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3月16日,卢氏县城郊乡祁寸湾村70岁的老农张永顺,一大早就到火炎电站水渠边的责任田里开始了一天的辛苦的劳作。干活的间隙,张老汉到田边歇息,忽然发现田边水渠中漂着一条形似人腿的东西,他战战兢兢走了过去,找来根木棍拨拉,发现竟是一条焦黑的人腿!
张老汉吓出了一身冷汗,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后跌跌撞撞跑回村拨通了110报警电话。卢氏县公安局刑警大队10余名侦技人员火速赶到现场。经对打捞上来的人腿初步勘验,认定这是一条男性右腿,系被人为锯断丢弃的。根据腿的长度和淤泥厚度,可以推断死者身材较高,且在水中浸泡时间较长。
卢氏县近期没有人报杀人案件,只有1999年年底该县曲里村电站职工牛长江夜间回家后神秘失踪,至今下落不明!“莫非死者就是牛长江?”为了解开这个谜团,卢氏县公安局特地成立了专案组,兵分三路去查找尸源,以确定死者身份。一路由刑警大队副大队长刘小理、中队长牛向东带领10余名民警与火炎电站等部门联系,大渠闭水寻找其他尸块,并到洛河滩等地寻找可疑物品;一路由刑警大队副大队长葛文芳、中队长王军峰带领5名民警到牛长江工作、生活过的地方查找其他物证,为进一步鉴定做准备;一路由刑警大队副大队长房小印、中队长张书堂带领5名民警调查牛长江失踪前后的活动情况,寻找蛛丝马迹。各项工作迅速展开。卢氏县公安局邹帅林副局长亲自组织刑警大队、城关派出所、城郊派出所、巡警大队、交警大队、后勤部等50余名民警,在10余公里长的火炎电站洛北大渠展开长达3天的地毯式搜寻。 随着工作的步步深入,消息不断传到专案组。搜寻民警在牛长江单位住处找到了牛的毛发。3月17日在洛北大渠卢氏职业中专的后面发现尸体的躯干部。3月18日在洛北大渠城郊乡东湾子村地段发现尸体头部,3月19日在城郊乡江渠村洛河滩找到了左腿,均有烧过的痕迹。 经过各方综合鉴定,已基本断定死者就是牛长江!
亲情不泯:姐姐寻弟路漫漫
牛长江工作单位是卢氏县曲里电站。1999年12月21日夜,牛长江连值几天班后,与几个同事乘车提前赶回县城。5天后,过了上班时间仍不见他上班。电站领导几次往牛长江家里打电话联系,牛的妻子肖月玲都说,12月21日晚牛回家后,因琐事和她大吵一架,牛一气之下带2万元现金离家出走,去向不清。牛长江失踪了,牛的亲属心急如焚,特别是牛长江的姐姐牛玉珍,当得知弟弟失踪的消息后,在凛冽的寒风中一刻不停地四处寻找着弟弟。她查遍了当地几乎所有旅馆住宿登记本,都没看见“牛长江”这个名字。站在大街上,牛玉珍心里难过得不行,为什么找不着弟弟呢?是不是弟弟登记的时候没有用自己的真名?想到这,牛玉珍又折了回来,请求旅馆服务员让她到旅客的房间找人。服务员开始不答应,经牛玉珍含泪再三请求后,服务员也被她的一片真情打动,同意她挨个房间个找人。牛玉珍就这样一个旅馆一个旅馆地求服务员,一个客房一个客房地仔细寻找,有时难免会被人误解和责骂,她就忍着泪水赔着笑脸道歉。又是几天过去了,牛玉珍的脚都跑肿了,却依然没有弟弟的踪影。
牛玉珍是个好姐姐
寻弟未果后,牛玉珍又安排家人到湖北、安徽等地寻人。她自己则在脖子上挂个大包,里面装着厚厚的一沓子寻人启事,每天出去散发。卢氏县大大小小的旅馆和街巷她都跑遍了。眼看一个月快过去了,仍没有一点消息。牛玉珍彻底绝望了,她联想到弟弟和弟媳不和,这次弟弟失踪得非常蹊跷,担心有不测发生,于是就到卢氏县公安局报了案!卢氏县刑警大队经过认真分析,感到肖月玲多次说牛长江的外出情况时口径不一,十分可疑,于是在2000年元月21日依法传唤了肖月玲。但肖月玲神情自若,一口咬定丈夫与自己吵架出走,自己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牛长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肖月玲一问三不知,警方又没有获取有力的证据,只好让肖月玲回家。
艰难较量:杀人真凶落入法网
牛长江到底去了哪里?这一阴影重重地压在民警和牛家亲属的心上。想不到,张永顺老人无意间发现的一条人的右腿竟解开了这一谜团:牛长江并非失踪,而是被人杀害碎尸并焚尸!那么,凶手到底是谁?何以会如此残忍? 死者身份的确定,终使案情有了进展。专案组迅速围绕牛长江展开深入调查,而一直对牛长江出走难圆其说的肖月玲杀夫嫌疑迅速上升。3月22日,企图外逃的肖月玲被专案组果断抓获。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肖月玲在开始审讯时态度恶劣,顽固不化拒不承认杀夫事实,仍然一口咬定两人吵架后,牛自己出走了,其他情况自己一点也不知道。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机智的猎人。面对肖月玲的狡诈,专案组进一步加大了对肖月玲的审讯力度。随着案情的不断进展,在警方获取了大量确凿的证据下,肖月玲再也支持不住了。3月25日下午4时许,肖月玲的精神防线彻底崩溃了。喝完侦查员递给的开水,肖月玲说出了与自己合伙杀害丈夫的真凶是比她小10岁的情夫麻文杰。一张抓捕麻文杰的大网迅速拉开。邹帅林副局长亲自带领20余名民警同时行动,分别到麻文杰的家里、他的商店及其经常活动的场所进行抓捕。26日下午6时许,正在密切搜寻麻文杰的邹副局长在县城东门外桥头繁华地带突然发现了麻文杰。车未停稳,他和司机立即拉开车门冲上前去,将自投罗网的麻文杰抓捕归案。3月27日上午8时许,麻文杰低头认罪,如实坦白了他令人发指的罪行。
私情败露:歹毒男女焚尸灭迹
牛长江之妻肖月玲,为人精明能干,但生活作风不好,和牛长江谈恋爱时,牛玉珍就提醒过弟弟,可是,当时正处于热恋中的弟弟说:“那时候玲玲小,不懂事,现在已经改好了!” 两人结婚后也过了段恩爱日子。但是不久,水性杨花的肖月玲又旧病复发。1987年,因为肖月玲“红杏出墙”,牛长江和她离了婚。不久,两人又复婚了,但是,复婚后的肖月玲却依然不改风流本性,为这,牛长江也没少跟肖月玲闹。1998年,因为生意关系,肖月玲的远房表弟麻文杰闯入了她的生活。麻不仅长得人高马大,而且善于经商,深得表姐肖月玲的青睐,两人很快便勾搭成奸,经常在一起鬼混。1999年12月21日夜10时许,喝得醉醺醺的麻文杰以看电视为借口,又兴冲冲地来到位于县东城工贸小区的表姐家里,看姐夫没在家,两个孩子也在学校住宿没有回来,表姐的一个媚眼,让麻文杰心猿意马,两人随即心照不宣地相拥着走进了卧室。深夜12点多,与同事分手后的牛长江开门后目睹了那不堪入目的一幕,与匆忙从卧室出来的肖月玲对骂了起来,继而两人相互厮打。麻文杰闻声从里屋冲到客厅,死死抱住牛长江,将其扳倒在地,左手顺手操起小木凳,照牛长江头部猛砸下去,牛长江一下子就断了气。两人见出了人命,又惊又怕慌慌忙忙将尸体抬到二楼的卫生间,在恐惧和不安中密谋起如何处理牛长江的尸体。 第二天上午8时许,肖月玲上街买了钢锯条锯弓、绳子、塑料布、手套等工具。当天上午10时至下午3时许,丧心病狂的麻文杰骑摩托车带上肖月玲先后到火炎电站出水渠东湾村和河子西村分3次将尸块抛到洛北大渠不同的地段烧掉。晚8时许,又将作案工具及牛长江的血衣拿到郊外用汽油后焚毁埋掉。之后,两人订立了攻守同盟,指天发誓绝不出卖对方。大火烧不去罪恶。一向自恃精明过人的肖月玲以为抛尸荒野无人知晓,便可高枕无忧了,没想到丈夫被害一年零四个月后,自己便落得了应有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