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5年第10期

夜半“鬼”影

作者:张有德






  可到那里用手电一照,什么也没有,风依旧是风,草依然是草。正当王大水与小郑莫明其妙地诧异着时,忽然,左边传来微弱的一声“咕咚”,像是有人跌倒似的。两人忙望去,只见有个黑影一晃,隐到了崖下。
  “追!”王大水果断地命令道。
  于是,两人紧跟着那个黑影,向崖下追去。
  刚才在崖上,迎着夜色,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个影子,可到了崖下,竟是黑咕隆咚一个洞,伸手不见五指。王大水和小郑在这崖下转来转去,不仅连个鬼影也没碰着,反而还转不出去了。起初两人倒没怎么在意,想两个大男人,还怕什么邪。可当手电电池用完了,再加上时不时地从草丛里“呼”地蹿出一只野鸟或野猫什么的,想不心惊也不行了。
  小郑完全泄气了,他一屁股坐了下去,说:“所长,怕是‘鬼下纱’了吧?”“胡说什么呀,哪来的鬼?”“那我们怎么转来转去就是转不出去?你没听老人们讲过,‘鬼下纱’,就是像歹徒下了迷幻药,让你瞎驴拉磨,转来转去,还是在老地方。”小郑这一番“转”,却把个王大水给“转”乐了起来:“小郑呀小郑,你人不大鬼却不小,哪来的那么多老人话。”小郑坐在地上说:“反正,我不走了,再走,也是白搭。”王大水想想,也是,走到现在也没走出这崖洼,现在还真有些累了。于是,他用手在地上摸了摸,寻了一块石头,和小郑一样,也一屁股坐了下去。
  走着倒还没觉着什么,可这一坐下来,瞌睡便如一条小虫般爬了上来。王大水就对小郑说:“你也瞌睡了吧?”小郑含糊地应了一声。“来,咱俩靠着睡会儿吧。”小郑就挪了挪屁股移到王大水身边,也摸寻了一块石头垫在屁股下坐了。两人就这么背靠着背地互相支撑着打起了盹。
  这一睡,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待睁开眼,已是四下光亮了。小郑打了一个哈欠,举起双手刚要伸个懒腰,不想竟忽的一下跳出老远,大叫了一声:“鬼!”将个王大水惊得眼没睁开也跟着跳了起来。怎么了?原来,他们昨夜垫坐在屁股底下的石头,竟是两个骷髅。旁边,还散着尸骨。王大水也不禁“啊哟”了一声,心想,还真的和鬼呆了一夜。
  他们拨弄了一阵子尸骨,然后打量起这儿的地势,找起昨夜走不出去的原因来。
  原来,这崖洼子呈一椭圆形,但这椭圆又与平面椭圆不同,它是中间凸出来,四周凹下去。昨夜王大水和小郑呢,正是围着这个凸起来的部分,爬上去又转下来,转下来又绕过去。所以,任他们怎么翻呀爬呀,都在这崖洼下。
  王大水对小郑说:“走,去断头崖子村摸摸情况再说。”
  在村头,他们碰到了方顺子。王大水问他:“你想想看,近年把两年,有没有谁家将死人抛在崖下?”方顺子立即答道:“不可能,谁家死人也不会就这么囫囵着扔在荒野上,怎么着也得买副棺木给葬了呀!”“该不会是哪座坟没砌严实,被野狗野猫呀给拖了出来吧?”方顺子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说:“也不会。每年清明、七月半、冬至,一年中的这三天,每家至少还得要选一天上次坟呢,要是被狗拖了,还能不发觉?”“那——”小郑眨巴眨巴了眼,问道:“近年把两年,村上有没有什么怪事发生过,譬如有人失踪了,自尽了,被杀了?”“没有。”“没有?你再细想想,有没有其他不寻常的现象?”“噢,想起来了,前年村前的吉子叔家二丫头跟吉子叔大吵一通后,进城打工去了。后来,吉子叔也去了,也留在了那儿。听说看了大门,一月挣好几百呢。”“哦——这不就是情况吗,再想想,还有没有了?”“没了。”王大水想了想,问道:“你刚才讲听说吉子叔在外看大门一个月挣好几百,你是听谁说的?”“强子。”“强子是谁?”方顺子愣了一下,心想:“强子就是强子呗,强子还能是谁?”但嘴上却说:“强子是吉子叔的邻居。”“你能领我们去看看吗?”“看谁?”“强子。”“行。”于是,方顺子就脱下孝麻,领了王大水和小郑向村前走去。
  
  4.畸情孽缘
  
  强子正在挑水,见方顺子领着两个警察前来找他,肩膀上的扁担就滑了下来,随着两只水桶掉在地上“砰”的一声响,他好像一下子回过神来,拔腿就跑。王大水和小郑一见有情况,立即甩开膀子扑了上去。
  强子只跑出几十步,便被追赶上来的小郑一下扑倒在地,待他再要挣扎,手已被戴上了铐子。
  王大水谢过方顺子,然后和小郑一起押着强子向停在村头的车子走去。
  直到车子“呜呜”地开出村子没了影,方顺子这才摇了摇头,摸了摸脑袋,想:“强子怕是真有事吧,要不,怎么会被王所长他们抓着?”
  强子当然有事。在派出所,几乎没怎么较量,他便坦白了。
  原来,强子在他老婆嫌他赌得就差没将她押上而离婚后,不知什么时候,他那双贼眼竟盯上了邻居吉子叔家的二丫头。二丫头呢,那年有十七八岁了,长得虽不耐看,但发育得却很成熟,尤其是那对晃眼的奶子,强子每看一下,都要咽口口水,但碍于吉子叔一天到晚将个二丫头看得铁紧,他一直没有机会粘乎。
  那天也是该着老天成全,强子干了一会儿活,懒筋上来了,就倒在地头睡觉。而二丫头呢,正好从这儿经过,也许是走得乏了,也许是脚底被什么硌了,反正是走到这儿坐了下来,脱下鞋揉脚,根本就没想到她背后不远处还躺着个大男人,等她感觉到有人时,已被强子一下从后扳倒,仰躺在了地上。
  “强子哥,你……”二丫头一边挣扎着, 一边喊出了强子的名字。
  不知是强子的力量过大呢,还是二丫头有意,反正挣了几下后,二丫头两眼一闭就不动了,任由着强子得了手。
  事毕,强子虽然感到有点后怕,但凭他的已婚经验,断定二丫头绝对不是个原装货,心情也就放松了些。这毕竟是第一次,是他强子离婚后第一次尝女人,因而也就没问什么,只是哄着二丫头,说他要娶她。
  二丫头本来还满脸潮红地躺在那儿,听强子说要娶她,忙一个激灵翻身穿上衣物,白了强子一眼,小跑着离去了。
  这种轻易得手的好事,有了第一次,自然就会有第二次。此后,只要一有机会,强子总是缠上二丫头,兴回风作回雨。一次云雨之后,强子终于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问她在他之前是不是已经有过男人了。谁知,二丫头一听,竟哭了起来。
  从二丫头断断续续的哭诉中,强子弄明白了,早在二丫头十五岁那年,吉子叔就糟蹋了她,这几年他之所以将二丫头看得紧,就是怕二丫头在外搭上别个男人。二丫头是吉子叔抱养的,至今二丫头也不知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这个事,强子知道,那时他还小,吉子叔一天赶集时,手里拎回一个竹篮,篮子里盛着一个婴儿,为了这个婴儿,当时正准备结婚的吉子叔的对象拂袖离去了。从此,吉子叔也就没再结过婚娶过妻,拖着个二丫头,又是当爹又是当妈,着实不易。二丫头一天天长大懂事,听了这档子事后,确实非常感动。在她十五岁那年,吉子叔一次酒后,望着日渐丰满的二丫头大脑一热,做出了有悖于伦常的事来。不过,二丫头倒也没怎么怨,想:吉子叔为了她一辈子没成亲,又当爹又当妈把她拉扯大了,就该弥补给他。倒是吉子叔越来越陷入了一种古怪的心理中,难以自拔。一方面,他知道就这样和二丫头过一辈子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是上了年纪的男人,况且他们还是父女;另一方面,他又极力希望二丫头能留在他身边一辈子,做他的女人。在这种古怪心理的作用下,他变得越来越多疑易怒,见到二丫头与别个男人说笑,他便十二分地冒着醋意,回来就要将二丫头非打即骂一通。久而久之,二丫头就有了反感,恰巧这时,强子在占有了她后说要娶她,于是,她的心动摇了,曾试着说给吉子叔听,但她刚开了个头,吉子叔便暴跳如雷,吓得她没敢再说出嫁的事。
  

[1] [3]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