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陷阱 　　杨蕊弯腰回味的时候。 　　杨丽也弯着腰爬在柔软的床上。 　　杨蕊在懊悔没有露出小内裤的时候。 　　杨丽露出的是脱了内裤的小屁股。其实这个5000元的机会她已经等了好几天。 她感觉自己就是一头洗的白净等待被宰的猪。灵魂像一片羽毛已经在肃杀的风中飘 荡。也许当姐姐的宿命是注定要有赤身裸体难为人的屈辱。她想，绝对没有第二次。 　　她卑躬屈膝为弟弟谋划学费的时候已经明显感到了丑陋的冷酷人情。求爷告奶 奶的奔波借到八百块钱。眼看就要开学了，弟弟泪眼婆娑的样子让她心痛。她甚至 为平时不愿搭理的二混子们露出笑脸。父母的早逝已经让姐弟俩的生活过的不象样 子。后来看到姐姐拿出让他曾经无奈的钱来欢天喜地的弟弟抱住姐姐大哭。他或许 是幼稚的，无钱的困顿让他不知道姐姐有钱的心酸。姐姐不能想到后来弟弟在有所 担当的时候，因为一个视频的出现而音信全无，该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那个录像显然是经过策划的。画面清晰显见杨丽和两个男人的赤裸纠缠。当年 弟弟不知道他欣喜若狂的学费有一个难堪的抠像其实就是两个男人一下下的慷慨和 姐姐一下下的赴难。录像的第一个观众是姐姐却不是弟弟。弟弟看的时候，姐姐已 经是走火入魔万劫不复的境遇。 　　杨丽是小师范出身的合同教师。工资虽然不高，杨丽已经计划好除了每个月给 弟弟的，自己也不太难过。但她绝没有第二次的想法在那个录像面前彻底崩溃。晕 了一会儿她一把揪住老板说，你杀了我吧。立刻有人拉住了她。想知道为什么我来 告诉你。不想知道。你把录像给我。你冷静一下妹子，录像是可以复制的。 　　杨丽几天后告诉老板要买录像母带。别傻了妹子。你给我安排吧，人越多越好。 挣够你要求的我走人。不给录像母带我就杀人。杀人你懂吗？ 　　老板心里同情杨丽。时间也许会模糊记忆，但记忆是不会消失的。 　　老板是个温柔漂亮的女人。 　　杨丽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敏锐感觉到了杨丽的狐媚气息。尽管面对的是另 一个女人，杨丽仍然不习惯光着身子被她抚摸。杨丽躺在床上小肚子不停的颤抖。 那颗不甘心沉沦的心也在颤抖。放松，别紧张，你看看我也是女人老板撩开白大褂 让杨丽看。杨丽看着老板有意思的动作神情略为放松。老板非常了解杨丽这种涩果 青梅的壳心理。她柔软的手指让男人们越发强硬，让女人们更加绵软。杨丽就这样 不知不觉的在老板的手指下化茧成蝶。 　　老板对处女的销路胸有成竹，但价格问题老板很是头痛。她的眼睛和手指能告 诉她处女的价值，那些臭男人们未必领情。有一个上初二的小女孩曾经找她，她手 指一伸就知道这是个小江湖，弄不好还流产过。标价3000元居然有人满意。啥世道 这是！ 　　老板是有思想准备的，但没想到30000 元的价格客人没有还价。对方的条件不 苛刻却让老板沉吟良久：摄录全过程。 　　对方也是沉默了好久说，我保证不会干扰你的生意。我的目的是让她做了这一 次还得做第二次。这第二次也许是她最不愿意的但她得继续做。你考虑一下。这是 支票。老板一把攥住支票看了看，那好吧。 　　杨丽计算着弟弟开学的日期好饭也没了好味。直到老板把一摞红票推给她的时 候，她的头有点晕眩。既为弟弟学费的唾手而得激动，又为自己命运的不可捉摸伤 感。老板有效的规劝和细致安排给了杨丽一种浴火重生的坚决和从容。她心里大喊， 所有的黑暗你们来吧。老板为杨丽已经顺从的身上搭了一条毛巾就走出房门。两个 等在门外的人急不可耐冲了进去。 　　老板坐在客人已经准备好的监视屏前，看着那两个男人在折腾杨丽。和以往的 小姑娘们哭哭啼啼不一样，杨丽除了偶尔的紧蹙眉头几乎没有痛苦或欢愉的表情。 即使杨丽的腿已经分开到玩杂技一样夸张的程度，即使杨丽柔软的乳肌已经像抻皮 筋一样拉扯，她也只是闭上眼没有叫喊。那是一种准备赴死的麻木映像。 　　老板心里大骂这些变态的牲畜。她看着杨丽突然就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历史的 指针指向她美丽的十七岁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有了要么坐牢要么卖身的两 难和矛盾。当她麻木的骑在点名要和自己过招的男人身上掐他拧他咬他，她知道自 己曾经的梦已经彻底破灭。自己的光辉之路也许就此戛然而止。自己的欢场命运也 许从此不可逆转。 　　杨丽在冲洗的时候终于放声大哭。尖厉的声音穿透房间遮掩了街上车水马龙的 喧嚣。它如一记重锤了砸碎那些道貌岸然心有不忍的灵魂。杨丽推开老板拿着酒精 棉的手恨恨的说，畜牲！ 　　两年后白沙重回杨家岭的时候，杨村长不再是杨村长，杨蕊不再是校长。杨村 长是因为年龄，杨蕊却是因为白沙。 　　杨蕊处心积虑的等待杨哥，结果却是怀上了白沙的孩子。她虽然惊奇生命的偶 然相遇，但反反复复的呕吐却让她在兴奋中恐惧。彷徨忧心的她最后决定生下孩子。 她躲到一个全是陌生人的大昭市。白沙和小妖精缠绵的时候，她曾经让白沙眼花缭 乱的乳头正被一个小嘴儿含着吮吸。她尽管已经做好没有父母陪伴没有爱人呵护的 困难准备，不可想象的磨难还是让她有一种世界末日的凄惨感觉。如果不是周鱼的 出现她是不是有活着的勇气恐怕算是个问题。 　　那是一个矛盾的夜晚。 　　那天下午上课的时候她已经感到了不安，可能有啥事情发生。因为考虑天气的 原因，最后一节课没上。她给老师和学生们提前放学。 　　阴云堆积，闷雷一个接一个。燥热的她擦了身后穿上薄内衣躺在床上。她躺在 床上想了很多有用和没用的事情，睡了过去。她爹说过她睡相不好，比如打鼾磨牙 说梦话，睡觉沉叫不醒。她感觉不舒服的时候先闻见酒气，后看见熟悉的那个头拱 在她怀里。她赶紧起来锁上门，白沙爬在床上乱七八糟地还在说着不明不白的话。 她心里咚咚地敲鼓。他有我的钥匙？我没锁门？天天想的男人就在面前她乱了方寸。 她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杨刚还是白沙。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的守侯就这么开闸泄 洪是幸运还是劫难。屋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撞地的声响嘈嘈切切如同急急的弦音引 诱着她不管不顾光着小屁股蛋儿走到雨地。大雨淋得她灵魂出窍也没有浇灭她不死 的心火。她一遍又一遍追问自己空白的思维。也许乡野清晰可辨的闪电给了她放肆 的力量。越来越响的雨声和着杨蕊压抑多年的尖叫展示给雷雨之夜的孤独表情，是 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爱情，是一个女人渴望被闪电穿透身体的痛快感受。 　　尖叫是人的个性。杏花村的媳妇们在自家男人身下享受欢乐的时候宁愿那种兴 奋让五官挪位儿，也不想叫出声来。这也是一种个性。 　　红桃就是这样。杨钢吸吮她乳汁的时候，她闭着眼睛摸着他的头一声不吭。这 是一种未曾体验的紧张而舒服的享受 　　红桃不是本地人。15岁的时候她的父亲死了。她能看出没有父亲的日子，妈妈 晚上辗转反侧再也静不下来。有一天，妈妈领回一个男人让她和弟弟叫爹。村里的 人对妈妈说，你好福气，小你10岁好劳力呀。说好劳力的邻居哧哧的笑让妈妈脸好 红。因为妈妈没结扎，妈妈说想给新爸爸再生一个。新爸爸对她和弟弟的亲热让她 感觉偷听到妈妈晚上在床上熟悉的叫唤特别亲切。 　　知了大叫燥热的夏天，妈妈的肚子已经开始大了起来。在妈妈去串门的时候， 继父向在屋里洗身的红桃显示了一个好劳力不由分说的强硬。红桃被强行扩张的双 腿都没来得及放下甚至惊愕的嘴没来得及叫出声，继父已经穿好裤子出去了。 　　妈妈的解劝是家丑不能外扬。 　　继父的解释是喝多了。 　　红桃的答复是不辞而别。 　　打工的艰难往复让她认识了杨钢。红桃长得不好看嗓音也不好听她自己也知道。 眼看着漂亮的姐妹们陪唱陪舞有的还出夜，她羡慕不已。杨钢来的时候，老板紧急 集合所有的姑娘们。红桃心不在焉的眼观鼻鼻观心。 　　她？老板指着红桃却看着杨刚。确定，是她。杨钢说。 　　红桃当晚唱了歌又陪杨钢上了床。红桃兴奋了好几天。后来红桃问杨钢为啥是 她。杨钢轻描淡写的说，漂亮妞上人多。红桃从此死心塌地跟定杨钢。后来和男方 简单吃了一次饭红桃就嫁到了杏花村。原因很简单，杨哥说这家不错。所有嫁妆也 是杨哥置的。特别是那辆四轮拖拉机让邻居们眼红得不行。 　　杨哥说想吃奶。红桃愣了一下，旋即放下孩子解扣。公婆去赶集没回来，丈夫 还在地里。管他呢，关键是杨哥想要。就是丈夫回来也不管了。杨哥走的时候留下 1000元夹在孩子的襁褓里。 　　没怀孩子的时候，红桃已经习惯了丈夫的早上一次晚上一次。她知道从怀孕到 孩子百天丈夫已经是抓耳挠腮急得不像样子。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红桃和丈夫已 经像两条濒死的鲶鱼躺在被窝里喘气儿。 　　你觉得杨哥咋样，红桃问。 　　好人，丈夫说。 　　杨哥是不是好人，算是一个问题。 　　杏花村的乡亲都知道他的名字。但杨哥叫惯了，叫名字反而不舒服。红桃的公 公王老汉也这么叫。儿子的婚事让他犯愁，除了钱不宽裕，还有儿子的木囊。杨哥 领进了红桃隔年又添了小孙子，王老汉像做梦一样。每次见到杨哥膝盖就犯酸就想 下跪。有时候小孙子闹人不好好吃奶，王老汉就吓唬孙子说，快吃快吃，你不吃杨 哥可来吃了，杨哥不吃我可吃了。红桃听了面红耳赤赶紧把乳头塞进儿子的小嘴儿 身子扭到别处。王老汉却是一脸的阳光灿烂，一脸的虔诚。 　　杨钢几乎赢得杏花村所有的尊敬或者说是所有的沉默。杏花村这种蕴涵了感激 和歉疚的沉默和寂静吞噬了杨丽的怨恨。他给他们带来那么多看得见摸得着的好处 和不言不语的原谅已经无声无息遮盖了杨丽绝望的哭声。杏花村小学的小孩们对他 们的杨老师周末进城也是寂静无声。杨丽真心的爱着这些小孩。星期一上课的时候， 总有一些小礼物送给她的孩子们。他们的杨老师总有轻声细语和笑脸矫正他们的调 皮和鼓励他们的进步。孩子们在大人的恐吓和杨老师的亲近之间艰难的抉择和判断。 校长私下给几个学生家长说，杨哥交代过，杨丽的小学教师谁也不许调动，教育局 也不行。 　　杏花村上点年纪的人都见过杨哥的母亲。那是一个地主出身被勒令回乡改造的 市歌舞团导演杨丫。他们和他们的婆娘们表面上称之为地主家的臭小姐，时不时见 面朝地上吐唾沫以划分不同的阶级成分。暗地里却羡慕和嫉妒杨丫的漂亮模样和她 圆润诱人的身段。他们揣测杨丫面无表情都那么动人心弦，要是启齿一笑还不要了 别人小命。当时的村革委会主任杨旭成从公社民兵手里接收后把她安排在自己的办 公室后院。看来杨旭成也动了心思。他看到了穷乡僻壤不可能有的别致和醇美。虽 然那个白衣黑裙秀美甘甜的中学生已经变成短发素面小儿绕膝的小媳妇，但她骨子 里的倔强和高贵让他产生征服的欲望。 　　村支部办公的地方是地主的老宅。院子很大，前院是村办公室。后院住人。她 拎了一个箱子，带着一个孩子。杨旭成的交待和安排也很简单，白天下地劳动晚上 住在他称之为她的闺房的一间破败小屋。杨旭成还让人拿来了粮食和蔬菜和一应生 活用具。杨丫在屋里院里看了半天说，历史的讽刺。 　　杨钢不明白但记住了妈妈简短的评价。 　-------- 　　虹桥书吧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下一页　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