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牵羊(3)
      
          以具有顽强的求爱精神并且获得成果而名扬天下的玛丽- 洛尔? 诺瓦耶将南希
      ?居纳尔比做罕见的夜蝴蝶,而将艾尔莎比做常春藤。正如1997 年出版的多米尼克
      ?德桑蒂写的《阿耳戈乘坐快艇赴阿耳戈寻觅金羊毛的人。英雄》中所说:“常春藤
      很难缠,一旦粘上就难以摆脱掉。”特里奥莱夫人(艾尔莎)没有能够嫁给马雅可
      夫斯基成为马雅可夫斯基夫人,而最终于1935年成为阿拉贡夫人。三十五年之后,
      艾尔莎仍然因为阿拉贡对南希? 居纳尔的恋情而耿耿于怀,当南希需要阿拉贡帮助
      时,艾尔莎阻止他做丝毫的表示。
      
          南希? 居纳尔的继承人艾尔莎此时已经将她的财富挥霍一空:全部给了超现实
      主义者、西班牙共和派和美国黑人。1970年的一天夜间,为了避免在医院的公用病
      房里结束自己的生命,瘦得吓人、重病中喝醉了的她死在一辆出租车中。
      
          面对艾尔莎的死,阿拉贡无能为力,只好听之任之。
      
          莱娜? 安塞尔在离开阿拉贡后很快就死了。1929年11月3 日,德朗向这位年轻
      的舞蹈演员提议,一起去巴黎南郊的巴尔比宗吃午饭。同时,带上弗洛朗丝。一年
      前,马克斯? 恩斯特曾经成功地将弗洛朗丝诱骗到手。弗洛朗丝当时正准备回安德
      烈? 蒂里翁在城堡街的住处。布加蒂汽车容纳不下三个人,于是他们开了两辆汽车。
      
          他们带着弗洛朗丝一起去了巴尔比宗。在返程的路上,德朗和莱娜各驾驶一辆
      车,在公路上你追我赶开得飞快。布加蒂汽车的速度很快,但有一个缺陷:它的马
      力很大,但车身过轻,本来应该在行李箱中加一个重量砝码方可快跑。德朗曾经想
      到过这一点,但莱娜没有想到。当时正是收获甜菜的季节,道路泥泞,很滑。在两
      辆汽车的你追我赶中,布加蒂紧紧咬住画家的车一步也不放松。突然,车轮一打滑,
      车身失去了控制,横着打了一个滚、两个滚、第三个滚。接着,汽车着火了。救援
      人员赶到时,一切都已经无可挽救,人们见到的只是两具完全烧焦的尸体。
      
          1930年2 月14日,阿拉贡在砸了马尔多罗酒馆之后,推开古堡酒吧的旋转门进
      了大厅。此时的阿拉贡已经成了只有自己妻子一个女人的男人,他也成了这个艺术
      家日渐减少的新蒙巴那斯的一根顶梁柱。
      
          曾几何时,艺术家们为蒙马特尔带来无数的游客和金钱,继而日渐衰败。如今
      的蒙巴那斯也每况愈下,大势已去,日薄西山。光彩夺目的豪华汽车和丁当作响的
      金钱银币还在,但画家、诗人等艺术家们已经悄然离去,各自去寻找更加安静的做
      爱之处。他们中的一些人去了圣- 日耳曼- 德- 佩,他们在将来的某一天还会返回
      蒙马特尔和蒙巴那斯高地,而大多数人到了别处。许多人完全改变了原有的生活方
      式(第一次世界大战瓦解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彻底粉碎了他们时常在一起聚集的生
      活方式)。
      
      
      
          毕加索很早以前就已经离开了那里;马克斯? 雅各布逃跑到了另一条江(卢瓦
      尔河)边;纪尧姆? 阿波利奈尔去世了;弗拉芒克整天喝酒,喝醉后大喊大叫,大
      吵大闹;凡? 东根在诺曼底多维尔的海滨木板浮桥上同人谈写作合同;安德烈? 萨
      尔蒙写了大量的专栏文章,但也并不总是那么安分;勃拉克独来独往,很少同他人
      接触;德朗整天在计算为他的汽车应该交多少税费;胡安? 格里斯去世;莫迪利阿
      尼去世;基斯林每年到萨纳里过冬;扎德基恩再也没有什么消息了;苏丁从不再来
      ;桑德拉斯整天旅游。
      
          如果说还有一个人仍然留在蒙巴那斯,这也许就是朱勒? 帕森。他头戴瓜皮帽,
      身穿深蓝色制服,嘴角始终叼着一枝烟卷。他时不时地朝阿拉贡递去一个小小的微
      笑。他和阿拉贡之间至少还存在一个共同点:他也是只有一个女人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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