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凤丹朝后面的体能训练场走去。
      
        走着走着,她的脚步慢慢放缓,在一个地方停下。
      
        脚印,一串脚印向前延展成一条直线,显然直线并不规则。
      
        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留下一串脚印。
      
        显得孤独。
      
        奇怪的是只有前行的脚印,怎么没有回来的脚印呢?
      
        凤丹仔细观察,会心的一笑。
      
        原来那个留下脚印的找到了释放孤独的方法,脚印重叠倒回原地。
      
        他是谁呢?
      
        凤丹也踏着他的脚印向前延展。
      
        脚印围绕着大操场走了一圈,又走到中央。
      
        凤丹看见雪地上,飘逸遒劲的写着
      
        ——大地,融化飞雪,我爱你!黎秋
      
        黎秋?
      
        谁呢?
      
        忽然,那年的一个明丽的黄昏浮现在记忆里。
      
        那年,自己十四五岁。
      
        山海关天下第一关的城楼的台阶上缓缓走下一个人。
      
        一个男孩子,显然很高兴的往下走。
      
        一个女孩子,凤丹,就是自己,凝望着他,慢慢地往上走。
      
        他走过自己身旁的时候,凤丹悄悄的回头看他一眼。
      
        而凤丹却不知道,回顾之后,
      
        他也远远的望了她一眼。
      
        那年那景恍如一梦,此刻,又清晰如昨。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
      
        可能,那时候,彼此并不十分了解。
      
        原来,这个世界,并不是那么悠然如歌。
      
        顾兮,盼兮,哪里会有那许多想法。
      
        直到不久的一天,本来一切没有什么,
      
        同样的黄昏,同样的自我,过着相同的失落。
      
        台灯一盏,灯光翻阅在日记本纸的脆弱。
      
        我,心绪烦乱心神不宁心里满世寂寞该当如何
      
        每到一个节,青春伴我成长,哀伤不曾退
      
        何谓一见钟情,春夏秋冬,你能忘记我能忘记
      
        世界所有的一切,
      
        可在呼吸之间,你的身影,仍旧使我为你系一个结
      
        凤祁没有进入礼堂,因为他不想打扰元善见讲课。
      
        只在门口转了转,问问郭全金新战士最近的情况。
      
        折返回宿舍楼前,往训练场那里瞟了一眼,就进到楼里面。
      
        一进去,凤祁就笑了。
      
        映入眼里的果然是一面国旗!
      
        “快过元旦了”凤祁他们三人拾级而上,他问龙嘉彪:“给新战士准备了什么
      好节目?”
      
        龙嘉彪听新训大队的人汇报过,是总队文工团和新训大队共同出节目,但其中
      的细节他只有问郭全金了,这个时候,他悄悄的用眼睛问老郭。
      
        郭全金赶忙回答:“我们和文工团的人一起演出,我们挑选士官表演武术,新
      战士中有会乐器,有会唱歌的和文工团他们穿插进行。”
      
        二楼的缓步墙上也挂着一面国旗。
      
        凤祁看到了,很高兴的笑道:“那你们干部没有出节目的?”
      
        “有哇!”郭全金看了一眼龙嘉彪,忽然提快语速连珠炮似的说:“龙支队长
      会亲自演唱一首《做你的爱人》。”
      
        凤祁哈哈大笑。
      
        龙嘉彪简直哭笑不得的说:“老郭,我什么时候说唱歌了?”
      
        郭全金说:“你明明说了,怎么不认账。”
      
        龙嘉彪回想一会儿,肯定自己没有说过这个话。
      
        郭全金说:“龙支队,你肯定你没说?”
      
        龙嘉彪被他这么一问,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特别笃定的说:“没有。”
      
        “你要是说了呐?”郭全金追问。
      
        “我要是说了,我和我大哥一起来为新兵演出,你看怎么样?我敢担保。”
      
        凤祁瞧着他们,居然连总队长也搭进来了,嘉彪是个认死理的人,说过话即使
      是错的也会承认,郭全金为什么这么肯定?心下盘算着,脑子里忽然电光火石的一
      闪,脱口而出:“嘉彪,这话你可朕说过啊!”
      
        “啊?”龙嘉彪瞪大眼睛看着凤祁。
      
        郭全金不疾不徐的缓缓道来:“每次开会,龙支队都说干部要身先士卒,体力
      先行……”
      
        下午的体能训练。
      
        黎秋和余新虽经努力,但还是名排在后。
      
        回到班级里,疲惫极了,换了一套衣服。
      
        “余新,感觉如何?”黎秋问。
      
        余新说:“还可以,不过感觉比前几天更累了。”
      
        岳富强推门进来,一下子就躺在了地上,呼呼喘粗气。
      
        黎秋看他也是疲惫得要命,打趣他说:“呀!每次跑到前几名的人,也和我们
      一样子。”
      
        “战友啊!我也是人呐,天天的跑,谁能不累。”岳富强一臂支颐,头枕着手
      掌。
      
        黎秋说:“这样的经历,你在信里告诉你对象没有?”
      
        “咋没说”岳富强笑呵呵的说:“他说这是男人的运动。”
      
        余新笑道:“你对象是干什么的?”
      
        “美容院的。”
      
        黎秋笑道:“是开美容院的?”
      
        “不是”岳富强索性躺在地上,说:“美容院的员工。”
      
        “哒哒哒”有人敲门。
      
        “请进。”岳富强半吼道。
      
        何琳推开门,笑道:“哟,都在啊。”
      
        岳富强一个翻滚站起来,说:“排长,您好。”
      
        何琳说:“富强,下回千万别躺在地上,容易受凉。”
      
        “是,排长!”岳富强回答的干脆。
      
        “我是来找黎秋和余新的”何琳笑着要拉他们俩儿出去说话。
      
        岳富强连忙一个箭步蹿出去,轻轻的把门关好。
      
        何琳心里想,这是在社会上闯荡过的人。
      
        何琳叫黎秋和余新坐下,他们对坐。
      
        “排长有件事,需要两位兄弟帮帮忙!”何琳一向很客气。
      
        “请讲!”黎秋和余新几乎是一口同声的说出来。
      
        不同的是黎秋的口气有些疑惑。
      
        而余新的口气竟有些许的笑意。
      
        “排长,是不是要过节了,需要我们写个演讲稿什么的”余新问。
      
        黎秋恍然大悟似的,以为何琳真是这个意思。
      
        何琳摇摇头笑说:“这个早晚得你们出手,不过排长是个人的私事找你们。”
      
        黎秋琢磨他能有什么私事找到我呢?
      
        余新却忍不住笑了,说:“我知道了,排长,你是不是要给你女朋友写点什么
      祝福的话。”
      
        “对对对,就是这个。”何琳既兴奋又高兴地说:“拜托拜托!”
      
        “没问题。”余新回答。
      
        黎秋说:“真是件好事,可是,不像余新那样有经历,写的可能不尽如入人意。”
      
        “不要紧,只要辞藻华美就可以,我理解女孩子喜欢换浪漫的故事。我肚子里
      没那么多的墨水,所以只好求助你们。”
      
        “圣诞节快到了,之后就是元旦。”黎秋数着日子说:“看来你要的很急。”
      
        余新说:“有你这位黎大才子,不说七步成诗,一天也可以写出几首。再加上
      我。绝对没有问题。”
      
        黎秋说:“你的那个女朋友是做什么的?”
      
        何琳说:“心仪宾馆的服务生,就是我所在连队保护的那个国宾馆。”
      
        余新笑嘻嘻的说:“那她一定非常漂亮吧?”
      
        “在我眼里,她就是西施。”黎秋看何琳说这话时满脸充满甜蜜,掏出手机,
      让他们看屏幕。
      
        两个人好奇的看屏幕的背景。照片模模糊糊的远处站着一个女孩子。
      
        “你偷拍的?”余新笑着说。
      
        何琳不好意思的说:“我向她要照片她不肯给,所以我只好这样了。”
      
        “她是大学毕业?”余新问。
      
        何琳说:“一所普通的大学。”
      
        余新说:“家庭状况怎么样,是富裕家庭的子女还是普通人家?”
      
        何琳说:“父母都是工人,但我觉着她不仅美丽还很有气质。”
      
        余新和何琳就怎么谈论。
      
        黎秋不再说话,而是用心听。
      
        余新变了,的确变了。
      
        高中时的余新绝口不谈女孩子。
      
        今天,他滔滔不绝的说,好像他遇到的女孩子好多好多。
      
        “女孩子嘛,既需要你宠她,还要你费心思揣摩她的意愿;她高兴时你要锦上
      添花。……就我的了解,女孩子们尤其看重对衣服的挑选。”
      
        “她们在看以前的照片的时候,心思是在那时穿的什么衣服。”
      
        “大多数的女孩子总想有个浪漫的恋爱过程。”
      
        何琳听得入神,竟和余新说的不亦乐乎。
      
        “对对对,女人就这个样子……”
      
        黎秋感觉自己好像不存在似的,自己也不知该说什么。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何琳和他们说回见。
      
        临出门的时候回顾他们说:“你们真是才子呀,分兵的时候,我一定争取把你
      们分到我们连队。”
      
        “排长再见。”余新笑着说。
      
        黎秋居然噎住了,再见这个词居然没有说出来。
      
        他看到余新的笑忍不住的说:“余新,你的笑可不可以用‘谀笑’来形容……”
      
        “去你的,这叫灵变,哥们儿,学着点儿……”
      
        何琳在走廊里发现岳富强附着耳朵轻贴在会议室的门口。
      
        门并没有关紧,有一条极细的光亮。
      
        岳富强的表情小心翼翼,分明是在偷听。
      
        何琳有心喝他一声,转念一想,别是他们战士之间的事情。
      
        最近班长上汇报的内容没有关于内部关系不和谐有发生矛盾的倾向。
      
        岳富强这个人平日里调皮惯了的,跟战友开个玩笑,吓吓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战友之间其乐融融,我何必让他们不痛快呢!
      
        想到这些,何琳也没在意,回自己的宿舍去了。
      
        里面的情形岳富强看得清清楚楚,章廉和葛布的谈话听得真而且真。
      
        “啪!”一记清脆的声响,葛布狠狠的给自己一个嘴巴,随后一个阴惨惨的狂
      笑:“章廉,你死定了。”
      
        岳富强一阵惊悚,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开几步,一溜烟跑回班级。
      
        总队长龙嘉虎来到新训大队的时候,营区里已弥漫着节日的气氛。
      
        红色的大大小小灯笼是布置全场的主色调。
      
        他的车在宿舍楼门口刚刚停稳。
      
        郭全金等一干新训干部便急匆匆的跑出来迎接。
      
        “总队长,您好!”郭全金一个标准的军礼。
      
        龙嘉虎握着他的手说:“辛苦,辛苦,全金啊今儿个我来,是来报名的,元旦
      晚会的节目单上可千万别少了我和嘉彪。”
      
        龙嘉虎的话别人都不明白什么意思,唯有郭全金呵呵的笑着说:“我就说嘛,
      总队长您肯定会来的,即使是没有嘉彪的答应,您也会来。”
      
        龙嘉虎被他们陪着四处看看,新兵们很懂礼数。
      
        有的叫“首长”,有的叫“军长”,岳富强干脆叫“司令!”
      
        龙嘉虎笑着问:“小战友,你怎么叫我司令?”
      
        岳富强眯缝着眼睛,一口瓦房店口音说:“俺们那地方,省里的光板一都叫司
      令。您也是光板一,所以我也叫司令。”
      
        龙嘉虎问:“你们吃的还可口吗?”
      
        岳富强说:“比在家里吃的好!”
      
        龙嘉虎很高兴,转过来问余新:“你感觉后勤采购的这些菜是不是你们愿意吃
      的菜!”
      
        “报告总队长,众口难调,后勤已经很努力的为我们做菜了,很辛苦。”
      
        龙嘉虎颇为喜欢的看了看他。
      
        “你觉得,你们的住处还满意么?”龙嘉虎问黎秋。
      
        黎秋回答:“满意的有点儿意外。”
      
        “为什么这么说?”
      
        这个时候黎秋才觉得这样说话有些没有礼貌,所以有些不好意思。
      
        “报告总队长,给家人打电话,家人描述了其它部队的状况,一比较才看出了
      不同。”
      
        龙嘉虎感觉眼前这个年轻人说话很严谨,即让他人明白了他的本意,又没有点
      出那个部队。
      
        现在的年轻人能这样说话的很少了。
      
        仔细的打量一下黎秋,他虽然长的不是非常帅气,但徇徇儒雅,儒雅十足。在
      这许多油滑甚至有些市侩的人群当中,很让人有异样而清新的感觉。
      
        龙嘉虎忽然想到了各支队上报的新战士学历情况,本总队今年只有两名大学生,
      而且都在这个支队,他会不会是其中之一。
      
        本有意再问下去,但转念一想,还是和部队的官员们说。
      
        会议室里,龙嘉虎扫了一眼参会的人。
      
        全是新训大队的干部,小到排长,大到副政委。
      
        新训大队的人几乎是逐一发言,龙嘉虎静静的听,没有说一句话。
      
        到后来,发言的人几乎不敢张口,他们弄不明白,眼前这个严厉的“嘣”过各
      支队主官甚至看不惯的连排官阶犯错误也要教育的总队长,现在究竟在想什么,谁
      也不能肯定,他不会听完报告,严厉的指出谁说的不实或者有出入。
      
        龙嘉虎也看出来了,一改冷笑的面孔,呵呵一笑:“你们说的不错,我相信,
      你们言行一致。”
      
        众人的心才算放了下来,有的人慢慢的长出一口气。
      
        “我还要强调一点。”龙嘉虎话锋一转:“内部关系和谐是今年本总队要做的
      最重要的事之一,绝对不允许出现官压兵,兵压兵的情形。一经发现,犯者必究。
      重罪着严惩不贷!——还有,人与人禀赋不同,才智各异,望诸位作伯乐,识千里
      马。既有巧妇,你们更要给予炊具。年终总结时,按多元贡献嘉奖!”
      
        星期日,不错的天气。
      
        冷意虽然不绝,却不像往常那样子紧张。
      
        又临近节日,所以,黎秋心情格外舒畅。
      
        “今天上午我外出,你们要买什么,告诉我,”章廉打理一个包裹,折叠一件
      衣服,说:“钱不必给我,这一次我请客。”
      
        “那多不好意思”岳富强笑道:“班长这么说俺都不敢让带东西了。”
      
        “没有什么”章廉笑道:“国家给军人涨工资,给班长还另有奖金,其中就包
      含了给战士解决生活问题。我这么做,也算是响应国家号召。”
      
        余新说:“班长你这么理解?”
      
        章廉说:“实话实说,你们听话,我真的愿意为你们掏钱。”
      
        “可是我们训练的成绩并不理想啊!”黎秋说时,难以掩饰羞愧。
      
        章廉说:“那人跟人能一样嘛,我佩服你们的知识,你们呢看我们的身体素质
      好,其实我们互相羡慕呢!”
      
        “你……”黎秋看着他:“班长,我想你能帮我买一本书吗?”
      
        “逛书店啊!”章廉大声的说:“我可有好几年没去了,既然你说了,我一定
      去。”
      
        星期日,不错的天气。
      
        冷意虽然不绝,但是开心的看电视,打电话,绝对是每一个新兵最惬意的事。
      
        “爸,最近忙吗?”黎秋问。
      
        黎忠说:“忙倒是不忙,就是任务很多,一天得布置好多次巡逻。”
      
        黎秋笑道:“那您这个刑警大队长也不称职啊,手下的人忙的不亦乐乎,您却
      悠哉游哉的说‘忙倒是不忙’。”
      
        “儿子我问你”黎忠嘿嘿笑着说:“适应么?”
      
        “实话实说,现在没有太多的不适应,有些事情看着不顺眼。”
      
        “正义的事情,一定要做,看不惯的事,你若是自己没有能力,只好选择一个
      字!”
      
        “忍!”黎秋脱口而出,点点头:“爸,我忽然发现了,原来您以前跟我说的
      那些道理,居然都是有用的,来部队这么些天,看到了不少的人,看到了千奇百怪
      的想法。”
      
        “你爸我也没有什么文化,无非一些经验之谈。”
      
        黎秋正说着,看到楼梯口有几个人由大队长陪着慢慢的上楼,好像说着什么。
      
        其中有一个人居然是支队副支队长吴景淞。
      
        星期日,不错的天气。
      
        冷意虽不绝,但人们都应该有个好心情。
      
        吴景淞走进五中队队部的时候两位主官就知道,好像有些事情要发生。
      
        黄猛和高颂静静地听吴景淞把话说完。
      
        “你们五中队七班战士葛布的家长给支队警务科打电话,说新兵班五班长章廉
      曾经数次威吓他,并且在三天前被打了一个耳光,不知两位可知有此事。”
      
        黄猛和高颂犹如被人猛的照头狠打一棒子,昨天总队长亲口说要内部团结不允
      许出差错。
      
        怎么今天就……
      
        “这个,我们实在不知道。”黄猛说这话,语气虚虚的,甚至有些害怕。
      
        果然如黄猛猜测的那样,吴景淞暴怒的一吼:“不知道,你们干什么吃的?”
      
        高颂也实在不知如何回答,但是吴景淞不能不问他:“高副教,你一向治下严
      格,颇有口碑,所以每年新训,支队都考虑到你,为什么今年会出差错。”
      
        高送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请给我一天的时间,我调查,然后给您答复。”
      
        “不必了”吴景淞冷冷的道:“我没来之前你们干什么了?”
      
        黄猛知道眼前这个吴景淞,在整个支队也算是个比较厉害的角色,不仅是副支
      队的身份,还有他这个人说话想来算数,不管是对是错,只要他答应办到的事,他
      绝对会办到。有人说他下手狠毒,与人争执,从来不留后路,拼命三郎一样敢打敢
      拼的人。自己还是莫要多嘴的好。
      
        高颂也清楚他的为人,所以也不再说话了。
      
        “去,把五班长那个章廉叫来,受伤的新战士葛布,让他等候,一会儿我问话。”
      
        “是!”
      
        黄猛满脑门子怒火却又不敢表现出来,来到五班,正碰见余新和何琳俩人说话。
      
        “余新,你班长呐?”黄猛强压怒火。
      
        何琳就知道有事情,忙说:“外出了。”
      
        黄猛“哦”了一声,自责的说:“对对对对对,我他妈怎么忘了。”
      
        何琳说:“什么事情,队长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黄猛就如此如此的一说。
      
        何琳愣在那里,好半天,回过神儿来说:“不可能。”
      
        黄猛说:“章廉什么人我不清楚?但是吴景淞来查,你能说这些。哎,有没有
      他的电话。”
      
        “队长你千万别着急,新训大队的班长禁用手机。”
      
        黄猛一排额头说:“玩了,那就等他归队了。”
      
        黄猛正发愁,通讯员跑来了,说:“队长……”
      
        “吴景淞催我来了?”黄猛没好气的问。
      
        “不是,余新战友家属来队。”
      
        “谁?”黄猛心想,一会儿吴景淞保准得问相关人员,当事人不在,班里一共
      三个战士,还他妈有一个家属来队。就问两个人?这真他妈的闹心!
      
        “队长,您看我……”
      
        黄猛说:“那你就去会客室吧。”
      
        “谢谢队长!”余新特别高兴的一溜烟的跑掉了。
      
        “他家里人谁来了?”黄猛拧着眉毛问通讯员。
      
        通讯员回答:“他对象。”
      
        余新跑到会客室。
      
        兰婷玉玉就坐在里面。
      
        “婷玉,见到你太高兴了”黎秋一脸的高兴。
      
        兰婷玉是那种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女孩子,一脸的文静,没有十分漂亮的颜色,
      却也算个尤物。
      
        “想死我了。余新一把抱住她。
      
        兰婷玉任他抱了会儿,就叫他松开了,“你瘦了。”
      
        “应该说我是为你而衣带渐宽”余新简直笑开花了,说:“当然,我不后悔。”
      
        兰婷玉说:“你能外出吗?”
      
        余新说:“平常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今天……。”
      
        “怎么了?”
      
        “班长出点问题,恐怕,恐怕是不行了。”
      
        兰婷玉笑着说:“班长出问题与你有什么想干,你自管请你的就是了,我敢肯
      定,他们会给你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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