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记事报》的办公室里,辛迪·托马斯的所有精力都集中在了她的指尖上。
到下午的最后期限只剩一个小时了。
从海尔特酒店服务员那里,她已经得到了两个参加勃兰特婚礼并且还住在酒店里的客人的姓名。在昨晚再次跑到那里去之后,她内心的绞痛和悲惨的画面交织在了一起——誓言,祝酒,和最后的浪漫起舞——这是新郎新娘的最后时刻。
所有其他的记者都在拼凑警方发布的零星细节。她领先了那么多,她胜利了,这让她感觉很好。她确信这是她来到《记事报》后完成得最好的报道,或许她还能因此成为密歇根大学的研究生。
在这张报纸上,辛迪在海尔特酒店的妙计使她很快获得了胜利。那些她几乎不认识的人突然停下脚步向她祝贺。甚至她很少能看到的都市版面的出版商也下楼来看看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都市版面涵盖了诸如米尔谷学校区域附近因市政建设而导致交通改道之类的告示。
她正在写头版。
在她打字的时候,她注意到都市版面编辑西德尼·格拉斯走到她的桌前。格拉斯在报纸上以埃尔·锡德署名发表文章。他靠在她身边生硬地叹息道:“我们需要谈谈。”当她抬头看时,她的手指慢慢地停了下来。
“有两位资深的报道涉案事件的记者非常渴望采访这起案件。苏西在市政厅等着警察局长和市长发布消息,斯通正在调查双方的家庭背景。他们当了二十年的记者,获得过两次普利策奖金。这是他们的领域。”辛迪感到心脏快要停止跳动了。“你告诉了他们什么?”她问道。
在埃尔·锡德严酷的眼神里,她能看出那些报道涉案事件第一梯队的工作人员、高级记者以及他们自己的调查人员都想要插一脚的贪婪,来瓜分这篇文章。这是她的文章。
“让我看看你的进展情况。”都市版编辑最后说道。他走上前,从她肩头窥视,从计算机屏幕上读了几行字。“大多写得很好,你知道大概的案情。‘痛苦的’可以用在这儿。”他一边指着屏幕一边说,“这个词用来形容‘新娘的父亲’。没有比误用修饰和词序倒装更能贬损那位著名记者艾达·莫里斯的了。”辛迪能感到自己脸红了,“我知道。我知道。我正试着把这个词用进去。最后期限是在……”“我知道期限是什么时候。”编辑生气地看着她,“但是在这里,如果你可以把这个词插进去就马上插进去。”他研究辛迪的文章,似乎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种深入的,带着评估的神情凝视使她感到紧张。
“特别是如果你想继续报道这起案件。”格拉斯通常严肃的脸变了过来,他几乎对她笑着说道:“我告诉他们这起案子是你的,托马斯。”辛迪压制住就在狭窄的办公小隔间里拥抱这个怪癖专制的编辑的冲动。“你想让我到市政厅去吗?”她问道。
“真实的素材在酒店的套房里,回到海尔特酒店去。”埃尔·锡德说完了就离开了,和平时一样,把手插在裤袋里。
但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当然,如果你想要继续报道这起案件,你最好从办案警察那里找到消息来源——而且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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