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飓风施威的海洋上,德克·皮特竟然找到了一位夫人。”桑德克说,“你有什么秘密本领?”
“该我皮特倒楣就是了。”皮特轻轻地用绷带包扎达纳头部的肿胀部分,一边回答。
“她苏醒过来啦。”冈思说。
皮特把一条毛毯盖在她身上:“她曾经被重重地打了一下,但是浓密的头发可能救了她,使她至多有点脑震荡。”
“她怎么到了斯特吉斯的直升飞机上呢?”伍德森问,“我原以为她在阿尔汉布拉号上应付那些新闻记者哩。”
“是的。”桑德克海军上将说,“几个电视广播公司的记者要求到卡普里科恩号上采访泰坦尼克号拖引到纽约去的新闻。我批准了他们的请求,条件是必须由达纳陪着他们。”
“是我把他们空运去的,”斯特吉斯说。“我在卡普里科恩号降落的时候,看见西格蓝姆太太下了飞机。她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又上了飞机,我觉得是个谜。”
冈恩摇摇头:“她干吗上去?”
“你为什么不去问她?”皮特说。他朝着吊床点点头。
“请原谅我……问这样一个普通问题。”她低声说,“可是,我在什么地方呀?”
“亲爱的孩子。”桑德克跪在她身边说,“你在泰坦尼克号上。”
她挣扎着在吊床上坐起,“泰坦尼克号。”她虔诚地说着这个名字:“我真的在泰坦尼克号上?”
“是的。”皮特的声调有点儿严厉,“我们倒想知道,你是怎样到这儿来的。”
她似乎感到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记得我是在卡普里科恩号上。”
“我们在直升飞机里找到了你。”皮特说。
“直升飞机……我丢了我的化装盒……我回到直升飞机里找我的化装盒。我发现它骞在折叠座椅当中。我想把它拉出来,……噢,我想我晕倒了。跌下去的时候头撞了一下。”
“晕倒了?你断定你……”皮特提出另外一个问题。“你晕过去以前,记得最后看见什么东西吗?”
“一双长统靴。”她回答说,“是的,我现在想起来了,一双尖头牛仔长统靴。”
“靴子是什么颜色?”皮特追问道。
“像是黄色,奶油色。”
“你看见郝人的脸了吗?”
她刚一摇头,就感到一阵剧痛。“设看见,当时只觉得昏天黑地,……其他都不知道,……”她的声音逐渐低沉下去。
桑德克跟着皮特走到主楼梯的进口。“你对这个问题怎么看?”桑德克问,“为什么竟有人想伤害达纳?”
“跟他们杀死亨利·芒克的理由一样。”
“你认为她识破了一个苏联间谍吗?”
“她更象是在错误的时间走到了什么地方。”
“靴子是本·德拉默的。”
“我从来没有见他穿过这种靴子。你怎么会……怎么可能知道的?”
“我搜查卡普里科恩号上他的房间时发现的。”
“你认为伤害达纳的是谁?”
“不是德拉默。这完全可以肯定。他至少有十来个证人,包括你和我,海军上将,都可以证明,德拉默昨天起一直呆在泰坦尼克号上。他不可能在五十海里以外的一条船上去谋害达纳。”
这时候,伍德森走来抓着皮特的胳膊说:“对不起老板,我们刚接到朱努号的紧急电报。电报是导弹巡洋舰的舰长发来的。内容是:‘接东行货船星湖号遇难求救电报。该船位于你处以北一百十海里,方位零五度。必须去救,重复一遍,必须去救。对不起要离开你们。祝泰坦尼克号幸运!”
“祝泰坦尼克号幸运。”桑德克重复一遍。他的语声呆板,毫无生气,“我们倒不如在船尾装一个醒目的牌子,写上‘欢迎贼与海盗,来者不拒。”
现在果然开始了,皮特白个儿思忖着。
但是,他全身的唯一感觉,却是难以抑制地急于要到浴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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