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誓行窃 梁上君子当小偷
十殿阴君听说刑天氏杀进鬼门关,早已吓得像老鼠见了猫一般。幸喜刑天氏并未直接杀入阎罗殿,他们这才慢慢回过神来,忙令听差小鬼去探听虚实。那小鬼受命后,既不敢去,也不敢不去。去嘛,见了刑天氏肯定会掉脑袋,不去嘛,违抗阎罗灭子的旨意,无疑要斩首。进一步则掉头,退一步便斩首,真是进退两难。
"反正这脑壳今天是长不稳了!"听差小鬼一屁股坐到地上说:"你们杀了我吧:快刀总比那钝斧子好受些。我就怕那锯齿一样的斧口儿!"
一贯凶神恶煞的五殿阎罗,见那小鬼竟敢抗旨,顿时气冲斗牛:"那还了得.如不杀一做百,往后这阴曾地府,岂不要乱套么!"阎罗王"啪!"地一拍掠堂木,吓得在场的大小阴官,执小鬼连大气都不敢吐一声,只等"斩"字一出口,十位阴间天子又多一副心肝肠肚下酒,多几盆油炸鬼肉做下饭菜了。奇怪的是,阎罗王的嘴张开之后,好半天硬是合不拢。原来那阎罗王右手将惊堂木这么一举,突然觉得裤裆里一阵冰凉,立刻想起自己刚才吓得流尿的情景。"啪"的一声打下去,又是一惊:"我这堂堂的阴间天子,尚且被那无头鬼吓得不能自制,何况一个听差小鬼呢!"因此,阎罗王虽然把嘴巴张开了,却迟弟十一叫迟不愿说出那个"斩"字。
"也罢,既然刑天氏如此可怕,我们君臣小鬼也只好坐以待毙了!"从阎罗王口里出来的本应是一个铿锵有力的"斩"字,结果却出人意料地变成一句软弱无力的泄气话。更加出人意料的是,那位真正坐以待毙的听差小鬼,一听这话,"嗖"的一声便从地上跳起来说:"我去!"
"你这是......"
"有道是:君待臣以礼,臣待君以忠。奴才虽不敢妄自称臣,却也记得'士为知己者死'的俗语......"
"好一个'士为知已者死'!讲得好。我等君臣一并拜托了,但愿你能马到成功!"
说来也怪,这小鬼比刚才"受命"时的胆子大多了。原来他刚才受命时想的只是为上司卖命,这会儿"受托"时,想的却是为大家求生存。更何况这"大家"里,也包括他自己在内。他轻手轻脚地向狱深处摸处。第一层、第二层、第三层、第四层......刚刚摸到第十层,便传来了那惊雷般的喊叫声:"金枪太子快出来!"可就是听不见张梁尚的回声。
为了探个究竟,他还是硬着头皮往前摸,一直摸到第十三层地狱。突然听到"哎呀"一声惊叫。他立即断定是张梁尚的声音,便停住了脚步。果然听到张梁尚怯生生地问:"你究竟找我何事?怎么这等模样?"而后再也没听到张梁尚的说话声。当他听到刑天氏说他来地狱的目的,就是要帮金枪太子杀出地狱时,吓得扭头就跑。
只因那听差小鬼一心只顾逃跑,到了该拐弯的地方也不记得拐弯了,所以"咣当"一声碰在第九层地狱的铁门上。又因为地狱是建在地下的洞府式建筑,从第一层到第十八层全都贯通一气,一处有声响,全洞有共鸣,那碰击铁门的响声传得既快又远,所以刑天氏不仅听到了,而且因此决定首先把金枪太子救出地狱再说。由于金枪太子不肯跟他走,刑天才不得不将其夹在腋下"咚、咚、咚......"地往外跑。
不过这里说的"跑"只是指刑天氏那种急于离开地狱的情而言的,并非就其速度而言,说白了也就是说当时的刑天氏其实没有真的撒腿跑,一不是他不想跑,也不是他不能跑,而是刑天氏的个子太高,地狱又太低太矮没办法跑。由第十六层至第十一层刑天氏一直是将张梁尚抱在怀里,蹲下身子一步一步往前挨,进入第十层之后,才把金枪太子挟在腋下,弓着身子往外跑。
正因为如此,所以刑天氏只听到那听差小鬼碰在铁门上的声音,并没有看见小鬼的身影。
相反,那听差小鬼跑到第五层时便听到了刑天氏那"咚、咚、咚"的沉重脚步声,并误认为刑天氏一定是听到响动后立即回过来追赶他。因此,他跑得也就更快了,大约一袋烟的工夫,便跑回了阎罗殿。当听差小鬼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完所探详情后,十殿阴君立即召集六曹判官、黑白无常、文武阴官紧急开会商讨对策。
这个说:"走了刑天氏尚情有可原,若是跑了金枪太子,玉帝怪罪下来,可了不得。轻则丢官去职,革除仙班,重则一家老小,性命难逃。"
那个说:"已至此,只好强行阻拦啊!"
"淡何容易,一个刑天氏我们都奈何不了,再加上一个金枪太子,岂不是送肉上砧板。"
真可谓当官难,难当官,下要对付反官的民,上要应付管官的官。
五殿阎罗是阴问统帅,唯恐有违天命,无法交差,只见他 "啪"的一声打响惊堂木,大声吼道:"是死是活就此一遭,定要拼个鱼死网破!"
话音未落,早有牛头来报:"金枪太子已将刑天氏生擒活捉,现在殿外听候发落!"
阎罗王不敢相信,忙令牛头再探,连探三次均无出入,这才确信无疑。五殿阎罗下令备酒,并令黑无常亲自率牛头马面小心看守刑天氏,换金枪太子入席饮酒。
阎罗王恭恭敬敬地将张梁尚扶首席,添枝加叶地向他转告玉帝关于收刑天氏之魂入地狱的旨意,又十分虔诚地向他征求关于如何监禁刑天氏的高见。
张梁尚说:"别的什么都好办,只是十八层地狱又矮又小,无法监禁刑天氏,再加上刑天氏的食量大,每天光喝水就得三十担,更不用说吃饭了。如果不送饭,不送水,饿死了上界要犯,谁也吃罪不起。如果如数送到,只怕阴间小鬼们,都会为此而累死。不如将刑天氏囚禁在第一层。"
"那天帝的旨意......"
"活人还会让尿憋死!反正父王他决不会下来查看。"
"对!将整个地狱全都颠倒过来,把第一层叫做十八层,将十八层叫做第一层岂不正好......不过这看守的差事还得辛苦太子你啊!"
"不、不、不!我仍然到老地方去。"
"除了你,谁敢惹那刑天氏呢?你就帮个忙,好事做到底吧!"张梁尚见此情况,不得不点头应允了。
其实,对于地狱的子,张梁尚早就过够了,大有度如年之感。在天庭时他是"天不管地不管,吃起饭来拣大碗。"如今连拉屎屙尿也得被人管得紧紧的,什么事都要亲自动手。他连一个时辰也不愿多待了。
可是,要想逃出这八道关卡,真不亚于在阎王手里讨命。他想了许多办法都行不通。如果说玉帝的儿子做了守门役,这话连鬼也不信。正因为如此,阎罗王对他看守特别紧。张梁尚几次想冲出去,转念一想,三界之内,哪里不是玉帝的势力范围,何处安身?再说他也不忍心开杀戒。梁尚的主意是,要么安心服役,要么偷偷溜走。
要想溜得不露声色,首先必须取得信任,刑天氏的到来,给他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在刑天氏主张硬闯时,他用寻死自尽的办法巧妙地阻止了刑天氏,并定下了"苦肉计"。刑天不仅举双手赞成而且当即表示只要能救张梁尚,任何苦难都肯承受。张梁尚则表示出狱后,定要伺机营救刑天氏出狱。
从最底层换到了最上层,这给张梁尚提供了难得的条件。他利用单独看守刑天氏的机会,精心绘制了一幅自画像作为自己的替身。一有溜走的机会,只须将替身点活代替金枪太子"看守"刑天氏,其真身便可以获得真正的自由了。
有道是:好事多磨。先前是苦于没有脱身的机会,现在机会有了,主意定了,替身也有,却苦于无法出门--真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天,金枪太子突然想起了临别时王母娘娘送给他的那件皮背心,本想拿出来试试,又有些犹豫:万一穿上之后脱不下来,岂不要做一生一世的老鼠么?
夜深人静之际,张梁尚安排好替身之后,悄悄地拿出鼠皮背心穿上一试,真的变成了一只老鼠。他顺着墙沿悄悄地往外跑,谁也没在发现。来到鬼门关前,牛头马面都睡着了,真是天赐良机。但是,两扇铁门关得紧紧的,没一点缝儿,想打洞又没有那么锋利的牙齿。怎么办呢?他沿着石壁找了两遍,连一个小洞都没有,唯一的通道就是一条臭水沟。此时,他也顾不得什么臭水烂泥,也不管外面有无危险,一咬牙便钻了进去。他做梦也没想到一出臭水沟便脱离了地狱,更没想到密谋多日都解不开的难题,就这么不费吹灰之力地解决了。
出了地狱,梁尚又着了难。他不敢上街,因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也不敢进村,因为村子里的猫特别多,万一碰上一只有眼不识泰山的呆猫,抓住"老鼠"不放,岂不前功尽弃?就是碰上一条爱管闲事的狗也不好受。
张梁尚慢慢地走着,想找个隐蔽之处,脱下鼠皮恢复人形。他见路边有一问小矮房,心中一喜,立即钻了进去。一进门便不管七二卜一地往下脱鼠皮背心。可是,一连三次都没脱下来。梁尚的心一下子就像掉进了冷水盆一凉透了。他暗骂母后缺德,不该和父王合伙坑儿子,他真恨爹娘全无怜予之心......梁尚急得在胸前乱抓,恨不得将那该死的鼠皮撕破。说来也巧,他这一抓,还真抓出名堂来了。原来,梁尚急于脱掉鼠皮,而忘了解扣子。现在这么一抓,反倒将扣子给抓开了。鼠皮背心也就脱下来。
张梁尚一脱下背心,立即变成了一位大小伙子,但正要出门却突然被一只大手抓住了后衣领:"好小子,你狗胆包天,竟敢跑到这里来,想占老娘的便宜!"
梁尚一听,不仅话音不对,而且是个女人的声音,便似有所悟地定眼一看,原来是一问茅厕。当张梁尚意识到自己无意间闯进了女人使用的茅厕时,立即成了个泄了气的皮球,全身都软了。心里想:真丢人,怎么跑进了女茅厕呢?除了陪礼道歉,别无他法。当他回头一看时,又高兴起来:"姑姑,原来是您呀!"说完便一头扑到那女人的怀里,大哭起来。
原来那位抓住梁尚后衣领的女人就是玉帝的妹妹碧霞元君,也就是泰山真神。她是从赤脚大仙那里得信后,特地来救侄儿梁尚的。梁尚一边哭,一边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碧霞元君听完他哭诉后说:"如今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七天送死,要么逃得远远的,自谋生路。"
梁尚一听这话便很不理解地问:"父王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他真的忍心杀我?再说他难道准备断子绝孙不成!"
碧霞元君叹了口气说:"一言难尽呐!"
张梁尚见玉帝真的不肯原谅自己,气得火冒三丈,七窍生烟。为了报复玉帝,他决定留在凡间专做小偷,以便实现那"男盗女娼"的赌语,丢尽玉皇大帝的脸。为此,他每偷盗一家都故意留言,晓喻失主是他梁尚君子所为。时间不长,三界之内几乎都知道玉皇大帝的儿子是小偷,只是无人敢将此事禀报玉帝。
久而久之,"梁尚君子"便成了小偷的代名词。后人有不知底细者,误释为是"房梁上的君子",结果以讹传讹便成了"梁上君子"。至于那些令人生厌的老鼠,后来也跟着沾光,落了个"梁上君子"的雅号,则是节外生枝之故。
俗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梁尚因为有那件鼠皮背心的帮助。每次被抓后虽然逃脱了,也难免受些皮肉之苦。梁尚终于发现,当小偷也不是什么美差,有吃肉喝酒的时候,也有挨骂挨打的时候,终非长远之汁。更重要的是,做小偷既无损于皇权,更不能威胁到玉帝的性命,也实现不了救刑天氏的诺言。
经过一番考虑,梁尚觉得不能因斗气而毁了自己:"应当激奋成才,不能积怨自毁。只有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来,才能同父王分庭抗礼。"
要想成就一番事业,就必须改邪归正。只有苦其筋骨,方能练其心志。然而,张梁尚所面临的处境是:偷鸡摸狗容易、容易,改邪归正难得、难得。准确地说应当是:改邪容易,归正陂难--因为他没有安身立命之地,能到哪里去呢?梁尚首先息到的是回师傅太上老君那里去,继续修道。但是不行,太上老君是玉帝的宠臣,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那就经商、务农、学医或从政该可以吧,也不行--旦公开露面便是九死一生。这天清早,梁尚正在思索"归正"之路,偶然碰到一位和尚,便触景生情地想起了如来佛:"道祖既然不能投,为何不去没佛祖?"这倒是个好主意,如来佛恰好是玉皇大帝的对头。"可是,当初那个'调包记'......"张梁尚还是拿不定主意。这天上午,他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不知不觉到了洞庭湖盘,湖光山色令他耳目一新。湖中自帆干点,碧波万顷,张梁笥心旷神怡,流连忘返。他突然想起自己长这么大还没坐过船呢,真想寻个借口上船玩玩。事情就像特意安排的那么巧,正当他想上船的时候,还真有一条船在那里等着他呢。
张梁尚见前面的大柳树下拴着一条船,便三步并两步地赶过去。可惜主人不在,是条空船。他本想上去玩玩,又怕船主回来说他偷东西。不上去吧,心里又痒痒。还是那张鼠皮帮他的大忙。张梁尚见四下无人,立即变鼠上船。当他欢蹦乱兆地跑进船舱时,还未来得及欣赏便"吱......吱......"地惊叫垫来。
原来船主的一只大猫已向他扑来。小老鼠急中生智,爬上桅杆,那猫愣了一下,也追了上去。老鼠爬上桅杆顶端,那占也紧追不舍。眼看这一回是非死即擒了,没料到半空中突然争下一只老鹰,抓起老鼠就飞了。
梁尚死里逃生,心中暗自庆幸。当他意识到自己已落到彦鹰爪下时,不由得暗暗叫苦。他真担恶鹰,将他当成老鼠给啄吃了。他想说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又怕老鹰突然受惊而把他摔成肉泥。
张梁尚在老鹰的爪下龟缩着。那老鹰也怪,它既不停来休息,也不喝水或吃老鼠,居然一连飞了七天七夜。到了第八天上午,张梁尚发现有些房舍寺庙。老鹰飞到寺庙附近,突然将爪子一松,梁尚说声"不好"便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幸亏落在一个大草堆上.才免于一死。梁尚滚下草堆后,见老鹰已经飞远,便很快脱下鼠皮,现了原形。
张梁尚觉得这地方眼熟得很,经仔细辨认才发现,原来已经到了西天极乐世界。对而的那座大山,便是如来佛所住的灵山。走不多远,就望见一个飞檐斗拱的楼阁。张梁尚发现那楼阁正是雷音寺,便加快了脚步。离寺尚有百余丈远,早有大弟子迦叶出门相迎。
当年玉帝登基大典时,他们便见过面,而且混得很熟。他乡遇故知,梁尚喜出望外。梁尚正准备打招呼,迦叶却先开了口:"金枪太子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几天没吃没喝的张梁尚,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只好点点头,以示还礼。
迦叶早已准备好一席素宴,为金枪太子压惊洗尘。席问,张梁尚本打算讲述一路上的奇遇。迦叶却说他对梁尚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原来他就是奉如来之命,变成老鹰下山去搭救金枪太子的。饭后迦叶便领他去面见如来佛祖。
张梁尚和如来佛本来是忘年之交,今天不知怎的,他觉得,如来佛派大弟子迦叶将自己抓来,绝非善事。冷静一想,又觉得自己无牵无挂,何必多虑!有道是:人凭精神虎凭威,神仙凭得八分醉!张梁尚恰有一种醉生梦死的情绪,他踉踉跄跄地跨进了大雄宝殿。
大雄宝殿的最大特点便是一个字--大。殿前能跑千匹马,殿后呵容万名僧,殿中金阶分九重,金阶之上设宝座,座上金佛重千钧。座前时有红云缭绕,座后常有紫气盘桓。至于大雄宝殿到底有多高,谁也说不清楚,只知道抬起头来之后,不掉帽子便望不到顶。
张梁尚无心欣赏宝殿的雄伟与壮观,他半跪半扑地,伏在莲台金阶下喊道:"佛祖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佛祖说:"我搭救了你,连一句感谢的话也没有么?"
梁尚说:"多活多受罪,早死早超生,故尔不谢!我张梁尚早已看破红尘,决心家,洗心革面立地成佛。"
佛祖说:"出家信佛者多如牛毛,立地成佛者恰似鳞角凤毛,更何况这苦行僧的生活,也不是你们公子王孙纨绔子弟能熬得住的,你应当三思而行啊。"
张梁尚说他早已铁了心,不仅要出家,而且一定要修成阿罗汉。
如来佛说:"你可知修阿罗汉的规矩......"
张梁尚打断如来佛的话说:"佛祖不必细述,无非是不开杀戒,无贪嗔痴欲,不生不死而已,这正是弟子之所求!"
"不生不死,不死则不生。你这玉皇大帝的独生儿子,要做阿罗汉,岂不是要让天帝断子绝孙!"
"这正是弟子要修罗汉的本意!像他那样的天帝,早该绝种啊!"
佛祖走下莲花宝座,站在张梁尚面前,小声说:"老衲虽为佛祖,并独居西天,毕竟仍属玉帝的臣民。再说你已拜道祖为师,且修道多年,老衲岂能因收一徒而得罪天帝、道祖两位上仙呢!"
梁尚双膝跪地,两手抱住佛祖双脚,泪如泉涌地道:"如来佛虽是天帝臣民,但毕竟独居西天,且永不东渡。又有无穷佛法,慈悲善心,要脱红尘出苦海,除了求助于佛祖之外,是绝无出路了。"
金枪太子见如来佛仍然不停地摇头示意,便紧紧地抱住佛脚哭诉道:"弟子出家信佛之心已定,只是平时未烧香,临时抱佛脚,望佛祖勿怪!"
如来佛躬身扶起张梁尚说:"老衲念你诚心抱佛脚,暂且收你为徒也就是了。"所谓"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这句话,就这么传下来的。
如来佛见张梁尚那喜望外的神情,便说:"有一件事你也许不爱听,为师又不得不告诉你。"
梁尚抬起头,说:"求佛祖明示,弟子洗耳恭听!"
如来佛说:"自从你下地狱后,玉帝便知道你这位太子可能再也靠不住了。为了实现张氏家族的一统天下,便在皇室设立了三宫六院,招了七十二嫔妃,以便多多生儿育女。时间不长,便有九个娘娘嫔妃怀了孕。据佛祖算来,他们怀的全是男孩,正应了那一龙带九蛟之数。"
张梁尚先是一惊,接着便发誓说:"我要他生九个就变成九个罗汉,生十八个就是十八罗汉,生一百个就是一百罗汉。"如来佛半假半真地说:"据老衲算来,玉帝命里该得子五百呢.难道你能让他们成为五百罗汉么?"
"这个......"这回张梁尚还真的答不上来了。自己修行之事还是八字没有撇,怎敢枉谈超渡别人呢?更何况玉帝的那五子尚且在虚无渺茫之间,待他们降生之后,到底是什么样子,谁能说得清楚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