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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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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铭怡立即答: “你不是要爸爸将我们两个送到奶奶家里头去吗?是你不欢迎我们。” 乐秋心哑了。叫她怎样解释呢?要解释,都不知从何说起。她原本应该答:“如果你们喜欢的话,没有不欢迎的理由,就大伙住在一起好了。” 可是,翻心一想,绝对不可如此作答。万一真的成事,那她跟英嘉成的二人世界就要被破坏得体无完肤了。 侍候两名小孩子一天半日,也弄得心力交瘁,要是整日为伴,都不知会出甚么乱子?怕要刺激至猝然暴毙。 于是乐秋心改口说: “我们要上班,反正陪伴你们的时间少,到了假日,再在一起欢聚耍乐,岂不是好!” 英铭怡突然一脸老成说: “我最怕应酬!” 如此一句不配合孩子身份与年龄的说话,其实应该是惹笑的,然怎么能叫乐秋心笑出声来? 况且英铭刚还未待她反应,又多塞一句: “以后每周的星期日都是属于我们妈妈的。” 乐秋心自出道以来,还未真正在社会上遇过比现今更难堪的场面,未遇过比这刁钻的两兄妹更难缠的人物。最令乐秋心心寒的,还是两个小孩背后有主持人,那才是一股完全不能忽视的势力。再想深一层,轮不到她不寒而栗,尚有一位高手,叫姜宝缘,始终未在战局中亮相。 她是龙是蛇,功力如何?不得而知。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现今对方不出手,不现身,自己在明时她在暗,这场仗怎么打? 乐秋心还未知道,武林上最一等一的高手,根本就不会让敌人认得出真面目来,只会非常隐蔽地在暗中伺候,令人不晓得他的虚实,单是精神上的困扰与担挂就会弄得对方筋疲力竭,不战而败。 姜宝缘正在有意无意之间采取这种策略。 她已首先赢了一仗,那就是稍稍唤醒了英嘉成迷惘的心,令他有了一重自咎。有自咎,等于对妻子仍有感情、仍会尊重。 这条伏线是埋得太好、太深奥、太仔细了。 把孩子送回家去后,乐秋心如释重负。 泡进浴缸里,洗完热水澡,身体一躺在床上,倦意立即散开来,没有了知觉,蒙头大睡。 跟英嘉成再见面交谈,竞是在富恒的联席会议上。富恒的主席杜佑祺宣布要加强富恒商人银行的生意。他把在英资纳丰年集团内的一位商人银行业务高手徐永禄重金礼聘过来,为富恒争取大生意。 徐永禄名衔是富恒集团辖下全资附属机构富恒投资企业的董事,既是子公司的董事,就得向母公司的董事负责,顶头上司正是英嘉成。 乐秋心因是总管所有后勤部门的一把抓,故此,杜佑祺也把她叫来,跟徐永禄相见。 会议席上,杜佑祺对徐永禄的推许是毫无保留的。这位富恒企业的创办人兼主席的口才以及善用良将的大刀阔斧手段,早已名闻江湖。 财经界的才俊被富恒看中了而罗致,肯答应服务,除了富恒出得起钱之外,更为叨杜佑祺的光。无他,那种一登龙门,声价十倍的威势,就会不胫而走。这对自己的能力、声望,是一次极有效的宣传。 当年,英嘉成也是怀抱着这个心态,答应杜佑祺的邀请的。 如今,这位商人银行业务的精英徐某,怕也是如此。 老实说那又有甚么亏可以吃的,一纸合同在手,就深受深障。试过有一次,杜佑祺以高出市价两倍的薪金把一位外资银行总经理赫伦伟斯引进富恒来,结果,洋鬼子跟那些在富恒已各据山头,老树盘根的华人头头合不来,时间精神全部花在斗气斗法上头。杜佑祺屈指一算,长此下去,损失惨重,于是实行壮士断臂,赔足3年薪金,让洋鬼子立即离去,整个富恒随而结束种族之争,重新投入在生意的搏杀之中。拿了3年薪金的所谓失业汉,有甚么叫损失的?才不过赋闲半载,又在金融界内捞到一官半职了,那3年薪金袋袋平安,根本不用等到两发皆白才拿退休金。多好! 此事传诵江湖,一时间,富恒的高级职员都在谈话中说句笑话: “现今在晚祷中,最好祈求上天恩赐,杜老爷大发雷霆,天颜震怒,不惜一掷万金,要自己立时之间消失在他眼前为快。好过中六合彩!” 话说回来,杜佑祺非常郑重地对与会中人说: “欢迎徐永禄的加盟,希望他的才干能尽快发挥出来,让英嘉成领导的业务有更辉煌成绩。 “现今国际投资气候是绝佳的。中东一役,奠定了美国大阿哥的地位,在往后很多年都势难更改。苏联更有内患,无暇他顾,如此说,20年内看不到有甚么战争爆发,这是个意外之喜。 “本城的小气候,是外资对我们的信心比我们对自己的大,这个形势初成,就得趁众人还举棋不定之际,先行一步,鼓励一些新公司上市,我相信有可为。” 一轮训话之后,是午膳时间了。 英嘉成在走出会议室之后,跟在乐秋心后头,低声问: “有人约你午膳吗?” “你呢,你约了人没有?”“现正想约一个。” 乐秋心笑了。 两人跟着走到太平洋会所的扒房去吃午饭。 乐秋心突然说: 有些人顶不喜欢夫妻二人共事一个机构,就为朝见口晚见面,会易生嫌。你想。这会不会是个问题。” “很多同事之所以闹恋爱,全为彼此在同一环境工作,有共通的众多话题,且有共同的朋友,你又怎么看呢?” “很好,那我就不用考虑另谋高就了!” “你当然不同。就算因此要到那个考虑的地步,都应该是我,而不是你!” “为甚么?” “秋心,我希望只是我敏感,我觉得富恒的情势可能有变。” “为甚么?” “一言难尽。” 乐秋心叹一口气,再追问。 “是不是跟徐永禄的加盟有关?” “也许是,也许不是。” “嘉成,你别说得如此含糊不清好不好?真是急死人!” “连我都是在摸索探测的阶段,这纯粹是一个触觉性的问题,而非有甚么真凭实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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