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崎的赛跑体育场内聚集着四万人在看日本足球锦标赛的决赛。看台上非常炎热。大家都在期待着本年的这场比赛。
F看台上有两个在口袋里装着复杂的仪器的人坐了下来。他们坐在相距五十多米远的地方,却不断地保持着联系。脑电波定位仪几乎在没有噪音的情况下工作着。机器的轻微嗡嗡声被四万人的喧哗压了下去。开场的哨声响过以后在绿荫场上发生的事,角田多户和雷金纳德·布尔都不感兴趣。虽然如此,罗丹的变异人寻找者还是达成了协议使自己的行为不引人注目。他们假装注意,并心不在焉地看着球。
布利突然接收到了角田的一个消息。他们的微型无线电器材都是精密技术的杰作。发射机由两片塑料薄膜组成。技术元件就放在薄膜之间的最小的空间内。两个人在衬衣领子内面都带有这种发射机。发射机借助脖根处一个很敏感的喉头麦克风可以接收到几乎耳语般的语言。相反,接收机却塞在耳朵里。占的地方也就有一个棉球那么大小。
“不正常的人脑模式,”角田的消息穿过来了,“在三万三千埃的频率处有引人注目的叠加。您认为如何?”
“这是一个难以置信的数值,角田。即使当人们不得不承认观众激动心情的情况下这个频率也完全超出了范围。您有座位的坐标吗?”
“马上就查出来。”
雷金纳德·布尔用放在口袋里的手工作着。他那顶针般大小的电磁仪器的定位天线让电波在F看台观众的头上滑动。由于这时布利已经知道了不正常的频率,所以他做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困难。他的接收机被调到了三万三千埃的频率处,并能在遇到所寻找的发射源后自动停下来。
“我的坐标已经确定,角田。根据座位图应在一百三十五度七分三十秒。”
“谢谢!我的数值正好是四十六度十二分。请您将座位号码算出来!”
角田和布利各自独立地计算着,然后对比着计算的结果。两个人测算的都是F看台的第八百四十四号座位。
“注意!”布利喊道。“我去总人口处。到中场休息还有二十五分钟。”
“好,”角田多户答道。“请您负责机器人指挥部的工作。”
行动计划很明确,而且是事先定好了的。借助阿尔孔人的小成果人们已经准确地找到了所认定的变异人。
中场休息的时候角田挤进了第八百四十四号座位所在的那一排。为了避免风险,小个子日本人还想从附近再观察一下他选定的同胞。
这是一位大约二十五岁的有同情心的年轻人。为了确认,角田在从他旁边走过时拍下了这名男子的照片,然后又挤到了这一排另一侧的上楼梯处。在外面他遇到了雷金纳德·布尔。
“一切顺利!这是他的照片。机器人弄好了吗?”
布利点着头,并将照片插了进去。
下半场开始了,并通过精彩的表演又将观众的目光从看台上吸引了过去。当京都队经过了一阵猛攻后终于在第七十七分钟时成功地将比分扳平时,全场都热闹了起来。静冈队再次孤注一掷,全力发起进攻。比赛快结束时双方角球数比例增加到了十八比五,静冈队领先。在第八十二分钟的时候中锋越过了已经倒地的京都守门员将球打到了横梁上。但并没有得到任何好处。这时京都队转入快速反击,打进了取胜的一球。这时的时间是第八十八分钟。日本冠军的机会被错过了。
在F看台第三十四排的两端站着两个人。对他们来说,主要工作现在才刚刚开始。第八百四十四号座位的那个人往右走去。那里有布利在等着他。但是他有两个朋友陪伴着。因而变异人的寻找者不得不忍耐着。外面的几千辆其他车辆中间停着那辆机器人汽车车上的定位仪已经瞄准了那个变异人。
被跟踪者登上了汽车。在拥挤中赶上他们是不可能的。
布利和角田通过无线电器材交换着意见。角田挤到了雷金纳德·布尔的身边。
“在那里,那辆深红色的车就是他们。您看到了吗?”他喊道。“那里我们过不去。机器人被落得太远了。请您乘您的车,布尔。这样更有利。”
“在我出发之前,那几个小伙子已经走了。”布利特别指出。
“等一等!请您向右转走北面的外通公路。请您设法赶快往前走。在可能的地方便超车过去,并咬住那辆红色轿车。”
“您呢?”
“我乘出租车。”
“这真是胡来!那样您会耽误许多时间的。”
角田摆了摆手,“别发愁。请您与我保持联系。我们将在途中交换意见。”
他们分手了。机器人汽车跟在布尔的后面几百米处。这辆汽车仍然不被人们所注意,因为它的极化玻璃使别人看不到车的内部。
出租车里的角田虽然催促着司机快开,但在这时的交通状况下并没有多大的效果。
经过一刻钟的追逐后小个子的日本人便不得不采取措施了。
“他们一直在往前走,”布利报告说。“我已经超过了他们。他们可能去一家饭馆,这家饭馆正好在下一个双十字路口的街角处。”
“我认识那家店,”角田证实着。“请您调个头。我们在那里会面。指示机器人指挥部:继续盯住那辆红车,并停在它的附近。”
角田多户知道,要到达布利所标的目标,他乘出租车还整整需要十五分钟。他没有再一次地催促司机,而是默默地放在后座上一些钱,通过心灵运动到了那家餐馆他熟悉的卫生间里。出租车司机恐怕在后半生都会奇怪他的乘客是怎样消失的。
角田的身体消失了,并重新出现在了目标旁边。他踏进那家餐馆时,第八百四十四号座位的那名男子同他的两个朋友一起也进来了。就在近处找到一张桌子并不难。当布利终于也出现了的时候,最大的困难便克服了。角田欢迎着这位带着微笑的矮个子。
“我们已经追上他了!因此我们 应当喝一杯。”
他们喝着。等待对他们来说并不难,因为其余的任务就由机器人负责了。
三个小时以后三个被跟踪者离开了餐馆。这个变异人就住在附近。他房屋的招牌上的名字是有纪田玉。
天黑以后,有两位男子来访那个年轻的日本人。他们与他谈着,他慢慢地才理解了,他被他们说服了同意到戈壁沙漠中去旅行。
当机器人指挥部将有纪田玉从长崎送走的时候,角田和布尔已经在寻找下一个有心灵天赋的人了。
他们在日本行动的最后,买了两张很贵的大都会包厢票,并穿着宽大的西装去看节目演出。
到第一次休息的时候他们在剧场里发现了三位脑电波不正常的人。由于他们出自健康的原因总是只能注意一个人,所以他们选择了一个妇女。她的脑电波与人的思想电波的正常频率的偏差最引人注目。
这位年轻的妇女叫松石。离开剧场一小时后她在她的住宅里有第三势力的代表来访。她也声称准备跟着机器人指挥部去中央戈壁。
雷金纳德·布尔和角田多户深夜坐在他们旅馆的房间里作着总结。
“罗丹可能是很满意的,”布利确认道,“这种情况我当时根本没想到。我们把这张表再审查一遍。安德烈·努瓦尔住在日本的法国人的儿子;拉尔夫 马滕:德国父亲日本母亲的儿子。然后都是纯粹的日本人。松石:惟一的一位妇女。男子有千遇右柳、石井松、田中成行、亚高土五、石桥北井、有纪田玉……”
“这是9个了。”角田说道。
布利点着头。“另外还有费尔莫·劳埃德。他可以为我们证明变异人不一定归结于原子弹。还有我们从非洲接来的拉斯楚拜、约翰·马歇尔和您。”
角田把一张报纸放到桌子上。
“有一个人那里我们还没有去。”他提醒说。
“啊,来自慕尼黑的德国人的故事。我认为那是一篇错误的报道。”雷金纳德布尔说道。
“难道我们不应该在审查完这件事之后再作出我们的判断吗?当然会有人自己感兴趣而对未来提出些预言,然后将它登到报纸上。但这似乎证明了埃勒特为让人发表他的预言而试图避开一切。这是他的一位朋友干的。时间心灵迁移或许是为我们打开全新可能性的一种能力。”
布利叹息着。他累了。“明天也还是一天呀。”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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