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临近春节,又因今日是个喜庆的日子,大街小巷里鞭炮声不断。
      
        打开灯,好像夜幕的眼界在卧室里睁开,凤丹一脸疲倦的依靠在门口。
      
        一脸的凄然,一脸的憔悴,
      
        父亲这个时候应该还在总队办公。
      
        凤丹坐到床上,若有所思,环顾四周,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的世界里竟然大多是
      孤独。
      
        他,
      
        碰到了,
      
        想了,念了,不知在多少个他不知道的场合,脑子里浮现他的身影和音容笑貌。
      
        终于碰到了,
      
        想了,痛了,多少年了,明明自己在无名的等待却始终不肯承认。
      
        你就这样让我碰到了!
      
        痛了,累了,多少年了,怕自己没有和你再见的那一天。
      
        累了,累的不知如何是好!
      
        七年了,
      
        七年了,
      
        从当年的山海关到如今的体育场,本来就很长的路程,我在心里不知走了多少
      遍!
      
        打开灯,黎秋见傅恒安他们依然睡了。
      
        黎秋又把灯闭了。
      
        黎秋独自站在长长的走廊里,任灯光挥舞,听外面鞭炮。
      
        此时的黎秋好像有些呆了。
      
        仿佛自己不是活生生的存在,而是和风一样的与天地融合,自己是一个游移在
      人间的幽灵。
      
        没有思想,没有感情,没有温度。
      
        以前,自己没有这种感觉。
      
        一想到她,好像身旁左右全是他的影子!
      
        她占据了自己的思想,
      
        感情的温度就是她。
      
        黎秋呆呆的目光敲开何琳的门。
      
        何琳一见他,愣住了,说:“你怎么了?”
      
        黎秋说:“电话接我用用好么?”
      
        何琳掏出手机递给他,说:“怎么了,给谁打电话?”
      
        黎秋说:“宗天化。”
      
        何琳说:“你到哪里打电话?”
      
        黎秋说:“洗手间。”
      
        何琳说:“这样吧,今晚你住我这里,我睡二班,咱们的任务和他们不同,明
      天不必和他们一起行动。”
      
        黎秋点点头,没有说话。
      
        何琳说:“我走了。”
      
        等到何琳将门关上的一霎那,黎秋才意识到要说声谢谢,急忙回转身体,门,
      已经关上了。
      
        黎秋运指如飞,拨通了宗天化的号码。
      
        等了一会儿,熟悉的声音传来了。
      
        “喂,你好,请问你是哪位?”电话那端宗天化正坐在学习室里写笔记。
      
        黎秋说:“是我,黎秋!”
      
        宗天化眼睛一亮,笑道:“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觉,有什么事,你说吧。”
      
        黎秋说:“我没有事,就是郁闷了,想和你聊聊。”
      
        宗天化说:“郁闷了?什么事情竟然能让你郁闷,说来听听?”
      
        黎秋说:“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宗天化沉默了一会儿,说:“有。”
      
        黎秋说:“你们经常联系?”
      
        宗天化说:“没有,她知道我喜欢她,可是我没有表白。”
      
        黎秋说:“你们能经常见到?”
      
        宗天化说:“不能,怎末黎秋,你问这个,是不是看到让你心仪的女孩子了?”
      
        黎秋说:“我十四岁的时候,到山海关旅游,碰到一个女孩子,今晚看到了。”
      
        宗天化嘿嘿的笑道:“是么!哎呀那你可得感谢我啊,若非是我把你带到部队,
      你七年的相思如何得尝?”
      
        黎秋说:“谢谢,我真的很感谢你。”
      
        ……
      
        宗天化挂了黎秋的电话,站起来,踱着步,看看手里的手机,……。
      
        窗外,夜幕漆黑。
      
        在夜晚很少有不睡觉的人,不睡觉的人大多有各自的工作。
      
        在夜晚,不睡觉的人更多的是失眠。
      
        今晚,有谁在失眠?
      
        凤祁回到家的时候,除了凤丹的卧室灯还亮着,虚掩的门透出的一线光亮,其
      它厅室一片黑。
      
        小丫头还没睡?凤祁一边走一边笑道:“女儿,还没睡觉?今晚的开幕式还满
      意吧?”
      
        凤祁进到卧室里,凤丹侧躺着,枕头压着头,身体蜷曲,脚上盖着一席棉被。
      
        凤祁矮下身体,笑道:“女儿,睡了没?”
      
        凤丹喘着粗气,拿掉枕头,看着父亲说:“爸,你,你回来了……”
      
        话说的很艰难,面色潮红,两眼满是血丝,长发遮盖住了半边脸。
      
        凤祁惊道:“这……这,这这这,这怎么了?”
      
        凤祁以手加女儿额头,觉得掌心发烫,显然是高烧。
      
        女儿自幼年练武,十几年了从来没有发烧感冒,今天这是怎么了!
      
        凤祁有些慌了,翻箱倒柜的找药,一个跟头险些栽倒,找到了几种药,跑到厨
      房倒水。
      
        看到灶台上还放着没熬完的草药,忽然想起曹喜光,一把将药扔了,哆哆嗦嗦
      的掏出手机。
      
        总队医院曹喜光副院长,正是这次应急方案当中医疗险情副总指挥。
      
        今晚的开幕式非常顺利,无任何流血冲突,所以开幕式过后,他便回到家里准
      备休息。
      
        凤祁的电话他本以为是过问自己工作上的事宜,所以打叠精神准备好了一套词
      轻轻的按接听键。
      
        不想凤祁开头一句就是惊人非常——老曹,你在不在医院,不在医院你在哪?
      
        曹喜光愣了,他怎么这么问,莫非是责备自己没有接到命令就回家了?
      
        但是应急方案上写的是,开幕式结束就可以离开啊!
      
        凤祁没有听到曹喜光的声音,有些急了,提高了嗓音说:“曹喜光,你干什么
      呢?”
      
        曹喜光真是害怕凤祁,虽然是多年老友,毕竟人家是将军,心头一颤,“啪”
      的一立正,说“到!”
      
        朦朦胧胧睡意渐浓的黎秋轻阖双目,突然听到“轰隆隆”三声惊心的巨响。
      
        黎秋倏的坐起,也没了睡意,等了一会儿,悄悄的轻抬足,低落脚,走到门口。
      
        有的班级把门打开一条缝,几双眼睛往走廊里扫了扫,没看见队部干部出来,
      慢慢的将门打开些,几个班级的战友们互相对望着,不敢大声说话,只用手势比划,
      意思是,听到没有?
      
        走廊里的情形黎秋看不到,但是听音揣测,战友们的行为大抵如此。
      
        过了一会儿,黄猛从对不出来,拿着手电筒,挨班查铺,五中队所有人宿舍都
      检查了一遍,唯独没有到何琳的宿舍。
      
        黎秋想,其中的原因很简单,队长到二班的时候,何琳肯定说自己身体如何不
      适,所以今晚调换云云。
      
        黎秋回到床上,刚刚躺下。
      
        门,开了。
      
        黄猛走进来。
      
        黎秋赶忙坐起要下床,黄猛一摆手,小声的说:“我只是来查铺,黎秋你这里
      还好吧?”
      
        黎秋也小声的说:“是队长,我这里一切正常。”
      
        黄猛说:“新训大队部传下的命令,要我们队长进行查铺,指导员到大队部开
      会。”
      
        黎秋本来不想问,可是忍不住的说:“出什么事了?”
      
        “听到刚才的巨响了?”黄猛见黎秋点点头,说:“好像礼花什么的东西打到
      营区中心,这要是炸弹,打到营门卫兵身上可就是大事件。”
      
        黎秋不再说什么,送走黄猛,黎秋左思右想的在床上折腾一阵,后来实在困得
      不行了,睡着了。
      
        高颂下楼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四中队的指导员,俩人打声招呼,一齐到指定的地
      点。
      
        营区被打到的地方集合。
      
        他们出了宿舍楼玻璃门见吴景淞和郭全金已经到了,便一路小跑过去。
      
        吴景淞正盘问当值的营门哨兵。
      
        哨兵回答,当时就听到半山腰“轰”的一声然后看到天空划过一道亮光砸到营
      区中心。
      
        高颂看着地上起码有直径两米大的黑黢黢的一团被火药烧过的痕迹,看来这个
      礼花非常猛啊,要是打到人,不死也得重伤。
      
        吴景淞问完了,心想,问了等于没问。转过脸看看郭全金,说:“老郭,你看
      咱们怎么办?是先上报到支队还是上报到总队。”
      
        郭全金想了一会儿,看看来的各新训中队的指导员,说:“这样吧,我领着他
      们到山的下看看,沿途巡查一番,然后写汇报,支队,总队一起报;今晚的营门哨
      兵就别站岗了,变为游动哨。最好还是和支队长政委通个电话。”
      
        吴景淞说:“好,就按你说的办,不过巡查还是我带着他们去。”
      
        郭全金明白他的意思,自己身体虚弱,如果真碰到要动武的状况,自己还得要
      让保护,也是吴景淞的好意,便点头同意了。
      
        吴景淞带着各中队的指导员出营门的时候,高颂瞟一眼哨兵,其中一个是傅恒
      安。
      
        傅恒安同刚才那个被问话的士官一起敬礼。
      
        新训大队的营门哨兵是由新训大队的新训班长和营区里驻扎的机动大队班长搭
      配组成。
      
        今晚凌晨往后的两个小时正好是傅恒安,和那位士官。
      
        吴景淞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走在最前面。
      
        一边走一边四下张望。
      
        高颂和其它指导员紧随其后。
      
        快到半山腰的,有人眼神凌厉,看到不远处有东西,黑乎乎的像个盒子。
      
        吴景淞压低了声音说,你们别动,我去看看。
      
        有人要先去探探是否危险,被吴景淞一把拦住,呵斥道:“命令你没听见啊,
      我去!”
      
        吴景淞慢慢的靠近,走到眼前的时候,吴景淞听到自己的心跳像擂鼓一样的响。
      
        吴景淞哆哆嗦嗦的从道旁捡一根枯树枝,缓缓的拨弄那团黑乎乎的东西。
      
        黑盒子倒下了,没有动静,吴景淞仗着胆子一把抓住,看了半天长长的出一口
      气。
      
        原来是一个装置超大礼炮的盒子。
      
        指导员们赶忙跑过来,高颂看那盒子黑乎乎的外面的商标被人撕掉,涂了一层
      黑黑的漆。
      
        高颂不得不佩服吴景淞的胆量,看着吴景淞满脸是汗,心里竟对他生出几分的
      好感。
      
        这个整个支队出名的刻薄刁钻的吴副支队也许,也许以后会有改变吧!
      
        一中队指导员郎昆说:“支队长,下一步怎么办?”
      
        吴景淞定了定神,说:“继续往下走,这个盒子咱们带上,明天交到支队。”
      
        高颂说:“支队长,我有一个建议。”
      
        吴景淞说:“高指导,有话你请讲。”
      
        吴景淞对下属一向不用请字,刚才自觉得露脸,心中得意,高颂提建议,还是
      该和气以对,这样更能显出自己的风度。脸上微微一笑,虽然尽量表现的和气可亲,
      但是他骄横惯了,别人瞅他的笑心里还是不自然。
      
        高颂说:“我想,咱们不必再巡查了。这明显的就是有人故意为之,选的位置
      正是营区中央,看来想探风,如果有人真想此次制造事端,恐怕这一炮早就打在营
      门哨身上了。这个盒子你看已经被改动过了,就是不想留下蛛丝马迹。您看这山道
      上满是脚印,有咱们战士外出执勤留下的,还有些脚印是军工们留下的,附近的居
      民也常在此走动,错综凌乱,又赶上连日有雪,莫说分辨,就是想从保存也没有办
      法。咱们走来走去,走到山下接近城镇,那些人更不会留下东西给咱们做线索。”
      
        高颂的话其实也是诸位指导员心里想的,有人想说,可是刚才吴景淞那个笑过
      后就没人敢说了。
      
        吴景淞琢磨着,眼睛不停的打转。
      
        指导员们以为他必然是听的有道理在考虑是不是还要巡查。
      
        吴景淞却想,哎呀!我的这个举动,明天必然会写在报告里,是写写我带领人
      一直巡查到山下好呢,还是写到发现物品,然后把高颂这套道理铺进去,如果巡视,
      这个道理就不能写,否则我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
      
        看来高颂的道理胜于我们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万一山下真有个什么危险物品,
      我还不得再次冲上前,英雄做过一次就可以!
      
        不过表情还得装得要深思熟虑的样子!
      
        “好吧,高指导说的有道理。”吴景淞一招手,“撤!”
      
        一行人返回山上。
      
        雪道旁不远的一棵树上,有一个身穿黑衣的人手里拿着摄像机将刚才吴景淞一
      行人的言行录了下来。
      
        那人在想,武警部队的人真是更胜同以往!
      
        纸梅渔港。
      
        纸梅渔港是市里最大的酒店。
      
        住在这座城市里的人没有不知道纸梅渔港的名字。
      
        无论你是谁,来到纸梅渔港,都会望而感叹!
      
        它华贵又唯美,朴实又庄重。
      
        纸梅的设计者无疑是个比较厉害的人,能给人以雅俗共赏感觉的人当然厉害!
      
        更厉害的是他居然起名叫“纸梅。”
      
        一纸之梅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纸梅渔港的总经理室里现在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纸梅的老总余董。
      
        另一个是黑衣人。
      
        余董自然坐着,黑衣人站着。
      
        黑衣人递过摄像机,余董仔细的看了看。
      
        看完了,余董说:“你的任务完成的非常好,去领赏钱吧。”
      
        黑衣人说,谢谢,然后出去了。
      
        余董闭目好久,办公室里一个书架突然慢慢的挪动,闪出一道门。
      
        一个人身着浅黑色西装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中年人本以为自己出现,余世豪肯定会恭恭敬敬的说几句客套话,就算不说也
      该用一种敬佩的眼神看着自己。
      
        余世豪连眼皮也没有抬!根本没有做任何理会!
      
        他颇为气愤的盯着这个三十出头的人,白净的脸,冷峻的面孔。
      
        真不知道他爸爸为什么会选择他做接班人。
      
        中年人狠狠的吭了一声算作抗议。
      
        余世豪冷冷一笑,说:“江叔叔,你的气管不太好啊!”
      
        他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江荆禾狠狠的一拳扎在他的桌子上,上面深深地凹进去。
      
        余世豪还是冷笑一声,说:“江叔叔,别怪我说难听的话,你们这些过气的流
      氓拳头早就不好使了。”
      
        江荆禾也回以冷笑,愤愤的说:“余世豪,你别忘了,你的爸爸妈妈都是死在
      武警的枪下。”
      
        余世豪的脸抽了一下,睁开眼睛,慢慢的站起来,缓缓的走到江荆禾的面前,
      猛的一拳击中江荆禾的腹部。
      
        江荆禾被打得捂着肚子蹲下了,直觉的脏腑被铁皮搅动一样的疼。
      
        余世豪又回到座位上,说:“你滚出去吧,我不需要你们鸣鹤会的帮助。”
      
        江荆禾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就走了。
      
        余世豪看了看桌子上的印记,笑道:“就凭你们,也配和武警敌对,简直不知
      天高地厚,我等着武警好好收拾你们这帮垃圾。呸!”
      
        过了一会,黑衣人进来,对余董说,咱们得罪了他,不太好吧。
      
        余世豪笑了笑,说道:“郝大哥,你真是高看鸣鹤会了,要说以前,他们找武
      警的茬子,还有些办法;现在,他们只能被武警拿到人民面前立功。”
      
        郝道诚看着余世豪——这个人好狂!
      
        黎秋和何琳今晚的任务是在商业街巡逻。
      
        两个人还是西装革履的装扮成便衣警察。
      
        亚冬会没有结束前,整个城市的武装巡逻都不会结束。
      
        这几天,黎秋和战友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倦。
      
        大学时代的懒觉,父母寄钱可以买许多零食的生活仿佛隔得好远好远。
      
        夜色朦胧,何琳,黎秋顺着商业街来来回回的漫步。
      
        突然,一个背影在黎秋的眼前一晃。
      
        黎秋愣住了,双眼一闪,那身影好像是爸爸。
      
        何琳问他,黎秋,看到什么了?
      
        黎秋没有回答,快步跑过去,跟着那个人。
      
        没错,就是爸爸!
      
        黎秋见爸爸穿着便装和几个人悄悄的跟在一个青年的后面。
      
        看样子,他们好像是跟踪那个人。
      
        青年走到一个网吧的门前,撩开门帘,里面传出一个人将他扑倒。
      
        黎忠大喝一声,快,上!
      
        张庆和带领的几个人立即将那个人绑住。
      
        “爸!”
      
        黎忠浑身一震。
      
        “爸!”黎秋又喊了一声。
      
        黎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快速转身,一眼便看到了朝思暮想的儿子!
      
        “儿子!”黎忠惊讶的喊出来。
      
        黎秋说:“爸,你怎么来了?”
      
        黎忠笑道:“让我看看,看看,你有点瘦了。”
      
        看到儿子瘦了,黎忠心里一阵阵的发酸,不该把儿子送来受苦啊!
      
        黎秋说:“说话呀爸,怎么来的?”
      
        黎忠笑道:“这不抓犯人吗,你看,就这小子,从监狱跑了,我们一路打听一
      路追,他跑到这里我们只好追到这里,没想到——哎儿子,你不在部队里训练穿成
      这个样子大半夜的跑这来干什么?”
      
        何琳赶忙过来说:“叔叔你好,我是黎秋的排长,我们是在执行任务。”
      
        “执行任务”四个字压低声音说。
      
        黎忠一听就笑了,悄声的说:“亚冬会啊?”
      
        “嗯!”黎秋小声说,“便衣巡逻。”
      
        黎忠和何琳说了些话,张庆和把黎秋拉到一边,问了些事情。
      
        由于任务在身,黎忠他们实在不能久待。
      
        分别的时候,黎忠嘱咐儿子,好好干,争取立功,如果没立功也不要紧,两年
      后平平安安的回家也可以。
      
        看着父亲渐渐远去,黎秋突然问何琳,雪手帮是什么东西?
      
        何琳听他问这个,颇感疑惑的问:“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黎秋说:“刚才张庆和告诉我,他们是抓雪手帮的那个青年才来到这的,费了
      好大的劲。”
      
        何琳说:“雪手帮是……”
      
        话刚开口,前面的商贸大厦门前警灯闪烁。
      
        别在腰里的对讲机喊话,何琳,何琳,十七号区域有情况……
      
        “真是烦心呐!”一名警长看看商厦周围聚拢都公安人数差不多了,警车已经
      将商厦围住,不爽的说道:“刚刚得到休整的命令,又来了。”
      
        “快点离开,这里情况紧急,危险,你们快走。”由于黎秋和何琳穿着便装,
      一名警员以为是看热闹的群众,张开双臂组织他们进入警戒区域。
      
        何琳掏出警官证递给他,说:“我们是执勤的武警。”
      
        警员只瞟了一眼,说:“那你们进来吧。”
      
        警长姓齐,叫齐晓天,看看他们,说:“辛苦,你们武警累坏了。我知道,你
      们在这个区域的巡逻人数不多,但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真想不到你们是穿便装巡
      逻。”
      
        齐晓天扛着一级警督的警衔,何琳敬一个礼,说:“上级命令着便装,现在我
      和黎秋听您的调遣。”
      
        黎秋见到齐晓天的警服更是倍感亲切,也敬一个标准的军礼,说:“听从领导
      差遣。”
      
        齐晓天点点头,心里想着的是,武警毕竟不同,非常有礼貌!
      
        齐晓天指着大厦说:“你们看,大厦有四个门,大厦共分六层,以前我进去过,
      是那种一进去就能看到顶层,从顶层下望,可以层层见到的结构,你看这里面灯火
      通明,咱们的人一旦进去,可定就会被发现;据报案人讲,两名歹徒劫持一名人质,
      歹徒手里还有枪。看样子歹徒是早有预谋。”
      
        刑侦组和刑警大队的人拟定了三种方案,拿到齐晓天的面前,一一请示。
      
        黎秋记得父亲曾经说过,解决问题的方案有好多种,但是最有效最有用的只有
      一种。
      
        齐晓天自然深谙其中道理,看到三种方案,眉头一皱。
      
        “你们试着和歹徒保持通话,”齐晓天对刑侦科的人员说,“查到了歹徒的身
      份了么?”
      
        刑侦科的人说,没有。
      
        “谁的报的案?”
      
        刑侦科的答复简直令人恼火,不知道!
      
        黎秋脱口而出,“会不会是歹徒自己报的案。”
      
        齐晓天以为黎秋跟何琳一样是部队里的干部,对他态度比较温和,而何琳对黎
      秋的态度不像以前看到的部队里官兵的样子,确信自己的想法。
      
        黎秋如此说出,齐晓天点点头,问:“刑侦组,知道歹徒是从那个门进去的吗?”
      
        “通过马路监控器看,是从侧面的二号门进去的,也是在二号门附近讲一个看
      起来二十来岁的人劫持进去的。”
      
        齐晓天说,“报案电话号码查出来么?”
      
        刑侦人员说:“查出来了,是商场里面的电话。”
      
        如此说来,有很大一种可能就是歹徒报的案。
      
        特勤警察们已经准备好了突击,有人拿着喇叭喊话,什么抗拒从严,等等。
      
        黎秋和何琳分析,齐晓天听着很有道理。
      
        一、歹徒夜晚作案,选择商厦,显然是对商厦里的贵重物品而来。
      
        二、准备武器,为了反抗,极有可能是惯犯,甚至是亡命的要犯。
      
        三、歹徒劫持人质,或许仅为脱身而用,不会敲诈人质的金钱或者生命。
      
        话喊了半天,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何琳说:“枪?我在怀疑,歹徒手里的枪有没有可能是假的?”
      
        齐晓天看看刑侦组人员,刑侦人员立刻回答说:“通过监控器看,他们的枪是
      手枪,可惜监控画面模糊,不能据此判断真假。”
      
        齐晓天说:“四个门都堵好了,等,眼下就是等歹徒的说法,围困也是一种方
      法。”
      
        令人奇怪的是,商厦的老板居然没有露面,警察是在第一时间通知他们的,到
      现在仍不见人影。
      
        “看来有钱人真不在乎,”齐晓天望望高耸的大厦叹道:“往往,用钱和生命
      衡量,有钱人最能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黎秋说:“这家商厦的老板是谁啊?”
      
        他是在问齐晓天,何琳却说:“一般人不知道,我知道。”
      
        “哦?”齐晓天疑惑的笑道:“不是何明珍?”
      
        何琳笑道:“不是,何明珍不过是个管家,这个商厦的真正老板是纸梅渔港的
      老板余世豪。”
      
        齐晓天大吃一惊,说:“余世豪?这也是他的产业?”
      
        何琳说:“警长你想不到吧,他的产业不止这些,还有西湖东路,西湖南路的
      几家超市和酒楼。”
      
        齐晓天说:“是么?他三十来岁的人居然如此厉害?”
      
        何琳说:“不是他很厉害,他老爸创下的基业,他继承;他老爸的名声恐怕知
      道的人很少——余宫!”
      
        齐晓天惊心动魄的说:“余宫!。”
      
        余宫的名声震荡着这个省二十年,算是黑道中的黑道,曾被七个省的警察联合
      抓捕,后来是凤祁设计捕捉被武警围困自缢死的。
      
        黎秋没有听他们的谈话,一直在想如何能够冲进去,抓人。
      
        看到商厦里灯火通明,进去必然会被发现。
      
        怎么办?
      
        如果父亲在就好了,想到了父亲不免有些失落,突然脑子里灵光一现,对齐晓
      天说:“我有办法。”
      
        齐晓天说:“什么办法?”
      
        黎秋说:“冲进去,只要我们把电断了就可以冲进去。”
      
        齐晓天笑道:“好办法!”
      
        黎秋接着说:“这么大的商场,变电箱不会与居民用电混用,咱们只要找到变
      电箱就好办了。”
      
        警员们小心翼翼的在商场四周寻找,生怕里面的歹徒透过玻璃看到外面的警察,
      一时兴起给“嘣”一枪!
      
        五分钟后,变电箱找到了,在临近车道一个水泥电线杆的中部,离地至少有四
      米。
      
        齐晓天苦笑道:“看来还得找消防。”
      
        黎秋一时胸中热气沸腾,说:“不用啊,一枪嘣了变电箱不就得了。”
      
        何琳吃惊的看着黎秋,这么有李元霸风格的话从黎秋的嘴里说出来简直不能让
      人相信,拍拍黎秋说:“哥们,变电箱值个几万,你崩坏了谁赔?”
      
        黎秋说:“你看,电线是通过水泥杆子里面的空心延到商厦里面的,水泥杆必
      然有个口,用于把变压器的线送进去,找到它,把线弄断不久可以了么?”
      
        齐晓天说:“这么大的电复,没有专业人士谁敢碰!”
      
        黎秋说:“要么说得嘣!”
      
        黎秋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以为他在玩笑,有的善意的笑笑,年纪稍
      长认为年轻人天真。
      
        齐晓天更摇手道:“不行不行,开玩笑,打不好一枪嘣了变压器,咱们离这么
      近,全得被电死。”
      
        黎秋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看准了,齐晓天腰间别的手枪,一把抓过来,后退
      几步瞄准了电线杆和变电器相连的那一根线。
      
        “砰——”
      
        变电箱“嘎吱吱嘎哧哧……”电龙乱舞。
      
        商厦里的点突然全灭了。
      
        黎秋周围的人全部半蹲着,双手抱着头,黎秋浑身一震哆嗦向后仰倒。
      
        何琳大喊道:“黎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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