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手与坐骑
  

克雷洛夫
  



  一骑手驯马术甚高,

  马解人意,几乎不用鞭招。

  主人随心所欲驰骋,

  坐骑俯首贴耳效劳。

  这骑手得意且自豪,

  他说:“对于这样的马儿

  笼头、嚼铁全不需要,

  我的看法自是错不了。”

  于是他摘去了辔头,

  跨上马儿去把风兜。

  马儿即刻感到了自由,

  步子稍稍加快了,一路小走,

  接着振鬣昂首步子不按规矩,

  似乎在和骑手戏逗。

  最后马儿已不顾任何拘禁,

  勃然性起,向前飞奔,

  血液沸腾,眼进火星,

  骑手的话,它已不再听。

  广阔原野任它驰骋,

  可怜的骑手胆战心惊。

  他颤抖着想把嚼铁给马戴上,

  那马拼命挣扎,怒向前冲。

  骑手终于被摔了下来,

  马儿一溜烟去了,疾如旋风。

  它冲闯飞奔,不择道路,

  冲到崖边,四蹄己刹不住,

  它坠下崖去了,一命呜呼,

  我们的骑手只有伤心痛苦:

  “我的马呀,可怜你死得真惨,

  辔头不该摘掉,肚带不该松散。

  是我害死了你呀!

  我也不该被摔下来;

  你也不该如此命短。”

  自由是个诱人的名词,

  然而自由该有合理的限制,

  如果人们不能把这点认识,

  自由会把莫大的灾祸招致。

  (何世英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