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在洋人面前，辜鸿铭极力为大清政府辩护，强词溢美，甚至把慈禧太后说成一 个英明的君王，反正中国的一切都比西方国家强。但在中国人面前，他对这位权势 熏天的老佛爷也颇有微词。 1904年，慈禧七十岁寿辰，于是举国上下大搞祝寿活动。辜鸿铭所在的湖广总 督府各衙门也张灯结彩，大摆宴席，曾费资巨万，邀请来自各国驻汉口领事及学界 军界的头面人物。席间还伴奏西乐，反复播唱新编的为太后歌功颂德的《爱国歌》。 辜鸿铭看着这一桌桌山珍海味，热闹而又奢华的场面，不知怎的，竟想起了满 世界衣不遮体、食难果腹的穷苦百姓，他颇为感慨地对邻座的梁鼎芬道：“满世界 都在唱《爱国歌》，怎没人唱《爱民歌》呢？” 梁鼎芬便调侃他道：“辜兄何不编一首试着唱唱？” 辜鸿铭见梁鼎芬调侃他，有意要戏弄他一番，便笑道：“我已得四句，待念罢， 君是否跟我一块念一遍？” 梁鼎芬欣然答应：“当然可以！” 辜鸿铭便摇头晃脑，一字一句地大声吟道：天子万年，人民花钱；万寿无疆， 百姓遭殃！ 吟罢，早吓得满座一片寂静，哪个还敢出声。辜鸿铭看到满座噤若寒蝉，便催 促梁鼎芬道：“君为何食言不念了呢？” 吓得梁鼎芬口中讷讷直叫：“罪过，罪过……” 有一次，湖北某学堂举行开学典礼，全省当道官员以及教员学生有数百人参加， 辜鸿铭作为湖广总督张之洞的代表，也应邀坐在主席台上。典礼一开始，该学堂监 督梁鼎芬用事先准备好的一篇颂词，叫一名东洋留学生站在台前高声朗诵，颂词洋 洋洒洒，对上至总督张之洞，下至学堂的各级上司，进行慷慨激昂、热烈感人的歌 功颂德。颂词阿谀肉麻，听得辜鸿铭浑身起鸡皮疙瘩，而一些被歌颂者却听得摇头 晃脑，忘乎所以。 当那位留学生终于朗诵完颂词的一刹那间，寂静的会场紧接着只听得一声响亮 的声音喊道：“呜呼哀哉！尚飨——整个会场顿时哄笑如雷，热烈慷慨的气氛荡然 无存。 辜鸿铭竟然把颂词比做了古今之人的谀墓之词。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下一章　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