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拒绝性骚扰
      
          广州市一家省级杂志,有一个叫远方的编辑,发过我几篇稿子,经常给我打来
      问候电话,一聊就是半个钟,有时还不止,说一些关于文学关于写作上的趣事。我
      们聊得挺开心的。一段时间后,也许他很想见到我,总是告诉我,寄给他的稿子没
      收到,并且几次都是这样。我觉得奇怪,平时怎么都收得到呢?心里半信半疑,还
      要我去广州市玩,我一直没去,一是我工作很忙走不开,二是我实在也不太想去,
      面对一个大男人,可他坚持不懈,一再地邀请我去他那里玩,说他在家办公,不用
      坐班的。也有地方住,很方便的,我依然没动心。
      
          《漂流花季》出版后,他说要给我写点东西,让我过去玩,顺便把发表的稿子
      的稿酬拿回来。我不好拒绝,只好答应有机会再去,先让他帮我代领,反正钱也不
      多,写稿为了充实自己,并不全为稿酬,有没有都无所谓。他却说很想见见我,要
      现场采访。人家是编辑,我只是他的一个普通作者,想想人家这么抬举我,自然不
      好意思再拒绝。
      
          94年的9 月1 日,厂里放假,我的上司主管小桦要去广州看男友,顺便让我也
      去有个伴,她说你不是广州的编辑老师要你去他那边玩吗?一起走吧。我想想反正
      有人同路,那就去吧,省得他经常说我不去看他。到广州市天河东站,小桦被男友
      接走了,我独自一人搭公交车到华侨医院,打了个电话给远方,他接到电话很高兴,
      说马上过来接我。没多久,他骑着一部破单车,远远地向我招手。什么话也没说,
      叫了一句“汪洋,请上车。”
      
          “我还在等汪洋呢?”我故意装作没事人一般,也故意试试他是否真的认识我,
      因此卖了个关子。“快点,别给我故弄玄虚,你以为我认不出你了。”他微微笑着
      说道。
      
          坐在那辆破单车上,一拐一拐的,长长的石牌小巷,一条接一条,望不到尽头。
      好不容易才到了他租住的小屋,那个小屋不错,有四层楼高。他住在三楼,他问我
      有没吃饭,我在车上吃了点东西,也不想麻烦他做饭,就说在路上吃过了。而后坐
      在沙发上看书,翻完了沙发上所有的杂志,看到累了,便跟他天南海北地聊了一阵
      便无语了。他让我睡午觉,我说没这习惯,(我是没这习惯,这是真的,但我也防
      着他这个大男人使坏。这也是一点,其实我走累了,也想休息一会儿),已经坐了
      两个钟,我想走,但我又想等到小桦打我电话,因为说好了一起回去。
      
          “其实,你跟照片上的你比起来靓多了,可以拍封面。”远方开始恭维。“我
      拍封面,恐怕会影响别人家杂志卖不出去哦。”我知道自己有几两的。
      
          他又拿过我的手说给我看手相,说我这段岁月是危险期,感情有波折,又说我
      小时候经常生病,是个多灾多难的孩子,我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他把我的手越抓越紧,两眼火辣辣的充满柔情,其实,我早就料到有这阵式,
      从他的语气他的眼神早已看出并有防备,我猛地把手一抽,愤然地说道:“一个破
      掌纹能预测什么命运、前程,这分明是狗屁来的。”“该回工厂了,时候不早。”
      我趁机开溜。“到了我这里就安心地玩,也该听我的话。”远方如是说,且说得挺
      暧昧。“好话废话都要听你的吗?”我不甘示弱,于是唇枪舌剑起来。
      
          “算了,我的大小姐,就算我求你好了,今晚别走,我可以给你写新闻报导嘛,
      并趁我没注意时,从后面把我搂抱起来,看样子并非开玩笑。我的脸顿时拉得很长,
      沉沉的没一丝笑容。嚯地站起来:”大记者,你听着,告诉你,如果你觉得我不值
      得你一写的话,那就算了,这没关系。想玩我,那没门,你以为我是那种女人随便
      跟男人玩的吗?我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女人?你摘下眼镜看清楚一下,我汪洋是怎
      样一个女人。“这时我发现他把大门的铁门早就锁上了。我就冲他发火,说再不放
      我下去,我就从这里跳下去,你明天就可以出名的了。他说:”怎么可能,我好喜
      欢你!“他说完拿着我的包不放手,我说我真跳了,你再不放手的话,明天让警察
      来抓你吧。我说完抓住自己的包使劲往外跑。他却在后面拖住我的包。对我说:”
      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想不到你火气还不小,你不行就算了。
      “我见他满脸尴尬地苦笑了一下。
      
          “我一定要回工厂”这句话我说得很坚决,而且马上收拾起手提包,把该要的
      统统塞进去。
      
          走出那个客厅来到楼下,逃也似的往外走。他要送我,我不让。无论后面传来
      多诱人的喊声,无论那声音多有魅力,我仍头也不回地向小巷深处走去……
      
          回到家,我狠狠地把远方骂得狗血淋头,他却说你比某某打工女作家漂亮,却
      不如某某女作家得到的实惠,原因就是因为你死心眼。我笑笑狠狠地说:“我不要
      任何实惠,写作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我是汪洋,我谁也不做?就做真实的我自己。”
      
          年底,我回家生孩子,第二年初听东莞的文友箫告诉我,他说是一个文友看到
      并告之他的,远方在某晚报的某篇文稿中指名道姓大骂我的不是。刚好那份报纸前
      一段时间,还为我作了半个版的事迹报道。说我为了出名,拿一栋楼房的钱只为了
      出一本拙劣的书。他这样毁我,丝毫不会影响我诗集的销量。我的书好与不好。我
      想,谁说了也不算,读者说了才算,管他呢,笑骂由人。
      
          从此,我再也没往那家杂志投过稿,也不想再跟他联系。但事过境迁,他早已
      不在那家杂志社工作,而我也不是当初那个只会写诗的少女。我已经淡忘了那一段
      不愉快的往事。旧事重提,只是我的一段经历。写出来,也为了给那些像我一样爱
      好文学的女子提个醒,你们还要防着一点,那些打着编辑、记者旗号的文痞的骚扰。
      
          最令人满意的事是,现在我成了那家杂志的特约记者,而他,却无奈地离开了
      那家杂志!这是我要的效果吗?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下一页 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