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错觉 　　白沙下乡的第一天晚上，一个人睡。没了小妖精的温度，酒劲就这样上来了。 繁星满天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打呼噜了。后来杨老师模仿白沙喝多了说了一大堆他 和小妖精的疯话。杨蕊浅浅的笑着，晃悠的肩膀的让夏衣的单薄掩饰不住她奶头的 擞动。小妖精的闲话曾经让白沙神情恍惚。难道他们死去活来的爱情是虚幻的？他 对政治的外行更加深了他对官场的厌恶。烦恼和痛苦让他的守侯天使无奈的退让， 眼睁睁的看着他心中魔鬼的升腾。那种对小妖精的幻觉和渴望刹时让他像被撩拨得 焦躁的蟋蟀须目大张。他听不见电闪雷鸣听不见泄露的天河凶猛。他享受杨蕊的尖 叫或者干脆是小妖精的求饶，一切的一切放任他酒醉的魔鬼狰狞咆哮。那天夜里， 天实在太黑。 　　杨村长已经是老奸巨滑的年龄。他对下派干部没有太多兴趣。但白沙来的那天 他远远的感觉眼前一亮，莫非是那狼心狗肺的东西？他的杳无音信把闺女耽搁成了 老闺女。闺女在他走的那些日子里活泼灵动渐渐没有了影踪。整天整夜的沉默寡言 让他肝肠寸断。媒婆都踢破了门槛她不理不睬还在继续她的等待。白沙借住学校后， 闺女说要搬到学校去他就没阻拦。他明白闺女的心思。这个白沙和那个可恶东西太 像了。守不住青菜那就守一守黄菜。真难为闺女了。 　　给白沙接风的那顿饭他是有意安排在小学校舍。杨蕊满心感激父亲的安排。她 在侧作陪不停的敬酒和被敬。她期望自己的守侯没有中断。她想从这个酷似杨哥的 人身上唤回曾经的记忆并从中汲取呐喊爱情的力量。父亲背着她回家的时候她说， 爸呀我心里难受。杨村长老泪纵横劝慰闺女，爸知道爸知道。 　　陪白沙来的那个乡干部走的时候杨村长给了两条烟。他当时就在杨村长的脸上 看来看去，这老家伙想干嘛。杨村长坐在地边歇息的时候，有意无意喵到学校校舍 心里五味杂陈，长叹一口气。 　　白沙感觉自己到农村调研就像小鱼进水，那叫欢快。多次下乡一次比一次兴奋。 他喜欢泥土的柔软不喜欢水泥的坚硬。他父母都是久居那种坚硬地方的大学教授。 他曾经怀疑自己生错地方了。小妖精倒是喜欢那种坚硬的女人。她说嫁给他的理由 是软硬互补。后来听她的蜜友夏清华说她在情人节收到应接不暇的玫瑰，唯独对白 沙的一束中国红闻了很久。 　　小妖精是白沙的师姐。刚入学的时候就听说学生会主席是个美女。有人说云之 静有人说雪之动。白沙只是一笑。太夸张了吧。 　　新婚之夜。他在给她脱婚纱的时候，她哭得不像样子。他倒了两杯红酒。喝掉 它做个告别吧。你就别哭得喜儿一样等着下六月雪。好歹咱是明媒正娶轿子抬过来 拜过天地君亲师的。这辈子我就断了纳妾念头跟你混了姐。滚，臭流氓。 　　他和她的第一次见面是在病房。 　　他听肖东强说，他的苏醒就像熊猫下了仔一样在校园广泛传播。一拨一拨的老 师同学来看他。有很多女生不停的惊叹大呼帅哥大有相见恨晚以身相许的意思。肖 东强说你别孤芳自赏了她们的意思是你没死成怪可惜的。哥们可不厚道啊。你个笨 蛋。她们的意思是你死了好永远活在她们心中。永垂不朽懂不懂。你才不朽呢。你 看你没死成不定哪个妖精拣便宜呢。夏清华也这么说？嘿，你装病吧你。 　　他看见肖东强眼睛突然不动了。他顺着他的眼光看，夏清华张西西还有一个美 女捧着一大束鲜花站在门口笑意殷殷。 　　你好我是肖瑶菁。小妖精？她就是那个谁呀。小酒窝小鼻子小尖脸小虎牙。漂 亮。小妖精笑了，不影响市容吧。学习你英雄事迹的活动在我校已经全面展开，学 校的红头文件和学生会简报放在你这里。准备报请授予你烈士的文件已经收回就不 给你看了。我代表学生会向你表示慰问。 　　你能不能代表学生会的所有女生给一个同死亡做不懈斗争的英雄一个光荣的吻。 同行的夏清华张西西哇的一声，看小妖精还在犹豫就说，快，要不我们上了。肖东 强使劲咳嗽一声。张西西又哇的一声，夏清华有人吃醋了哎。额头不行。那是我妈 妈的地方。你刷牙没有？刷了。小妖精扳着他的头看了半天。他感觉她在瞅一个下 刀下叉子的地方好像。小妖精看着他嘴唇说，就一下。 　　三个人哗的跑了出去。笑声牵着他的心跑了很远。 　　若即若离就一下太不过瘾。知足吧你。好多师兄急得都快跳楼了也没机会呢。 不陪你了，赶紧迎风闻闻她们的香气。 　　妈妈削了苹果给他。她妈妈是干啥的？你看着顺眼我把她娶回来。你买黄瓜呀 你，钱一掏就是你的。那还不容易。得有缘分呀儿子。当年你爸和你李叔叔追我， 那花样真是蜜意的曼妙。你李叔叔死心眼儿现在头发都白了还是单身。我李叔多好 你干嘛嫁给爸呀。乖儿子别让你爸听见他爱吃醋的。我怀着你都没忘记给你李叔叔 张罗介绍对象。你李叔叔太倔我也没办法。可惜你李叔叔一表人才无人消受。两个 人宠着你太幸福了妈。要是哪天李叔叔真的结了婚，你是不是特失落呀妈？谁知道 呢。我支持你去和李叔偷一次。乖孩子人和动物不一样的。妈妈叹了口气。 　　乡村的静谧和淡然，也许只有喧闹的都市可以衬托。月亮挂在天心，白沙感到 了一种惬意。 　　学校是这里比较醒目的建筑。他明白老乡们的心意，他们不愿意让上面来的人 住土屋，那地下鸡屎狗尿的怕他受委屈。其实他不在乎。他住在学校特意安排的屋 子也不过是墙面白一些，地面平整一些，反而没了土屋烟熏火燎的岁月嗟叹。 　　他感到欣慰的是杨村长和他去年见过的那个村长不一样。厚道人总归是值得信 任的。他和杨村长聊了多次，对村里的情况感到忧心。上城打工是村民的主要收入 来源。土地已经连自己都养活不了。小妖精笑话他多愁善感对农民一点用也没有。 他想总不能老用枯燥的文字来解决问题。他最为欣慰的就是挺身而出为村民们讨薪。 看着那些魁梧的人蹲在地上哭，看着他们的媳妇们抢着拉他去屋里吃饭的那份激动，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随时可以捉摸。小妖精说你看老婆当官还是能为老公办点实事的。 那是小妖精高兴的时候。等到后来白沙和她坦白了杨蕊的事，她有好几天都没理他。 　　没办法，爱情的红润挂在脸上很多人都看了出来。她妈妈好几次想和她说点什 么被她爸爸很暴力的眼神儿制止了。杨蕊第一次见到白沙就有一种想被拥抱的异样 感觉。十年前的冲动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出现逐渐模糊的轮廓。她怀疑自己的眼神。 白沙他认识不认识杨钢呢？她想骑上他的背咬他的耳朵。她感觉到了十年前那寂静 夜晚那幸福女孩那无与伦比的欢快。 　　备课的时候她开始走神。丑陋的交叉总比美丽的平行更让人激动。她想她可能 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让他帮我洗头？穿衣服得穿的能让他看见我前面和后面的内 容。或者请他喝茶，应该有一个弯腰的细节，关键是要露出下面的内容。她在设想 如何淑女的优雅的恰到好处的展示自己妩媚的点点滴滴，给这个酷似杨哥的人看。 她想告诉他或许是告慰自己杨蕊已经不是当年懵懂的小女孩了。她站起来的时候， 看着镜中的自己小声说，你真不要脸。想到自己狐狸精一样在想勾引男人的法子心 里愈加悲哀。她无法倾诉自己多年来流水无情的苦楚。 　　白沙那天突然推门而入让杨蕊有点猝不及防。我想找本书看看。好呀。看着杨 蕊局促的样子，白沙说不请我喝杯水呀。杨蕊赶紧找杯子找茶叶。 　　白沙走了好久她仍然坐在那里发呆。她走到取茶叶的地方弯下腰。她问自己刚 才是这样吗？ 　-------- 　　虹桥书吧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下一页　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