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何琳几乎是扑倒在黎秋身上,脸色煞白,嘴唇哆哆嗦嗦的不能说话。
      
        黎秋瞪着眼睛看看他,长舒一口气,居然笑道:“怎样,我枪法不错吧?”
      
        齐晓天不得不佩服黎秋的胆量,黎秋一股气嘣断连接线,自己惊的腿软倒下了。
      虽说少了潇洒,却不失年轻人的胆量。
      
        “年轻人,我真服你。”齐晓天过去讲黎秋拉起,然后转过脸对特勤人员说:
      “准备突进!”
      
        特勤人员准备已毕,齐晓天悄声说:“从四个门进,然后一层一层的搜捕。切
      忌,不到万不得已,不准开枪,狙击手发现敌人立刻汇报。”
      
        “是!”
      
        何琳说:“首长,我和黎秋也进去吧。”
      
        齐晓天摇摇头说:“不,你们有更重要的任务。”
      
        黎秋说:“还是巡逻?”
      
        “你怎么知道?”齐晓天诧异非常,帮黎秋弹弹身上的几块土痕,“猜的好准!”
      
        何琳倒不明白了,盯着黎秋,眼波流转,询问缘由。
      
        黎秋说:“我跟你都穿西装,行动不便;不如在外边做普通的行人,歹徒出来,
      好奇袭。”
      
        何琳笑了,竖起拇指,说,好!
      
        齐晓天观察一会儿商厦的动静,用无线电各处询问,均无异常。
      
        “怪了!怎么无异常?”齐晓天受托下巴喃喃的道:“莫非有人放我们鸽子?”
      
        黎秋想起了父亲曾说过“调虎离山”第一招就是放烟雾迷惑他人,齐晓天一说
      放鸽子首先想到是不是被人耍了,于是说道:“首长,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齐晓天此刻不得不重视黎秋的问,思考一会儿说:“我们在省委附近的博物馆
      附近巡逻,接到上级命令,过来的。”
      
        黎秋说:“你们过来了,那里还有人么?”
      
        齐晓天说:“大部分人都被抽到这里,那里有一小部分。”
      
        说道这里,齐晓天脑袋“嗡”的一响,明白了黎秋问话的用意。
      
        齐晓天说:“调虎离山!”
      
        何琳和其它在商厦门口的警察们都呆住了。
      
        一个月后就是文物展览会,全东三省的文物齐聚于此,博物馆里现在就藏有大
      量的珍贵文物,齐晓天的警察支队就是负责保护这批文物,今晚轮值轮到齐晓天,
      万一丢了一两件,那真是不得了啊!
      
        齐晓天环顾四周,见大部分警察都到商厦里去了。外面的警察仅有二十人,算
      上黎秋何琳一共二十二个警察。里面的歹徒和人质至今也没有看到,究竟是有还是
      没有天知道!
      
        拿起无线电联系博物馆那边,可就是接不通,没人应。
      
        齐晓天越发着急,走也不是留在此心里更焦急!不知那边怎样了?
      
        何琳黎秋也为博物馆着急,按照公安厅的布署,亚冬会期间,博物馆划给公安
      保卫,直到亚冬会结束后,举行展览会时保卫任务转给武警。
      
        齐晓天急的满脸冷汗,盯着黎秋。
      
        黎秋无奈的长长的叹口气,那种无奈在齐晓天眼里就好像博物馆已经被盗,警
      察无能为力一样。
      
        忽然齐晓天觉得黎秋叹息的样子好生熟悉,吐口而出:“你父亲是谁?”
      
        黎秋被他问的一怔,说:“是……”是说了半天,好像不知父亲姓名一样,不
      明白何以齐晓天如此的问。
      
        何琳看着黎秋的样子笑道:“刚才还看到黎叔叔了呢!”
      
        黎秋说:“黎忠。”
      
        “啊?”齐晓天听何琳说刚才还看到过黎忠更加惊异的说:“黎忠?那个黎忠?
      他是你爸爸?怎么来了?到这儿?人呢?”
      
        黎秋就说了。
      
        齐晓天语无伦次的说,心里既高兴又觉得不可思议更感到今晚真是如梦一般,
      真真假假的人生况味心里酸甜苦辣加上往日和黎忠在警校时生活混杂一起,真个是
      吐也不是憋着难受。
      
        黎秋说:“领导,……认识我父亲?”
      
        “何止是认识,”齐晓天说:“在警校时我们住上下铺。”
      
        本想高兴的说点和黎忠警校的故事,可惜眼下形势逼人,说出来人家以为自己
      疯了!
      
        何琳眼波霍得一跳,那辆熟悉的车又出现在视野里,并且缓缓停下来。
      
        凤祁大大方方从车里下来,笑呵呵的瞅一眼商厦,然后走向齐晓天。跟随凤祁
      的只有一个司机还有一个副连职参谋。何琳认识那个人是司令部参谋杨枫。
      
        齐晓天不认得他是谁,从级别资历章和肩章上认得官职是副军级少将。胸标上
      写着省号,没写“消防”,“森林”就知道他必是武警总队的主官之一,也走上前,
      见他向自己敬礼,便还以军礼说:“首长您好,请问你是总队长还是政委?”
      
        何琳黎秋笔挺着身体,朗声说:“凤祁政委好!”
      
        算是告诉了齐晓天你眼前认得身份名字。
      
        “哦,是风政委。”齐晓天握手的时候看凤祁的笑容非常谦和,“幸会,幸会。”
      
        凤祁笑道:“听说博物馆那里有人滋扰,我和总队董玉卿副参谋长正好带着队
      伍巡逻,恰好碰上,董玉卿留在那里,我过来看看您还需要什么帮助,我已经调人
      过来了,再过几分钟,就到了。”
      
        齐晓天想不到天赐良人,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紧握住凤祁的手说:“首长啊,
      谢谢你了,若非是你,哎……”
      
        凤祁笑道:“您太可气了,我看咱们的年岁相仿,您别管我叫首长叫老弟就行。”
      
        齐晓天没想到凤祁如此的可亲可近,笑道:“好,我今年五十,您……”
      
        “大哥你长我一岁,”凤祁笑道:“你叫我老弟就可以了。”
      
        话音刚落,总队参谋长元善见带着武警四十人实枪荷弹的乘车到达。
      
        元善见四十七八的年纪,早已布置好了如何进攻,所以一下车跟齐晓天打声招
      呼叫让战士们依着警察的指点冲进去。
      
        元善见长着国字脸,浓眉大眼的一看就是福相,他本人在总队出了名的不苟言
      笑。开会的时候除了年报告一个字不肯多说,抱定“千言万言,不如莫言。”的宗
      旨,你谁爱说话就说,反正我不说,整个总队除了总队长政委见面打声招呼,其余
      的人笑两下就很不错了。
      
        从来就没想到能做到总队参谋长。
      
        这样的人是真有本事。
      
        “政委,齐警长,你们好。”听人介绍元善见也笑呵呵的对齐晓天颇为客气,
      握握手寒暄几句。
      
        商厦里面传来了消息,歹徒被制伏。
      
        但令凤祁,元善见,齐晓天,黎秋,何琳等等众人不解的是,进去不下八十名
      公安警察和武警居然不是他们制伏歹徒的。
      
        制伏歹徒的人居然是人质!
      
        凤祁返回总队医院,看看表,凌晨两点。
      
        轻轻的上楼,病房的门口站着许多人,见他上楼全都笑脸相迎。
      
        “呀,你怎么来了?”凤祁见龙嘉虎笑着走过来不禁问道:“还没休息?”
      
        “你不是也没休息,”龙嘉虎笑道,身后的曹喜光还有几位参谋和凤祁打招呼,
      “凤政委!”
      
        凤祁心里非常感激,说:“我没休息是照顾女儿,天经地义,你来看她我只有
      先道谢了。”
      
        龙嘉虎呵呵的笑道:“哎呦伙计,别说的那么客气,凤丹我看着长大的,就是
      我侄女儿,你说道谢真把我当外人。”
      
        “不不不,”凤祁知道龙嘉虎说的是真心话,不好意思的摆摆手说:“你也很
      累,早该休息。”
      
        龙嘉虎回头示意除了曹喜光以外,那些随行人员各自休息,不必陪着。
      
        “你不也是为工作没休息吗,”龙嘉虎拉着凤祁和曹喜光坐在走廊里的休息椅
      上面,“说说,步行街那边的情况。”
      
        凤祁笑道:“谁告诉你的?”
      
        龙嘉虎说:“这你就别管了,我们总队的风大政委亲临现场,这么大的事情我
      怎可不知!”
      
        凤祁笑道:“没什么,我去不到五分钟,就结束了;不过英雄既不是公安也不
      是武警而是那位被劫持的人质。”
      
        “哦?”龙嘉虎奇怪的说:“人质?”
      
        凤祁说:“有趣吧,本来是两个人手拿左轮手枪挟持一个人质,不知什么时候
      一个歹徒离开了,就剩一个歹徒看着人质,人质没有被捆缚,手脚自如;剩下那个
      歹徒等不到同伴时间长了就害怕了,人质是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血气方刚的看
      歹徒窝囊的不成样子,反手抓住手枪顶在歹徒的脑袋上,结果可想而知。”
      
        龙嘉虎,曹喜光想想好笑。
      
        “那,离开的那个歹徒呢?”龙嘉虎问。
      
        凤祁说:“不知道,元善见带人和公安在那里搜呢,说好的有情况通知我,到
      现在也没有动静八成是没找到。”
      
        龙嘉虎说:“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凤祁微笑着问曹喜光:“老曹,凤丹怎样了?”
      
        曹喜光说:“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看情形是风寒侵体,高烧四十度,现在
      已经退了。”
      
        龙嘉虎说:“凤丹应该有十几年没生病了,筋骨强健一般的男子也比不了,这
      次生病估计是情绪波动所致。”
      
        曹喜光点点头说:“总队长说的是,我诊脉来看,凤丹心神不宁,才导致风邪
      入体,神忧精疲,心火急躁。的确是心里有事。”
      
        凤祁沉默一会儿,站起来踱几步,说:“凤丹常说,自己的心胸能够装下山川,
      究竟是什么让他病成这样?”
      
        龙嘉虎说:“他是看完开幕式后生病的,会不会期间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凤祁说:“会场内外全部重兵把守,即使有情况也她也帮不上忙,何况当时一
      切正常,莫非是在回家的路上遇到谁了?”
      
        曹喜光说:“那也说不定,我奇怪的是谁能让小女孩这样在意?”
      
        凤祁心里闪过一个人,但旋即一想不大可能,她几经消失了好多年。
      
        曹喜光说:“一切等她醒来就知道了,我想两位不必乱猜;凤丹只是风热感冒
      寒气入体,没有受伤,仅仅是情绪上的波动,我想请二位多多休息,明天,明天还
      有许多事情呢。”
      
        凤祁说:“是啊,老曹说的对,嘉虎,你和老曹回家吧,今晚我就在医院的宿
      舍住一晚上,明天到总队。”
      
        龙嘉虎“嗤”的一笑说:“伙计,这么晚了我就不回家了,跟你在这里混一个
      晚上。”
      
        凤祁说:“那就谢了,我先看看凤丹。”
      
        时间又过了六个小时,天亮了。
      
        冬季的天亮的比较晚,龙嘉虎凤祁吃过早饭,看一眼凤丹就上班了。
      
        纸梅渔港的总经理正在会客。
      
        余董没想到公安回来的这么早。
      
        “欢迎欢迎,我这辈子,看来就和警察有缘分,”余世豪哈哈的狂笑,看着在
      坐的齐晓天和他的警员们。
      
        余世豪的保镖也在,孟玄狐,三十来岁的人,颇为傲气,一身的功夫,自负掌
      法,从来没看得起警察。他的功夫是和大哥孟玄冰学的,可是学得来形却学不来神。
      
        齐晓天说:“余经理,昨晚……”
      
        还没等齐晓天说完,余世豪就笑道:“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不就是商厦的事
      情么,可是这家商厦在上个星期就给别人了,不信,你们可以到工商局去查。”
      
        余世豪这样说,齐晓天就不能再问了,人家已经把责任撇清,与他无关。
      
        齐晓天说:“好吧,我们走。”
      
        余世豪笑道:“警察叔叔,我不送了。”
      
        “老大,就这么让他们走了?”见齐晓天走了,孟玄狐对余世豪说:“你不是
      想对付警察吗,这不正是机会。”
      
        余世豪冷眼瞅着孟玄狐,心里一万个瞧不起他,但是这个半傻半彪的人的确有
      用处,温和的说:“老弟,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
      
        孟玄狐说:“大哥,昨晚上的事再怎么说你也应给问个清楚啊。”
      
        余世豪说:“不用问,我把商厦给鸣鹤会的时候早就安装了无数个摄像头,昨
      晚的事我比他们谁都清楚,鸣鹤会的人真他妈是草跑,跑了一个人,另一个人被人
      质制伏了。”
      
        孟玄狐说:“跑了?”
      
        余世豪说:“其实也没跑,我在商厦里安装了一条密道,本打算是用于自己兄
      弟脱身;不知是谁告诉了鸣鹤会的人,跑的那人见外边的人越来越多就进密道里去
      了。”
      
        孟玄狐惊道:“有个密道?”
      
        余世豪没有再说话。
      
        凤祁吃完午饭返回医院。
      
        病房门口有人正和一个女人争执。
      
        一个是曹喜光,另一个是她。
      
        凤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是她!
      
        “你来干什么?”凤祁冷眼瞅着她。
      
        闫水晶一见凤祁,立刻不言声了,看了他好久,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张口了。
      
        “凤祁,凤祁,你让我看看女儿,好不好?”来人正是凤丹的母亲,凤祁的前
      妻,闫水晶。
      
        闫水晶穿着雍容华贵,四十多岁的年纪却不怎么显老。
      
        曹喜光说:“凤政委,你交代的命令我做到了,不让任何人接近凤丹,眼前这
      个人我尽力了。”
      
        “辛苦老曹了,”凤祁说:“麻烦老曹借我你的办公室一用。”
      
        说完,就走了。
      
        闫水晶跟着凤祁进去。
      
        凤祁坐到椅子上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心里想着她倒挺会打扮,说:“你看女儿干
      什么?你怎么知道她住院的?说!”
      
        闫水晶隔了好一会儿说:“我……,我就是想看看她……”
      
        凤祁冷冷的笑道:“她是我的女儿,跟你没任何关系!”
      
        眼前这个人好久好久不见了。
      
        但闫水晶在想,秉性难以,凤祁的性格自己了解。
      
        “凤祁,话别说那么绝好不好,”闫水晶仔细斟酌字句,以免言语不当激怒他,
      “当年是我不对,凤丹毕竟也是我的女儿;现在她病了,作为母亲,在这个时候看
      看她,还能证明我有人情吧!”
      
        凤祁是太了解眼前这位闫水晶女士了,呵呵的一笑,那种笑不是轻蔑,不是瞧
      不起,不含有恶意,旁人看了没什么,闫水晶看了心里宛如有刺。
      
        闫水晶说:“说是没有用的,现在,我就想看看病着的女儿。”
      
        凤祁说:“闫水晶,十几年了你也没来看看凤丹,今日大驾光临武警部队的医
      院,究竟有什么指教?”
      
        闫水晶咬咬嘴唇,说:“凤祁……”
      
        “叫凤政委!”凤祁打断了她的话厌恶的说:“本人再不是当年那个被你称为
      凤祁少校的人啦,记住我凤祁现在是少将!”
      
        闫水晶若换做十几年前,凤祁如此态度怕是早已争吵起来,现在不会了,而且
      永远也不会了,因为凤祁现在是少将,堂堂的将军!
      
        闫水晶不愧是个深沉的女人,居然笑了,说:“当年的事,莫要再提,将军额
      前跑下马,那些如烟往事就算了吧。”
      
        凤祁是太了解这个女人了,说:“我不跟你计较,凤丹病了,而且很重,不宜
      见些让她心思烦乱的人,等她的病好了,我和你就会永远有个了断。”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闫水晶脑子转得极快,瞪大了眼睛,“你不叫她认我?”
      
        凤祁说:“我再送你几句话,善恶到头终有报;十年前你埋下的怨恨,你要亲
      自品尝,你走吧。”
      
        凤祁“送”走闫水晶,进入病房。
      
        凤丹见是父亲,做了起来,笑道:“爸,刚才是谁啊,在外面吵嚷?”
      
        凤祁心里一惊,说:“没什么,一个特别的人要来看你,我跟她说等你好了再
      来。”
      
        “是我妈妈?”凤丹看似不经意的说出来,眼睛没有看着父亲而是像在找什么,
      左右看看。
      
        凤祁没有说话。
      
        凤丹看着父亲说:“爸,您请坐。”
      
        凤祁坐下,说:“刚才你醒了?”
      
        凤丹说:“是啊,醒了,爸,相信女儿,咱们永远在一起。”
      
        凤祁笑道:“好。”
      
        凤丹说:“爸爸,我想让您再帮我个忙。”
      
        凤祁说:“讲吧,是不是黄芬又需要钱了?帮助朋友我永远支持,钱我放到家
      里,等你病好了去取吧。”
      
        凤丹说:“不是钱,爸,能不能给我一张亚冬会的闭幕式门票。”
      
        凤祁眼皮一跳,问:“我还没问你,开幕式回来就病了,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凤祁故作天真的说:“病来如山倒,我怎么知道?”
      
        女儿一摆出这个表情,凤祁就知不能再问了,再问下去的结果就是胡搅蛮缠,
      于是笑道:“好。”
      
        凤丹说:“爸爸,记不记得那年去山海关。”
      
        “山海关?”凤祁弄不明白女儿为何如此问,想来一定是和女儿的这次病大有
      关联。
      
        凤丹因为日夜思想的关系脱口而出的,本不想说出来,怕父亲察觉什么,改口
      说:“等爸爸你休假了,带我去玩怎样?”
      
        凤祁说:“好。”
      
        午休结束后,黎秋走出宿舍,整个五中队静悄悄的。
      
        人呢?人都哪里去了?
      
        黎秋想何琳应该在他的宿舍,便去找何琳。
      
        “醒了?”何琳正坐在椅上用热毛巾搽脸,说:“怎么样,熬夜的滋味有没有
      兴趣写成文章?”
      
        黎秋说:“没有。中对人呢?好像整个五中队就咱们俩人。”
      
        何琳说:“对头!想知道为什么?”
      
        黎秋说:“不知道。”
      
        “猜猜!”
      
        “我真不知道。”
      
        “哎呀!”何琳把毛巾狠狠的掷于桌上,说:“你这么聪明的人居然不知道,
      想想,他们都去执行任务站岗放哨去了,就留下你我,难道是看家?”
      
        黎秋说:“咱俩有变更任务了?”
      
        何琳笑道:“我说你聪明嘛,咱俩的任务变了,你看看。”
      
        递给黎秋一个文件,足足有二十页。
      
        黎秋看到封皮写着《关于东北博物展览会的保卫(援保)方案》。
      
        “援保是啥意思?”黎秋听说任务又变了,说明上级肯定自己和何琳的配合,
      心里自然高兴,就说了句以前一直以为俗不可耐的“啥”字。
      
        何琳说:“保卫是咱们武警主要负责的区域,援保就是援助公安保卫的意思。”
      
        黎秋说:“咱们是援保还是保卫。”
      
        何琳说:“援保,咱们配合公安。”
      
        黎秋说:“也不错。”
      
        “黎秋,你的任务完成的怎样了?”何琳伸个懒腰说:“答应过高指导的事,
      写作品。”
      
        黎秋说:“放心,我都准备好了。”
      
        何琳说:“呦嗬,挺快啊。”
      
        黎秋看看文件,说:“我们说不定会碰到齐晓天警长。”
      
        何琳说:“嗯,准备吧,明天就是亚冬会闭幕式,咱俩还得到公安局听从安排,
      下个月的任务一点也不比亚冬会轻松。”
      
        “这么说,咱们不能参加闭幕式了?”
      
        其实黎秋非常想参加闭幕式,有可能看到她呢!
      
        下个月正是阳春三月,天光明媚,春寒料峭,开博物展览会,正是时机。
      
        天气不热,一些老年人就会结伴而行;学生返校,大学生们有足够的时间看展
      览。
      
        当然还不止这些,为了下个月的七天展览会,武警总队的人们已是运筹千里,
      有人更是心存奥妙。
      
        今天的会议,龙嘉虎凤祁召集了总队所有的支队主官。
      
        龙嘉虎说:“各位,文件不必再念了;发下去,你们自己看;我要说的是,下
      个月的文物博览会我们要高度重视,十万分警惕,切忌,不能出意外,这些国宝不
      知有多少人惦记,咱们武警的任务非常不简单,各位一定要严密组织;全总队的动
      员,各个支队都要做好应急准备,当然最重要的的龙嘉彪的支队,龙支队,你们准
      备好了么?”
      
        龙嘉彪说:“放心总队长,支队已经准备好了。”
      
        凤祁说:“龙支队,此次博览会,我们省会特别出一件国宝,就是心仪宾馆第
      一号别墅里的藏品‘碧血鸳鸯剑’,在外运和返回的途中千万保护好。”
      
        龙嘉彪说:“政委放心,碧血鸳鸯剑是心仪宾馆的镇馆之宝,一般不轻易示人,
      此次拿出来,我们绝对会让他们放心。”
      
        龙嘉虎说:“碧血鸳鸯剑分雌雄双剑,是当年鸣鹤会,雪手帮还有余宫倾心要
      夺的;虽然余宫死了,但这次请出碧血鸳鸯剑的风声很大,恐怕他们有动作,你们
      千万小心。”
      
        散会以后,总队长和政委留在会议室。
      
        “伙计,鸣鹤会,雪手帮还有余宫你和他们周旋了二十年”龙嘉虎说:“我真
      的很佩服你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精神。”
      
        凤祁说:“但愿天赐良机,我们能早日殄灭这帮恶贼。”
      
        龙嘉虎说:“你和他们打的交道最多,我想请你多多费心,保护博览会周全。”
      
        凤祁笑道:“客气。职责所在义不容辞,余宫已死,剩下的就是鸣鹤会还有雪
      手帮。鸣鹤会的内部已有变动,他们的新首领,智略见识都不足为虑,我借此博览
      会一举荡平他们。”
      
        龙嘉虎说:“好,其实你的才能作总队长正合适,为何偏偏要做政委。”
      
        凤祁道:“我本是连指导员,后来做到营教导员再后来因为支队变动,阴差阳
      错的做了支队长,正是我做了军事主官才带领手下围歼余宫,得到嘉奖,司令员本
      想升我做总队长我说,我本就是政治主官,才把我调到你这里,和你一起工作我非
      常高兴。”
      
        龙嘉虎长叹道:“是啊,我也没想到你能来;咱们认识有三十多年了吧,期间
      时常配合又时常分开。我看我也提不上去了,就好好的在这个岗位上做事直到退休。
      没想到你来了,我的希望之火又燃烧起来,有你在我觉得我如添虎翼。”
      
        凤祁说:“是啊,我经常会越职做些事,其它的军事主官难以接受,你却每次
      不予计较,你这份心胸确实是大将军的风度啊!”
      
        龙嘉虎说:“凤政委之才如行云流水,攻守兼备,而我呢如高山巨石,一夫当
      关万夫莫开。相比之下我实逊一筹,说起来我还得跟你好好学学。”
      
        凤祁摇摇手,说:“不敢当,不敢当。”
      
        龙嘉虎说:“我听总部的人说,咱们总队的指挥学校要撤编,这样的话,恐怕,
      刘金亭的计划就泡汤了。”
      
        凤祁说:“我也担心,我希望咱们的指挥学院能够保住,得天下英才而育之不
      失为人间之快;刘金亭教授之才,他手下的人无论学品人品作为都可观可点,学院
      一撤,是高人束之高阁,而英才无驱使伯乐,可惜可惜。”
      
        龙嘉虎一拍手说:“我也这么想,可是光咱俩知道没有用啊,我昨晚已经和司
      令员政委通过话了,可是他们说要考虑考虑。”
      
        凤祁说:“我也打电话了,他们也说要考虑。”
      
        龙嘉虎说:“看来,我们只好努力的劝导。”
      
        凤祁一摇手,说:“我想伙计咱们不必婆妈的纠缠领导,听天命尽人事吧,塞
      翁失马焉知非福。”
      
        纸梅山庄坐落在郊外的深山老林里。
      
        纸梅山庄全是由木头建造的,里里外外,红木松木杉木甚至名贵的花梨木。
      
        纸梅山庄很值钱,就这些木头,一般人耗费一升的经历也弄不来。
      
        余董正和鸣鹤会的会长钟宽和下午茶。
      
        余世豪笑道:“钟兄到我这里来莫非有事?”
      
        钟宽说:“自然是有,你有没有听说,碧血鸳鸯剑要在展览会上展出?”
      
        余世豪说:“听说了,下个月立春以后有个七天的展会,我一定会选一天仔细
      的看看这件珍品极品。”
      
        钟宽说:“那你可有意?”
      
        余世豪说:“有意?当然有意,稀世珍宝不睹不快,怎么会无意?”
      
        钟宽说:“我说的是,咱们可以联手将它夺来。”
      
        余世豪料到他必会说这番话,故作不解的说:“你什么意思?”
      
        钟宽说:“余伯伯一生为了它……”
      
        余世豪笑道:“家父不幸丧命正是做了不该做的而成千古恨,我这个儿子既知
      父辈之非又岂肯做不孝子。”
      
        钟宽说:“这么说,你不愿意?”
      
        余世豪说:“钟兄,你若是和小弟喝茶,我奉陪,与政府为敌,你请自便。”
      
        说完余世豪一震衣襟,飘然而去。
      
        余世豪面对着父亲的画像,站着。
      
        他一直站着,从蒋泽超离开后的那时开始,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
      
        每年的春节都和父母一起过,但三年前,失去了母亲,一年前失去了父亲。
      
        今年这个春节注定了要自己过。
      
        “每逢佳节倍思亲!”这句诗小时候是父亲教会自己的。
      
        当时不懂,现在懂了,那种感觉真如刀剑割心。
      
        凤祁,你别太得意,这种痛苦,我会十倍还你。
      
        使者推门进来,笑道:“余董,孟玄狐来了。”
      
        余世豪转过脸说:“请他进来。”
      
        孟玄狐一进门,见余世豪坐着冲自己微笑,诚惶诚恐的靠近他,笑道:“余董,
      找我来有什么事,您请吩咐。”
      
        余世豪呵呵笑道:“你请坐。”
      
        孟玄狐不敢,阿谀的笑着摇头,余世豪看到他这副表情恨不得一个窝心脚踢死
      他,但还是很客气的说:“孟老弟,我先和你,你觉着在我这里怎么样啊?”
      
        “好!”孟玄狐说:“再没见过您这么仁义的人啦,好好好!”
      
        余世豪说:“既然老弟这么看得起大哥,大哥有事相求,你看……”
      
        孟玄狐急忙说:“绝对会尽心尽力的办。”
      
        于是好说:“我是个惜才的人,尤其喜欢你大哥孟玄冰那样的高人,你看如果
      你们哥儿俩要是都能够帮助我做些事,我真是觉着无比的快乐。”
      
        余世豪说的委婉,孟玄狐是个老粗,但话中之意还是能够听出来,笑了笑,没
      有说话。
      
        “怎么?不好办?”
      
        孟玄狐说:“我大哥那个人你也知道,不好说动,但我绝对尽力而为。”
      
        余世豪笑道:“好老弟,我知道你是重义气的人,千金一诺,我也不逼你,想
      着点儿就可以了。”
      
        孟玄狐要告辞,余世豪给他一串钥匙,上面有编号。
      
        “老弟我知道你喜欢日本货,”余世豪笑着说:“拿去,如果不满意告诉我。”
      
        孟玄狐简直要跳起来,钥匙是干什么的他太了解了。
      
        连忙谢过迫不及待的走了。
      
        余世豪了解手下每个人的弱点。
      
        有人贪财,就给他钱。
      
        有人好色,就给他色。
      
        孟玄狐生平就一个爱好,色。
      
        那串钥匙是开纸梅渔港里包厢里养着的女优的门。
      
        他太了解孟玄冰了。
      
        孟玄冰及不太贪钱也不太好色,唯一的喜好就是喝酒。
      
        所以,他已经准备好了许多的美酒等着他。
      
        如何请孟玄冰只有靠亲情这一招。
      
        也许,明天他就会来。
      
        今晚是亚冬会闭幕式,不知道孟玄冰会不会出现!
      
        今晚是一个特别的夜晚,因为有人已经听到了余世豪的冷笑!
      
        仿佛在说,钟宽,鸣鹤会,你们都将因我而败亡!
      
        日暮降临,凤丹到了体育馆。
      
        她希望黎秋也能自己一样早些来看闭幕式。
      
        她有些隐隐的担心,那个绅士风度看起来徇徇儒雅的男孩子会不会有闭幕式的
      票。
      
        一支队的人各就各位布置在体育馆周围,这次没有安插其它支队的人所以黎秋
      和他的战友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离进场还有两三个小时,凤丹无所畏惧的溜达,武警们看他奇怪,有人上前盘
      问,当然这是出于安全考虑。
      
        凤丹岂会理会他们,瞟了一眼,继续游走。
      
        “同志,请问你需要什么帮助么?”一名武警战士问。
      
        凤丹看都没看他,仰视苍穹背着手说:“怎么,在这里溜达犯法啊?”
      
        武警战士说:“不,您别误会,只是我们在这里执勤;保卫安全,希望您配合。”
      
        凤丹冷笑道:“我这样子像不像间谍?”
      
        凤丹的问话武警战士根本不好回答。
      
        凤丹说:“你们支队长是不是那个没事呵呵呵呵呵傻笑的姚一臣?”
      
        武警战士更不知如何回答了,愣住原地,刚要开口,不料凤丹却说:“你干你
      的活,别惹我不痛快!”
      
        “同志,请您配合。”武警战士伸手拦住了要继续溜达的凤丹。
      
        “住手!”姚一臣闻听汇报赶来的时候正看到凤丹一把将自己的战士打倒,连
      忙喝住却没来得及,跑过来扶起战士问:“怎么样?没伤到哪里吧?”
      
        凤丹冷笑道:“还武警战士呢,真是囊货!”
      
        姚一臣冷冷的盯着凤丹,强压怒火,说:“姑娘,你凭什么打伤我武警执勤人
      员?”
      
        凤丹说:“怎末的?不服啊?我在这里溜达你们凭什么不让?”
      
        “我们执法那是上级命令,国家赋予的权利!”姚一臣看着凤丹的双目一字一
      句的说:“任何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都要无条件配合,你出手打伤执法人员就是
      不对!”
      
        凤丹才不怕姚一臣,提高了音调说:“你们总队的命令是晚上十八点布置任务,
      现在才几点?为什么十八点才让上哨?就是怕搅扰百姓的生活,你们不顾上命擅自
      行动,阻挠我们百姓的活动,难道没错吗?还有你们这个破武警居然敢拦着我走路,
      凭什么?你们现在布置任务都是违反军令,就敢在错误的行为下犯错吗?”
      
        凤丹侃侃而谈,一点惧怕的神色也没有,倒说的姚一臣心里一惊。
      
        凤丹说的没错,姚一臣是想多演练几遍应急方案才提前来的,事实上的确赶走
      了在体育场里外锻炼的人群,可是凤丹他不认识,说的又是机密事宜,她会不会是
      总队哪个处派来暗访的参谋干事之类的,所以姚一臣更想问个究竟。
      
        凤丹哪里会说,笑道:“姚胖子,听说你的武术不错,有时间比划比划?”
      
        姚一臣一心想要知道她是如何得知机密的,想问,却听凤丹扔出来这样的话。
      
        “姑娘,看来你是非常了解我?”姚一臣心里更加忐忑真的怕她是总队的人,
      毕竟自己没按命令行事心里发虚。
      
        凤丹说:“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是谁?”
      
        姚一臣说:“是啊,不问明白你是谁,我心里不安。”
      
        凤丹说:“晚上吧,晚上闭幕式后我就告诉你。”
      
        凤丹理也没理继续溜达。
      
        姚一臣悄悄的对警卫说:“继续关注此人!”
      
        新训大队的人因为不再担负亚冬会的安保任务,所以这几天一直在休整当中。
      
        出勤务是武警战士们感到最累的一项工作。
      
        常常是接到命令立刻出发,刚刚步入警营的新战士们第一次执行任务就碰到了
      大规模的补勤和援保,身体自然疲乏的很。
      
        休息几天后,各中队都赶时间排练春节节目。
      
        黎秋拿着执勤时写的新闻稿件交给高颂。
      
        高颂看看黎秋拿的稿件,颇为赞赏黎秋的笔墨文采,笑道:“黎秋啊,你的文
      章写的不错,可是思路不对。”
      
        “哦?”黎秋不明白,拿着稿件仔细端详,“写的对啊,这不就是我们的生活
      么?”
      
        高颂笑道:“你应该常常看看军报,看看那里写文章的语言,要铿锵有力的,
      文采固然重要,但是你看军报上的文章,全是大白话,还有军队特殊的语言,例如
      什么‘领头雁’,‘排头兵’,‘党员先进’等等。”
      
        黎秋说:“我认为那些话一点儿都不好听。”
      
        高颂说:“好听不好听,写出来才有发表的机会,你的文章我很欣赏但是在部
      队里不适用。”
      
        黎秋说:“导员,你看我写的是不是很好吧,证明我不是虚才。”
      
        “那当然,”高颂合计着用什么样的话能说动他的心让他改变写法。
      
        黎秋突然笑道:“指导员,我感谢您的帮助,这种语言我根本不会去模仿,以
      后我也不会写。”
      
        高颂呆住了足足有一秒钟,“什么……”
      
        “报告!”
      
        何琳的声音。
      
        “请进,”高颂用手指指黎秋,意思是你呀,太有个性了!
      
        何琳进来看一眼黎秋,对高颂说:“指导员,大队部又来通知了,说体育场那
      边还得要咱们配合,说是今天发现了可疑的人。咱们的任务还是按照上次的布署。”
      
        高颂想了一会说:“那就,集合吧!”
      
        虽然还是按照上次的布署,可是事到临头才说要用他们,有些事情是不能准备
      完全的。
      
        例如黎秋是不能再进入体育场里做便衣内应了。
      
        凤丹这次的位置还是和上次一样。
      
        可是身边的人却不是黎秋了,
      
        好几次看那个人心里叹息了无数次。
      
        闭幕式结束后,凤丹不甘心的等了好久,哪里有人呢?
      
        缓缓的走出体育场,不料姚一臣等着她。
      
        凤丹为他这种不清事实不罢休的精神很为欣赏,想要说几句话,悄悄的告诉他
      自己是谁就别为父亲惹麻烦了。
      
        “姚支队,”凤丹的笑容刚要显现突然看到一群撤离的武警队伍有一个熟悉的
      身影。
      
        凤丹要追,姚一臣认为凤丹有意转移自己的视线借机离开,伸手拦住了。
      
        “你让开!”凤丹喝道:“没功夫和你们纠缠。”
      
        姚一臣说:“你哪也不能去。”
      
        凤丹眼见着车开走了,心里动了怒,抡起巴掌拍向姚一臣。
      
        姚一臣挡驾几招,突然发现她的招数有些和凤政委很像。
      
        “走了!”凤丹见车越走越远,是追不上了,怒火中烧,转向姚一臣下死手攻
      击姚一臣。
      
        姚一臣越打越觉得自己不行。
      
        凤丹大喝一声有如龙啸,“你趴下吧!”
      
        狠狠一掌猛灌姚一臣的前胸,姚一臣被打飞两丈五尺远。
      
        周围的人都看的傻了眼,凤丹飞身过去要再补一掌。
      
        “住手,疯丫头你住手!”
      
        正是武警总队政委凤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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