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9期

追寻爱的足迹　浏览爱的画卷

作者：孟新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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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必然会发芽，开花，然后结果。《诗经》中的男女也同样会在古老音乐的伴奏下走入婚姻的殿堂。《周南•桃夭》记录了一个女子出嫁时人们对她的美好赞扬与祝福：“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出嫁时的女子是那样美丽，就像那盛开的桃花，女子的美丽，不仅来自于容貌，更来自于内心的幸福，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喜悦使她显得格外美丽动人。她不仅美丽，而且贤慧，她与那男子是那么般配，他们的结合一定会非常美满幸福。
　　《郑风•女曰鸡鸣》则描绘了一对夫妻婚后幸福甜蜜的生活，同时也写出了他们日渐笃厚的感情。
　　
　　 女曰鸡鸣。士曰昧旦。 子兴视夜，明星有烂。将翱将翔，弋凫与雁。
　　弋音加之，与子宜之。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知子之顺之，杂佩以问之。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
　　
　　一问一答，夫唱妇随，既有女子对男子的取悦，也有男子真情的誓言，全诗洋溢着一种其乐融融的家庭生活氛围，体现了婚后生活的和谐与幸福。
　　托尔斯泰曾经说过，幸福的家庭个个相同，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幸福的婚姻自古有之，不幸的婚姻同样伴随着人类相互结合的进行曲而出现。在《诗经》中同样有不少反映婚姻不幸主题的作品，《卫风》中的《氓》，《邶风》中的《谷风》即是两首婚后被弃的女子的悲歌。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诗的首段女子回忆了自己与男子的相识与相恋，他们是偷偷地好上的，那男子假借以布换丝的名义靠近她，他们俩背着父母相恋了，心急的小伙子请求女子嫁给他，女子起初遵循礼法以男子没有媒人而拒绝了他，可看到男子生气了，女子不禁心软了下来，答应男子把秋天作为婚期。正是由于对这份感情的执著，使得她在没有媒妁之言，没有父母之命的情况下，义无反顾地嫁给他，“以尔车来，以我贿迁”，一辆简简单单的马车载着她，载着她的憧憬奔向男子，却不是奔向幸福。婚后夙兴夜寐不知疲倦地操劳，换来的却是男子的变心，“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 薄情寡义的男子用情不专，在女子年老色衰之后移情别恋，并粗暴地将她抛弃。曾经那样地付出，得到的却是无情的休弃，女子的心情该是怎样的痛苦啊! “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滔滔的淇河也可以望到岸边，而她的痛苦却无边无际。她全心全意为之付出的爱情，却成为她痛苦的源头，这不禁让她产生了对于真情的怀疑。“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尤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她以自己的遭遇为教训，奉劝天下女子不要与男子沉迷于感情之中。“痴情女子负心汉”，看来自古以来女子就比男子用情专用情深，唯其如此，受伤也更深。
　　《邶风•谷风》是另一首被弃女子的怨歌。任凭女子勤勉持家，委曲逢迎，男子却喜新厌旧，另有新欢。“宴尔新婚，不我屑以”，“不我能慉，反以我为仇”。在那个妇女没有任何权利与地位的时代，我们无法想象一个女子一旦被抛弃，等待她们的将是怎样的命运，那如泣如诉的诗句，又怎能让人不一掬同情之泪呢？
　　
　　读着千百年前那朴素真挚的诗句，仿佛看到先民们为爱留下的一串串脚印，又仿佛翻阅着一幅长长的爱的画卷，反观现实中不断上演的悲欢离合，不禁让人想起张若虚的诗句“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从古至今，人类的物质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人类的情感世界则是那样相似，古人在追求爱情的道路上所经历的苦辣酸甜，我们依然经历着。隔着两千年的风风雨雨，吟唱起那古老的情歌，千百年下，我们与古人心通着心，情连着情，那亘古不变的人性，就像那不知何年初照人的江月，岁岁年年，世世代代永远相似。
　　作者系北京电子科技学院人文社科部讲师，文学硕士
　　（责任编辑：古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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