在治疗师的治疗中有时会朝错误的方向增长。成人对此的妨碍能够防止他们苦恼情绪的出现，但是却使他们通过言行来对此抱怨。这是些让孩子们摆脱遭受的情感创伤的一个徒劳的尝试。另外，这些压抑措施有着奇怪的作用，那就是如果孩子由好(不抱怨、不愤怒)变坏(破坏和死亡)的话，这些措施将会阻止或扭转他们的行为。
当事人有时把治疗师看成是万能的救星，并对他们产生依赖。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有些当事人隐藏了他们的愤怒情绪。随后，治疗师需要让当事人喜欢他们，与他们的回避行为共情。在亚美尼亚，有的愤怒还缘于治疗师的离开。分离使他们失去了获得帮助的源泉，他们会再次陷入损失的痛苦中。
在最初的几个月，有少数当事人对其他人产生了过度的和不恰当的愤怒，这些人也包括被指责为不能满足他们的需要的治疗师们。几个月后，恼怒爆发，打架、刺伤、酗酒和鲁莽驾驶变得更加普遍了。
治疗过程中孩子们的图画显示了他们的愤怒。这些图画中有黑线，还有断的手和脚，纸张有戳坏的地方。这些都显示了他们的愤怒(Hammer，1958；Wisocki＆Whitney，1965；Buck，1966；Nader＆Pynoos，1991)。
讨论患者暴露的和隐藏的愤怒是有必要的，特别是在产生了移情的时候。当然确定儿童的情感是否受家庭的压抑是重要的，如果这样的话，我们要弄明白孩子们压抑了哪些动机，并且由于此压抑而产生了哪些后果。
2．3．2 分离性焦虑
孩子有分离性焦虑是十分普遍的。父母和孩子对彼此都非常依赖，这使他们在工作和休息的时候都尽量避免孤单，而且尽量控制他们对死亡和失去对方而产生的忧虑。特别是在另一次地震的情形下，接近对方会给自己以安全感和通过他人的福利救济获得的控制感。这种依赖对孩子们的独处和分离产生了负面影响。
造成这个问题的原因是许多家长因为工作机会缺乏而没有出去工作，他们在家心理空虚，同时，他们的孩子由于条件限制而不能上托儿所，也一直待在家中。由于拥挤的居住情况以及困难的财政状况，事态会变得更加严重。婚姻冲突有所增加。在家庭网络中，父母的不适应情况，对孩子们产生了一种不良的影响，他们在应对父母和孩子之间的交流中会做出不正常的尝试。
组织严密的那些家庭网络避免放纵孤儿。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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