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见吹了灯,占贵猛地拽开了门,冲进屋来,用电棒往床上一照,妞儿正笑嘻 嘻地往被窝里拽常乐呢。常乐的外衣已经脱去,裤衩刚褪到脚脖儿,一见占贵突然 闯进来,忙要提上裤衩跳窗户逃跑。占贵蹿上前抓住裤衩往怀中一捞,吧唧一下子, 常乐就攮到了炕上,再顺腿往下一褪,常乐就成了个大白条,占贵把他的裤衩团弄 团弄就撇到了棚上。光腚拉碴的常乐见占贵用刀指着他,吓得连连磕头:“占贵大 哥饶命,有话好说。”趁占贵放下电棒去点灯之际,常乐抓过衣服跳下炕又要夺门 开蹽. 占贵叉开大步截住,要不是有哈拉巴的安排,非就势一刀劈了他不可。但是 淫妻之仇也不能蔫了巴唧地咽下呀?一连几个大嘴巴扇得常乐鼻口出血。当占贵又 一次扬起巴掌时,上下没有布丝儿的妞儿,竟也跳下地肉贴肉地站在常乐前面护着, 把占贵和常乐都造愣了。妞儿虽然缺心眼儿,可她的性机能却很“旺”,头脑中根 本没有偷了汉子的羞愧,只是觉得占贵不能给她的“好受滋味”而常乐给了,又是 初尝甜头,正痴迷在“性”福之中。方才她被占贵的凶相吓傻了,眯在被窝里发抖。 可是,当她一见常乐被打出血了就“色胆包天”了,心疼地质问占贵:“你凭 啥要打他?你不能生娃儿,还不许常乐哥跟我生娃儿啊?”占贵差一点儿被她气抽 了,可是面对混混沌沌的妞儿,说啥也是对牛弹琴哪,只能凶狠地把她推开,可是 那光腚拉碴的妞儿又执拗地扑了上来。如此三次,占贵暴怒了,抡起了拳头,就要 狠狠地砸向妞儿时,面前突然出现了岳父老安临终前一手指心、一手指着妞儿的情 景,那拳头竟然僵在了头顶。此时,妞儿也被五官几乎挪位了的占贵再一次吓蒙了, 眼见占贵横眉立眼地指着被窝,她像只温顺的小猫乖乖地又钻了回去。在妞儿纠缠 占贵的时候,常乐的大脑也在高频率地运转,怎么才能逃过这一劫?看来,今天得 老母猪和牛顶架——豁出脸皮“造”了。见占贵抡拳又要打,喝道:“慢!打两下 就行了呗,还没完没了呢!知道你在打谁吗?是村长,村长就是政府。打了政府就 是反革命,难道你就不怕被‘镇压’?”“政府就兴随便睡人家的老婆?那咱就上 区里问问去!”说着就上前拽浑身没有一块遮羞布的常乐。常乐一看没唬住,忙换 另一招儿:“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个蛋蹭的,你睡了妞儿,还是好 心?” “我是怕你绝户,帮你揍(做)儿子呢!”“别拿你那个破玩意当作狗头金, 干吗非得用你的?”“那你的行吗?”“要是能行呢?”常乐欺负占贵是骡子,毫 无顾忌地说:“你要是能行,从今往后,我不光不动妞儿一指头,连我家的秀枝也 让你随便睡。”“这可是你说的?”常乐有恃无恐:“吐口唾沫都是钉!”占贵说 :“好,你可得记住了!”伸手就点了他的穴,常乐就矗在了屋地中间。占贵一边 脱衣服一边戏弄着常乐:“我让你瞪大狗眼看看我是怎么揍(做)儿子的。”占贵 上炕往被窝里钻,妞儿一劲儿地往外推:“我不跟你蹭肚皮玩儿。”待占贵进入她 的身体后,妞儿惊喜地大叫:“啊!占贵哥,你也能生娃玩儿了?”随着占贵动作 的幅度越来越大,乐得妞儿拍着占贵的脊梁说:“你比他的劲头可大多了,再也不 和他玩儿了!”常乐虽然不能动弹,可眼不瞎,耳不聋,臊得就差没有个地缝能钻 进去,肠子都悔青了:干吗为了个傻了吧唧的妞儿,来惹乎连枪子都不怕的兵茬子? 吃巴豆喝凉水——这不是没病找病吗?更失算的是顺嘴答应了:要是他的家巴 什中用,秀枝就让他随便地睡……正在抓心挠肝时,占贵走上前,“嗵”地给他掴 开了穴道:“个蛋蹭的,这不花钱的活电影看得过瘾不?”常乐尴尬地装聋作哑。 “看见没?”“没……没看见。”“那你还要这对瞎窟窿干啥?干脆抠去得了!” 说着尖尖的两指就要直插过来。常乐边躲边说:“看见了,看见了。”“那我 中不中用啊?”“中用!”“那你方才放的屁还算数不?”“算……倒是算数!可 是… …“ “可是什么?”“我也当不了秀枝的家啊!要不,我给钱,只要你说个数,多 少都行!”“啪”,常乐又重重地挨了一记耳光子:“放屁!你寻思是逛窑子哪? 花钱就中啊?做梦!这回你就是连房子带地都搁上也不好使。“”那你就是要 ——“ “睡秀枝!”“可我确实说了也不算哪!”占贵猛地攥住了常乐的下体:“这 玩意儿,你说了算不?”说着操刀就要割,吓得常乐忙说:“别,别,我全依你, 还不中吗?” 也不知常乐用了啥着,反正秀枝答应给平坑儿了。 占贵刚一进院儿,秀枝就羞答答地把他迎进里屋,虽然面带笑容,可是又僵又 板,眼睛红红的,好像是刚刚哭过。她先给占贵倒了一杯茶,又给点上一支当时乡 下最贵的江帆牌锡纸香烟,指了指已经铺好的新被褥说:“大哥,你先上炕脱了等 着,妹子我关上门就来陪你。”边说边对常乐使眼色,让他快走,慢慢地解着偏大 襟夹袄上纽袢。占贵一见此刻的秀枝咬着嘴唇,眉头紧锁,泪眼盈盈,偷偷地喘着 长气。他受不住了,虽然本来今天就是为报仇来睡秀枝的,可这个孽是常乐那个畜 生造的呀!咋能拿秀枝来顶缸呢?我要是强睡了秀枝,跟那个禽兽不如的常乐不是 一路货了吗?不能听师傅的了,我得再拱上一把火,逼着秀枝反桄子,好就高上驴, 当众“修理”常乐那个狗杂种。想到这儿,喝道:“常乐,你个蛋蹭的,给我滚进 来,就在炕前看着!”秀枝一见常乐从院子里头溜溜地进屋来,忙一边往外推常乐, 一边哀求占贵:“占贵哥,你说咱俩在炕上,让……让他站头……头上,那算是咋 回事啊?”占贵不依不饶:“老子今天说一不二,个蛋蹭的,就是要他瞪着眼看着 我把绿帽子还给他。”秀枝一见占贵江北的胡子不开面也翻了:“百占贵,没见过 你这么熊人的,臊死人不偿命咋的?谁睡了你的妞儿,你找谁去!”秀枝一边系上 纽襻,一边说:“猪八戒摔耙子——老娘我还不伺候你这个猴了呢!”常乐“扑通” 一下子就给秀枝跪下了:“秀枝,求求你,就照他说的,我不走。”秀枝恨恨 地掴了常乐一个大嘴巴:“你就是再跪上八天八宿也白扯,老娘我不跟你现这个眼 了,除非你把我弄死,把尸首摆到炕上,随他的便,爱咋整就咋整!”常乐一见秀 枝翻了,知道要坏菜,爬起来蹿出门外撒丫子就跑。占贵抄起刀紧跟着就撵出了院 子。 大街上的人虽然不少,可是谁也不来管这档子闲事,也不想管,巴不得让占贵 狠狠地修理修理这个混蛋。撵着撵着,占贵越撵火越大,已经进入到报复的疯狂状 态了,完全忘记了今天仅仅是要还他绿帽子。眼看就要追上了,恰巧,石铁从横道 走了过来,常乐一下子抱住了石铁,忙说:“石大哥,你快救救我!”占贵撵到跟 前:“石铁哥,你别管,我今天非把他跑骚的玩意割下来喂狗。”无论石铁怎么劝, 占贵也不依不饶。石铁火了,扬起手就扌肃了占贵一撇子:“这个熊样儿,还像个 当过兵入过党的人吗?”“那就瞪眼让他睡老婆呀?何况现在我也没党票了。” “没有党票,不是还有人票吗?你骟了他,不得去蹲笆篱子呀?”“我豁出蹲 笆篱子,也非得劁了他这个骚泡卵子给全屯子除害。”恰在此时,跑丢了鞋的妞儿 披头散发地扑上前抱住了占贵:“占贵哥,你要是去蹲笆篱子,妞儿咋整啊?”占 贵看了看妞儿,打了个唉声,刀落在了地上。 过后,气得哈拉巴直劲埋怨:“窝囊废,白瞎了当面还他绿帽子的妙计了。” 占贵则吭哧瘪肚地说:“可秀枝是无辜的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