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等他们走了, 张老师从她的抽屉里拿出一搭信递给我说:“王老师,这都是你
      的信。”
      
        我接过来数一数有十封,不禁惊叫道:“啊!这么多!还都没有落款,是谁给
      的?”
      
        “这都是会员让我转交给你的。”
      
        我沮丧地一下坐在凳子上,苦着脸说:“你让我怎么办呢?”
      
        她却羡慕地:“这么多人追求你,真是你的福气了。”
      
        “我可不想有这么多人追求我,累也累死我了。”
      
        “王老师,我不知道能不能问你?”她看着我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的样子。
      
        我说:“你尽管说,什么话能不能问?”
      
        “你给李亮是不是要结婚了?”
      
        听了这话,我吃惊地:“你怎么说这话?谁给你说我要给他结婚了?”
      
        她笑笑说:“你这一段时间没来,李亮告诉我说你回家了,我只是不信,还有
      路燕也来问我你是不是要给李亮结婚?我就随便问问罢了。”
      
        我郑重其实地告诉她:“我和李亮是永远也不可能了,我已经有了结婚的对象。”
      
        “那是谁?能告诉我吗?”她好奇地问。
      
        想想我即将回到老家和干哥结婚,他们如果知道我要走了,会员们肯定会要求
      退费,与其让他们都不安,我还是不说的好。
      
        “是不是会员?”
      
        我摇摇头,说:“这是秘密,就不告诉你了吧!”
      
        “好!好!我不问,希望早日吃到你的喜糖。”
      
        “你的个人问题怎么说?老不能一个人这样过吧!”我说。
      
        她听了长出口气说:“不这样又怎么办?我也想找可是我喜欢人家,人家不要
      我,你让我怎么办?”
      
        一听他说喜欢人家,我忙问:“你是不是喜欢李亮?”
      
        她笑笑不再言语。
      
        我警告她:“你可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这会耽误你的。”
      
        “我还怕什么耽误不耽误的?反正我以后也不要孩子了,早结婚晚结婚都无所
      谓的了。”
      
        看着她的态度这么坚决,我才想到为什么她对这个工作这么卖力,从早上9 :
      00工作到晚上:9 :00,礼拜六和礼拜天也不休息,也从不见她喊工作累,见到李
      亮是眼睛放亮。原来这是爱的力量在支撑她的热情和不辞辛苦。想到这我知趣地说
      :“我昨天从家回来很辛苦,想回家休息一下,你就在这等他吧!”
      
        她高兴地说:“那你等我一下,我到外面买点吃的回来。”说完她就跑了出去。
      
        我拿出一封信来看,只见上面:
      
        王老师:您好!
      
        今天的夜真有意思,满天的星星挂在的窗前,眨巴着眼睛,看着我。那神情好
      像似要给我说什么,真是怪了趣了,我怎么越看越像一个人,像谁呢?谁有这样的
      眼睛?清澈、智慧、情意浓浓. 想了许久,我才一拍我的一颗大脑门大叫一声:怎
      么会是她呢?真是怪了趣了。王老师,你知道那个她是谁吗?说出来你可能有点不
      太相信,那就是你。我最近一两年接触的女孩中,让我记忆最深刻的女孩那就是你。
      也许你记不得我了,但是我只要讲一句话,我想你就立刻对我记忆犹新, “王老师
      你什么时候回家,我把车票给你定好。”王老师,这回你该想到我是谁了不?我想
      答案是肯定的,作为火车站的一名工会主席,周围接触的女孩很多,其中也不乏有
      优秀的人员,可是我就始终找不到感觉,找不到今夜的星星眨巴着眼睛看我的感觉,
      让我心迷、让我心动、让我魂不守舍,让我宁愿不抽一颗烟也要看着你。这种感觉
      让我自己都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呢?我好几次这样问我自己,
      难道我对你的这种感觉就像八十年代一部风靡一代的电影《第二次握手》中的琼姐
      和苏冠兰,哎!对了,真是怪了趣了。你就是琼姐,你的言谈举止、气质风度,待
      人接物、锐利的笔锋,就像琼姐一样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真是怪了趣了。多
      少次,我想把你架在我烟头上燃烧的火焰,用手轻轻一弹,从我的视线离开,可多
      少次,我都失败了,真是怪了趣了。我这是怎么啦!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难道真的
      像人们所说的叫爱的感觉?真是怪了趣了。我站起身推开了窗子,好哇! 刚刚挂在
      我窗上的“眼睛”,怎么变成了无数双?难道是孙悟空的分身术?难道是我的幻觉?
      可能吗?我的耳旁一个声音在回响:周主席,我后天和我侄女要回家,没买到票,
      你看能不能把我们送上车?这声音像山野的回音,阵阵地在耳旁回荡,看来我真爱
      上你了,要不然也不会这样,要知道凭我的地位、条件也有好几个女孩在追我,可
      我就是找不到这种苏冠兰和琼姐的这种感觉,真是怪了趣了。
      
        王老师:你还有印象吗!我和你第一次握手是怎么握的?我也想找找《第二次
      握手》中苏冠兰和琼姐的这种感觉,过一把那魂牵千里动心肠、两眼汪汪意迷乱恋
      爱中的思念的瘾。不瞒您说王老师,我明天在发这封信的时候,我也要送束兰花给
      你。兰花是什么?苏冠兰和琼姐爱的象征的花朵和信物,是他们俩分居中国和美国
      魂牵梦幻的见证物,见物如见人。王老师:你还想听听我们第一次握手的经过吗?
      那是一个大雪纷纷的早晨,我因为忙着铁路春运的宣传工作,正在软席侯车室挂标
      语。“周主席:你好!”
      
        “噢!你好!你好!王老师,你怎么来了?我家在外地,今年我想回家过年,
      火车票我买了很长时间都没有买到,所以就想到了你。”
      
        “没问题,哪辆车?什么时间?”我边说边走下扶梯,你脱下了手套,伸出了
      那双纤细、白洁的双手向我伸过来,我不好意思地看看被颜料染得五颜六色的手说
      :“就不握了吧!你看脏的。”
      
        “没事”。你说。
      
        这握手的感觉真好!真是怪了趣啦!我和那么多的女人握手,从没有这种麻麻
      的让我全身一阵燥热涌上心头的感觉。你的手是那么的软,仿佛通过这一握感觉你
      我的心连在了一起,想必当年苏冠兰和琼姐的第一次握手也不过如此吧!王老师,
      您说呢?好了!不多说了,我还有个报告要写,明天大会上要读的。王老师,你看
      到这封信和我送去的兰花,如果有那么一点意思的话就给我打个电话或者寄个空信
      封,在信封里夹一片兰花的叶子,我就全明白了。如果对我没意,就用剪刀把兰花
      剪成两段……我期待着我们的第二次握手.
      
        一个愿意为你买一辈子火车票的人周进
      
        一九九七年十二月二十日
      
        当我正要打开第二封信时, 李亮裂着嘴走了进来,看到我高兴地说:“我就知
      道你在这里,吃饭了没有。”
      
        我看也不看他地说:“没有。”
      
        “那我给你买去。”
      
        “不必了。”
      
        他走向前一把从我手里抢过信,看了一眼,就快速地把信撕个粉碎,愤愤地扔
      到垃圾桶,说:“这信你也看,有什么好看的?都是垃圾。”
      
        我不瞒地:“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你凭什么撕我的信?”
      
        “凭什么?凭什么?你说凭什么?就凭我爱你。”
      
        我听了“哈哈”大笑道:“你爱我?你爱我吗?你是口头上的爱,我不需要你
      的爱。”
      
        “你怎么这样?我为了你打架,为了你受伤,你还这样说?你太伤我的心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心想他怎么是这样的人?口头上说爱我,而实际行动上他又
      是这么不可理喻的人。
      
        这时张老师提着两盒饭走了进来,听到我们的谈话,她拉住李亮说:“王老师
      已经有对象了,你不要再这样了。”
      
        “啊!你有对象了?”他吃惊地看着我,如同听到晴天里的炸雷,继而狂叫着
      :“这不可能,就是有对象也是我,而不能是别人。”
      
        “你太霸道了,我为什么要选择你?”
      
        这时,一声敲门声,我看到门口一位男子捧着一束兰花说:“我是快递公司的,
      这是周先生委托我们送来的。”
      
        我双手接过花,谢过送花人,就走了进来。李亮问:“谁送的?”
      
        我说:“周进。”
      
        “啊!他不是会员吗?怎么给你送花来?你可别忘记了,我们是不能接受会员
      东西的。”
      
        我不瞒地说:“我和你接触这么长时间,你送我什么东西了?人家周进给我见
      了一次面,中间又隔了大半年,人家都想到给我送花,你给我送什么啦!你一点都
      不了解我。”
      
        李亮不吱声,过了好一会他才嘟囔着说:“不就是一盆兰花吗!”
      
        “哎!不就是盆兰花吗!说得多轻松,周恩来送给邓颖超的生日礼物就是一盆
      兰花,你知道花在女孩子心中的地位吗?它不亚于一玫钻戒和一栋楼房,还不就是
      一盆兰花呢!你根本就不懂花情鸟语表达的含义。”我欣赏着花,又低下头来闻花,
      装出一幅陶醉样,有意气他。
      
        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我放下花从包里拿出来打开看是干哥的,我高兴地一仰脖
      子把长发甩向一边,把手机放在耳边,只听干哥说:“今天工作还顺利吗?”
      
        “还好!一切都很顺利。”
      
        “把你送上车,我就后悔不该让你坚持一个人回去,我应该陪你去才好,要不
      然我明天做早班车过去怎么样?”
      
        “不要啦!我又不是小孩了。”
      
        “我好担心你,也想你。”
      
        我看看李亮正紧张地看着我,我却恶作剧地有意逗他大声说:“我也是想你。”
      
        我刚说到这,李亮却一把抢过来强硬地问:“你是周进?”
      
        “你不是,啊!你是他的未婚夫?”他张大一双喷火的眼睛看着我:“这是怎
      么回事?”
      
        我走向前去夺手机,他却猛地往地上一摔,对我大吼道:“你竟然瞒着我订了
      婚?你太不道德。”
      
        我愤怒地责问他:“我怎么不道德了?我又没有给你订婚,也没有举行婚礼,
      难道我就没有选择的权利吗?”
      
        “那你为什么在我面前说你想有个家?”
      
        “我难道不能说我想有个家吗?即便我以前是爱过你,可你从来没有在我面前
      许诺给我一个家。”
      
        “我来给你一个家。”这时一声洪亮的声音传来,我急忙往门口看去,发现李
      明亮和那名男会员又走了进来,接着又进来几个人,还是在医院的那一帮男会员。
      我顿时吓蒙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李明亮冲到我面前来拉住我说:“走,跟我
      走,我会给你一个家。”
      
        顿时李亮冲过去给了他一拳,其他几个会员也冲上去对李明亮拳打脚踢,我惊
      恐地大声喊叫:“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只见李明亮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其他会员还要踢他,我扑向前护住他喊着:
      “再打就要打出人命了。”
      
        张老师拨打了110 。我看到李明亮痛苦地在地上扭动身体,忙叫张老师拨打120。
      
        很快110 警察和120 赶来。我随120 到医院,其余的人全部被110 带走。李明
      亮被送到医院经医院检查,发现是脾脏破裂,急需抢救,当医生告诉我时,我简直
      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下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傻了。不一会长满络腮胡子的警察走
      了过来,一听说李明亮被打得脾脏破裂,他也呆住了,口中喃喃道:“怎么会是这
      样?怎么会是这样?”
      
        他从腰间拿出对讲机说:“我在是市人民医院,人被打成重伤,正在抢救,是,
      我明白。”说完,他走过来语气沉重地说:“勇敢面对现实吧!不过你现在必须接
      受警方的调查处理。”
      
        听到这话,我惊恐地看着他说:“我没有打人。”
      
        “没有打人也得接受调查,再说你不跟警察走,如果他的家属来了,他们就不
      会放过你。”
      
        “怎么会是这样?我今天刚过来就发生这样的事情,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
      我喃喃着。
      
        “你是哪里人?”
      
        “我是苏北XXX 地方。”
      
        他听了吃惊地说:“我爱人也是那里的人。”
      
        “那你爱人叫什么名字?”
      
        “叫高秋萍。”
      
        “啊!这么巧,她是我高中的同学,只是她当时考上了大学,我没有考上。”
      
        他看看我若有所思,眉头也拧了起来,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然后又挺挺自
      己的身体,严肃地说:“以前是干什么的?”
      
        我看瞒不过了,再加上他是我同学的爱人,就把我的一切毫不保留地告诉了他,
      包括我即将结婚的事也讲了。他听完后长出口气说:“看来你的事我要管到底了,
      谁让你是我爱人的同学呢!。”
      
        “她还好吗?”我问。
      
        他看看周围没有人,却压低声音说:“你们同是农村出来的,可两个人的观点
      却一点都不一样,她爱慕虚荣,整天讲排场和别人比吃穿,怕自己胖还不想要孩子。”
      
        “她怎么这样?”我不解地问,“她目前干什么工作?”
      
        “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人事经理。”
      
        “她不简单吗!都当经理了。”
      
        “什么呀!我才不想让她当经理,我就想让他给我生孩子,可她却在怀孕后瞒
      着我把孩子给打掉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啊!竟有这回事?”
      
        “是哎!所以到现在我们俩都不讲话。”
      
        这时一群警察走了进来,说:“张警官,怎么回事?”
      
        等张警官把情况一说,其中一个人说:“先把她和那些肇事者统统留下来接受
      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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