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书包里的玫瑰

涩果的味道（7）采访手记我和他侃侃而谈，虽然我几次提醒他下午补课的时间要错过了，但他毫不在意，还是与我一味地谈下去，谈下去，仿佛要把这几年积在心中的困惑、不解、压力统统倒掉，我的心情也随着他的讲述而跌宕起伏。如果不碰到他，不和他有这样一场深入的谈话，我几乎以为20世纪90年代孩子的青春期已充满了阳光和鲜花。其实不然，他们的青春期与其他任何一个年代孩子的青春期没什么不同，反而因为信息与疑惑的无限增大，而充满了更多的可能与艰险。历时近5 个小时的采访结束后，我还有事急着要走，他准备再回三联书店看一些书。他非常专注地看着我，问我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围围巾和戴手套，我笑笑说，早晨出门太匆忙了。他叮嘱我路上小心，然后我们分手。回去的路上，我想，他已经真的在过去的生活中积累了怎样讨得女孩子喜欢的经验。也许这会让他在今后漫长的与异性斗智斗勇的生活中占一点先机。 ☆相关链接少年嫖娼当场被抓近日，通州区人民法院审结了一起介绍卖淫案，此案中的嫖娼者是一名16岁的少年。7 月，还在某中专上学的黄海（化名）到了一家发廊，问这里有没有“小姐”。在谈好价钱后，黄海给了发廊老板100 元，将“小姐”带到一间平房内进行卖淫嫖娼活动，被警方当场抓获。 7 月6 日，江某、张某在本市一家报纸上刊登广告招揽嫖客，并将一些小姐 “送货上门”。7 月底，警方将涉嫌介绍卖淫罪的江某、张某抓获。江某、张某供出的第一个嫖客竟是一名年仅15岁的朱姓少年。据朱某交待，他是北京某中学的高一学生。几天前，正在放暑假的他看到该广告后，“订购”了一名小姐为自己提供特殊服务，结果花掉了平日积攒的180 元零用钱。( 赵中鹏) （转引自2003年10月23日《北京晨报》）分析在远古时代，人们对一个人的性要求看得比较坦率、单纯而自然，甚至存在对生殖器的崇拜，把它看做是永世长存的神赐。古代人在膜拜时并没有羞得面红耳赤，也没有那种下流的感觉。中国几千年的社会发展，对性基本是否定的。“灭人性，存天理”是这种文化的哲学基础，“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是这种文化的价值取向。这种文化打击的对象是人类性生活中美好健康的那部分，从男女的纯真恋爱到一切正常合理的性行为、性观念。所以，正常、普通的一件事失去了健康、宽松的存在环境，变得鬼鬼祟祟、不见天日。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性塑造的生命，我们每个人都是伴随性的发育成熟而长大，性是我们生命的一个组成部分，不能把性局限在生物本性，而要理解性对人的生命发展的崇高意义。每个人，从18个月到3 岁，自我性别的辨认已经确立，有了“我是男孩”或 “我是女孩”的意识。进入情窦初开的青春期，性意识发生精神动力学上的巨大变化，萌生性欲意识，产生越来越强烈的亲近异性的欲望。性欲的实现，最深刻的内在能力的实现，会直接促进并使所有其他状态的器官活跃起来。这种能力归根结底是个体总状态的标志，是整个具体的生物系统发挥职能的标志。路德说：“如果有人想抵抗自然的需要，因而不去做他想做和该做的事，那就犹如一个人希望自然界不再是自然界，希望火不会灼人，水不会打湿东西，希望人可以不吃饭、不喝水、不睡觉一样。” 这些描述都在强调性对人的重要性。如果没有性，生物就不复存在。性对人类有存亡和快乐的本能要求。首先，性使两个生命相结合，性产生着第三个新的生命；其次，性需要的满足是作为生物体的本能需要，健康的性生活满足人肉体和精神上的快乐，增进人的身体健康；最后，人类由性发展为爱，满足了人类精神上的 需求。  在性成熟的过程中，任何一个成熟的男孩或女孩面对这些突如其来的变化，如果不了解这种身体的发展变化就会感到不适及困惑。男性遗精和女性初潮，是性成熟的标志。遗精是指男性无性交的状态下射精的现象，睡梦中出现叫梦遗，清醒时出现为滑精。由性成熟伴生的是强弱不同的性冲动，产生各种性行为。心理学所谓的性行为即受性需求驱使由性感唤起的性欲、性吸引而表现的行为，如：性自慰、性变态（性心理障碍）、调情、性交以及“异性效应”（边缘性行为）等。在青少年时期，最常见的性行为首先体现在性自慰上，其中包括：手淫：用手或工具刺激生殖器而获得快感的一种行为。在青少年迅速成熟后，性冲动难以抑制，又无合法的满足途径，手淫虽不是完美的性满足方式，但却无害于他人，是一种自我心理慰藉，在一定程度上能宣泄能量，缓解性紧张，保持身心平衡，避免性犯罪和不轨行为。适当的、有节制的手淫是无害的。性梦：指在梦中发生的性行为，这也是青春期性成熟后出现的正常的心理、生理现象，在青少年中比较普遍。性幻想：指在某种特定因素的诱导下，自编自导自演与性交往内容有关的心理活动过程。性幻想是性冲动的发泄形式之一，是青少年自慰行为中的一种重要表现，属于青少年性成熟过程中的正常现象。了解这些可能会发生的情况，有助于在事情发生时心中有数，以免事到临头惊慌失措，反之则会从容地面对。大家会说，原来性欲是这样自然，这样必不可少，这样势不可挡。但是，在这里需要强调的一点是，仅有性欲是不够的，因为我们在这里分析的是人的性欲。在认识青春期少年与性欲的关系时，应该清楚一点，性欲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如果失去控制，它就可能成为灾难。而且，少男少女在走向性成熟的道路上，会碰到两大障碍：第一，他们认为到了14岁就该知道关于性的一切，其实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在许多方面知识不多。第二，我们的社会还没有达到性教育成熟的水平，很少有人会公开谈论性健康，因而少年会因为缺乏经验而受到伤害。在青春期的进程里，把性置于感情之下是青春期教育的重要课题之一。这个课题有时候是让人难以忍受的，它要求少年们首先做的是从这一行为中得到有益的感情收获。至于生理的愉悦，不管它有多重要，它与有益的感情收获不完全是一回事。有一位少年提出，爱情对于大多数青春期的男孩女孩来说不过是场游戏，那么需不需要责任？回答仿佛十分简单，是游戏，也是应当讲游戏规则的，何况爱情从来就不是游戏，凡以游戏方式对待爱情的人，必定会被爱情所抛弃。男孩与女孩在青春期的关系是不稳定的，在欲望和选择中他们往往感到不确定，他们的焦虑会让他们容易跌入到第一个到来的人的怀抱中。环境的诱导会促使青少年更倾向于行动，而懒于思考。思考往往留于内心不过早实施，才有助于情感的成熟。但是，很多青少年把发生性行为当成自己成熟的标志，这有很大的误会在里边。当我们研究青少年实际经历了什么，即通过有质量的谈话仔细观察时，我们就会发现这次性经验的性质和它所带来的后果：促使他们这样做的往往是好奇心，而不是真正对爱的渴望。他们需要温暖或是需要关心，希望有人能用臂膀环住他们，希望享受两个裸体皮肤相触的感觉，并不是真正想要性交。青少年时期是一个困难的时期，因为双重的成熟正在进行着：感情的成熟和性的成熟。一些权威的调查显示，这个时期他们更需要爱和被爱。看过历历的经历，相信一些人会大跌眼镜。这里先列一个表，这是著名性社会学家潘绥铭教授在1997年对全国高等院校的本科生进行的一次邮寄调查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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