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嘟…、嘟…，麻晓南的手机响了，自从被警察放回来之后，就经常有这个号 码在他的手机里出现，只有麻晓南自己知道这个号码的主人——一名以色列的便 衣警察。每当这时，麻晓南就会想起了几个月前的一件事情： 　　几个月前的一个夜晚，正当麻晓南在前台收拾卫生时，走进来两名犹太人要 吃饭“晚上好，还有饭吗？” 　　“有，想要点什么？” 　　“是中国人吗？” 　　“是的。” 　　“听得懂西伯来语？” 　　“听懂一点。要炒面还是炒饭？” 　　“两份炒面，请不要放味精。” 　　“好的，请等五分钟。” 　　“中国人，这里有几个中国人在工作？”顾客问道。 　　“四个人。”签证早已经过期的麻晓南有点警觉，他转身回到后厨房把前面 的事情告诉了大家，严丹东听后马上告诉大家“你们先从楼上的通风口爬出去， 炒完面后我也马上爬出去。” 　　老李和小田听了后立即上了楼，就在这时两个顾客已经出现在了厨房里。他 们两是一前一后分别堵在两个出口、并非常客气的说“晚上好！” 　　“晚上好！”中国人也有礼貌地回答着。 　　“在以色列生活的好吗？” 　　“谢谢！挺好的。” 　　“会做日本料理吗？”顾客一边巡视着四周、一边用西伯莱语探问着。 　　当他们认定再没有别的出口后突然来了一句“我们是警察，请你们拿出自己 的护照来检查！” 　　这一下把两个中国人吓得心惊肉跳“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严丹东故意 装出惊讶的样子。 　　“别装了，你们听得懂！赶快拿出来！”警察严厉了起来。他们见中国人站 着不动、就上来推中国人… 　　“晚上好，警察先生。” 　　这时饭店的老板出现在了厨房门口“先生们，有什么事情同我说好吗，他们 都不懂西伯来语。前面请！” 　　“我们需要检查这里中国人的护照和工作签证。”一名警察跟了出去，而另 一名警察仍然站在原地看着两个中国人。 　　“是这样，我已经在劳工部办理了使用外籍劳工的许可证。”老板解释道。 　　“不错，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这些中国人的工作签证。需要他们拿出来检查。” 　　“也许他们都没有带在身上。” 　　“那就回去拿！”警察穷追不舍。 　　“可是我的店里不能没有人干活，否则生意怎么办？” 　　“那是你的事情，我在做我的工作。”警察的话音没落、就听到厨房里一阵 骚动。原来严丹东趁警察不注意冲上了二楼、钻进了风口，而那个警察只能抓着 麻晓南、顾不得其他。 　　一会儿，麻晓南和几个不认识的中国人被装在一辆警车里，手机和其他东西 都被警察收走（这样他们就无法同外界联系了）。 　　“你们需不需要回去取行李？”一个警察想扩大战果，他要顺藤摸瓜。可是 中国人也有自己的规则：如果住在一起的几个人中有一个人被警察抓住了，那么 他就不能再回去取东西了，他的东西别人会替他收拾好再交给犹太朋友送到监狱 里。所以没有人回应，无奈的警察只好毫无目的的开着车子在街市上转…一会儿 有人由于晕车开始呕吐，接着是两个、三个。这一下该是那个开车的警察着急了， 他迅速把警车停下来、打开车门喊到“快下来！快下来！” 　　这时中国人一个接着一个下了车、各自找个地方蹲下来呕吐。三个以色列警 察则站在好几米以外看着…突然，一个中国人拔腿就跑、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两个警察刚想起身去追，没想到其他人也四散逃开，只有麻晓南由于没有下车所 以被开车的警察堵在车上没能逃脱。 　　几分钟后，两个气喘嘘嘘的警察回来了，他们爬上车拍拍麻晓南的肩膀笑着 说“朋友，中国人的逃跑工夫也很厉害啊！” 　　歇了一会儿后，警察打开车门对麻晓南说“中国人，你也可以走了！”随后 他解开了麻晓南的手铐。 　　“我可以走了？”麻晓南用疑惑的眼光看着警察。 　　“是的，不过还有个条件。”警察停了一下接着说“你必须向我们提供我们 想要知道的东西。” 　　麻晓南心想：只要我能出去就行。于是说“我答应你们的要求。” 　　“你离开这里后找一份工作，然后经常同我们保持联系。就这样，如果你不 这样做，后果你应该能想得到。” 　　“我会报答你的。”麻晓南只想能马上离开这里。 　　“留下你的手机号码！”警察命令麻晓南。 　　“067211688 ” 　　“再见！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一个星期后，麻晓南出现在一家特拉维夫的赌场里。他是由一位老乡的介绍 而去打工的。赌场里面24小时开放，在里面做保洁的除了中国人以外还有一些东 欧人和南亚人。大家不分昼夜倒班作业。 　　今天，麻晓南刚刚下班就接到了那个放他出来的警察的电话、内容是讯问有 关一个行凶的中国人的下落。麻晓南虽然从别人的嘴里知道一点有人拿刀子捅人 的事情，但他既不知道是为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既然那个警察打来 了电话、那就要想办法去找线索，不然的话，自己就很难在以色列呆下去！想到 这，他也顾不得回家睡觉，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拿出手机给朋友、老乡们打起了电 话。 　　“喂，是田兵吗？” 　　“不错，我是田兵，你是谁？” 　　“两天半不见就不认识我了！我是小麻啊。” 　　“你好，你好！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发财呀？” 　　“我在一个赌场干呢。你呢？”麻晓南故意没有说出自己在特拉维夫，他现 在开始怕见到自己认识的熟人。 　　“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家庭看护的工作，在内坦尼亚。”田兵也没有说出来 自己正在伺候一个比自己大十来岁的加拿大瘫痪女人。 　　“听说前天有几个中国人在耶路撒冷打起来了，还有两人被刺伤了，你知道 这见事情吗？”麻晓南以很随便口气问朋友。 　　“你说的是孙波吧，他昨天打电话来问能不能在我这里住几天？我问他怎么 想起来上我这里，他说警察正在找他、他想先躲躲。” 　　田兵这边无心地说着，麻晓南这边心里像端着个兔子——不知道是兴奋还是 紧张，他迫不及待地问田兵“你说的那个孙波现在在什么地方？” 　　田兵有点警觉“你认识他吗？”他以为麻晓南是受伤者的朋友或者和他们认 识，于是提醒到“你别乱打听了，这事情和你我都没有关系，咱们是人在他乡混 口饭吃，都不容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麻晓南这时感到有点唐突，赶紧隐瞒一下“不认识，只不过随便问问。” 　　但麻晓南还是不甘心“听说这小子和一个以色列女人挺好的，有这事情吗？” 　　“这事情老邱知道，他曾经和孙波一起去过那个女人家里干过活，你可以问 问老邱。” 　　“你帮我问问吧。”麻晓南接着说“孙波还欠我的一个朋友的钱，所以我朋 友托我打听一下他在那里，我朋友害怕一但孙波被抓回国、自己的钱要不回来了！” 麻晓南对自己现编故事感到挺满意。 　　“那好，我一会儿给老邱打个电话，问问他孙波的下落。” 　　关了电话后麻晓南喜忧参半：喜的是总算是找到了线索；忧的是这线索能不 能就此断了，他的能力实在是有限。现在他只能先回去睡觉和等待了。 　　田兵是个实在人，答应朋友的事情当然要去做，他打完电话后就直接翻看老 邱的电话“喂，是老邱吗？我是小田啊。” 　　“你好，田兵。有什么事情吗？我这现在正忙着呢！” 　　“老邱，听说了吗？孙波用刀子捅人了！” 　　“什么听说？我就在现场。” 　　“你看到了？孙波没有叫警察抓走啊？” 　　“他最先跑了！害得我们都跑了。” 　　“那他人现在在哪里？” 　　“这我哪知道里？不过他昨天打电话来要我把他丢在住处的照相机取走、送 到他的女朋友处。你问他在哪干吗？现在警察到处在找他、他是不会告诉任何人 自己在什么地方的！” 　　“我的一个朋友想找他要钱，想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我看你朋友的钱恐怕要打水漂了！” 　　“所以一定要找到他，不然孙波要是被遣返了、上哪里去找人哪？” 　　邱建超听了觉得也是啊，于是就告诉了孙波的可能藏身地——赫兹利亚的以 色列女朋友住处。 　　第二天一大早，赫兹利亚的大小街道上明显多出了几辆警车。警察们没有白 跑，当孙波从赫兹利亚的以色列女友家里出来时，被埋伏的警察抓了个正着！第 三天以色列的报纸登载了前一天发生在中国人之间的事情。 　-------- 　　虹桥书吧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下一页　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