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7期


语文阅读教学中的文本如何细读

作者:范恒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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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老王》结尾的这段话,如果不“知人论世”,我们就很难读懂,当然也不能细读文本。其实,这只是一个例子,我们读鲁迅的杂文,巴金的散文,北岛的诗等等,如果不“知人论世”,不仅很难读懂,甚至还会误解,只有把握好作者和文本,把作者和文本结合起来,“知人论世”,走进文本,才能真正读懂。
  
  三、文学理论是细读文本的钥匙,阅读欣赏要善于正确运用理论
  
  文学理论,对于我们阅读文本,永远有指导意义。除上文提到的细读法批评、接受美学,其他像我们欣赏古诗的意境说,阅读现代诗的象征主义、以丑为美的手法,阅读小说的“叙述者的多重角色”及意识流理论等,对于我们细读文本都有直接的指导意义。当我们面对文本“山重水复疑无路”时,而恰当的理论运用却能使我们的细读“柳暗花明又一村”,大有豁然开朗之感。
  比如读闻一多先生的《发现》和《死水》。读《发现》,很容易感知作者强烈的爱国之情。诗人运用的正是直抒胸臆的手法。而读《死水》,就觉得不好理解,这一沟绝望的肮脏的死水,能写诗吗?诗总是美的,而《死水》又美在何处呢?学生不仅不认为美,而且恰恰认为“丑”,而这就是“以丑为美”的艺术奥秘。“以丑为美”理论的涉入,可以让学生理解诗的对象是丑的,而诗人偏偏展开奇特的想象,把它往美里写,而表面上写得越美,所揭示的对象的本质就越丑,从而引出我们严肃思考,进而理解诗要表达的主题和感情。
  教学郑愁予的《错误》一诗时,我发现“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这句诗,不好理解,而评论此诗,有人认为这个“错误”是“我”主动造成的,有人认为是“思妇”主动造成的。姑且这样认为,但结合诗的内容来看,不管是“我”还是“思妇”造成的,这个“错误”还“美丽”吗?我感觉问题好像出在“我”上,但如何读通,毫无头绪,最后运用“叙述者的多重角色”的理论,问题才迎刃而解。
  现代叙述学在分析小说时认为,在作家和文本之间存在着一个叙述者,作家并不直接在作品里站出来叙事,而是通过叙述者来叙事。含叙事成分的诗歌亦如此。古代诗歌中,闺怨诗多为代言体,诗人与诗的叙述者区别明显。如唐沈如筠的《闺怨》:“雁尽书难寄,愁多梦不成。愿随孤月影,流照伏波营。”诗人就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客观地叙述。有的诗人把自己设想为思妇,直接以思妇的口吻叙述,如唐金昌绪的《春怨》:“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而《错误》是一首现代诗,诗中的叙述者,与此不尽相同,这个叙述者就是“我”,在诗中充当两个角色,或者说叙述时采用了两种视角:受限制的视角和全知视角。《错误》诗第一句“我打江南走过”,采用的是受限制的视角,接下来的第二句和第二节诗,采用的是全知视角,第三节,采用的又是受限制的视角。正因为视角的变化,思妇在叙述者(诗人)而不在“我”的视角之内。诗中“我”的身份开始并没有明确,我们读完第二节诗时,也会善意地犯一个“美丽的错误”,这样诗便充满了张力,读者产生期待心理,结果却又超乎读者的意料,获得一种意外的美感。这种手法的运用,促使读者会产生新奇感,阅读兴趣更浓厚,可以更深刻地获得美的享受。因此,可以说《错误》一诗在人称运用和叙述视角上确实独特高妙。清楚了叙述视角,明白了叙述视角的转换,我们就很容易理解这是一个无奈的事实,并非是谁主动造成的,因而才能说是“美丽”的,或许有些凄婉,诗意更加敦厚,否则,诗情就显得轻薄了。(参见拙作《一首充满古典意象的现代诗》,见《名作欣赏•中学阅读》2007年12期)
  细读文本,是一个无法穷尽的话题,也是我们语文阅读教学中具体而需切实解决的问题。以上只是本人的一些尝试和心得。不揣浅陋,请大家批评指正。
  作者系江苏省无锡市第一女子中学教师
   (责任编辑:古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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