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黑色的加长轿车在离开新奥尔良国际机场的10号高速公路上疾驰,乌黑色的车窗让外面的人无法看到车内的景象。查尔斯,辛克莱陷在皮椅里,享受着从罗马回到家的轻松和欣喜。他心里说不出地高兴,因为他把谎话说得比真相还真。
“你挺得意呀,查尔斯?”老人说,“看来事情进展得不错。”
辛克莱非常麻利地上了车,根本没注意到老人就坐在他对面的阴影里。他定睛向对面看去。
“进展得相当顺利。”辛克莱说,“红衣主教的坚定信仰和他的性格,使他成为我们的最佳人选。”
自从那次在圣,路易斯大教堂谈话之后,辛克莱就再没和老人见过面。辛克莱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把前途交在这个糟老头子手里。
他们相识时,辛克莱还在为得出科研成果而屡屡碰壁。这个老头子找到他,并提供了一套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案。辛克莱从此成了举世闻名的科学明星,各种投资、拨款纷至沓来,还有人花大价钱请他去搞巡回讲座,他成了世界上最富有的科学英才之一。各家大学打破脑袋抢着要他挂个名,各种公司也逼着他进董事会,并公开表示想借他的名号炒作一下。他成了名人,成为全世界每个角落的热点话题。
“你向其他圣杯卫士们汇报最新进展了吗?”老人问。
“听到这个消息后,他们很高兴,我们离目标不远了,任何东西都不会妨碍我们。”
“除了那个女人。”
“您是指那个记者?但我认为她交出圣杯后,就不再对我们构成任何威胁了。”
“你认为阿彻只是碰巧把那圣杯交给了她吗?你认为她只是碰巧抓到了温盖特的把柄吗?”
辛克莱感到一阵燥热,老人的话像刀子一样刺痛了他。
“她是被选派来的,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查尔斯。,,“您说什么?她不过是个新闻记者,而且是个菜鸟。她碰巧抓到一条新闻,然后把它报出来,并因此出了点小名,现在还在继续埋头苦干。再说,所有记者都在盯着温盖特。,’辛克莱的手心冰凉,腋下渗出汗来,“您说她是被选派来的是什么意思?”
“我该怎么向你解释呢?这是个很复杂的故事,复杂到你很难理解。”他沉默了一会儿,看着窗外掠过的城市夜景,好像在寻找恰当的字眼儿。“几年前,我的一个旧部下背叛了我,与我的死对头结成联盟。我的那个部下很脆弱,无法面对生活的困境,不幸的是,他自杀了。他以奉上自己的女儿为条件,与我的对手达成了协议。这个记者正是他的女儿。”
辛克莱的心翻了个个儿。死对头?协议?他的女儿?空气仿佛凝固了,他觉得有些透不过气。辛克莱从没过问过老人的来历,只要他不问,老人也没必要告诉他,只有他不知道,他才能睡得着。但近来发生的一些事情,让辛克莱不能再装糊涂了,他不能再简单地认为这老头儿不过是个资深智囊。辛克莱想尝试着弄清老人的身份。他已经尝到了按老人的指示办事的甜头——名誉、金钱和权力,他清楚自己正在帮老人营造的新世界能带给他的远不止这些。现在,他面临着抉择,他突然想起《时代周刊》记者曾问过他的那个问题——您总是赢家吗?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那么,是上帝一直在指引着斯通吗?”辛克莱问。
“是的。”老人说,“我们现在唯一的优势是幸好斯通还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份。上次我们谈话时,我说我有个老朋友会助你一臂之力。此后,他联系过你几次。他说他找过你,但你拒绝了他的好意。”
“我对他说,我现在还不需要他的帮助。”
“但是你需要,查尔斯。他是可以帮助你的,他能为你提供重要的信息,以防止局面失控。”
辛克莱希望老人能有话直说,不要总是打哑谜。“但斯通看起来弱不禁风,又糊涂,又脆弱。”
“不要低估她,她在你眼中的弱点,正是她的强悍之处。你必须拖住她,延缓她的脚步,直到我们的计划实现。”
就在刚才,考顿,斯通还是个用不着担心的问题。而现在,辛克莱则面临着一系列全新的挑战。在准备迎接挑战之前,他迫切地想弄明白一个问题,一个从一开始就困扰着他的问题,一个关于那只杯子的问题。
“还没有科学证据证实那古董就是圣杯,而且也没人证实封在杯里的东西真的是血。”辛克莱说,“梵蒂冈拒绝做科学测试。
到目前为止,这一切只是您个人的推测。”
“你还存疑是吗?真是太没自信了。我误导过你吗?对你说过什么不准确的事吗?”
“但您所说的只是一家之言,您能肯定那圣杯是真品吗?”
“查尔斯,我知道你应对这一系列的问题要面对相当大的压力。相信我,圣杯绝对是真品,杯里的东西就是耶稣基督的血。”
“您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他们把他钉在十字架上时,我在场。”老人笑着对辛克莱说,“杯里的蜂蜡是我弄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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