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那么多凶杀被害人的时候都会不禁心痛,但是这个让人看了更难受。
她是如此年轻美丽,宁静安详,泰然自若,只有在她白色的胸口溅开着三朵暗红色的血花。她看上去好像是一个沉睡的公主在等待她的王子,但是她的王子在另外一个房间里,他的内脏从腹腔溢到了地板上。
“一个晚上三千五百美元你要么?”雅各比耸耸肩,“整一个仙女下凡。”我正集中精力去做我必须做的事情,我朝他狠狠瞪了一眼,这样能让他闭嘴。
“呀,博克瑟,怎么了?”他的脸拉下来,“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不管是什么,他那孩子气的悔恨表情让我消了气。这个新娘的右手上佩带了一枚硕大的钻石,耳朵上有别致的耳环。凶手的动机是什么,这不像是抢劫。
一个法医中心的技术人员准备开始初检。“看上去有三处刺伤。”他说,“她肯定表现出极大痛苦。凶手把新郎引开了。”我脑海中转念想到百分之九十的凶杀是跟金钱和性有关的。这个案子看上去和金钱无关。
“别人最后看到他们是什么时候?”我问。
“昨晚十点过后一会儿。当时楼下盛大的婚宴刚刚结束。”“之后没人再看到他们?”“我知道情况对你不利,博克瑟。”雅各比咧开嘴笑着说道,“但是通常新郎新娘在婚宴后很快就会在人们的视线中消失。”我浅笑着站起身来,回头环顾这宽敞奢华的套房。“真让我惊奇,雅各比,谁会为这样的房间付账?”“新郎的父亲是某位来自东部的华尔街大人物。他和太太住在下面十二楼的一套房间里。
有人告诉我楼下是盛大的社交聚会,上面这里也听得到。看这些该死的玫瑰花。”我走回到新郎跟前,发现在门边上的大理石踏板上有一个香槟酒礼盒,盒子上溅满了鲜血。
“经理助理注意到了这点。”雅各比说。“我的猜想是,究竟是谁把它带进来的。
”“他们看到有什么人在附近?”“是啊,很多人穿着晚礼服。这是个婚礼,对吗?”我看了看香槟酒瓶上的标签,“梅尼尔葡萄园1989年产的克吕格酒。”“那些告诉你什么?”雅各比问。
“只表明凶手的品位不错。”我看着染上鲜血的晚礼服,在那致命一刀穿过的伤口边上有一个刀砍的痕迹。
“我认为凶手一定在用刀刺他以后还把刀拔了出来。”雅各比耸耸肩。
“该死的他为什么这么做?”我大声嘀咕道。
“我不知道。我们应该问他。”查理·克拉珀在走廊上给我使眼色问是不是可以开始了。我点头示意他进来。然后我又回到新娘边上。
对她我有一种很糟糕的预感,如果不是为了钱……那么……就是性。
我拉起她裙子华丽的薄纱衬里,证实后的冰凉痛楚朝我袭来。
新娘的内裤已经被拉下来挂在一只脚上。
我胸口像愤怒的火焰在燃烧。我看着新娘的眼睛,看到她眼前所有的希望和梦想。现在她是个被屠宰的尸体,被玷污,或许就是在婚礼的夜晚被强暴。
当我站在那里,眨眼看着她的脸时,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哭了出来。
“沃伦。”我对雅各比说,“我要你询问新郎的父母。”我深吸了一口气说,“我要询问昨晚住在这个楼层的所有人。如果他们结账走了,我要知道他们的行踪。还有一份酒店昨晚所有当班人员的名单。”我知道如果我现在不出去的话,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现在就去,沃伦,拜托……就现在。”当我绕过他走出套房的时候,我避开了他的视线。
“博克瑟出什么问题了?”查理·克拉珀问。
“你了解女人。”我听见雅各比回答道,“她们总是在婚礼上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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