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大管家——联合国秘书长们

非洲问题——任期内始终面临的难题联合国成立以来，有一百多个国家获得了独立，它们加入了联合国，改变了这个国际组织内部的结构组成和力量对比。瓦尔德海姆在任期间，没有一天不在面临着南北冲突以及非洲问题的挑战。非洲问题成了联合国需要解决的重大问题。1945 年只有4 个独立的非洲国家，到1970 年已经上升到42个。在瓦尔德海姆任期内，又有9 个非洲国家加入了联合国，其中包括原为葡萄牙殖民地、1980 年获得独立的津巴布韦。80 年代，欧洲国家对非洲的殖民统治已经成为过去。只有在非洲大陆的南端遗留下来了两个大问题：纳米比亚的独立和南非的种族隔离问题。 1974 年7 月，葡萄牙通过了新宪法，对葡属非洲殖民地的地位作了修改。应新总统斯皮诺拉将军的邀请，瓦尔德海姆前来里斯本访问。他趁此机会与葡萄牙领导人就起草将其殖民地移交给非洲独立运动的行动计划问题进行了探讨。葡萄牙人表现出了非常合作的态度，他们采纳了瓦尔德海姆的建议，就行动计划达成了一致，承认了所有殖民地的独立和自决权。1974 年9 月7 日，葡萄牙与莫桑比克解放组织的代表签署了协议，规定第二年的6 月份将自主权交还莫桑比克。莫桑比克新当选总统对瓦尔德海姆在签署协议方面所作的工作以及他在里斯本为莫桑比克争取到的利益表示十分感谢，瓦尔德海姆则把这一成就归结为葡萄牙人的合作态度。在非洲其他的葡属殖民地，特别是安哥拉，情况就非常难办了。那里形成了三个不同的解放运动组织，它们是：得到大多数非洲国家、非洲统一组织和苏联支持的安哥拉人民解放运动，在扎伊尔、刚果支持下的安哥拉民族解放阵线，得到南非及西方支持的争取安哥拉彻底独立全国联盟。当葡萄牙军队开始撤军的时候，这三个组织之间的关系恶化了，葡萄牙政府不知道该把权力移交给谁。1975 年1 月，葡萄牙与这三个组织签定协议，承认他们是安哥拉人民的合法代表，在保持国家不分裂的情况下组成过渡政府并举行选举，葡萄牙军队将在一年之内撤离。但不久以后，三个解放组织之间便爆发了内战。1975 年8 月，葡萄牙人告诉瓦尔德海姆，不久前的协议已经失去效用了，他们建议，由联合国接过对安哥拉的控制权。瓦尔德海姆仔细阅读了有关宪法条款后得出结论，没有联合国大会及安理会的许可，联合国不能行使这种权力，而鉴于以前联合国卷入刚果危机后的教训，联合国大会和安理会是不会同意再去作这样的冒险的。随后，美国、南非、苏联、古巴纷纷卷入安哥拉冲突之中，安哥拉战乱国际化了。最后，安哥拉人民解放运动组织在古巴军队帮助和苏联支持下接管了政府。南非的状况仍然没有什么改观，这里仍是强大、富裕、顽固的白人少数派的统治堡垒。瓦尔德海姆当选秘书长时，联合国大会和安理会已对此问题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但由于西方大国不准备直接采取强更手段，因而对南非当权者没有产生丝毫影响，种族隔离状况似乎已经成了一个无法解决的痼疾。联合国认为，解决这一问题唯一可行的办法便是：向比勒陀利亚施加压力，进行持久的说服教育工作，同时继续争取西方国家对消除种族隔离行动的支持。年复一年，联合国反对种族隔离措施的强度越来越大。1973 年初，联合国大会通过了压制和惩处种族隔离犯罪的国际公约，公约于1976 年生效。 1974 年，联合国又采取了一项颇有争议的措施，在公证委员会的帮助下将南非排除在联合国大会之外，而将得到非洲统一组织认可的南非解放运动接纳为联合国观察员。1976 年，联合国大会更通过一个行动计划，进一步将南非政府排除在联合国之外。1977 年，安理会召集了一次反种族隔离世界大会，决定对南非实行强制性武器禁运，规定所有国家立即停止向南非提供任何武器和一切有关物资。1981 年，在瓦尔德海姆的任期接近尾声时，联合国大会又将这一年定为制裁南非国际行动年。所有这些行动和措施虽然没有在反对种族隔离之战中产生任何实际效用，但联合国日积月累的不懈努力已使得国际社会将注意力逐渐转到了这一问题上。瓦尔德海姆本人与南非政府的交往较少。有一段时间，瓦尔德海姆与纳米比亚问题的联系十分密切。尽管1966 年联合国大会通过决议，撤销了南非的席位，但纳米比亚仍被南非占领。1972 年3 月，瓦尔德海姆访问了南非。南非总理约翰·福斯特表示：“如果联合国秘书长是为探讨黑人自治的问题而来，那么他能够找到谈话伙伴，因为这符合我们的政策。但如果他来当南非统一组织中激进分子的传声筒，那么这无疑是浪费时间。”南非政府的这种态度明显预示着，会谈将不会有结果。瓦尔德海姆此行还去了纳米比亚。他来到与安哥拉接壤的纳米比亚北部，会见了该国最大部族的代表。那里与南非军队的冲突不断，气氛十分紧张，双方对未来形势的发展都持不肯定态度。另外，瓦尔德海姆还不顾自身安危，秘密来到了纳米比亚首都温得和克，下塌一家不知名的小旅馆，在飞机场的一间候机室里与20 多个部族的代表进行了会谈。他们中有不少人是从边远地区专程赶来拜会联合国秘书长的，其态度之诚恳令瓦尔德海姆深深感动。在与南非总理福斯特和外长穆勒再度会谈后，瓦尔德海姆回到纽约，他向安理会建议，指派一名特别代表前往纳米比亚。安理会授权他指定人选。在一个个的人选均遭南非拒绝之后，南非最终接受了前瑞士驻维也纳大使阿尔弗雷德·埃舍尔，同意由他作为联合国特别代表前往纳米比亚。但埃舍尔此行的结果却令人失望。他得出的纳米比亚人希望国家独立的结论未被南非接受，而他自己却由于对非洲问题缺乏了解，竟鬼使神差地同意了南非的设想，在纳米比亚开始行使自主权之前先实行地区自治，这实际上与南非政府实行的种族家园政策别无二致。埃舍尔的这一作法显然走向了联合国初衷的反面，意味着联合国支持南非的种族隔离政策。事情到了这一步，联合国内部反响极大。瓦尔德海姆事先就知道，埃舍尔并不是一个适合的代表，故而从联合国秘书处为他指派了一名聪明能干的特别顾问，但仍未能阻止这种结果的产生。由于用人不当，瓦尔德海姆与安理会之间产生了点不愉快。他于是又亲自出马，全力以赴地投入到与非洲代表的会谈中去了。他还说服对埃舍尔的失败耿耿于怀的安理会，继续与南非会谈。以后的几个月中，日内瓦和纽约的谈判桌上争吵不断，但却毫无进展，失望的非洲统一组织指责联合国是一只“没牙的叭喇狗”，要求立即停止与南非的谈判。以后的几年情况仍没有好转。1977 年底，南非政府甚至又创建了三个种族家园。瓦尔德海姆和联合国仍在苦苦寻求纳米比亚独立之路。安理会1976 年1 月30 日通过的385 号决议为这一问题的解决奠定了基础。决议要求南非允许纳米比亚在联合国监督下进行自由选举，从纳米比亚撤军，将控制权交给纳米比亚人民的独立政府。1977 年初卡特上台不久，局势明显好转了。安理会的五个西方成员国加拿大、法国、联邦德国、英国和美国组成了联络小组，以便与南非和联合国共同探讨，如何在385 号决议基础上和平解决纳米比亚问题。联络小组的工作为进行之中的谈判注入了新的活力。1978 年4 月10 日，联络小组向安理会提交了一份建议，指出纳米比亚独立的关键在于，将纳米比亚作为一个政治整体，并在此基础上进行自由选举。安理会接受了这一建议。 8 月，在五国联络小组方案的基础上，瓦尔德海姆向安理会提出了实现纳米比亚独立的计划，主要内容包括：派遣以秘书长特别代表为首的“联合国过渡时期援助团”去纳米比亚监控选举，撤走驻在纳米比亚的南非军队，终止南非对纳米比亚的非法统治。9 月29 日，安理会通过435 号决议，批准了瓦尔德海姆的这项计划。纳米比亚的自由大选似乎指日可待了。希望过后便是失望。南非政府又提出一个又一个的理由，为纳米比亚独立设置了重重障碍。瓦尔德海姆又派代表团来到比勒陀利亚。在与南非高层官员进行了长时间会晤之后，代表团得出结论，问题的主要障碍来自于南非国内错综复杂的政治状况。在瓦尔德海姆的组织下，由南非和其他所有有关组织参加的会议在日内瓦召开。南非人对联合国颇有微词，他们借口说，只要联合国的工作存在不公正之处，纳米比亚独立的日期就永远无法确定。瓦尔德海姆只好失望地离开了日内瓦。此后，435 号决议成了和平解决纳米比亚问题的基础。为促进这一决议的执行，联合国大会要求会员国断绝与南非的一切关系，建议安理会对南非实施全面性强制措施。但由于南非拒不执行联合国决议，纳米比亚问题依然不见曙光。到瓦尔德海姆离任时，南非仍然是非洲大陆的主要危机所在。但瓦尔德海姆坚信，种族隔离政治有朝一日终将灭亡。联合国的行动有力地支持了纳米比亚人民的斗争，使南非政府陷入了倍受国际社会谴责的困境之中。到80 年代中期以后，南非问题逐渐有了突破。瓦尔德海姆在此问题问题上费尽心血，四处奔走，还是给国际社会留下了深刻印象。在非洲问题上令他聊以自慰的是，通过积极工作，他将津巴布韦引上了独立之路。 -------- 泉石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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