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纳粹党人成为德国的主人
      
          一九三三手一月三十日,在兴登堡大元帅的办公室里,一个持续十五年之久的
      时代在世界命运的潮流中突然宣告结束。希特勒获得了德国内阁总理的任命书。除
      他以外,巴本出任副总理兼普鲁士帝国委员。他从前是个现役军官,而观在却成了
      元帅的心腹和农业联盟的傀儡。这个农业联盟在卡尔克卢斯伯爵领导下,把德国东
      部的大地主团结在自己的周围。巴本受兴登堡之托“与一些政党建立联系,以便弄
      清政治形势和‘探索’建立一个内阁的现有可能性”,他把希特勒当作容克地主所
      信任的人推荐给元帅。因为希特勒一个人就可以通过实力政策制止各地蔓延着的社
      会主义倾向。巴本也是军界人物之一。
      
          现在,内政部长是威廉。弗立克,以前他在慕尼黑担任过高级警官,曾经作为
      一个顽固不化的纳粹党人支持过希特勒。瓦尔纳·冯。勃洛姆堡将军被任命为国防
      部长,外交部长仍由康斯坦丁·冯·牛赖特男爵留任。仍然担任国会议长的戈林作
      为不管部部长隶属于内阁,同时兼管空军和普鲁士内政部的事务。
      
          这位一九二二年以来的忠诚党员、“十一月政变”时受过伤的“不管部部长”
      在“夺权”以后的一星期内起了重要的作用。一九二八年五月以来,戈林就是国会
      议员和普鲁士邦议会的议员,他为攫取警察的领导权作了很大的努力,同时通过他
      的一位新朋友,柏林警察局第一厅官员鲁逆夫·狄尔斯熟悉了政治警察的伎偅?
      
          希特勒担任帝国总理后不久,恐怖便笼罩着德国,它的形式多种多样,挑衅性
      的巷战暴动造成血流成河、惨不忍睹,也有在凌晨对肆意捕人,然后用手枪或绳索
      把他们干掉,手段极为阴险毒辣,搞得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一月三十日晚上,纳粹突击队袭击了共产党人,真正的巷战就此开始。一月三
      十一日,希特勒通过电台发布一项声明。新总理用他那适中的语调说:“他感到自
      己同那些传统的原则是息息相关的。政府的任务是要把德国人民的精神和意志重新
      统一起来。基督教应受到保护,家庭作为人民和国家躯体的细胞应受到保护。”他
      就是这样俨然以市民利益的捍卫者自居。
      
          这位表现出如此有教养的总理于二月一日收到了兴登堡拒绝施莱彻尔发布的解
      散国会的法令。选举定在三月五日举行:纳粹分子可以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进行活
      动,但由于胜利没有把握,所以他们想尽办法,有计划地去消灭对手。二月二日,
      戈林以普鲁士内政部长的身份接管了普鲁士警察局的领导权,并对它进行了清洗,
      开除了一批长期来具有共和体制思想的官员,由可靠的纳粹分子取而代之。成百个
      警官、监察员和穿制服的警察、三分之二的骨干分子不得不让位于冲锋队和党卫队
      队员。盖世太保从已组成的纳粹团体——它在一般的行政部门里是受压制的——中
      崛起。
      
          普鲁士邦议会反对这些非法的措施。结果连它自己也被“人民保护法”这一命
      令给赶下了台。同一天另一项命令传达下来,禁止召开那些“属于”破坏公共秩序”
      的集会。
      
          这为镇压左派党的集会和使纳粹分子无法无天大开了方便之门。
      
          二月五日,钢盔队、防暴警察和褐衫队在柏林大街上举行了公开的阅兵式:这
      是官方对冲锋队的一次承认,也是对民族主义政党有名的“哈尔兹堡阵线”的一次
      纪念。阅兵式以后,紧随着出现的是一个流血的夜晚,他们袭击了共产党人的集会
      大厅和常去光顾的饮食店。在波鸿、布雷斯劳、莱比锡、施塔斯富特和杜塞尔多夫
      发生了殴斗,造成了许多人伤亡。就在这个时候,政府的权力掌握在希特勒、巴本、
      休根堡这三个执政者的手里。休根堡任经济与粮食部长,是新闻和电影大王以及德
      意志民族党的主席。
      
          二月六日,一项“保护德国人民”的紧急法就取缔了反对党的报社和新闻机构。
      
          二月九日,戈林的警察机器正在加紧开动。它们对全国的共产党人的聚会场所
      和共产党领导人的住宅进行了搜查,并在报道中制造谣言,说什么发现了武器、弹
      药和文件,这些文件“证明”了有人企图进行叛乱,并准备发出信号,焚毁公共建
      筑物。逮捕和绑架活动成倍地增加,冲锋队员拷打和杀害了那些多年来列入他们名
      单中的敌手。
      
          鲁登道夫发誓与他在一九二三年十一月时的同谋断绝往来,并写信给兴登堡:
      “我庄严地向你预言,这个不祥之人将把我们的帝国推人深渊,将把我们的民族带
      入令人震惊的苦难之中。即使你进了坟墓,来来的子子孙孙也会咒骂你所干的蠢事。”
      
          兴登堡同意把鲁登道夫的信件转交给希特勒。
      
          二月二十日,戈林授权警察局,对发表敌视政府声明的人采取武力手段。前首
      相勃鲁宁在凯泽斯劳滕召开了天主教“宫厅卫士”的大会。大会结束后,纳粹分子
      立即用橡皮警棍和手枪袭击了那些离开会场的人,当时一人死亡,三人重伤,多人
      轻伤。对此,中央机关刊物《日耳曼尼亚报》向兴登堡发出呼吁,可是“这位老先
      生”却装聋作哑。
      
      
      
          二月二十三日,身为民主党人的符腾堡经济部长迈尔抗议有人企图剥夺各邦的
      权利。他要求南德意志人为捍卫共和政体的合法性,以及共和国的权利和自由团结
      起来。
      
          第二天,国家内政部长弗立克对此作了明确的回答:“德国将以它的威望赢得
      对南德各邦的胜利,即使希特勒在三月五日得不到多数票,他仍将继续执政。”这
      就要求颁布国家紧急法,取消部分宪法,“因为敌人的多数只能是暂时的”。    
      尽管纳粹分子决心保住他们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所夺取的政权,但是他们仍然心神不
      安。在野党反对他们。事件越是接二连三地发生,形势就越危险。二月二十五日,
      一些共产党的战斗组织(其中有反法西斯同盟)服从于统一领导,以便在白天以前
      对占领卡尔·李卜克内西大厦作出回答。
      
          二月二十六日,新领导发出号召,“建立群众堡垒”以及“对法西斯专政发动
      一场强大的攻势,来保卫共产党和工人阶级的权利”。
      
          共产党不可能在一次反法西斯的运动中接管领导权,为了打击它,唯一的方法
      只能用合法的手段消灭它。必须使这个国家相信,推翻政府的计划事实上已酝酿成
      熟,共产党人的暴动已迫在眉睫;因此,要尽可能在选举前消灭共产党领导人,并
      处处使他们的党声名狼藉。
      
          对纳粹分子说来,要把打击密谋活动搞得有声有色并不困难。由于戈林对柏林
      警察局已进行过一次清洗,所以他们可以把它牢牢地掌握在手里。手臂上带着叄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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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二十七日深夜九点四十五分,一位神学系的大学生路过国会大厦的西侧,
      听见玻璃窗被敲碎的声音,碎玻璃片落到了大街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这位大
      学生急急忙忙地去喊警察,偶然在国会大厦旁边遇到了一个值班巡宫。他向消防队
      和警察局报警,并通过夜间看门人直接报告国会官员。他们急匆匆地兜了一圈,发
      现一个人影,此人手中执着一件燃烧着的东西跑出了国会大厦。    没隔多久,消
      防队和警察赶到现场。拉泰特少尉率领的第一辆警车比第一辆救火车晚到一分钟。
      纵火者逃跑以后,拉泰特同大厦管理员斯克兰诺维茨和几名官员一起迅速搜查大厦。
      所有的人对四处蔓延的大火极为震惊,整个大厅内,一种异乎寻常的情景使在场的
      人目瞪口呆。一股巨大的、有几米高、一米多宽的火焰直冲天花板,烟雾弥漫。
      
          这股火焰是大厅里唯一的火源,它显然是依靠一种非常强烈的燃料才得以燃烧
      的。他们拿着手枪继续进行搜查。餐厅已经变成一片火海,所有窗帘和地毯都在熊
      熊燃烧。
      
          在位于南侧的那个俾斯麦大厅旦,突然出现一个男人,赤裸着上身,汗流浃背,
      目光呆滞,神志恍惚,不知所措。他听到叫唤声后立刻举起双手,乖乖地让人搜查。
      他随身只带了几张脏纸、一把刀和一张荷兰护照。斯克兰诺维茨把一条毯子丢在他
      的肩上,然后把他押送到亚历山大广场的警察局里。这个男人毫不反抗地陈述了他
      的履历:马里努斯·范。德·卢勃,荷兰人,一九零九年一月十三日生于莱伊登,
      失业者。
      
          电台得到失火报告后,立即广播这条消息:“共产党人纵火烧毁国会。”调查
      工作还没有开始,大家就已经知道,只有共产党人才会是纵火犯。就在同一天晚上,
      开始采取镇压措施:二月二十八日,颁布了由兴登堡签署的“保护人民和国家紧急
      法”。
      
          直接受到打击的是共产党人,但是所有社会民主党的报纸也被禁止发行。这些
      法令取消了宪法中规定的许多基本权利,如:新闻自由、集会自由、通信保密、住
      宅的不可侵犯以及每个被捕者有权要求按法律程序进行审讯。结果是:德国人民从
      此受到纳粹警察的任意摆布。警察可以无限制地,不负责任地采取行动,可以肆无
      忌惮地秘密捕人,并旦在没有起诉、没有证据、不倾听法官意见以及不用律师的情
      况下,把被捕者关押起来,要关多久,就关多久。审判人不能违抗纳粹的旨意,不
      能提出释放或者要求查阅有关案卷。
      
          盖世太保固守这种特权直至政权垮台。
      
          在起火以后的几小时内,逮捕浪潮席卷柏林市。深夜时分,已有四千五百个共
      产党人和反对派的民主党人遭到“预防性的保护拘留”。警察、冲锋队和党卫队共
      同参与了这次行动,他们搜查住宅和办公室,审讯可疑者,把被捕者安在敞篷的载
      重卡车里。被捕者起先关押在纳粹党的一间地牢或者监狱里,后来把他们聚集到按
      照戈林意图建立的第一批集中营里。
      
          从三点钟起,严格控制机场和码头,搜查边境上的列车,未经许可不得离开德
      国。尽管如此,许多持异议者还是成功地逃跑了,但是打击还在进行。在普鲁士有
      五千人被逮捕,在莱因兰逮捕了两千人。
      
          三月一日,第二号法令规定,凡是“要求对国家进行武装斗争”和“要求总罢
      工”的人都将受到惩罚。实际上,纳粹分子最最害怕的是总罢工,它确是被分裂的
      左派唯一有效的武器。现在,共产党人已失去领导,社会民主党人摇摆不定,但是
      工会还存在。
      
          如果工会当时能依靠数量众多的会员和拥护者,通过总罢工使国家陷于瘫痪,
      并制止纳粹分子挺进那该多好啊!
      
          在德国有三个工会;全德工会联合会—二最强大的工人组织,全德独立工会联
      合会(这两个工会共有会员四百五十多万)和拥有一百二十五万会员的基督教职工
      会。德国工会所拥有的会员人数是世界上最多的:有百分之八十五的德国工人参加
      了工会组织。他们没有忘记过去为战争所付出的代价,他们是军国主义的敌人,因
      为军国主义会导致一场新的冲突,他们必须为之承担费用。
      
          此外,尽管他们敌视那些官运亨通者,但是他们不知道动员人们起来反抗将要
      承担多大的风险。因此他们象社会民主党人那样,决定缩进脖子,采取等着瞧的态
      度。他们的这种消极行为很快得到自食其果的报应。
      
          在这种无法律保护的混乱局面下,选举日期渐渐来临。
      
          自一月三十日以来,德国人忽视了恐怖浪潮和一场宣传攻势,这种宣传攻势渗
      透到每个地方,溶化在他们日常生活的每个行动,每一分钟里。
      
          纳粹分子组织召开了数千次选举大会。希特勒采取几乎是令人难以相信的方法
      多次从一个城市窜到另一个城市,他认为当务之急,是要用一些粗野和空洞的词句
      ——这是他的拿手好戏——去激励他的部队。戈培尔开动了巨大的宣传机器。他们
      有意识地想把检阅搞得文绉绉,但要有效果,他们手里拿着小旗、军旗,行军起来
      真是盛气凌人。这台戏给予赶来聆听这个新救世主讲话的那些穷鬼以深刻的印象。
      在德国有七百多万失业者,这意味着每三个工人中就有一个工人不得不依靠微薄的
      救济金生活。
      
          三月五日那天,有选举权的人中间只有百分之十一没有参加投票,与前几次选
      举相比较,这是一个很低的数目。
      
          纳粹党人获得一‘产七百一十六万四千张选票。这是他们炫耀武力的结果,是
      对德国人施加千倍压力的结果,也是国会纵火案事件大欺诈的结果。      等待共
      产党人的是销声匿迹,但是他们的行动比人们想象的要好。尽管他们遭到可怕的镇
      压、监禁或者他们的领导人被迫逃亡,尽管他们的报纸被禁止发行,但他们还是赢
      得了四百七十五万张选票,而且得到了八十一今席位。新的国会由二百八十八名纳
      粹党人,一百一十八名社会民主党人(这两个政党合在一起的票数将近七百万张),
      七十名中央党人,五十二名德国国家人民党员,二十八名巴伐利亚人民党和其他政
      党的议员以及八十一名共产党人所组成。
      
          这样,纳粹党人的票数只占百分之四十三点九,没有达到议会的绝对多数。他
      们为了阻止其他政党联合起来反对自己,“建议”共产党议员不要行使他们的委任
      权。共产党人清楚地懂得,如果他们忽视这一点,就意味着死亡。所以他们中没有
      一个人愿意这样做。
      
          三月二十一日——俾斯麦在一八七一年召开第一届国会的周年纪念日——新国
      会隆重举行开幕仪式。三月二十二日,在柏林动物园内的克罗尔歌剧院里举行了第
      一次会议。主席台和讲台后面插了许多面大幅的叄遄制欤脚愿鞑逡幻婧诎缀烊
      ∑欤郎霞仿顺宸娑雍偷澄蓝釉薄?
      
          全体纳粹党议员身穿党服:新的条例不加掩饰地正在付诸实行。
      
          由于共产党人的退出,纳粹党人当时拥有百分之五十二以上的票数,没有一个
      议员对采用这种切除手术方法把整个权力移交给纳粹党人提出异议。主席团的选举
      只花了几分钟时间,采用从“座位上起立”的办法使戈林当选为国会议长,只有社
      会民主党人坐着不动。
      
          三月二十三日,希特勒发表了一篇完全无关痛痒的纲领性的演说,并要求获得
      为期四年的政府代表权。他说,政府拥有的这个多数可以使他放手实施这个措施。
      一旦政府有了全权就可以在宪法之外采取行动,政府的法令既不需要国会议长的签
      字,也不需要国会的同意,政府也可以取消它同外国签订的、经议会批准的那些条
      约。这就是说可以一笔勾销议会的民主,从而使它合法地进入专政时期。
      
          一群冲锋队员聚集在克罗尔歌剧院大楼的周围。他们发出了威胁性的喧闹声,
      阵阵传入会议室。有人迈步前去投票,只有社会民主党人鼓足勇气,拒绝投票。于
      是以四百四十一票对九十四票通过了“授权法案’。接着是解散大会。
      
          甚至连年迈的元帅都被解除了政治权力,现在不再需要他在法令上签字了。纳
      粹党人打算以主人的身份统治国家:真正的革命就该从现在开始。
      
          纳粹党人现在已经大权在握,他们清楚地懂得,为了维护这个权力,必须对在
      前几次选举中具有生命力的反对党采取强硬态度。
      
          因此,现在该是立即开始“国家一体化”的时候了,就是说使德国家全纳粹化,
      使人民屈服并使国家处于万能的党的领导之下。为此,必须首先解散所有的政治组
      织,用谋杀、逮捕或迫使他们逃亡的方法,使那些不受欢迎的人在他们领导人的眼
      帘下销声匿迹。
      
          共产党人被清除了。四月一日,纳粹党宣布抵制犹太人的产品和商店。长期来,
      “该死的犹太人”早已成为褐衫队员暗语中的一句主要口号。现在冲锋队和党卫队
      分布在柏林的街道上,唆使群众起来反对犹太人,破坏和抢劫犹太人的商店,并把
      犹太顾客从大旅馆和咖啡馆里赶出去。这股由暴行而带来中世纪大屠杀的血腥味遭
      到了世界各国的反对。
      
          可是这些暴行并不象人们所想象的那样肆无忌惮。希特勒曾经说过,我们必须
      经常考虑到人有其弱点和兽性。纳粹主义利用人的最原始的压迫本能首先表现在反
      犹太主义上,这种反犹太主义与新思想是不可分割的。但是一九三三年四月一日的
      “行动”主要用作掩护;当所有的眼睛都注视着这种行动的时候,国家行政部门奉
      命实行集中化。各邦议会(普鲁士邦议会除外)统统解散,接替这些工作的是由希
      特勒所挑选的,赋予全权的地方长官。这样可以把各邦议会中,特别是巴伐利亚邦
      议会中兴起的一股反抗气焰扑灭下去。此外,还授权那些地方长官去撤换“非亚利
      安人种”或者完全不适合这一政权的官员。
      
          这些预防措施采取以后,接着在四月一日解散了全德工会联合会的二十八个工
      会。它们的财产被没收,领导人被捕,工人银行的领导人同样被捕。其他工会则寸
      步难行。
      
          希特勒声明五月一日为“全国劳动节”。凡属友好的、带有社会主义和天主教
      倾向的自由工会的领导人(就是说,只要他们还存在)都被邀请参加了纳粹党为首
      次庆祝新政权而组织的大会:所有工人在民族友爱之中团结起来,那是应该庆贺的。
      它是一种社会的,而不是政治的活动,它也应该成为一次和解的庆祝典礼。每个人
      都象在正常的劳动日那样得到他的工资,而且,还将得到旅游费和膳食费。
      
          是头脑简单还是贪生怕死?谁敢对此作出判断?总之,所有工会只得接受这种
      邀请。
      
          五月一日,一百万工人聚集在坦贝尔霍夫广场上。希特勒向他们发表了一篇动
      听的演说,他鼓励群众工作并向上帝呼吁。第二天上午十点钟,一组冲锋队员和警
      察占领了人民之家——工会办公室、它们的报馆,合作社和工人银行及其支行。
      
          四月二十六日通过戈林法令在普鲁士成立的秘密警察首次在柏林用新名称开展
      工作,这种秘密警察是从旧的政治警察演变过来的。连日来,受到严密监视和注意
      的工会领导人在他们的住房或者避难所里被逮捕,受到保护性拘留,其中有莱巴特、
      格罗斯曼和维塞尔,总共有五十八人。
      
          工会的档案和银行帐目,其中包括救济金和养老金均被没收。
      
          同一天,以罗伯特·莱伊为首的一个‘保护德国劳动行动委员会”夺取了工会
      的领导权。  拥有约六百万会员、年收入达到一亿八千四百万马克的组织在没有进
      行丝毫抵抗的情况下就被解散了。
      
          五月四日,莱伊宣布“德国劳工阵线’成立并颁布了劳动义务法。劳工阵线被
      用来作为巨大的宣传工具,以便在几百万被压制的会员中间传播“纳粹主义的世界
      观”。结果是把工人的生活条件拉平了。当希特勒的庞大计划使失业者的人数下降
      时,工人的平均工资受到了损害,而那些赞同纳粹主义的工业家却大发其财。
      
          工会被解散之后,清除政党就比较容易了。对中立党采取措施使休根堡深为震
      惊。他曾经促使德国国家党人积极支持政府,并在一月三十日同希特勒和巴本一起
      行使权力。根据新法令,即使是他的党员也要立即解雇他们担任的许多行政职务,
      何况他还是个经济和粮食部长!为了除掉他,就对他的农业政策提出了强有力的抗
      议。他被迫于六月二十八日辞职。    同一天,施特莱斯曼的老党德国人民党认为
      自行解散实为上策。七月四日,天主教党、中央党步它的后尘。只有巴伐利亚人民
      党公然对抗这些威胁。然而,他们的领导人却被逮捕,其中有弗斯特·符雷德,他
      是一位骑兵军官,并在一九二三年同希特勒一起参加过“十一月暴动”,还一起在
      兰德斯堡监狱坐过牢。巴伐利亚人民党必须投降,与其他党一样自动解散。
      
          七月七日,一条法令下来把社会民主党的议员们赶出了国会和邦政府。他们中
      的许多人到国外去了。其他的人则被关在监狱里或集中营里。纳粹分子通知说,应
      该让那些不理解纳粹主义优越性的人到那里去接受‘再教育”。三月二十五日,第
      一个集中营在斯图加特附近建成。那里只能安置一千五百个犯人,可是据说不久却
      容纳了三至四倍的人数。当时这个集中营很快就成为德国的主要机构之一。
      
          七月十四日,德国政府颁布了一项法律,其中有两条是不允许持有异议的:
      “国家社会主义德国工人党是德国唯一的政党。
      
          “谁想同另一个政党保持组织上的联系或者建立一个新的政党,只要这种行为
      违反了其他条例,谁就要受到加倍惩处,就要被监禁三年或者坐六个月至三年的监
      牢。”
      
          许多有名望的德国人非常有可能对这些事件所引起的转变感到震惊。他们曾犯
      了错误,没有记住希特勒的那句预言:“只要有我们存在的地方,就无他人立足之
      地。”他昨天的朋友和盟友(德国国家人民党人)曾花了好长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
      
          从现在起,纳粹党人就是德国的绝对主人,他们的新机构,盖世太保和集中营
      可以自由发挥作用了。
      
      ——转自泉石小说书库——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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