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勇特纳惊天动地 哈丽特出其不意
      
          苦岁月暗无盼企,难寻觅自由空气,永不忘手足亲情,竟踏出黑人传奇。
      
          话说1831  年8 月,一条爆炸性新闻如一阵清风,在酷热的夏天飘来。8 月21 
      日深夜,弗吉尼亚的一个庄园里,7 名黑奴趁夜深人静,闯入奴隶主宅内,杀死主
      人全家,将楼房燃起大火,直烧得火光冲天。他们欢呼雀跃,了却了世世代代的怨
      仇。胜利使他们勇气倍增,又分散到其他庄园,振臂高呼:
      
          “我们自由了!”“弟兄们起来反抗吧,上帝帮助你获得自由!”24  小时内,
      又有70  余名黑人奴隶响应号召,夺取武器,参加起义。他们控制了方圆20英里地
      区,击毙60  余名白人。政府闻讯后调集联邦军前来镇压,起义者寡不敌众,经过
      一场生与死的搏斗,起义终被血泊淹没。奴隶主旋即实行报复性屠杀,120 名黑人
      奴隶惨遭杀害。组织者纳特·特纳机敏地逃脱了白人团队的追捕长达几个星期之久。
      
          特纳出生于1800  年,世代为奴,其父被主人活活鞭打而死,母亲哭瞎了眼睛
      还得继续干活。特纳看在眼里,记在心头,早已怒火满腔,只恨自己年纪太小,他
      多次暗地发誓,不报仇雪恨死不瞑目。成年后的特纳身强体壮,聪明能干,而且比
      长辈们多了几分心思,经常打听外面的消息,有时甚至冒险偷听主人谈话。他听说
      北方有了机器,工人不是奴隶,可以挣到工钱,心中十分羡慕。有识文断字的家奴
      告诉他,国家有什么法典,把黑人奴隶叫作“会说话的工具”,奴隶和牲口、农具
      一样,是属于主人的财产,可以被任意处置、继承、出售和转让。可是黑人没有任
      何人权,无权组织家庭,无权管理子女,更无权离开农场。奴隶主为获得年轻奴隶,
      或为出售他们,允许黑人生育,但这些幼小生命自出生之日起,即被注定了终生厄
      运,同样也是属于主人的财产。特纳心中愤愤不平,为什么同样是人,黑人却永世
      遭受欺压?
      
          随着年龄和知识的增长,特纳逐渐明白,黑人的祖国原在非洲,他们是被用镣
      铐和手链捆绑而贩运到美洲的。在拍卖市场,白人奴隶主像选择牲口一样,不仅要
      黑人脱光衣服查看身体,甚至掰开他们的嘴巴数数牙齿。多少人被易手转卖,多少
      黑人家庭妻离子散。非洲家乡虽然贫苦,但平等自由,无忧无虑。时光流逝,故土
      越发遥远,他们祖祖辈辈为建设新大陆抛洒血汗,无论骄阳似火,还是大雨滂沱,
      他们都要在白人的皮鞭下在棉花田里、烟草地里耕作。到头来,380 多万黑人竟全
      部沦为奴隶,永远不得翻身。特纳终于想通,没有救世主,只有起来造反,才能逃
      往北方,解放自己。他打算起义蓄谋已久,但终因监工看管严密,而未能行动。起
      义那天正值主人50  大寿,露天晚宴直闹到深夜,如若不是天助一臂,雷阵大雨冲
      散了宾客,恐怕机会又要付之东流。主人、大少爷和监工们均喝得酩酊大醉,倒在
      卧室。妇人们送完客人各自回房歇息,特纳便果断地决定采取行动。起义后,特纳
      逃脱追捕,四处躲藏,一个多月使政府军无法交差,奴隶主们胆战心惊,坐卧不宁。
      
          然而,在暗无天日的南方社会,他孤立无援,最终还是落入白人手中。特纳被
      政府军推上绞架,面对黑人父老乡亲,他含笑而去,死而无悔。他自由了,敢于杀
      死主人。他自由了,向人们证明,只要黑人团结起来,敢于反抗,白人也有遭殃之
      日。
      
          特纳走了,特纳的故事在黑人中广为流传,越过森林、越过旷野,特纳的名字
      从一个庄园传到另一个庄园,从一个州传到另一个州。几年后,马里兰州多尔切斯
      特县的一群黑人悄悄谈论着特纳。“特纳杀死了自己的主人!”一些从未想到过自
      由的奴隶为之惊愕。“特纳被推上了绞架台!”有的黑人看到这种悲惨结果,宁愿
      苟且偷生,因为死亡总比皮鞭更可怕。只有一个人,一直在旁边静静聆听,从心底
      敬佩着这个英雄,更为起义中取得的胜利而激动,她想象着英雄们控制方园20  英
      里的辉煌情景。这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她从绞架看到的是争取自由的道路。
      
          这位与众不同的少女是哈丽特·罗斯。哈丽特出生在多尔切斯特县的布罗达斯
      种植园,她一出生,即为布罗达斯老爷的奴隶。3 岁开始,她就被主人使唤跑腿取
      东西,奔走劳碌是她童年的全部生活。布罗达斯种植园周围,有着田园诗一般宁静
      而绚丽的景色。庄园主人的房屋犹如庞然大物坐落在县大道上,奴隶们的小屋,在
      它后面100 码处。最开阔的便是大巴克沃特河岸边,起伏着大片沃野。哈丽特童年
      时期,就经常被老爷差出去办事,有时能经过切萨皮克湾,她便央求同行的长辈允
      许她到岸边站一会儿。岸边海水里翻腾跳跃的鳟鱼、怪模怪样的螃蟹、叫声悦耳的
      野禽,这一切都令哈丽特陶醉不已,在她幼小的心灵油然升起对大自然的崇尚。每
      当享受到这片刻的愉快后,哈丽特就越发感到人世间的不公,在回庄园的路上,她
      会沉默不语,最后,总是怒视着那座阴森森的大房子。
      
      
      
          寒来暑往,哈丽特时而在这家干活,时而捕鼠,不到13  岁就已样样都行。
      
          她的双臂结实有力,双手坚硬,长满老茧。她强烈要求到户外劳动,因为她憎
      恨女主人,憎恨学习织布,她经常在做室内劳动时故意生事。最终,哈丽特波派往
      田间劳作,能天天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看到飘移的白云,这就是小姑娘努力争取来
      的“自由”。
      
          两年之后,哈丽特被租赁出去当一名大田劳力。一日傍晚,一名奴隶要求到店
      铺去几分钟,因为他母亲快死了,多少年来他母亲只想有一段白色、镂空的裙子的
      花边,这名奴隶想让母亲临终前能得到一小段花边。监工对这一要求的回答是:
      “决不可能!”那名奴隶只得继续扫麦子。监工点燃一支烟,蹓蹓跶跶转身走了,
      那名奴隶看着监工背朝自己走远了一些,便扔下扫把,飞也似地向村里小店铺跑去。
      监工好似听到了风声,转身发现了这一切,顿时火冒三丈,将烟头一扔,追了上去。
      周围干活的哈丽特等奴隶也担心地尾随而去。监工在小店里抓住了那名奴隶,他拍
      着柜台让店主给他一圈绳子,店主老老实实拿出绳子。监工将绳子丢在地上,这时,
      哈丽特和其他几名奴隶跑来,监工命令他们将这名奴隶捆绑起来。年轻的奴隶挣脱
      了监工的手,夺路而逃。监工欲要追赶,哈丽特毫不犹豫地堵在门口,说时迟,那
      时快,监工从柜台上抓起大称砣,朝门口掷去,它没有打着逃走的奴隶,而是重重
      地击中了哈丽特的头部,她顿时昏倒在地。总是昏睡不醒的哈丽特被送回布罗达斯
      庄园。重新回到阴暗潮湿的家,母亲细心的关怀使哈丽特精神上得到安慰。由于昏
      睡、头痛,不能正常饮食,她丧失了活动能力,瘦骨嶙峋,成日被恶梦折磨。布罗
      达斯老爷不断领人来看哈丽特,但不论他如何降低价钱,也没人愿意买这样一名半
      死的奴隶。
      
          在母亲的护翼下,哈丽特从魔鬼手中夺回了性命,并且在秋天渐渐康复。
      
          人们看着奇迹般再生的哈丽特再次走出小木屋,穿上粗布裙子,系着她心爱的
      花头巾,步入田野,做着她力所能及的事。日复一日,她变得比以前更强壮,种植
      园里最强壮的男人和她比力气也会甘拜下风。她最喜欢在田野里奔跑,哈丽特跑起
      来如一只矫健敏捷的兔子。奴隶们劳作时经常放声歌唱,哈丽特优美动听的歌喉引
      来长辈由衷的赞叹。人们都为又看到健康的哈丽特而高兴,但没人能了解到她内心
      的变化。她那经过重创的心灵,常常期盼有朝一日一切都有所改变。她祈祷,祈求
      上帝实现她的梦想:所有的奴隶主都变得仁慈,整个奴隶制度将被废除。她梦想着
      忽然有一天清晨,睁开双眼,旧的一切不复存在,天地都属于自由人所有!
      
          且说十六七岁的哈丽特天天祈祷之时,她怎知多尔切斯特县以外那广阔的天地
      正在发生着巨变。北方的废奴运动此起彼伏,知名人士威廉·劳埃德·加里森不仅
      演讲传播废奴思想,还在波士顿出版《解放者》报,大声疾呼:让南方的压迫者都
      颤栗起来!1832  年,他与其他几位废奴运动者,创建了新英格兰废奴社,坚定不
      移地为废除奴隶制奔波。英国著名废奴运动者乔治·汤普逊于1834  年访问美国,
      进行废奴运动的宣传和鼓动。黑人自身也积极投入这场生死悠关的战斗中。黑人奴
      隶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身强体壮,自幼饱尝人间苦味。1838  年,祈祷多年的
      他,毅然放弃一切幻想,勇敢地逃出种植园,一路北上,以行动获取自由。随后,
      他全心全意投入废奴运动,决心将终生献给黑人的解放事业。他的演讲感人肺腑,
      在新英格兰及整个美国北部,道格拉斯成为赫赫有名的人物。他曾自豪地说:“我
      们为统一的思想、统一的感情、统一的目标、统一的制度而奋斗。在这统一的制度
      下面,没有北部人、南部人、西部人的区别;没有黑人、白人的区别,只有一个完
      整的国家,每一个奴隶都获得了自由,每一个自由人都是一个选民。”这是昏暗的
      年代,更多的奴隶奋起砸碎身上的枷锁,废奴主义者则猛烈地向奴隶制开火。多尔
      切斯特的哈丽特已长大成人,她更关心庄园以外的事物,更愿聆听那些北部白人帮
      助奴隶的故事,以及有关神秘的“地下铁道”的种种传闻。不论是在砍伐树木,还
      是在田野里扶犁耕作,哈丽特任凭思想驰骋,“自己的父母、兄妹没有一个人想过
      摆脱被奴役的生活,可是我想,北方自由雇工,那些自由的黑人在开创着一番事业,
      我真恨不得插翅飞入他们的行列中。不过,我怎能舍得抛弃我的亲人呢”?她思索
      着,犹豫着。
      
          1844  年,24  岁的哈丽特同一名叫约翰·塔布曼的自由黑人结了婚。从此,
      她成为哈丽特·塔布曼。然而,这并没有改变她的奴隶身份,只是意味着夜间她可
      以到一名自由人的小屋里居住。约翰是个安于现状,成日吹着口哨蹓蹓跶跶的人,
      他对哈丽特的处境丝毫也不同情。哈丽特经常担心被卖到南部腹地去,而丈夫从不
      对她进行安慰,还扬言道,若她逃向北方,他会去告密。
      
          没有多久,两人便开始分道扬镳。哈丽特越发倾向于逃亡,总是不断地修正计
      划,滞留南部与逃向北方的矛盾在她心中翻搅不定。而约翰则不理解一个女人竟如
      此严肃地看待生活。
      
          很久以来,一个魔影不断缠绕着哈丽特的心灵,她担心被卖到更加卑劣的奴隶
      主手下。这魔影果然有一天走近了她。奴隶们纷纷传说,主人要把他们全部卖掉,
      因为布罗达斯老爷的继承人死掉了。这是1849  年,哈丽特的两个姐妹已经随同一
      批被铁链锁成一串的奴隶给带走了,而她自己,将和她的兄弟在几天后被奴隶贩子
      带走!哈丽特无法再犹豫,因为只有在两种命运中选择:死亡还是自由。她决定一
      人冒险出逃。她首先找到当地一位白人妇女,这名盟友给了她一张字条,上面写有
      两个人的名字,以及她如何走到能获得帮助的第一所房子的路线图。于是,哈丽特
      离开了父母和姐妹兄弟,她找到了第一所房子。夜晚,这一家男主人装载了一辆牛
      车,把哈丽特藏在里面,送她到另一个镇的郊外,然后告诉她第2 站的路线。哈丽
      特跟随着北极星的方向走,机警地寻访着她的朋友们。亲身经历“地下铁路”上这
      些萍水相逢人们的帮助,她的逃亡成功了。一日凌晨,哈丽特踏上了宾夕法尼亚州
      的自由土壤,她望着身后那条划分奴役国土和自由国土的“界线”,不由得看看双
      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感觉到,太阳光如同金子的光芒洒遍田野,她自语道
      :“天啊,我仿佛来到了天堂!”“地下铁路”在哈丽特·塔布曼出逃的年代已被
      广泛应用,几乎每个市镇都有人与这项活动有关。其主要干线有两支:其一在中西
      部,从南方经过俄亥俄到达加拿大;其二沿东海岸从南向北。“地下铁路”是美国
      历史上历时最长久的反抗运动之一,到1850  年,它在美国已成为南北注目的焦点。
      南方奴隶主阶级拼命保全自己的利益,叫嚣要将奴隶制扩大到新墨西哥一带,要求
      国会维护其地位及其对奴隶的所有权。北方的工农及废奴派异口同声地谴责奴隶主
      这些无理要求,南方旋即公开威胁要退出联邦,南北方在蓄奴制问题上僵持不下。
      国会在9 月通过了一系列妥协法案,试图以此缓解南北矛盾,其中包括臭名昭著的
      《逃亡奴隶法》。该法案规定:“全国所有的法院执行官有责任捕捉逃亡奴隶;一
      个被指控为逃亡奴隶的人,在被审期间不允许有陪审团参加;另外,凡捕到奴隶者
      有奖,凡判逃亡奴隶有罪并将其押解回原庄园的法院人员有赏金;一切放走、藏匿
      奴隶的人均要受到惩罚。”此法案刚一通过,即被北方废奴派的反对声吞没。但北
      方的许多地方已变得不再安全,逃亡奴隶的目的地也多改为邻国加拿大。
      
          却说哈丽特到达北方后,充分享受着自由带给她的权利。她几易雇主,不断变
      换着工作,同时享受着随意搬迁的快乐。她欣喜地积攒着劳动所得,全身心关注着
      “地下铁路”的活动。她由于不识字,心有余而力感不足,她亲眼目睹教友派人士
      为帮助奴隶所作的牺牲,这些人募款资助“地下铁路”事业,在可能的情况下他们
      更多雇用黑人帮工,他们的院落经常成为逃亡奴隶的小憩之地,撰写文稿反对奴隶
      制也是他们常做的工作。这一切令哈丽特深受感动。另外,她得知每年有好几百名
      黑人往返于北部和南部之间,默默做着这项冒险又艰苦的工作,使成批的逃亡者获
      得安全。哈丽特备受鼓舞,跃跃欲试,准备投入这项有意义的工作。
      
          1850  年12  月,哈丽特开始行动。她先向别人口授信件给自己的一个姐妹,
      传达她的逃亡计划。遂后,她南下巴尔的摩,将这名姐妹及两个孩子通过“地下铁
      路”带到自由州。当时的巴尔的摩,有严格的禁令,自由黑人想离开这座城市都难
      于上青天,法律禁止任何黑人乘船或乘火车离境。而哈丽特有无所不能的坚定信念,
      第一次南下获得成功,她更加增添了勇气和信心。
      
          几个月后,哈丽特带上自己微薄的积蓄再次南下,成功地营救出她的兄弟和另
      外两名奴隶。这时,由于《逃亡奴隶法》的实施,“地下铁路”的工作更具危险性。
      从南部北上的每一步履都险象环生,“地下铁路”的乘务员和逃亡奴隶被捕遇害的
      事件时有发生。1851  年秋天,她组织了第3 次逃亡。隆冬时分,哈丽特充满自信,
      自己完全有能力逃避奴隶主代理人及其猎犬的追捕,于是她大胆地回到马里兰,组
      织了11  个人的大逃亡。自南向北,越走越冷,天寒地冻,缺吃少穿,还要精神高
      度紧张,提防追捕。步行多半在夜间进行,识别着北极星的方向。有人觉得路途渺
      茫,半途灰心丧气,有人脚底起泡,痛得无法行走,哈丽特耐心安慰劝导,鼓励奴
      隶们拿出勇气获取自由。在穿越各州城镇的时候,哈丽特俨然一名指挥官,她逐一
      将队员安置在预先联络好的安全地方——白人盟友们形形色色的住宅里。隐匿处各
      式各样,如烟囱、仓库、麦秸垛里,等待夜幕降临平安无事时哈丽特再招呼他们出
      来,继续前进。就这样一站又一站,终于到达北部安大略湖旁的罗彻斯特市。在那
      里为他们提供食宿的正是著名废奴主义者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道格拉斯看到哈
      丽特带领来11  名逃亡者,开怀大笑,眼神里流露着赞佩之情。他尽快安顿好这支
      队伍,无奈人多地小,几名黑人只好睡到仓库阁楼的稻草上。道格拉斯说哈丽特给
      他出难题,因为他拿不出足够的食品。哈丽特疲倦的脸上露出笑容,她知道,这是
      道格拉斯的夸奖之词。第2 天清早,道格拉斯就急忙出门,去为这批人募集足够的
      款项,送他们到加拿大。
      
          近10  年间,哈丽特共进入蓄奴区达19  次之多。经她护送的逃亡奴隶共300 
      余名。在南方种植园中,奴隶们总是神秘地谈起这位“救星——摩西”,向往自由
      的黑人们盼望着摩西的出现,因为摩西带给黑人以安全和自由。奴隶主们被这名神
      出鬼没的女人弄得心神不宁,他们四处张贴告示,高额悬赏捉拿哈丽特,各方当局
      提出的金额总和高达4 万美元。面对如此庞大的追捕措施,哈丽特自有她的应付办
      法。她经常塞一点小钱给镇里的小孩,让他们跟在张贴告示的人身后,在没人注意
      的时候,把刚刚贴上的告示撕得粉碎,孩子们很愿为此效力。有一次,哈丽特给白
      人朋友讲述了一则故事:她忘记是在哪个城市的公园里,她当时实在是太困倦,就
      倒在树旁的长凳上睡起大觉来。睡下之前,她发现树上贴着张纸,但由于不识字也
      没多虑,便呼呼大睡。不知过了几时,隐约听到有些人在念她的名字,她机警地睁
      开双眼,发现许多人围在那棵树前看着布告,原来那是通缉她的告示!哈丽特没有
      慌张,悄悄溜走了。这个小故事让她的白人朋友们大吃一惊,他们替她担心、后怕,
      而哈丽特则开怀大笑,还戏言道,正因为不识字,才没那么多后顾之忧!
      
          哈丽特一直钟爱着“地下铁路”事业,她在这条道路上谱写了一部部传奇故事,
      在19  次活动中,她无一失误,可谓创造了奇迹。在不断继续“地下铁路”工作的
      同时,她逐步走向前台,更多地参与越加激烈的废奴运动,与道格拉斯等人一起站
      在演讲台上,为黑人的自由呐喊。
      
          正是:久有凌云多壮志,巾帼无须让须眉。
      
          “地下铁路”是通向自由的阳光大道。然而,由于活动只能秘密进行,对于处
      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几百万黑奴,这种方式只能是杯水车薪。要把奴隶制作为一种罪
      恶制度铲除,并非“地下列车”和一些“乘务员”力所能及的。
      
          时世造英雄,1860  年,在美国大地上,一位时代巨人登上舞台,他顺应历史
      潮流,站在推动社会进步的高度,终于宣判了奴隶制度的死刑。欲知此人底细,待
      至下回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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