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此兵力部署之前,在兵力方面有所说明。我军曾奉统帅部命令,第一九○师后调。所谓后调,将该师现有兵卒全部分拨第三师及预十师,仅保留班长以上各级军事干部及业务人员,到指定地点接收新兵,加以训练,期满归建。拨兵尚未竣事,战事爆发。军长认为,多一人参战,多一份战力,故未让一九○师离去,乃一同参加衡阳保卫战。此刻的一九○师官兵总额,约一千二百人之谱。统帅部当然明瞭第十军兵力状况,乃另派桂籍之新十九师,归第十军军长指挥,参加衡阳守备战。十三日,新十九师另有任务调回广西,改派第五十四师,配属第十军。但该师只有师部及一个步兵团在衡阳,担任飞机场之警卫勤务。另二步兵团,在他地区值勤,始终未来衡阳报到。六月二十六日敌人夜袭飞机场,第五十四师守备之团,与敌略一接触,擅自向南撤走,以致飞机场于一夜之间被敌占领。该师在城内成为一个光杆师部,师部直属部队,能战之兵,仅特务、工兵两连而已。
我曾于战前,要军部军务处长确实统计全军此次参战人数。据隔日告知,连非战斗员兵在内,自军长以下共计一万七千六百余人。其中能战斗官兵连军直属部队在内约一万四千人,余皆为特种员兵。军特务营、工兵营在常德之役未曾加入战斗,兵额较为充足。维工兵营乃特种部队,火力较步兵营为弱,炮兵营去云南省会昆明,接收美式山炮十二门未归。上峰临时指定他军之野炮营(日造野炮六门,炮少弹缺),归我军指挥使用。
适时,我军炮兵营营长张作祥中校率全营,赶至距衡阳三十余华里之三塘车站。彼时,衡阳城外敌我已发生斥侯战,张营长冒险抢运六门美式山炮入城,并将十二门之基数炮弹约二千余发,悉数带来。该营携炮冒险进城,曾有一段可歌可泣事迹写在后面。
余者,如军直属辎重兵团、通信营、卫生队、野战医院及其他单位等,人数虽还不少,皆非战斗部队。其中固然能挑选一部可战官兵,但无武器装备。
统帅部配属新第十九师于前,再改派第五十四师于后,空忙一阵,昙花一现,枉费心机,俱成泡影。第十军还是原来的第十军,丝毫未得到上级兵力支援。第十军衡阳之战,虽有四个师番号,实际上,总合能战兵力,仅有一个半师弱的正确战力。自战斗之始,军长以下各将领,无不忧心如焚,这点战力,惟恐难以抗衡强敌,不能达成任务,有负国人期望及领袖重托,影响整个战局,则我第十军,诚罪无可逭矣。衡阳核心战,有如台风风眼然。风眼在台风存,风眼失台风灭。因此,全军将士莫不皆如临渊履薄,淬勉自励。下定必死决心,与敌死拼以弥补兵力之不足。走一步算一步,其成败后果, 只好付之于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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