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场

萨毕娜，高尔吉毕斯，斯嘎纳耐勒。

萨毕娜  我找到你了，舅父，正是时候，因为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 我给你带来了人世最能干的医生，一个从外国来的人，他知道最高明的方子，一定会治好我表姐的病。幸亏人家指给我看，我就给你带来了。他本事可大了，我打心眼儿里愿意自己生一场病，叫他给我治好了。

高尔吉毕斯  他在哪儿？

萨毕娜  他不是跟在我后头来了吗；看呀，这不是。

高尔吉毕斯  医生先生，你的十分谦恭的仆人！我请你来，为了给我女儿治病；我把希望全搁在你身上了。

斯嘎纳耐勒  伊波克纳特讲，嘎连也以生动的理由说服人，一个人生了病，身子就不舒服。你把希望放在我身上，很有道理；因为我是植物、感觉、矿物学院中最伟大的、最能干、最有学问的医生。

高尔吉毕斯  我喜欢的很。

斯嘎纳耐勒  你不要以为我是一位寻常医生，一个普通医生。所有其余的医生，同我比起来，也就是一些医学界的小崽子。我有特殊才分，我有一些秘方子。Salamalec，Salamalec⁽¹⁾“罗德里格，你有这个胆子？”⁽²⁾Signor，si；⁽³⁾segnor，non，⁽⁴⁾Per omniu saecula saeculorum⁽⁵⁾可是，我们还是看病吧。⁽⁶⁾

萨毕娜  嗐！病人不是他，是他女儿。

斯嘎纳耐勒  没有关系：父亲的血跟女儿的血原来就是一回事；听父亲的血，我就能诊断女儿的病。高尔吉毕斯先生，有没有办法看一看，égrotante⁽⁷⁾的尿呀？

高尔吉毕斯  成，成；萨毕娜，去拿我女儿的尿来。⁽⁸⁾医生先生，我怕极了她要死。

斯嘎纳耐勒  啊！她不能死！没有医生的处方，他就不该由着自己去死⁽⁹⁾。这个尿的颜色，表示内火太热，五脏全在发炎：不过，她还有救。

高尔吉毕斯  怎么？先生，你把尿喝啦？

斯嘎纳耐勒  没有什么好惊奇的；医生们，平常期望也就满意了；可是我呀，是一位非寻常的医生，我就把尿喝了，因为味道在我嘴里，我就鉴别得出病的原因和后果。不过，实对你说，尿太少了，做不出正规的判断。让她再多撒点儿尿出来。

萨毕娜⁽¹⁰⁾  她要撒尿呀，可费事啦。

斯嘎纳耐勒  怎么？简直不象话！让她大量地、大量地撒。⁽¹¹⁾要是个个病人都这样撒尿的话，我情愿当一辈子医生。

萨毕娜⁽¹²⁾  我白费力气：她再也撒不出来啦。

斯嘎纳耐勒  怎么？高尔吉毕斯先生，你女儿一滴尿也撒不出来！你女儿这病可不轻；我看，我非得开方子叫她利尿不可。有没有办法看一下病人？

萨毕娜  她起来啦；你等着，我去叫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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