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弗朗索瓦
      
          弗朗索瓦·佩里耶与安德烈·贝当古同年出生,作为《吉尔瓦斯》(Gervaise)、
      《Z 》等80多部电影剧本的作者,他对友情下了一个极为漂亮的定义:“朋友,就
      是知道他永远认为你是可靠的。”到1996年1 月法国总统密特朗去世时,安德烈·
      贝当古与弗朗索瓦·密特朗的私人友谊已经持续了半个世纪。从“104 号”到爱丽
      舍宫,从少不更事的学生时代到最高领导人的高龄时代,两位朋友从来没有失去过
      联系,即使他们之间的政治主张早已分道扬镳。
      
          “因为他是他,因为我是我……”看起来并不那么协调的一对在这么多年间发
      展了一种罕见的伙伴与和睦的关系。一位议员还以现在时态议论他们两个:“他们
      之间的联系和神秘的力量是坚不可破、经得起时间考验的。他们都是有影响的人物,
      而且忠诚可靠!”
      
          两人之间有数不清的美好回忆,特别是青年时代,总是十分理想化,他们并肩
      战斗过,有过多次恩恩相报……共同拥有真正的思想和感情,有时也夹杂着利益。
      总之,这两位都有着共同的文化和宗教来源,都是外省人,也有同样的社会基础。
      居伊·摩勒,一个“老牌社会主义狐狸”,关于当时即将上任的国家总统密特朗说
      了如下这番话:“(他)不是社会主义者,他学会了把自己说成是这么回事。”  
      如此看来贝当古所走过的路并不那么异常。 
      
          这位左派领导人蔑视金钱,“它使人去贪污,去收买,去压榨,去屠杀,还会
      破产;金钱甚至可以泯灭人的良心。”①  贝当古还是保皇派的重要人物,也是法
      国最富有的男人,他言行中的种种反常确实很迷惑人。 
      
          今天,我不知道总统的彩照是否还挂在贝当古家的老位置,但几年前,总统去
      世以后,据说讷伊公馆壁炉的显著位置上挂着这幅照片……
      
          “我第一次见到弗朗索瓦·密特朗时,他还是腿上绑着裹腿的士兵。我们马上
      就熟悉起来了,他和我的朋友弗朗索瓦·达勒的关系很好,这更加促进了我们之间
      关系的发展。”安德烈这样描述与弗朗索瓦的相识。在1938年的年末,弗朗索瓦正
      在服兵役,他比安德烈大两岁半,是塞纳省伊夫林堡殖民军部队第二十三兵团的中
      士,当时他回“104 号”去看望他的老友。
      
          就是在这段时间里,这两位年轻人开始了解对方并建立了终生的友谊。关于
      “104 号”这个有名的住地,我们还没有好好描述过,它像是一个家族的大房子。
      按原来一位主母会庶务修士菲利贝尔·阿乌尔的说法,它“既不是监狱,也不是修
      道院”,它的装饰很朴实:“可以想像到的落地玻璃窗,宽大的楼梯,古板的木制
      家具,亚麻油毡,精心清洁过的图书馆,一股隐隐约约的旧皮味道,分枝吊灯以及
      圣器室。所有这一切都不会让来自宗教学校的学生感到陌生。”不管怎么说,贝当
      古和密特朗在里面如鱼得水,两人的圣经知识都十分丰富,并且一个在天主教农民
      青年会(JAC )、另一个在天主教学生青年会(JEC )里工作过。神学问题一直是
      他们的生活中关心的事情……
      
          可当你20岁时,“你没法一天到晚在……传教的职业中得到满足”。同弗朗索
      瓦·达勒和其他几位同学一起,“这一小群人经常光顾拉丁区的咖啡馆—人们在比
      亚里茨咖啡馆见到过他们的身影;在圣日尔曼街上,每人面前摆一杯啤酒。他们也
      经常去电影院、剧院或去听爵士乐”。欧洲到处风起云涌,可这并不妨碍他们四处
      闲逛,就像1939年复活节的假期。
      
          在《蒙塔朗贝尔杂志》中,“104 续集”专栏记者报道了4 月17日的远游:
      “……在北部和东部……波尔·皮尔旺、贝尔纳·迪普雷、弗朗索瓦·达勒和安德
      烈·贝当古在比利时,卢森堡游逛,还经过了一个劳改营,他们看见年轻的德国人
      在口哨声中整齐地排队去游泳,唱着浪漫歌曲。他们一直走到了荷兰,惊讶地看到
      海边到处架着用来打英国飞机的机关枪,而林堡省的道路上布满了地雷……”
      
          弗朗索瓦·密特朗的名字并没有被提到,也没有说这次旅行的目的。“这位中
      士可能没有取得准许离开法国领土的许可,提出(这种)要求也有点不方便。至于
      目的,就是去看望一下在布鲁塞尔的郊区安茹小城堡里的巴黎伯爵。”
      
          当时是弗朗索瓦·达勒收到了“庄园主”的邀请。“庄园很漂亮,墙上挂了很
      多纪念品,”他回忆道,“伯爵问起我们的学业,我们的生活,我们的主张……”
      安德烈·贝当古补充说:“这次访问完全没有任何政治意图……在城堡入口处我们
      翻看了一下贵宾留言簿,法国名门贵族的生活方式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密特朗
      没跟我们一起来,他要是来了,我们还不知该怎么开心呢!”
      
          这帮“104 号”的朋友毕业后每年又继续找机会聚一次餐,达勒讲述道:“除
      了贝当古和密特朗以外,还有雅克·贝内、路易- 加布里埃尔·克拉耶、雅克·马
      罗等。密特朗当选为总统时,我们是在爱丽舍宫相聚的。自从他去世以后,没人再
      召集,我们再也没在一起吃过饭……‘我们从不谈论政治。我们谈旅行,谈电影,
      谈书,谈年轻时的恶作剧……当然也谈现状,但绝不是政治。”
      
          而在德军占领时期,这两位喜欢寻欢作乐的朋友分别改名叫莫尔朗(密特朗)
      和格朗维尔(贝当古)。这两个“栽过跟头”的人后来参与了战犯运动的同一个抵
      抗组织。对安德烈来说,弗朗索瓦首先是“一个兄长……他在思想上是个领导……
      但行动上一点儿也不像,不像……”两人共同接受任务。比如1943年11月15日到16
      日的深夜,密特朗(这次行动中叫“莫里耶上尉”)将飞往伦敦。贝当古陪他到昂
      热与拉弗莱什之间一个设有路标的田野里,密特朗就在那里上飞机。在此之前,密
      特朗在他朋友的陪同下已经有过好几次秘密会见,特别是与勒韦尔将军,当时是吉
      罗将军领导下的军队抵抗组织(ORA )的负责人。承担这类任务肯定能加深彼此的
      感情!
      
      
      
          全国解放后,弗朗索瓦·密特朗于1944年8 月得到了战犯管理总秘书长的职务,
      他在这个职位上只待了几个星期。到了9 月,戴高乐建立了临时政府,任命亨利·
      弗勒奈担任这一职务。虽然贝当古是密特朗手下的一名成员,却留在了新的班子里,
      负责新闻工作。1944年9 月27日,他给他未来的岳父写信用的就是部里的信笺。他
      说他同密特朗与其他朋友重逢是多么高兴,充满“能够自由自在地行动而不必担心”
      的“喜悦”。只是在他的签名后—钢笔签的名字是“德·贝当古”!他在备注上写
      道:“我在特勒奈(弗勒奈之误)手下工作。我的名字目前还暂时是格朗维尔,像
      前几个星期在日内瓦一样……”
      
          1944年10月28日,弗朗索瓦·密特朗与达尼埃尔·古兹在圣塞维兰教堂结婚,
      他的朋友安德烈当然在被邀之列。婚礼举行之前,是安德烈在利奥泰元帅大街“帮
      助弗朗索瓦穿的礼服,然后陪他去首战路”。然后还是安德烈,在弗朗索瓦·达勒
      决定性的支持下(在此期间担任梦皂总裁)说服欧仁·舒莱尔把新郎录用到家族企
      业中来。1944年冬,自从密特朗不得不离开战犯秘书处,他身无分文,而他马上要
      做小帕斯卡尔(三个月后夭折)的父亲了。舒莱尔是位好同志,请密特朗任《您的
      美容》杂志总编。
      
          密特朗使用费雷德里克·马尔奈的笔名,负责《读者来信》专栏。年轻人当然
      另具野心。“他想创立一个专业诗歌出版社。”安德烈回忆说,“他曾经迷恋过一
      位女诗人,他帮她发表了诗。可那本书显然没有获得成功。”
      
          密特朗同其他负责人的合作很快便变得不和谐,但并没有影响他与达勒和贝当
      古的友谊。1945年夏,贝当古还建议同他一起创立《法国农业报》(Journal de la 
      France agricole ),其他支持者还有:《自由巴黎》(Parisien lib巖帲┑拇罄
      习灏C桌病ぐ⒛铩⑶安砍ぢ薇炊け嚷『桶驳铝摇た评肌⑶耙樵甭扌さ纤鳌
      ⅰ段鞑客ㄑ丁罚–ourrier de l誒uest)主管保罗·弗勒里,以及亨利·施维斯古
      将军等。 
      
          1946年伊始,一个从零建构的时代,两位“记者”开始在政治领域跃跃欲试,
      但与其纸上评论还不如具体实践。6 月,密特朗在立法选举中提名做候选人,这次
      选举是为了选出第二个制宪议会,为了制定第四共和国未来的宪法草案①。密特朗
      是在塞纳省竞选的,遭到失败。
      
          11月,他又重新来了一次,这一次他在涅夫勒省当选,其竞选纲领完全是右派
      的。根据某些作者的描述,这位新议员兜里揣着欧莱雅的资助金来进行他的第一次
      竞选。弗朗索瓦·达勒对此消息彻底地辟谣:“没有的事!我只是在后来才帮了他
      的忙,但是一点儿也不过分。”安德烈·贝当古是不是也对他的朋友那么慷慨大方
      呢?几乎可以肯定,特别是50年代末,弗朗索瓦·密特朗有一段(很短)的空闲时
      间。谁也没法证明,但这是不言而喻的……
      
          不管怎么样,新当选的议员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1947年1 月,他得到了第一
      份部长职务,即在保罗·拉马迪埃政府里的战争期间伤亡老战士部。密特朗在他的
      职位上得心应手,赶紧把玫瑰花徽章别在他的抵抗运动老战友身上。贝当古当时还
      是利勒博讷选区年轻的省议员,此后将步他的朋友(以及他父亲)的后尘。
      
          投桃报李的辩证法轮在1954年以全速运转,当安德烈·贝当古被皮埃尔·孟戴
      斯·弗朗斯召入他的内阁时,我们还记得,密特朗是组成这个政府的主要操作人之
      一。作为国会主席信息处的国务秘书,贝当古尽力讨好他的“兄长”。他任命了一
      名民主社会主义抵抗联盟(UDSR)的成员让·马兰作为法新社(AFP )的总社长;
      “104 号”的朋友们也没落下,法新社记者雅克·马罗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助一臂之力的努力仍未结束,友情的见证还可以以别的方式实现。1962年,密
      特朗以反对党的面目出现,作为莫尔旺地区的人,虽然他在11月的立法选举中当选,
      仍被国立电台及电视视为“贱民”,而“全体新闻界都在以他为讥笑的目标”。当
      他在波旁宫讲话时,戴高乐派议员们少不得群起而攻之:“法兰克战斧!法兰克战
      斧!”……吉斯贝尔接着说:“除了他最忠实的朋友安德烈·贝当古,还有从来都
      是诚实而稳重的反对者亚历山大·桑吉内蒂以外,第五共和国的大多数领导们都大
      肆羞辱并责骂他……”
      
          我们的右派大富翁静静地坐在国会的板凳上,表现出对这座城市的亲切关怀。
      他聘用了弗朗索瓦的侄子,即罗贝尔(哥哥)和埃迪特(嫂子)的儿子让- 加布里
      埃尔·密特朗作为薇姿公司(Vichy )广告部负责人(1964),后又任命他为欧莱
      雅国际广告部主任(1967),最后干脆把兰蔻交给了他(1970),还让他负责新库
      里亚艺术品商店出版部(1975~1987)。
      
          这么多年的相互帮衬不但没有减弱两人的政治野心,而且两人在各自的阵营里
      继续作战,最有说明意义的就是1968年5 月30日的全国大游行。
      
          巴黎,在戴高乐拥护者的号召下,100 万人从协和广场一直游行到凯旋门星形
      广场。第二天,《世界报》的头条新闻标题是“香榭丽舍大街变成了蓝白红的海洋”。
      在游行队伍的最前列,安德烈·贝当古代表独立共和党走在其他部长旁边(有雷蒙·
      马塞兰和让·沙芒)。当人们喊起这样的口号“密特朗,即失败……”“密特朗,
      滚下台……”“密特朗,挨枪子儿……”时,贝当古在想什么?走过巴黎一个最有
      名的咖啡馆,甚至米歇尔·德勃雷—通常情况下最拘谨的人,都情不自禁有节奏地
      高叫着:“密特朗,进丽都!”
      
          那时对贝当古来说可能是他政治生涯的顶峰。密特朗对记者米莎尔·科塔说:
      “今天我是法国最痛恨之人,这就给了我一个小小的机会。看吧,总有一天我会成
      为最受欢迎的人。”
      
          耐心等待,耐心等待……1981年,我们的两个主人翁可以说交换了他们各自的
      角色。安德烈·贝当古进入了反对党的角色,而他的朋友则尝到了万人之上的美妙
      滋味。可他上台实施的第一批政策可不那么让他的朋友高兴,不高兴得很!在“左
      派人民”最得意的措施里,有一条实在令人不能容忍:即对大宗财富的征税政策。
      安德烈还跑去对爱丽舍宫的主人理论,因为“这项税收对我们来说真是场灾难,因
      为我们的关系非常好我才去找他解释。这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们可以想像当时
      的场面!据说总统回答道:“我们再商议吧。不过说真的,你和利利亚娜,你们可
      到不了饿死的地步……”
      
          法国最富有的男人并不因此便对他的友人怀恨在心。“需要忍气吞声的时候,
      那我就要忍耐!和弗朗索瓦·密特朗的友情是第一位的。”而且他马上就做给他看。
      1984年2 月1 日(也即1962年事件的现代翻版)反对党议员阿兰·马德兰和雅克·
      杜蓬对总统在抵抗运动时期的行为提出疑问。第二天,作为总理助理与国会联系的
      负责人安德烈·拉巴莱尔请他们就此进行解释。下面是国会报告的节选:
      
          阿兰·马德兰先生:“我们希望提出关于弗朗索瓦·密特朗的问题……他在二
      战一开始便以出版者的身份出现……”(社会党与共产党席位发出高声惊呼)
      
          雷蒙·福尔尼先生:“这根本不可能!”
      
          阿兰·马德兰先生:“而且他还是一本叫做《您的美容》杂志的主编。”(社
      会党与共产党席位又发出抗议声)
      
          让- 雅克·凯拉纳先生:“简直不可思议!”
      
          阿兰·马德兰先生:“我认为,在必要的情况下,需请历史学家进行调查……”
      (新一轮抗议……)
      
          让- 雅克·凯拉纳先生:“这简直令人难以接受!”
      
          阿兰·马德兰先生:“……谁当时是这份杂志的主人?”
      
          好了,这下不仅密特朗受到指责,连欧仁·舒莱尔也牵连了进去。他的朋友和
      朋友的岳父!参议院议员安德烈·贝当古和其他几个人物,如德·贝努维尔将军和
      帕西上校,两人都是解放运动的战士,还有原部长菲利普·德沙尔特,甚至社会与
      经济委员会成员乔治·博尚,立即写出了一份声明支持密特朗:“对上次议会中关
      于指责弗朗索瓦·密特朗的一切口诛笔伐的不实之词,我们在此表示绝不赞同。”
      他还指出:“这种卑劣的攻击……对法国的名誉是极其有害的。”
      
          几天之后,2 月14日,两个朋友在索恩- 卢瓦尔省的克吕尼会面,为了纪念1944
      年2 月14日的大逮捕,并纪念1943年春抵抗战士贝尔蒂·阿尔布莱什躲在达尼埃尔·
      密特朗在克吕尼的父母家,最后被敌人斩首,也可能被绞死(没有人清楚事情的具
      体经过)的惨剧。大多数在支持密特朗宣言上签了字的人都到场了。安德烈·贝当
      古已经有40年没到克吕尼来了!在危难面前,他们知道怎样手挽手团结起来。
      
          在爱丽舍宫两届7 年总统的任期内,密特朗曾向作为前部长及资本家的好友表
      示过他的好几次亲切关怀。
      
          第一次是1986年3 月,雅克·希拉克组成了第一个两党共同执政内阁。进行不
      正当交易的顶峰时机到来了。3 月16日星期日,贝当古自荐出面与新总理进行接触,
      但没成功。最后是爱德华·巴拉迪尔承担了这一角色。18日的晚上,密特朗和希拉
      克在爱丽舍宫为了外交部长的任命进行磋商,希拉克提名吉斯卡尔,密特朗拒绝;
      密特朗提名沙邦,让·德·利普科夫斯基(一个天生的外交家)……还提名了贝当
      古!双方的讨价还价第二天通过巴拉迪尔和爱丽舍宫秘书长让- 路易·比安科继续
      进行。结果,正如我们所知,是让- 贝尔纳·雷蒙中了头彩。
      
          在参议院,几个月以后,确切说是12月1 日,在审查外交事务的财政时,贝当
      古上了讲台。他强调历史学家承认弗朗索瓦·密特朗的“功劳和荣誉”,因为他
      “顶住了一切成见,极力主张成立大西洋联盟、建设欧洲以及同一切法国海外的朋
      友建立友好联系”。这就叫做投之以桃,还之以李……
      
          第二个来自爱丽舍宫的关怀:1988~1993年间是密特朗的光荣时期,总统的另
      一个心腹罗兰·迪马是密特朗外交事务执行官,他好几次为安德烈·贝当古推荐大
      使的职务。后者这样评论:“自从1981年以来,弗朗索瓦·密特朗对友情十分珍惜,
      尤其体贴所有他很留恋的人。”对此,我们没法比他说得更准确了。
      
          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礼贤下士”是针对欧莱雅的主人。那是90年代初安德烈·
      贝当古和弗朗索瓦·达勒与弗里德曼兄弟打得不可开交之时。
      
          “所有对此事件有利的东西都被窒息了,用的是棉里藏针术。”今天,让·弗
      里德曼的律师之一威廉·哥尔德纳岱尔先生这样总结说。总统的两位参谋夏尔·扎
      尔茨曼和于贝尔·韦德里纳的确是插了一手以便把事件大事化小。他们成功了,因
      为此事从来没有上过法庭。这段时期,爱丽舍宫提出了一个协商性的议案,并成立
      了一个专案组,由让- 路易·比斯穆什负责,并取得了各犹太组织的认可。
      
          过了几年,1995年2 月,让·弗里德曼提交给《快报》记者伊夫·斯塔维里岱
      斯一份材料,试图诠释这出持续了5 年的心理悲剧。这位以色列商人还找了扎尔茨
      曼听取他的意见,两人关系很熟。
      
          “您的反应是什么?”
      
          “我跟法国犹太机构代理委员会(CRIF)的负责人让·卡恩谈了此事,他向我
      建议:第一,要一份总统的公开意见,以便把这件抵制事件公之于众;第二,他负
      责提交一份欧洲法规。”
      
          “后来呢?”
      
          “我把这一切建议都记在记事本上,交给了扎尔茨曼,他要我等一刻钟。他回
      来时对我说,‘没有问题。’”
      
          “您见到总统本人了吗?”
      
          “没有,可是除了总统以外,谁能对上面写了‘我以总统名义保证’这句话的
      记事本说没有问题?”
      
          转眼到了1995年5 月17日,这是总统权力移交给雅克·希拉克的日子。在此之
      前,总统还经常在爱丽舍宫接见他的老朋友。安德烈·贝当古属于“上帝”愿意经
      常召见的人之列。这是“密特朗集团”中的一个见证人所说的,这个集团与世隔绝,
      他们跟密特朗讲话可不像世人那样拐弯抹角。法国最富有的夫妇还好几次应邀与外
      国首脑会见……
      
          1996年1 月8 日,弗朗索瓦与安德烈的友谊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折。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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