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小马丁难防暗箭 老米尼遗臭万年 虽死犹生英雄奇，疾风劲草确无疑。 莫向釜中悲煮豆，燃箕相煎何大急。 话说金牧师梦想尚未成真，黑人运动领导层内有人对他开始了攻击。有人说， 黑人的问题在于贫困，争得来民主权利也解决不了他们生活困难的问题；有的骂金 牧师是个蠢人，不懂得对于穷苦黑人来说，有了选举权也毫无意义，他们没有钱来 享受这些权利；更有甚者，攻击“团结白人共同斗争”是投降主义路线，说所有的 白人都与黑人为敌；还有一些人甚至从根本上反对非暴力主义，认为这种无休止的 游行、请愿无济于事，只能对统治者有利。 面对众多的反对和攻击，年仅36 岁的金牧师确实心如刀割，他不怕困难，不 知疲倦，顽强英勇。然而，内部的不和以致分裂却使他忧心忡忡。 志同道合的战友宽慰金牧师，善良的黑人群众鼓励金牧师，他终于感到自己并 不孤立，必须挺起胸膛，把斗争进行到底。他和战友们制订了第2 阶段的斗争目标 ：争取和劳工运动联盟；进行反对贫困的斗争。 第一回合，金牧师亲自出马，约见美国最大的工会组织劳联一产联领导人商谈。 会谈在一座豪华的酒店举行，双方落座后，劳联一产联主席乔治·米尼俨然以东道 主身份，一边吩咐上酒，一边叼着雪茄烟说： “金先生，久违了，你现在名满天下，干得不坏嘛！哈哈哈……”“米尼先生 财大气粗，小弟还请先生多多关照。今日前来拜访，正是希望贵工会能助小弟一臂 之力，把黑人工人吸收到工会里来。”一听此话，米尼立即收住笑容，问道： “什么？要我来管黑人？你大概弄错了吧，这正好是你应该管的事，怎么反而 找我？”“是的，我们责无旁贷。但你是知道的，我们力量很有限，何况许多黑人 在工厂做工，就连失业的工人也梦想进工厂干活，他们需要工资养家。”金牧师试 图以情动人。 “黑人一向不好管，他们不守纪律，又好闹事。你们不是今天来个示威，明天 来个进军吗？煽动的人比罢工人数还多，我怎么管得了？如果叫他们入工会，那岂 不成了定时炸弹？好容易这些年罢工高潮过去了，否则我更无法招架。你知道，我 历来反对罢工运动！什么事不可以和政府商量？他们还是相当体谅工人的嘛。”金 牧师与随员彼此看了一下，对米尼此番表态深感惊讶。但金牧师仍不甘心，还想作 最后努力。他喝了一口酒，笑着说： “贵工会是政府的得力助手，现在政府已颁布几项民权法，想必你们一定会积 极响应，为落实条文作出贡献的。对吧？哈哈……”米尼眯起眼睛，心想，初出茅 庐的小子竟敢拿政府压我。他故意用手指重重地将烟灰一弹，言道： “年轻人，我当工会主席时你才是个孩子，不要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我常出人白宫，知道应该怎样为政府作贡献，不需要你提醒。”他跷起二郎腿， 眼睛离开金牧师，望着天花板。不屑一顾地又说：“不过，你既然说到这里，我可 以告诉你，本工会早在《民权法》颁布之前就已响应肯尼迪总统的号召，在1961 年的第4 次代表大会上就作出决定，要消除种族歧视。这是尽人皆知的事。难道你 不知道？我看，现在倒是你们黑人组织需要作出贡献，落实你们自己的事啦！”咄 咄逼人的连珠炮使金牧师深感不快，他强忍怒火，站起身来，眼睛瞪着米尼言道： “谢谢你的关照！我也想请先生记住，我们会找到工人同盟军的，请不必担心！” 返回的路上金牧师闷闷不乐，一言未发。刚到总部，就有人喜笑颜开地报告说，医 院工人工会的负责人已等候多时，他们愿意合作。经过协商，双方决定联合行动， 谋求黑人权益能得到保障。医院里从事低级工种的基本都是黑人，经过金牧师的宣 讲，他们懂得了团结的重要性，进而取得显著效果。 刚联合时，黑人工人每周工资约仅30 美元，经过几年合法斗争，工资增加到 每周100 ～125 美元，甚至还有其他津贴。 却说黑人斗争得到一些工会支持，但没有最大工会的参与，总显力量单薄。金 牧师由于职业的关系，一向提倡行善积德，助人为乐。他无论如何难以理解，米尼 这样的工会重要领袖为什么不同情黑人？反而将他们拒之千里？带着这些问题，金 牧师走访了几位黑人长者和参加黑人民权运动的白人，方才真相大白。 一位黑人对他说：“你还年轻，不了解过去。米尼早在劳联与产联合并之前就 当上了劳联主席，那时正值朝鲜战争，他提出应该由美国独占全部朝鲜，然后打到 中国。现在，他又给约翰逊总统写信，支持政府在越南扩大战火。”“是这样！” 金若有所思地说，“打仗，打仗，政府用那么多钱去侵占别人的领土，而我们的人 民那么贫穷。如果把那些钱拿来帮助穷人，黑人也不至于陷入今天的困境。”一位 白人拿出一本小册子，对金牧师说： “你可能没有看过这本书，它是米尼的大作。”金接过书，挑衅性的标题映入 他的眼帘：《劳联怎样对世界共产主义作斗争》，他摇摇头说：“我们并不是要搞 什么共产主义，黑人连自由生存的权利都没有真正获得。不过，据我看，搞共产主 义那些人很多都是工人和穷人，而劳联是工会组织，你说，为什么不同情自己的工 人兄弟？真不可思议。”“问题就在这里。”白人言道，“他虽然是工人出身，领 导工会工作，但他从不主张工人搞罢工斗争。他说过这样的话：‘我一生中从未参 加过罢工，从未领导过罢工，从未命令过任何人罢工，从未同纠察哨发生过任何关 系……我没有使用那一类型权力的经验。’多么恬不知耻！我原来是劳联成员，后 来实在无法忍耐这些工贼的统治，就退出了。你知道，他们控制了多少工人吗？ 1955 年，劳联和产联合并时，这个工会的工人有1600 万呐！可惜他们不为广大工人谋 福利。”“工人真该起来把他们推翻才是。那天我去见他，他竟然胡说我们争取民 权的斗争是闹事。看来，我找错了对象。他根本不配代表工人。”金牧师所言极是， 不能对工人阶级的叛徒抱有幻想。他抛开米尼等人，而与正直的工会联合，于1967 年又组织了第2 次向华盛顿的进军，提出的口号是：“反对政府继续越南战争”， “把用于越战的钱拿来帮助国内穷人”，“我们要和平”，“我们要向贫困开战” 等等。进军活动参加者既有黑人，又有白人，是一次穷人的大联合。临行前，金发 表了动员演说，讲到前期斗争取得的胜利，强调目前斗争的意义，要求黑人和白人 团结起来，把在法律上得到的东西变为现实。最后，他向兄弟姐妹们表示自己忠贞 不谕的决心。 说道： “也许，当然我希望不会发生，我不能活着亲眼看到运动取得最后胜利的一天， 但是，我相信，斗争一定会继续下去，而且，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愿上帝保佑大家。”他的话表示了大无畏的献身精神，然而，他并没有想到， 群众也根本不可能料到，这篇演讲竟然真的成为金牧师的绝别词，留在了人间。 事情缘由如是：田纳西州孟菲斯市一向种族歧视严重，黑人工人要求建立工会、 缩短工时和提高工资的正当呼声得不到市政府支持，当局甚至拒绝与工人对话。愤 怒之下，全市1200 名清洁工人举行罢工。正当金牧师领导的进军刚刚开始，他收 到了孟菲斯工人的呼吁书，请求他前来领导罢工。金牧师历来有求必应，他同情那 些孤立无援的工人。于是，他将进军的具体工作交待给其他领导人，自己决定前往 孟菲斯。他对大家说： “支持孟菲斯和进军是一致的，毫不矛盾。进军声势浩大，可以作为孟市斗争 的强大后盾，而孟市罢工的工人也可参加进军，斗争相辅相成，说不定罢工的目标 就可以达到。”金牧师到孟菲斯后，组织了6000 人支援罢工的清洁工人。游行中 有人寻衅闹事，用石头乱砸商店橱窗，到处放火。金牧师明白，这些人是故意要引 来警察对付示威者，那结果将不堪设想。他下令中止游行，并说： “我暂时回去参加穷人进军，等你们这里有条件组织一场非暴力示威时，我再 来。请记住，千万不要上某些人的当，去搞暴力斗争，我们手无寸铁，不可以卵击 石。”他返回去领导进军。不日，孟市通知他立即举行非暴力示威。金牧师旋即赶 到，却不料，在进行游行的前一天晚上，他突然遇刺身亡，是日1968年4 月3 日， 年仅39 岁的黑人领袖手里握着第2 天要用的演讲稿倒在血泊中。 一石激起千层浪。悲痛的黑人义愤填膺，在全国各地掀起巨大的抗议浪潮，集 会、游行、示威此起彼伏，在有的城市甚至有人捣毁商店，焚烧汽车，首都华盛顿 也不例外。政府派出大批军警进行镇压，一时间，美国国内乱作一团。为了镇压这 次120 多个城市发生的黑人暴动，美国政府出动7 万名联邦军队和各州的国民警卫 队才将黑人镇压下去。此后，黑人运动进入低潮，然而，每年在金牧师出生的日子 和遇刺的日子里，黑人都举行活动，纪念这位受人爱戴的领袖，要求将他的生日定 为全国节日。此事给政府造成巨大压力，但是为纪念一位黑人宣布一个假日在美国 尚属史无前例，故一直拖到1986 年，里根政府才不得不宣布，每年1 月15 日马 丁·路德·金的生日法定为全国假日。后来，政府又在首都的林肯纪念堂前金牧师 发表“我有一个梦”的地方，为他树立了一座肖像。每到纪念日，前来献花的人络 绎不绝。 此为后话，按下不表。 再说米尼得知金牧师身亡的消息，幸灾乐祸地对手下人说： “你们看见没有？上次来找我时还想教训我。我不让他胡闹，他偏不听。 一邦穷光蛋造反，那必定会自食恶果。这就叫作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 落泪。”“我听说，黑人领导层内部吵得不亦乐乎”，另一位工会负责人说，“许 多人埋怨金不搞暴力斗争，光知道空喊口号，结果自己反被暴力所害。”“搞暴力 斗争？真是开玩笑。我们有军队、警察和监狱吗？我们有飞机大炮吗？到头来还不 是被政府军镇压下去。照我看，只有咱们这条路才是正道，进入政府，与总统合作， 争取立法，慢慢来，一切都会得到解决。”这些道白正是米尼路线的真实写照。此 人生于1894 年，管子工人出身，20 多岁开始担任劳联下属的地方工会管子工联 合会负责人，后步步高升，曾任纽约市劳联领导成员，30 年代爬到纽约州劳联主 席地位，接着担任全国劳联司库12 年之久，掌握实权。1952 年，劳联主席格林 去世，米尼一跃而成为第3 任主席，至直1980 年去世，统治劳联和后来合并的产 联长达28 年。 美国的工会组织很多，而美国劳工联合会（简称劳联）的影响非同一般。 它是最老的工会之一，成立于19 世纪80 年代工人运动高涨的时期，到第一 次世界大战后，其成员达到400 万人，占所有参加工会工人的70％至80％。 因此，它具有规模大、分布广的特点，在劳工运动中始终处于重要地位。1955 年，劳联与产联（产业工会联合会）合并，改名劳联一产联，会员达到1600多万， 占美国工会会员总数的85％至90％，实力雄厚。 劳联建立之初，曾起过积极作用，如组织工人罢工，要求缩短工时，提高工资 和改善工作条件，提出制定保护工人的法律等等。 该工会的活动曾引起第二国际注意，恩格斯和德国工运领袖李卜克内西、倍倍 尔以及马克思的女儿爱琳娜·马克思都曾赞扬说，劳联在促进争取八小时工作制的 国际斗争中作出了贡献。然而，好景不长，首任主席龚帕斯屈于垄断资本权势的压 力，开始背叛工人利益。20 世纪20 年代，美国出现所谓“景气”、“繁荣”时 期，龚帕斯等人公开宣扬：“不是马克思，而是汽车大王福特指出了工人的幸福之 路。”诬蔑罢工是一种“早期的、野蛮时期的武器，已经过时”。他还大力鼓吹： “托拉斯组织是对劳动者有益的东西，不应当受到限制。只有在资本家的高额利润 得到保证时，他们才会付出高额工资。”因此，他要求工人相信，只要生产得越多， 工资就会自动增加，工作日会自然缩短，工作条件必然得到改善，失业现象便随之 消失。第2 任主席格林也鹦鹉学舌，说：“矿工的好日子是和矿主的繁荣密切相连 的，对资本家暂时的妥协会导致未来更大的利益。”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罢工浪潮 接连不断。劳联领导向下属工会布置：“不要使用这种手段，罢工只会对工人不利。 不管劳资双方在经济、社会、政治问题上有什么分歧，他们在维持自由企业制度方 面，在维护由此产生的共同利益方面，都应该是团结一致的。”他们不仅有言还有 行。格林、米尼暗地勾结船主，破坏1946 年初海洋运输工人罢工的准备工作。罢 工开始后，他们立即向政府作出保证，不用官方出动一兵一卒，将从内部搞垮罢工。 米尼在国际工会刊物上公开宣扬：“我们必须告诉工人，他们是不可能获得他 们所追求的、如他们想像的工资数额和劳动条件。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应当成为 执行政府命令的代理人。”俗话说，“无独有偶”。产联内部右派和左派斗争几十 年，终究将十几个进步工会开除出去，其中包括拥有45 万会员的“联合电气、无 线电和机器工人工会”、10 万人的“国际毛皮工人工会”等规模很大的组织。产 联主席莫莱说：“我们的原则很明确，如果哪个工会不肯听话，就把它踢出去！” 实际上，产联将它们踢出去还不算，还要给这些工会扣上“执行共产党路线”的罪 名，以招来政府对它们更大的打击，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话说美国两个最大的工会联合组织臭味相投，1955 年终于走到一起，实行合 并，由米尼出任主席，直至85 岁去世。劳联一产联，成立时就包括140 多个全国 性工会，堪称美国工会组织的火车头。然而，在米尼领导下，工会上层集团不顾工 人的根本利益，制订的方针是：相信美国的利润制度；工会运动需要资本主义，正 如鱼需要水一样；工会应与工厂主合作，签订“互不侵犯条约”。他们宣扬，资本 主义是世界上唯一生过金蛋的鹅，而且也只有它会生金蛋，所以要工人去取蛋，但 千万不能把鹅宰掉。在对外政策方面，他们支持美国政府对外侵略和称霸世界的方 针，拥护政府阻挠中国恢复联合国合法席位的立场。 美国统治者对劳联—产联的路线十分欣赏，因而在政府中任用不少工会领导人。 人们发现杜鲁门时期的一件怪事，70 多名劳联—产联的骨干向工会请假，不 去工厂上班，却出现在政府部门，或者成为美国驻外机构的代表。米尼本人作为美 国代表团成员，不只一次出席联合国大会。二战后，历届政府任用工会干部担任劳 工部长已成惯例。 政府首脑在决定大政方针时，不会忘记听取劳联—产联的意见。1972 年2 月 的一天，米尼口衔雪茄，站在华盛顿美洲饭店的石阶上与走下汽车的尼克松总统热 烈拥抱，然后进入饭店。尼克松、米尼和劳工部长布伦南在一个小会议室商谈约10 分钟。之后，总统在米尼陪同下，步入一间大会议室，35名工会执委会委员报以热 烈掌声。这次会议是专为帮助尼克松制订下一阶段经济计划和新贸易政策而召开的， 会上还讨论了国防问题和越南问题。劳联—产联一年一度的全国代表大会同样也是 政府首脑发表演说的讲坛。从最高法院大法官、政府特别顾问，到总统本人都是那 里的常客。艾森豪威尔任总统时，曾亲自出席该工会大会，并发言说：“劳联绝对 反对各种形式的、不论以何种方式进行威胁的共产主义，这对我来说是一件令人鼓 舞的事情，至少在这一点上我们是一致的。我完全相信，我们之间不可能有分歧。” 米尼等工会上层人物身为工人领袖，他们的生活却与普通工人的生活形同天壤之别。 70 年代初，该工会司库柯克兰的年薪为4.6 万多美元，政治委员会主任巴坎为3.7 万美元。他们的薪金相当于那时美国大工商业公司董事长和副董事长的年薪。米尼 本人的年薪在60 年代从4.5 万美元提高到7 万美元，70 年代初达7.4 万美元， 高于国会议员和副总统的薪金。当时国会议员每年工资为6.5 万美元，副总统为6.2 万美元。米尼于1980 年去世时年薪已长到11 万美元。70 年代，其他独立工会 中，至少还有20 名主席的年薪在4 万美元以上，而货车司机工会主席菲茨西蒙斯 年薪高达12.5 万美元，外加6400 美元办公费。相比之下，1970 年，机械操作 工的收入为每年7644 美元，服务人员为6964 美元，不过等于工头们的车马费而 已。 人们不难发现，米尼等人不时出入白宫宴会厅，经常身着燕尾服，携带夫人小 姐出现在首都豪华旅馆，与州长、议员、市长们同聚一桌高谈阔论。 米尼到世界各地旅行，乘坐飞机头等轮，搭乘轮船时则为船长的座上客，在各 国住第一流的大饭店，受上层人物接见。在隆冬季节，米尼等人常以开会为名，飞 往南方，到佛罗里达迈阿密海滩养尊处优，花天酒地。 1974 年4 月《美国新闻与世界报导》发表的调查结果表明，在美国居最高地 位的共有12 人，第1 名是总统尼克松，第2 名是国务卿基辛格，而乔治·米尼的 地位紧随其后，排名第3 ，远在当时的副总统福特和民主党参议院领袖曼斯菲尔德 之前。米尼的作用恰如有评论所说：“米尼在政治上和游说议员活动上神通广大， 从而使工会一直不愧为华盛顿一大权力集团。他确实是美国工会无人与之抗衡的铁 腕人物。 随着时间的推移，企业主对付工人的办法也花样翻新。他们组织一些教授和心 理学家，成立所谓“现代管理方法”公司，其任务是负责为大企业考核应招的工人， 凡发现亲工会者即拒之门外；为工头上课，讲授对付工会的办法；散发材料，鼓动 工人不要成立工会。用这种方法破坏工人运动，比以前的赤裸裸镇压更易于欺骗工 人。 政府有时也直接出面与工会斗争。1981 年8 月，美国机场塔台专业指挥人员 工会组织罢工，要求增加工资。罢工导致飞机起降无人指挥，无数机场瘫痪。里根 政府对工人的要求置若罔闻，将罢工人员全部解雇，另聘一批指挥人员，其理由是 塔台指挥人员属政府雇员，规定不允许罢工。如此由政府直接剥夺大批雇员的工作 权利，在美国历史上还是前所未有。政府对于工人的合法要求根本不予考虑，而镇 压手段更加毒辣，通过解雇所有工人将该工会从整体上加以消灭。 70 年代以来，美国原来的支柱工业钢铁工业和汽车工业衰退，工厂倒闭，工 人失业，使许多家庭陷入困境。1981 年9 月19 日，首都华盛顿发生50 万工人 参加的“团结日”大示威游行。队伍高举的标志是白人和黑人的两只手紧紧握在一 起。这次游行是和平进行的，其意义和影响远远大于示威本身，首先是白人工人认 识到必须团结黑人工人共同斗争。其次，这是在历史上由劳联—产联总部直接领导 的第一次大规模游行。这种转机恰恰是在米尼去世后才会出现，劳联—产联内部的 中派和左派有迹象要联合起来，反对右的投降主义路线。主席莱恩·柯克兰发出号 召：把无组织的工人组织起来，参加“团结日”反对里根政策的示威游行；不仅要 团结白人，而且要团结黑人、墨西哥人、波多黎各人、妇女以及所有感受到新政府 加在人们身上沉重负担的人。”也许，这次活动表示小马丁·路德·金的第2 个梦 想——穷人运动开始行动了，尽管步子不大，但已迈出第1 步，那就会有第2 、第 3步……。 正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美国掌权者挖空心思对付工人运动，却不料后院燃起大火，内部一场厮杀，以 致总统倒台。欲知后事，且待再续下回。 -------- 泉石书库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下一章　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