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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早晨,我还不知道发生在安吉拉身上的事情。我正在餐具室的桌前,望着
      窗外的庭院。台历就在我面前翻开着,威廉和哈里的裁缝应该来了,然后是阿玛尼
      来试衣,我在楼上听到王妃的电话响个不停。然后,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我的
      电话也响起来:王宫两条直线电话的灯都在闪。我一整天都在接电话。我刚把话筒
      放下,电话铃又响了,又有一个朋友来找我这个最贴近王妃的人——向我倾诉她们
      的悲伤:知心朋友、名流、非传统医生、占星家、精神治疗术士、健康顾问、发型
      师、服装设计师、王室成员,名单永无休止。任何人、每个人,只要和王妃有点关
      系的都在这一天打电话来。
      
          甚至她自己家里人——萨拉夫人、简夫人和她们的母亲,弗朗西丝·尚德·基
      德夫人——都向我倾诉他们的悲伤,每个人都想宣泄他们的感情,提出他们自己的
      问题,打听王妃对他们的真实感觉。有些人在追思,有些人在微笑着回忆,有些人
      感到内疚,需要为自己开脱,我就像个神父,听了一天的告解。
      
          第二天,我已经应付不过来了。迈克尔·吉宾斯和杰姬·艾伦为我着想,决定
      代我做记录。
      
          那个星期是我生命中最紧张的一段时期,全凭着对工作的责任感才支撑下来。
      更多比痛苦的家庭政治重要得多的事情占据着我的头脑。一开始,斯潘塞家族的人
      要我参与每一个决定,他们相信我的判断和我所掌握的情况。我拟了一份建议性的
      去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参加王妃葬礼的人的名单。我找出王妃的地址簿,把她的家人
      和朋友都算上。萨拉夫人看了一下,指着几个名人的名字:乔治·迈克尔、克里斯·
      德·伯格、汤姆·汉克斯、汤姆·克鲁斯、斯蒂芬·斯皮尔伯格,问他们怎么也算
      在里面。“他们都是王妃的朋友呀。”我告诉她。我觉得这解释了所有这一切。我
      只是一个管家,并不是王室中的一员,但我知道谁是王妃真正的朋友。
      
          在老兵营,玛丽亚正试图安慰尚德·基德夫人。尚德·基德夫人不停地抽着烟,
      喝了很多酒,说她的女儿绝不应该跟法耶德乘坐那艘游艇。她还认为,作为其家人,
      负责安排的应该是斯潘塞家族而不是温莎家族。她说她的儿子要发表一篇演讲“进
      行宣扬”。她谈到对于王妃而言,她是一位多么好的母亲。
      
          然而我知道这个家族同王妃的真正关系——这在几年后才浮出水面。如果说王
      妃曾经有一个真正的母亲的话,那个人就是露西娅·弗莱查·德·利马。毫无疑问,
      王妃把自己同露西娅·弗莱查·德·利马的关系看做是女儿和母亲的关系。露西娅
      也把王妃看做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在老板困难的时候,她给了老板巨大的帮助。在
      星期一的上午,我期望看到的一个人就是露西娅,她在女儿比阿特丽斯的陪同下来
      到王宫,同我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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