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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让生命更平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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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完美的人往往不懂得,转一个角度来看世界,世界无不在平凡的日子里发展;换一种立场来待人事,无人不在平凡中求得安身。
穷达之间的胸怀
中国的读书人向来怀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报国之志,追求兼济天下的轰轰烈烈,不甘于埋没于草莽之间。然而在这种壮烈之中,人生的悲剧也时有发生。
文人嵇康跟随隐士孙登在山林问遨游了三年,嵇康向他请教问题,他从来不回答。
将要分别时,嵇康对他说:“先生,您难道在最后分别时也无话可说吗?”
孙登于是说:“你认识火吗?它生来就有亮光,如果不用,那就枉费了它!人有才能,如果不用,那就枉费了这才能!所以保存火光的关键在于有燃烧的木料,发挥才能的关键在于了解外界的事物,如此才能长久。现在你才气很多而见识很少,在当今的世道上恐怕很难自保其火吧!”
嵇康一直没有被任用,最后竟然因吕安事件牵连入狱,被司马氏杀害了。
伯夷和叔齐是周朝初年的两个人物。周文王想请他们出山讨论伐纣王,他们拒绝了。商亡后,他们拒不出山,而且拒食周粟,最后饿死在首阳山上。
在儒家理想人格之中,“齐家治国平天下”只是一部分,另一部分是“道不行,乘桴浮于海”。嵇康、范滂以及伯夷和叔齐的悲剧英雄命运,原因有很多,但重要的一点,却正是没有真正把两种人格和谐地统一起来。
孔子也曾经用两个人的对比来说明这个问题。一个人是卫国的大夫史鱼,性格非常正直,不论社会混乱或者安定,他都始终挺立于潮头。
另一个是蘧伯玉,在社会稳定时就出来做事,承担职责,在国家和社会动荡紊乱的时候,在他认为时代转变已经无法挽回时,他就把自己像一幅画一样卷起来收藏起来,不再说话,也不再表现了。
与史鱼相比,蘧伯玉可以说就是做到了“达则兼善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身逢乱世不妨遗世独立,心游江海;若天下安定才可出来辅助明君,安邦定国。这其中所包含的,是一种顺应时势、自甘平凡的大修养和大胸怀。
这种胸怀就是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能够按照自己的本心本性行事,做到了言行统一,形神统一,上不愧于天,下不愧于地,中不愧于人。这是中国文化中最重要的快乐与成功的观念,长寿、财富、功名并不是人人都可以如愿以偿的。
每一种社会中,都存在着非个人所能扭转的命运存在,也避免不了有各种偶然的因素。比如政治的清浊、遭际的穷达,总是有许多难以预知的复杂因素。
这就决定了政治清明的时候,并不见得每个人都能实现自己的理想,政治黑暗时,偶然性起着更大的作用。尽管如此,我们在修养和奋斗精神方面,切不可因为上述变化而影响自己恬然自适的风格。
可是我们再深究一句,嵇康和史鱼不能顺应时势,顾不到自己的身家安危,难道是因为他们不够聪明,认为不到归藏的意义吗?
答案应该是否定的,以他们的智慧绝不会认识不到这个浅显的道理。他们之所以明知不可而为之,归根究底要落到“知易行难”四个字上。
在唐朝时代,有一段白居易与鸟巢和尚问答的故事。
白居易到杭州做太守,,也有不少佛教界的朋友。这天,他听说秦望山中有一位道林禅师,在一株大松树上搭了一个象鸟巢一样的窝坐禅,被时人称为“鸟巢和尚”,于是就入山参访他。
白居易看老和尚独自坐在高高的树枝上,不由脱口说道:“禅师的住处很危险!”
树枝上的禅师信口回答:“太守的危险比我更大!”
“弟子官居要位,有什么危险?”
“薪火交煎,未曾停息,不是很危险吗?”
白居易有所领会,进一步提出宗门的话头来问:“什么是佛法大意?”
鸟巢和尚用了《华严经》里一句著名的偈颂,简简单单地回答:“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意思是说:佛法固然博大精深,但在具体行持中,又要从身边的一点一滴做起,勿因恶小而为之,勿因善小而不为。
白居易听了哈哈大笑,不由说道:“这些话三岁小孩都会说。”
鸟巢和尚并不生气,只是淡淡地回答:“三岁小孩虽能说,八十老翁做不到。”
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和“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这两句话,现在已经变成人们的口头禅,谁都会说,但真正能够奉行者几希。
因此,能够在穷达之间变通,顺应时势而处世,了解其中的道理是一个方面,能够自甘平凡,扑下身来实行,则是另一个方面,也是更为重要的方面。
半高处观照人生
中国古人推崇“行道中庸,师法自然”,也就是说要适可而止,豁达平和,无为不争,知足不辱。
邵雍诗中说:“美酒饮教微醉后,好花看到半开时。这般意思难名状,只恐人间都未知。”饮酒要停留在微醺阶段,美酒饮到十分反而没有味道;花含苞未放最诱人,全开了反而不美。这种意见很难名状,只恐怕人间都没有人知道。
好花看到半开时,可以说是深刻地探究到了中国传统文化中中庸之道的微妙。
中庸之道在一个很长的时间里为人们所贬弃。抛弃了中庸,我们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都以极端为革命为美的流行趋势,成为我们人生的“左派幼稚病”。我们不以为这是一种心理障碍,反而把它当作精神补药。
其实,中庸之道并不像我们所批判的那样,鸭子过河随大溜,或是和稀泥的庸俗把戏,它本身所具有的人生智慧,能够对我们人生提供补益。
中庸是一种对人生明智体悟的达观,讲究的是客观世界的本性,以及人自己依照这个客观世界的规律去做的准则,这种达观能够使人对功名利禄保持淡泊的态度,乐天知命,带着安然的心情度过一生,同时也融合了自由狂放的发展能使人深切地享受快乐的人生。
从接近生活的层次理解,所谓“中庸之道”就意味着进行必要的折中与平衡。我们要吃饭的时候,吃一碗还饿,吃三四碗就撑得难受,而吃两碗正好;要喝水的时候,刚开的水太烫,放了半天的太凉,开后放一会儿的水冷热正好;人造地球卫星的离心力小了,卫星会引落地面,离心力大了会飞向宇宙深处,以既不落地又不飞失为好……
这两碗饭,放一会儿的开水,不大不小的离心力,就是中庸。
简单地说,中庸就是择其两端用其中,处世、待人、接物把握到最恰当的那个“度”,它既不“过”,又不“不及”,是“恰到好处”,“最好”。如: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
“中庸之道”,是世界观,是方法论,它涵盖着万事万物。
“温而不厉,威而不猛”——这是待人的“中庸”。
“小钓而不钢,戈不射缩”——这是待物的“中庸”。
“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这是审美的“中庸”。
“中庸之道”是辨证的,它的前提是承认物质世界是变化的,对立双方是相互依存和转化的。
“中庸”是到达目的地最近的那条路,“中庸”是不焦不生恰到好处的那种火候。
兴高采烈是生命的花朵在心情缩放,但是却不能太过,因为乐极生悲并不是全无道理,人生绝不应如昙花一现。人生有痛苦,只要没到把我们折磨得形销骨立,就没必要回避,只有痛苦的体会才能让我们懂得快乐的日子,也没有办法回避,我们保能加以融合和协调。
中庸思想的前提是承认物质世界的对立双方相互依存和转化,强调了“和则生物、同则不济”,即对立的两个方面相互依存,才能成物,如果失去一方,事物便不能成立,它要解决事物在发展常态之下的矛盾,使矛盾的双方关系和谐发展。
西晋时李密所作的“半半歌”,用花要半开酒要半醉的意思表达了人生中的适可而止之妙――
看破浮云过半,
半字受用无边……
饮酒半酣正好,
花开半时偏妍。
半帆张扇免颠,
马放半鞭稳便……
这种生活状态,可以给自己以发展的余地,予人以超越的方便。勤勉但不太累,出众但不离群,有追求但不奢望,有成就却不张狂。,它既不缺少向上进取的精神,超越了平庸,既不会咄咄逼人,又不自惭形秽。
从半高处观看,虽然未必能达到无名无利,无荣无辱,无烦无恼的境界,却可以做到平和,稳健,乐天知命,在生活中浑然天成,有下里巴人的趣味,也有“阳春白雪”之高雅,既超凡脱俗,又毫无玄机。
工业文明的发展,慢慢抛弃这种境界。人类凭借科学改变这个星球的经验,潜移默化地使我们坚信自己的能力,时刻准备继续创造新的奇迹。
走的太远了,太高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走的太快了,太急了,“欲速则不达”。可以说,从半高处观看人生的哲学给了生活最理想的切入点。
德国哲学家尼采诗中说:
别在平原上停留,
也别去爬得太高。
打从半高处观看,
世界显得最美好。
人生在世,我们要有立足于社会的经济基础,但千万莫贪过分之财。我们要正心,正心而修身齐家,但也要怡情,怡情则浪漫潇洒。食不厌精,但当思一米一粟来之不易。穿着宜雅,但须记半丝半缕物力艰难。饭只吃到六分饱,方能保持身体健康,酒要喝到六成醉,才能体会杜康三味……
对儿女要给予良好的引导和教育,但不过分地逼迫他们。夫妻间要恩爱和睦,但彼此要给对方留一点暇想的空间。
有时,逢人只说三分话并不虚伪,而开放六分则带来许多真诚的笑容。待人以真,然过密则疏,交游宜广,须远离是非。故友有求,当援手相助,但切莫大包大揽。
萍水相逢,可推心置腹,但牢记”防人之心不可无”。请朋友作客,我们要慷慨大方,却谨防给朋友造成回报的压力。到朋友家作客,我们要谈笑风生,但切忌喧宾夺主……
从半高处观看,生活中会多一些和平,多一些真诚,多一些欢声笑语,多一些蓝天里的风筝,多了一些白云下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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