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从耶路撒冷起步


  失落的国王
  什么样的“精神的”宝藏可以让索尼埃神父有可能同时引起教会、巴黎的秘传学团体、共济会和保王党的兴趣(或恐惧)呢?根据所有迷恋索尼埃神父动荡一生的人的说法,他的发现不能被归结为几块金币。既然让大家费了那么多的笔墨,那么它只能是一种具有象征性的宝藏,一种无价的知识,一种甚至撼动了我们的文化根基的高级的学识,我们时代所有谜团的一个答案。它只能是这个答案。总之,雷恩城堡会是人类历史的首要的默祷经。
  在这些迷恋者中,我们只考虑最重要的那些作者,那些可以让我们把法国南方的偏僻小村与新汉普夏的美国作家丹·布朗联系在一起的人。杰拉尔·德·塞德就处在这根长长的链条的起点。在文学方面,他是丹·布朗的名副其实的先驱。没有他就没有《达·芬奇密码》。
  杰拉尔·德·塞德是个传奇人物,类似于达塔尼昂①的人物,与家庭断绝了关系。他的真名是列欧的杰罗·马利·德·塞德,生于1921年。他出生在科曼日(距图卢兹不远)的一个信奉天主教、属于保王派的古老家族。法国大革命后,家族没落了。杰拉尔·德·塞德是子爵,但厌恶父母的保守派思想。然而,他一直依恋家乡,显然,他知道诺埃尔·科尔比的故事,知道《南方快讯》提及的“亿万富翁神父”的文章。他是精明的文人,获得过哲学学士文凭,酷爱纹章学。他于1967年写了关于雷恩城堡的第一部成功的作品——《雷恩的黄金,或贝朗热·索尼埃的不寻常的一生》。
  杰拉尔·德·塞德给我们揭示了什么?恰恰就是由神父找到的羊皮纸文献的内容。可是,这是什么样的内容啊!这些文献可能包含了证据〔主要是以谱系树的形式出现的,盖有布朗歇②(BlanchedeCastille)的印鉴〕,证明在法国有一个失落的王朝,一个王位被篡夺了的王朝,由克洛维于公元481年建立的王朝。它的最后一任国王是达戈贝尔特二世,于公元679年被谋杀,但达戈贝尔特二世有一个儿子,西吉贝特四世(SigebertⅣ)。直到这里,故事都是真实的。塞德接着讲:这位西吉贝特被解救,并被秘密地带到雷恩城堡。小说从这儿开始了,因为现有的关于西吉贝特的稀少证据让大家认为他并不比他的父亲活得更长。另一方面,我们看到,没有任何严肃的研究工作可以把雷恩城堡和墨洛温王朝挂上钩。
  没什么关系。按照杰拉尔·德·塞德的说法,西吉贝特与西哥特的一位国王的女儿结了婚,一个谱系因这对夫妇而诞生。这是惟一可以觊觎法国王位的谱系。结论:加洛林王朝和卡佩王朝都是篡位。杰拉尔·德·塞德还特别肯定地说,墨洛温的谱系“直至今日仍暗中传承,所以‘失落的国王’就隐名埋姓地生活在我们当中”。杰拉尔·德·塞德恰恰没有过多解释,让人觉得多亏索尼埃神父的羊皮纸文献,他找到了墨洛温家族中的一个后代。他叫皮埃尔·普朗塔尔·德·圣克莱尔(PierrePlantarddeSaint-Chair),我们后面还将提到的一个真实的人。他的复姓对于认真读《达·芬奇密码》的读者来说并不陌生。丹·布朗曾用过一次——给“行内人”的一个转瞬即逝的信号。

  耶稣、抹大拉的马利亚和墨洛温王族
  尽管如此,您可要知道,多年来,挖掘雷恩城堡秘密的所有人都梦想会见墨洛温王族的最后传人——这位普朗塔尔。据某些“专家”讲,他的姓源自法语plantard,意思是“热情的子孙”,不管怎样,这个子孙活着。但是皮埃尔·普朗塔尔·德·圣克莱尔变得守口如瓶。既然杰拉尔·德·塞德已经揭开了他的身世的秘密,他担心他的生命吗?他要隐藏什么?也许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1973年,他最终同意接受《嘈杂》杂志的记者让-吕克·肖梅伊(Jean-LucChaumeil)的采访,但说话像巫师一样晦涩难懂(《嘈杂》杂志第18期):“我们忠实地避免公开一些事情。”
  三个固执的盎格鲁-撒克逊人最终公开了这些“事情”。第一位是英国人亨利·林肯(HenryLincoln),是BBC的制片人,曾经当过喜剧演员(艺名是索斯金),圣殿骑士团迷。第二位是澳大利亚人麦克尔·贝吉特(MichaelBaigent),酷爱中世纪历史。第三位是美国人理查德·雷(RichardLeigh),作家。1982年,他们发表了一本大部头的书——《圣血,圣杯》。这部两卷本近八百页的作品是本畅销书,在美国和英国尤其畅销。三位作者成功地见到了皮埃尔·普朗塔尔·德·圣克莱尔。(组织这次会见并写过多本有关雷恩城堡的书的让-吕克·肖梅伊回忆说,他们对皮埃尔·普朗塔尔·德·圣克莱尔说:“你好,陛下。”)他们于是明白了“失落的国王”为什么不愿抛头露面:他的出身比人想象的更令人难以置信。请看:“福音书中的神秘人物抹大拉其实是耶稣的妻子。两人有一个或多个孩子,耶稣受难后,抹大拉秘密地抵达高卢,她知道在那儿可以得到定居在法国南方的犹太人社团的庇护。耶稣的一个直系的后代就在高卢扎下了根,抹大拉身边带着一个或多个他们的孩子,杰出的‘圣血’(sangreal)绝密地传承了约四百年。随后与其他的犹太家庭,也有罗马人和西哥特人进行了多次王族的联姻。在公元5世纪,耶稣的血统与法兰克人的血统结合产生了墨洛温家族。”因此,皮埃尔·普朗塔尔·德·圣克莱尔是一个出自达戈贝尔特二世的基督的后代!我们将在第三章中看到,三个盎格鲁-撒克逊人没有完全杜撰。他们移植了一个非常古老的传说,即抹大拉的马利亚死在普罗旺斯。
  我们首先要问,在这么长时间内,让人产生幻觉的耶稣和抹大拉的马利亚婚姻的秘密和其家族血统的秘密是怎样被保住的?它是怎样一直流传给我们的?《圣血,圣杯》的作者回答说,多亏了著名的郇山隐修会。我们的作者断言,戈德弗鲁瓦·德·布永(GodefroideBouillon)在第一次十字军东征之后,于1099年创建了这个绝密的组织。隐修会的成员其实是圣殿骑士团的指挥者。因为,同所有的历史学家的说法相悖,圣殿骑士团的首要任务不是确保去耶路撒冷朝圣的香客们的安全。圣殿骑士团其实是受郇山隐修会的委派,找回被埋在圣殿废墟下,证明耶稣与抹大拉的马利亚婚姻的一些文献。这些文献,还是根据三个作家所说的,可能就是我们后面所说的圣杯①(圣杯的意思是“圣血”,即“王的血”)。
  圣殿骑士团据说在现场挖掘了九年才找到这份“宝藏”,将它带走并藏到欧洲。靠着传奇性的圣杯,据说他们可以让罗马教廷屈服,这也许能说明他们把圣杯看作是一笔巨大的财产。他们的文献据说可以从根上毁掉教会和王国,教会和王国尽管使用了种种办法,包括死亡的威胁,也没有能够拿到这些文献。因为无论如何,如果我们相信《圣血,圣杯》,那么,圣殿骑士团的某些骑士就可以同圣杯一起消失,可以暗中活动直至今日让郇山隐修会一直存活。皮埃尔·普朗塔尔·德·圣克莱尔就是郇山隐修会的导师。
  《达·芬奇密码》的读者几乎能从每个词中认出丹·布朗的故事情节的核心。另外,作家在这一次没有粉饰他的消息人,对三位作者表示了谢意。小说中的一位主人公雷·提彬(LeighTeabing,名字取自麦克尔·贝吉特和理查德·雷这两位作者)的书柜中就有全球畅销书《圣血,圣杯》。更进一步,在前言中,更是以本人的名义,丹·布朗坚定地表示对郇山隐修会的存在负责。

  构筑一个神话
  从雷恩城堡的修复者、诺埃尔·科尔比的早期记述到《达·芬奇密码》的全球性的成功,在近五十年的时间里,索尼埃神父的传奇就是这样转变的。雷恩城堡的故事就像一种非凡的黏合剂,吸引着麇集在秘传学说的混沌中的所有的秘密,所有的脓水——还有所有的诈骗。一个现代的神话就在我们眼皮底下,几乎是在活体内(invivo)被制造出来。所有这些作者都是机灵的。他们最终让无数读者对信仰产生了疑虑,因为他们以真实的事件为基础,随意地使用所有不能确定的往事。他们用各种纯粹的假设,或者求助一些古老的神话去填补那些阴暗的区域。
  在他们之中,杰拉尔·德·塞德还多了一种说书人的奇妙才能。他真的相信自己所讲的事情吗?是什么促使他去保卫失落的国王?是仇恨君主政体吗?这个贵族子弟的确是一个叛逆者。在两次世界大战之间,他经常出入图卢兹和巴黎两地的超现实主义圈子。后来,他加入了独立的革命艺术家国际联合会,这是安德烈·布勒东①(AndréBreton)访问了流亡在墨西哥的托洛茨基②(Trotski)后创建的组织。在占领时期,塞德(他刚满十九岁)创办了一本杂志《执笔之手》,汇集了一些躲避强制劳役的达达派艺术家、爵士迷、诗人、乐天派和青年知识分子。他成为抵抗运动成员,在战后,他又参加了托派。他的化名是拉波。他还用笔名安德烈·勒韦尔在《真理》上主持第四国际的栏目。
  我们询问了托派的历史学家,他当时的一些战友(特别是《真理》的原总编,被称作赫伯特的让·吉莱),他们说,他持续地战斗到50年代初期,但他将自己的一生都系在年轻时的理想上。在90年代,在写有关圣殿骑士团和清洁派的两本书期间,他甚至去了尼加拉瓜,以便密切追踪桑蒂诺革命。他在2004年5月29日去世,葬在列欧的家族墓地,随葬的还有一面红旗,送葬的朋友们高举拳头,唱着《国际歌》……索尼娅·莫罗(SoniaMoreu),雷恩城堡的老书商肯定地说:“杰拉尔·德·塞德通过写作自娱自乐。”她最喜欢的警句是安德烈·布勒东的“想象,就是趋向于现实的东西”。他的成功已经超出任何的期望。
  杰拉尔·德·塞德写了二十多部书。在他的一些作品中,他完全推翻了由他本人编造的神话(为推出其他的臆测而玩弄其他的假设)。例如,他承认,他嫁接到雷恩城堡的传奇,“发誓以大君主的面貌重新出现的失落的国王的传奇”是一种很古典的手法,在各种文化中都有(希腊人和罗马人等待可以恢复黄金时代的萨恩图①的回归),在各种宗教中都有。在某些信奉秘传学说的团体中,人们期待着大事件,“第四纪”或者“精神的时代”,调和信仰与理智。(大黑夜的某种转换?)还有德国著名的神话大皇帝,他在图林根的一个山洞里睡觉,但很快就“将带领德国走到各民族的前头”(某些纳粹的秘密组织曾把希特勒看作这个神话的实现)。最后,我们要提到占星学家诺斯丹玛斯(Nostradamus),他在16世纪就预言了一个未来的“大帝王”(“Chyren”是“Henryc”的变异词)。这个大帝王随着历史的推移,根据希望他到来的不同的政治组织,变换着不同的形式。对一些人来说,他是路易十七,据说他没有死在法国大革命中的监狱;对另一些人来说他就是西吉贝特。

  圣殿骑士团的悲剧
  与塞德相比,三位盎格鲁-撒克逊人似乎更看重自己。但他们也在重新利用众人皆知的主题。耶稣的婚姻,或者取之不竭的圣殿骑士团的神话,这个神话七个世纪以来一直滋养着文学、幻想、无聊的编造,以及真正的思考或者象征性的想象。
  圣殿骑士团当然存在过。它是由十字军在占领耶路撒冷后于1119年创立的。

  无论《圣血,圣杯》的三位作者怎么说,圣殿骑士团确实地保证了通往圣地的各条道路的安全。耶路撒冷国王用王宫的一个侧翼为他们当住所,王宫确实建在过去圣殿的废墟上(耶稣和所罗门圣殿的可怜骑士这个叫法就出自这儿)。后来,圣殿骑士团参加了圣地上的所有的战争,因英勇而著名。他们成为一股令人生畏的军事力量。他们吸引来越来越多的金钱和土地。他们把钱存起来,他们放贷。总之,他们成了银行家。
  1291年圣地失守,几乎全部回到穆斯林的手中,圣殿骑士团撤退到塞浦路斯。他们在东方帝国失去了影响力,但是还管理着法国的财政。他们在欧洲仍然非常强大以致让教廷不安,他们仍然非常富有以致引起法国国王,美男子腓力①的垂涎。
  1307年的一个黑色星期五,腓力四世决定在“永远都是最出色的一次警察行动中”,就像历史学家们习惯的说法那样,逮捕圣殿骑士团的所有成员。激烈反对圣殿骑士团的是法国国王,主要是为了占有财产,而不是如丹·布朗所说的为了教皇。可是,克雷芒五世②(ClèmentⅤ)没有反对美男子腓力也是事实。圣殿骑士团被指控犯下所有的异端罪行:背叛教会,亵渎圣物,侮辱基督的人格,偶像崇拜,鸡奸。他们在长达近七年的宗教裁判所的诉讼中受折磨,被屠杀。这是一场极不公正的诉讼,彻头彻尾编造的指控是由制造恐怖者编排的,和靠逼供获得的供词确认的。为了躲过火刑,许多人都“招供了”。
  悲剧于1314年3月18日落幕,那一天,圣殿骑士团的四位最高首领——其中包括导师雅克·德·莫莱(JacquesdeMalay)——在巴黎被活活烧死(在现在的新桥附近),他喊着无罪,脸转向巴黎圣母院。几个月后,他们的“刽子手”,美男子腓力和克雷芒五世突然死亡。这两个人的死引出雅克·德·莫莱的传奇故事,他在火刑中预言两个迫害他的人将在六个月后接受上帝的审判。
  《圣血,圣杯》的作者按照自己的想法重新利用了这个传说和“数量惊人的异想天开的说法,这些说法把所有最古老、最平常的秘传都给了圣殿骑士团”。(雷吉娜·佩尔努:《圣殿骑士》)事实上,为了支持他们的核心论断(“圣殿骑士团知道耶稣和抹大拉的马利亚的婚姻”),三位作者重点解释了骑士们的信仰并不“完全符合天主教教会的信仰”。他们用崇拜鲍芙默(Baphmet)的偶像作为例证。顺便提一下,三位作者忘了指出,鲍芙默是基督教徒对穆罕默德(Mahomet)的别称……
  《达·芬奇密码》中的主人公兰登教授借《圣血,圣杯》坚定地断言(P?郾297)说:“鲍芙默是异教徒掌管生殖的神……鲍芙默神的头是羊的形状。”而圣殿骑士团的骑士们围着它的头部石像祈祷!
  然而,我们现在知道了,这种撒旦的崇拜(19世纪初,因浪漫主义作者,奥地利的共济会会员哈默·普格斯塔尔而普及)是一个神话,它是建立在酷刑下的逼供和捏造的指控之上的:宗教裁判所希望用鲍芙默证明“伊斯兰异教”侵入骑士团,以便给他们判刑。“希望把圣殿骑士团当作一种神秘的,诸说混合论的宗教……实现了东西方智慧综合的那些人,长期以来,仍然不顾这种指控的荒谬,采用这样的说法。”(《秘传学说考证词典》)
  圣殿骑士团遵守教义,但是与某些狂热的十字军相比,他们确实对穆斯林更宽容,更务实。在东方帝国驻扎也让他们发现了占星术,也许还有其他的与炼金术学说有关的学科。(参见有关列奥纳多·达·芬奇的章节)当然,他们掌握了数学,掌控着银行的运作,他们了解建筑学和建筑者行会。当然,他们也接纳被逐出教会的骑士,非常严明的纪律要求他们服从,也要求——像所有的宗教团体一样——对他们内部的生活保守秘密。
  这种对其他的文化、知识、秘密的开放,足以产生不可撼动的后果,最常见的是建立在疯狂假设的基础上,因而无法核实的前提上的理论神话。这些神话既包括圣殿骑士团的异端,也包括化身为共济会的圣殿骑士为了向美男子腓力报仇从而策动了法国大革命这种理论。1796年,路易十五①的一个私生子,加西库尔的小夏尔·路易在《雅克·德·莱默的坟墓,或古代和现代先驱的简明秘史,圣殿骑士团骑士、共济会会员、光明异端派成员等等》一书中首次提出这个理论。他或许有怨恨革命者的什么理由:他在恐怖时代被关在圣殿修道院②(Temple)。他的观点在天主教教会中长期占据着主导地位。在某些卡巴尔派的团体或极右团体中,这个观点用来阐明幕后操纵历史的一个“宗派”的幻想。这个观点催生了一部反共济会的文学巨著(《为了适应雅各宾主义史的回忆录》,1797—1799,作者是耶稣会会士奥古斯丹·德·巴吕埃尔,它是此类的一个典型和这方面的参考)。它滋养了对“共济会的能力”的所有偏见,对“犹太共济会的”阴谋的所有偏见,这种理论当今仍在肆虐。

  回顾历史
  《达·芬奇密码》是一本小说,在避免最令人厌恶的偏差的同时,它穷尽了充满“阴谋主义想象”的原始资料(共济会、天主事工会、梵蒂冈、圣殿骑士团……全都有了)。《圣血,圣杯》自称是一部科学的著作,带有令人印象深刻的注解、长长的一串参考书名录,难以分清的历史学阐述,专家们的引语。“这是秘传学思想的所有形式的特性。它们总是试图披上科学的外衣”,这个领域最博学的教授之一让-皮埃尔·洛朗(Jean-PierreLaurant)在他的《秘传学的目光》一书中说。
  《圣血,圣杯》的作者们把真正的学识和惊人的胆量混为一体。这里只举一个例子:他们说已经查阅了“大量的有关贵族家族谱系的著作,没有找到与普朗塔尔·德·圣克莱尔有关的资料”(一个伪造的家族,按照他们的说法,已经拥有了土地和城堡)。他们没有不知所措,而是说这很正常,因为“必须要考虑到他们长时间的隐秘性”。这是用到了极致的一种方法。这样的文字资料或这样的事实没有出现在“正史”中吗?没有任何一个历史学家确认吗?我们看到,每当他们说“也没有任何人确认”这句话时,问题就提出来了(以这样的速度,我们可以证实墨洛温家族是一些外星人,某些《圣血,圣杯》的信徒并没有忘记这样做)。
  在某种判断狂的状态中,林肯、贝吉特和雷居然在种种地方都看到了神秘的“迹象”。一张米其林地图可以具有隐含的意义。一份行政通告变成了一个隐迹纸本。渐渐地,历史上最可怕的造假——包含着“国际犹太阴谋”神话的郇山圣哲议定书的造假(编造于1903年的有名的赝品)——也隐隐约约地登场了。三位作者认为,这是源于郇山隐修会的真正文献!只是,他们可能修改和改变了“原意”,这与犹太人没有任何瓜葛,而更多的是与秘密组织或共济会有关。“在某些秘传组织,也在某些极右派组织中重提的一个论点。”历史学家皮埃尔-安德烈·塔吉耶夫(Pierre-AndréTaguieff)说,他是《郇山圣哲议定书》这部研究著作的作者。
  总之,《圣血,圣杯》(副标题:重新审视法国史和我们的文化史)是一部阴谋文学的杰作,它把诺斯丹玛斯和阿兰·博埃①(这让法国读者感到可笑,如果想起他在1969年和1974年曾两次代理总统)、戴高乐、路易十四、贞德、雅克·德·莫莱、圣保罗的味增爵②(saintVincentdePaul)、克洛德·德彪西、让·科克托、约翰二十三世③、列奥纳多·达·芬奇、美国中央情报局、意大利共济会组织、华盛顿银行、弗朗索瓦·密特朗联系到一起。该书以这段令人不安的话结束:“当今世界在寻找一个真正的统帅,一个精神的领袖,一个值得信任的君主政体。”并十分严肃地得出结论:“在我们看来,郇山隐修会完全有能力承担这个任务。”这个任务是由皮埃尔·普朗塔尔·德·圣克莱尔来领导完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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