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後的一个下午,黛娜由於想找点酸的东西吃,便来到厨房。
自从她把奇斯坦目前的状况,以及需要告诉查伦後,与他相处的时间便少了很多。现在他每天都根忙碌;因为他必须把那些无法留到回来时再
处理的事处理完,而明天就是他动身前往会合其他恰丹的日子。
查伦很早就派出信差去通知各个恰丹,但每人远近不同,要他们赶到开会的地点需要数天的时间。黛娜建议使用瞬间转移输送器,那样可减少一半以上的时间,但查伦连考虑都没考虑就拒绝了。
黛娜一直以为她也会一起去。但是那天上午,查伦告诉她她没有必要去,有玛莎可以做游说和证明就够了。
用不高兴这三个字不足以形容黛娜的反应,她气坏了。查伦召开的这个会议,是要讨论他们是否要跟一个外太空来的人作生意。可是她这个主角竟被故意疏漏了。
当然她不会束手就罢,她可以利用今天晚上唯一的机会去改变他的主意——那是说如果他在她睡著前回来的话。现在她只想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厨房还是跟往常一样的忙碌。
黛娜绝不会承认她觉得整个城堡只有这个地方最有意思。这里的每一个人——达拉夏男人、女人——都热爱他们的工作,做得津津有味笑逐颜开。他们做的那些工作,在奇斯坦人的眼中,简直是无聊且浪费时间,但黛娜没有告诉他们,她不想破坏他们的工作乐趣以及快乐的心情。况且,对那些不知道她身分的人说,只会吓著他们,或者令他们捧腹大笑,以为她在说天方夜谭。像查伦所“豢”养的那一群女人,至今仍以为是俘虏,她们不是没有听说过她是个挑战失败的人,但她们不相信那是真的。
除了嘉拉外,在那些女人中,黛娜又交了一个可以称为知交的朋友丹妮·哈达。
丹妮是个寡妇,已经孀居两年。从她的口中黛娜知道了许多查伦不会想到对她说的事,例如:在康斯特拉没有人会雇女人工作。没有工作,便没有收人;没有收人,便无法维生,这也就是孤儿和寡妇为何“一定”得寻求战士保护的原因,同时也是战士不能拒绝予以保护的理由,当然,也就是恰丹的宅里为什麽会有那麽多只吃饭不做事——或没事做——的女人的缘故。
想到这一点,黛娜就觉得好想笑。在听到这件事後,她便想到一个主意。
奇斯坦现在妇女奇缺,这里的女人一定会很乐意去奇斯坦,在那里她们将可自力更生,要男人有男人,要工作有工作,要钱有钱,没有工作经验的人,也可以接受训练。如此一来这里的男人也可减轻许多负担。
她会向查伦提这件事——不过得等她气消了之後。
丹妮不在厨房。不过这儿是仆人聚集之地,她不在这里是当然的。
黛娜看到曼书正在剥一种叫作菲乐菜的皮。那种菜没煮的时候味道很可怕,但煮熟之後,就变得香味可口。
洛丁显然非常了解曼蕾最讨厌剥菲乐的皮,而曼蕾剥菲乐的表情,明白写出她有多讨厌她所受到的这个惩罚。
黛娜不会触楣头的跑去问曼蕾因为做了什么事,得到这麽一个处罚。曼蕾一直自以为高她一等,每每拿轻蔑的态度对待黛娜。
黛娜从不以为意,直到有一次丹妮告诉她,堡内有许多人倾慕恰丹,而有些人曾分享过他的床榻,而她现在是所有女人嫉妒和羡慕的对象。
黛娜虽然表面上未表示意见,但她已下了决定。她决定让她们尽管施展媚术,谁想尝尝她这个一等卫士的厉害,她绝对乐意奉陪。等他们从奇斯坦回来,她会叫查伦立刻著手替那些女人配对,统统把她们嫁出城堡——老天,她在想什么?她还要回到这个落後的世界?
不,绝不。沙坎拉可以另外找个恰丹,这一任的恰丹将会跟她留在宇宙的另一边。她会找个时间跟查伦谈这件事。当然,那也得等她气消之後。
“你是在找这个吗?”
回过头,黛娜敏捷地接住嘉拉丢给她的一粒紫色的东西。“你怎么知道?”她笑问。光是看著那粒果子,她已垂涎欲滴。
“我的工作是要随时留意女主人的需求。”
黛娜走近站在橱柜前的嘉拉,她正拿出一只只镶著珠宝的高脚杯,放上托盘。
“又有客人来了?”
“夏拉的商人。据说他们有一笔很大的加里石定单被恰丹退了单,他们很不高兴。我们若不跟他们作生意,他们就得另找卖主,而次近於他们的矿场,距离好多雷基。他们带来的那口箱子,里面装满了托布拉石,那种淡蓝色的宝石,是很贵很贵的。真不知道恰丹为何不跟他们做生意了。”
黛娜无法不对这件事感到雀跃。她猜得到查伦为何会退了他们的订单,她跟查伦虽没有谈及贸易的事,但他知道她对什么最感兴趣。显然他是为了确定届时有充裕的货源可供应。
“你觉得那很好玩?”嘉拉困惑的问。
在一旁听她们谈话的曼蕾,插嘴道,“自从哈亚汁放回架上後,她就发现每件事都很好玩。但都不会持续太久的。”
“曼蕾,你在说什麽我一句也听不懂,但是我也不在乎。倒是你:你好像一点也不够忙,或许洛丁叔叔该知道你现在的刀法又进步了,得帮你多准备些菲乐,好让你的功夫可以早日炉火纯青。”
众人哄堂大笑,曼蕾则气得满脸通红。
黛娜本无意使她在别人的面前失面子,所以她没有再多说一句就走出厨房。
嘉拉在长廊追上她,“教训得太漂亮了,女主人。曼蕾夫人对每个她嫉妒的人,都喜欢冷嘲热讽,几乎没有人能躲得过她那张嘴巴。”嘉拉吃吃笑道。
“另一种只有女人才有的感情。”
“什么?”
“算了。不过她究竟在说什麽?哈亚汁放回架上跟我高不高兴有何干系?哈亚是种只准战士喝的酒,对不对?”
“可以这麽说,但是……但是你怎会不知道哈亚汁或哈亚酒的用处呢?”
“又是一件每个女人都知道的事?好吧,你就当作我什麽都不懂,教我吧,让我也好加入无事不知俱乐部。”
嘉拉摇摇头莞尔。“女主人,你有时候说话真是稀奇古怪。哈亚汁并不是什么神奇的东西,不过,也许在你们那里另有别名。它就是战士在出袭或是战事——”
“又来了。你们这里的人似乎老是在讲这几个宇,但至今我还没有见到过这种事。”
“但是恰丹上个圆月才出袭过卡阿基。”嘉拉非常讶异黛娜连这件事也不知道。“卡阿基的恰丹法德.赖麻简直像只臭虫。他不敢面对面跟我们的恰丹挑战,老是偷偷摸摸的溜进来抢我们的农村。”
“如芒在背,嗯?”
嘉拉噗哧一笑,“没错,就是那样。所以我们每年会出袭两次,去把被他们偷去的女人和哈坦夺回来。”
“可是万一是战士的终生伴侣被人劫走呢?如果查伦一年只出袭两次,那个战士是否得等到那时才能行动?”
“他可以一个人去把她救回来,也可以用赎的方式将她赎回来,不然就等。反正沙坎拉的女人多的是,愿意填补位子的人多得很。”
“我就知道。”黛娜嫌恶的说,“言归正传,什麽是哈亚汁?”
“那是战士在出袭前喝的东西,喝了之後,他就不会在那段期间被欲念迷乱了心窍,伤害到女人。狩猎多天时也需要服,这样他就不会在打猎期间因欲念而分神。还有,战士要远行,但不愿被别的女人引诱时,他也会服哈亚汁。再者,如果他得惩罚他的女人时他也会服哈亚汁。”
“那些伟大的战士服那玩意儿究竟有什麽用?跟惩罚又有何关系?”事实上她已经猜到了,但她强迫自己冷静。
“你以为一个战士可以把你带到需要他的地步,却不做完全吗?”嘉拉吃吃的笑著,一点也没留意到黛娜的脸色有什麽不对。“他们的精力可是很旺盛的。但只要服下哈亚汁,无论女人如何挑逗、引诱,他可以毫不受影响。这也就是战士在惩罚他的女人时为何都会服哈亚汁的原因,
那能给他足够的控制力。”嘉拉终於注意到黛娜的神情有些异常,她瞪大眼睛。
“哈亚汁对女人也有同样的效果吗?”
“我不知道,女主人。不过女人需要它做什麽呢?”
“是啊,做什麽呢?”黛娜微笑。
“你这一次又对恰丹做了什么?女人!”
站在阳台上的黛娜回过头。她站在那里是为了想多看查伦,他再过不久就要出发了。
米龙站在一扇拱窗下,一点也没掩饰他的怒容。
“在进入别人的卧室之前,你从不敲门、不经过别人的许可吗?”
“我敲了,而且敲了好久。”
“如果不是你敲得不够大声,就是因为我心有所思而没听见。你想知道什麽?”
他不喜欢她的淡漠。他的牙齿快要被他自己磨碎了,黛娜冷静的想。
“我刚刚听说我的朋友昨晚喝了一晚的闷酒。如果那还不够不寻常,他刚取消了他这趟行程。现在他呆坐著,除非迫他回答,不然他一个字也不说。他——”
“我听懂了,战士。那叫沮丧。”
“我不管那叫什麽!我只想知道原因。”
“你认为原因在我?”
“不错。”
黛娜像是无所谓的耸耸肩。
她对昨晚的记忆不多,而那些记得的事,并不致令人震惊。她想做的已经如愿了,只是查伦的表情,当他终於了解她对他没有一丝半毫的欲 望时,他的表情令她心疼至肺腑。
她瞪著米龙,“你想知道我做了什么?唔,我没做什麽,我只是喝了点哈亚汁而已。当然我没有告诉他我喝了几滴哈亚汁,就像他没有告诉我他喝了什麽东西来帮助他做到他想做的事,他还让我以为那是他把自制力发挥到淋漓尽致,他对我撒谎。”
“那叫撒谎?每个女人都知道哈亚汁的用途,他只是想捉弄你,而且认为他是在自我解嘲。事实上称哈亚汁的力量为自制力,是个普遍至极的笑话。那是在告诉女人他若没有它,就抗拒不了她。”
“而她得觉得那是个褒奖?你饶了我吧,战士。天底下没有任何褒奖可以使那种体罚好受些。”
“对你,但你不是康斯特拉人。”
“是的,我不是,我是奇斯坦人,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们那个该死的哈亚汁。我不会为我所做的事道歉。如果你们男人能使用它,那你们活该被人反将一军,这可让你们了解一下女人尝的是什么滋味。”
“原来你是想惩罚我?”
黛娜转向突然出现的声音,发现查伦静静站立在另一扇落地拱窗下。她抬高下巴。查伦的表情跟米龙一样的阴沈。
“我只不过是让你尝一下你给我尝过的滋味。”她大步走到查伦的面前,“那不能称为惩罚。因为原因不同,出发点不同,连结果也不同。服用哈亚汁在你,是关掉了整部机器,使女人什么都得不到;在我,那只关掉了我的内燃机,并没有妨碍到你取乐,不是吗?”
“我不会对你那样做。”
她知道。其实在内心深处,她一直知道除非她要他,否则他绝不会强迫她。所以,如他所说,在某一方面她的确是惩罚了他,他有权利生气。
想到他一整个晚上都在为这件事而伤神苦恼,她的五脏六腑便扭曲成一团。
“我不会内疚!我不会!你让我以为你是个没有感情,可以在眨眼之间变成一个机器人的超人。就算我是在以牙还牙好了,那又怎么?我又没把你弄到哭苦哀求的地步,我甚至连挑逗都没有做!”
“你一点悔意都没有?”
“我不道歉,如果这是你的意思。”黛娜瞪著他,强硬的说。
他转身,把她嘴巴上已否认的悔恨留给她独啃,他原可逼她向他道歉,但是他没有。这一次他反而扮起奇斯坦人,尊重她的人权,并礼貌地 准备走开。
她的反应是直接的,下意识的。她跑了数步跳起来,制住他的脖子。接下来他应该倒在地上,她应该就地滚开。但事情偏偏不是那样。
尽管她的攻击完全是突起的,尽管它出现得毫无预兆,连一旁的米龙也不及惊觉,但查伦就是没有被她的突袭扳倒在地,反而是她被甩过了他的肩头,背部著地。
等她终於又可以呼吸,她张开眼睛,查伦正好整以暇的压在她的身上。
“你输了。”
她眨眼。他看起来不像在生气,也不像失望。他看起来有一点……沾沾自喜,彷拂他完成某件完全在他预期中的事,但她并不需要多想,也
知道那表情是什麽意思。
“聪明,非常聪明。”她冷哼,只是她的嘴角却一直往上翘,“但你不能留在这里验收成果,不是吗?除非你准备让那些恰丹无限期的等待?”
“你以为我打算索取另一个月相同的服务?不是的,我准备要你做些更女性化的事。我要你忙得没有时间去想新点子来恼我,或是制造麻烦。我不在的期间,你得服从我叔叔的指示和命令。如果你违抗,他会处罚你。这是你这一次挑战失败的劳役,必须等到我回来为止。听明白了没有?”
“但你这一去可能会好几个星期!”
“有此可能。”
“这个处罚公平吗?”
“你只有在不服从我叔叔的指示时才会受到处罚,女人。而你做的事,无非是那些达拉夏人做的工作。先动手的人是你,失败的人也是你,而劳役是由赢家规定,我看不出有哪里不公平。难道不对吗?”
“如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借题发挥,你就未免大小看我的智力。你别以为我会张大手臂等在这里欢迎你回来。”
“你得在这里,女人——”
“我当然会。”她给了他一个难看的笑容,“但等你回来时,我的头一任役期不是接近结束,便是已经结束。我可以用与你等重的黄金打赌我
绝不会再向你挑战,所以你也可以不用再费心地计画下一次的劳役内容。我会好好保有我的权利,包括那条叫你去——”
他搬出他那一套老招数。一会儿,她便忘了她为何会对他大吼大叫。
“这是战士们远行前的例行公事?如果是,你是不是该叫我们那名观众离开?”
“他早已经走了。你要我了?“
“我一直都是要你的,宝贝。是你们那个该死的哈亚汁一时改了我的需要,我……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我该在昨晚就告诉你。”
他再次吻她,然後抱起她走向他的床。
她的道歉并没有使她的新劳役有所更改,但她随後所表现的热情定会让她的蛮子爱人归心似箭。
黛娜绝不会向任何人承认其实这个新劳役她做得有多开心。
她原本以为她一定会恨透所谓的“女人的工作”。查伦的叔叔也认为她绝对不会高高兴兴的做,所以他故意不派给她那些较轻松容易的事,例如:端盘子、煮菜,却不知若是派这类工作给她,黛娜一定会搞得一团糟。他派给黛娜的工作,都是些较需要力气的工作,例如,洗一整天的盘子、刷洗墙壁和地板——以城堡之大,她可以做上一个月都还做不完,再不然就是清地毯、洗皮革……等等。
没有错,一天做下来,她总是精疲力竭,但那是种舒服的感觉。查伦的叔叔一点也不知道他以为是责罚,对她而言一点也不是,事实上他所给她的运动量,与她平常的运动量根本不能比较。
反而是跟查伦的叔叔的暗中较劲成了生活上最刺激的娱乐。洛丁本以为在他一番折腾下,她一定会畏缩、会变得温驯,但是她没有,她每天依然精神奕奕。他以为她会反抗他的命令,他叫她爬上爬下的擦墙、擦窗子时,她一定会砸窗子、摔东西的抗令。但是她却没有。
有一次洛丁叫她把一些粗重的家具搬开,告诉她下面也要打扫乾净。一小时後他回来了——因为他觉得他或许太过火了,那些家具的确十分笨重——但当他看到所有的家具都已搬开,而且整个地板也都已打扫得乾乾净净时,他的表情是可笑的。
又有一次他叫她把一些椭圆形地毯拿到室外清一清。她在後院清洗,没多久,不但是後院,连前门的人都被灰尘呛得咳出了眼泪,一脸懊恼的洛丁不得不另外找一个人顶替她的工作。
无论洛了如何绞尽脑汁,他始终没得到他希望的成果:怨言,不然至少有点倦容也好。在他派过了所有室内的劳投工作後,他又想到了一个主意,一个她应该会大声反对的主意:到菜园种菜、拔草。他非常的肯定,因为没有一个有双纤纤玉手的女人,会愿意她那双玉手被泥土毁掉。
她的确不喜欢那项工作——原因和洛丁所想的不同——但她从头至尾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
自从她开始做起那些女人工作後,她在堡中的地位连降了数级。黛娜觉得既有趣又好笑。那些被“豢”养的女人,以为她是被处罚,而恰丹又不在,都认为机不可失,便玩起欺负她的游戏。
这一天,曼蕾一直等到她擦洗到女人的聚集室外後,她偕同几个闺友一步一晃的走出来。
黛娜本会跟往常一样,完全不予理会,但当她看到曼蕾的手中拿了一条软鞭时,她知道这一次她们所要用的不仅仅是她们的舌头和嘴巴而已。
黛娜知道鞭笞不是这里责罚人的方法,即使对仆人身分的达拉夏人也不能施行这一套。
在曼蕾大声斥责她动作缓慢时,黛娜一直很沈得住气,置若罔闻的继续她的工作。但当曼蕾举鞭想打她时,她便不再保持沈默了,她闪电般的抓住抽向她的鞭子——不是把它折成两半,而是折成好几小段。那不很容易,因为它是绿藤做的。
这时,曼蕾突然大呼大叫、呼天抢地,不仅把聚集室内的女人全都引了出来,也把洛丁引来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简直教黛娜叹为观止。她默默地听著曼蕾加油添醋的指控,难掩满面的惊奇与叹服。当洛了喝停曼蕾,给她机会反驳时,黛娜祗是轻描淡写的说:“拖拖拉拉?一件若让‘她’做,能做上一整天的工作,而我现在已快做完,能称为拖拖拉拉吗?”
对於曼蕾指控她先动手打人,她连辩白都没有机会,因为曼蕾才开始撒谎,已有许多妇女挺身而出,即使是曼蕾的那帮小党羽,也没有人出 面支持她。这种结果让黛娜大感意外。
结果受罚的人是曼蕾;她又得回房去剥她最讨厌的菲乐。
查伦在那一天回来。
他只离开五天就回来,这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除了黛娜。她早料定他不会在会议上耽搁太久。他现在回来距她头一个役期结束还剩下两个星期,也使得她的第二项劳役,在他踏进大门时结束。
听到查伦回来的消息,黛娜想也没有多想,便抛下手上的工作飞奔而出。但当她从层层高壮的肩膀上看到正进人堡门的查伦时;她所有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有个女人和查伦共骑著一只哈坦。那个人曲线玲珑、金发生辉、美如天仙,而且全身上下一丝不挂。从黛娜所看去的角度,刚好可看见那个女人简直像什麽似地趴伏在查伦的身上,查伦竟浑然不觉这种在大庭广众下的亲昵举动有何不妥。
“又一个俘虏!恰丹?”洛丁拉长脸。
查伦大笑,“这一个,你只须看顾到米龙回来,叔叔。是他出主意偷她的,所以我决定把她交给他。”
“可是,恰丹——”女孩撒娇地呼著。
“够了。”查伦大声喝道,“我告诉过你我已经有女人了,就是在会议上谈及的那个人。我不需要别的女人,我孩子的母亲也不会欢迎别人进我们的卧室。”
“你的——什麽?”洛丁大骇。
“对不起,叔叔,我本打算等我的双亲柢达时再宣布。他们到了吗?”
“没有——没有。但是查伦,既然你想娶她;为什麽要处罚的那麽重?”
“罚?”查伦反问,“叔叔——”
“多达,她工作得那麽卖力,要是她已经有了孩子,说不定——”洛丁一脸惊恐,“要是孩子流产,你妈妈永远都不会原谅我的,她等抱孙子已经等了那麽久。多达,你为什么要把她交给我管束?如果你不是要处罚她,你为什麽要把她交给我?”
“我说过要你处罚她了吗?”
“你说要使她忙碌。她是个挑战失败者,并不归我管。我想不出你有什麽理由会把她交给我,还加上那麽一句——”
“别急,叔叔。”查伦轻拍他叔叔的肩膀,“是我的错,我没有把话交代清楚,你不用——她有没有抱怨你给她太多工作?”
“抱怨?”洛丁冷哼,“我倒希望有哪个达拉夏人能像她工作得那么卖力,而且一句怨言都没有。”
“她无疑是要把怨气全发泄给我。她人呢?也许我的好消息可以减少一些她特地留给我的怒气。”
“她今天的工作是洗墙壁。”
黛娜没有在洛丁告诉他的地方,他并不讶异。但当到处都找不到她的踪迹时,查伦开始著急了。最後当肩膀受了重伤的西林被抬进来时,查伦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西林在失去知觉前只说出黛娜要他陪她去市场,他们才走出城堡,就遇到埋伏。他受伤,黛娜被捉。
查伦不再忧心如焚,而是怒发冲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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