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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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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迅速扫了其他人一眼,幸亏她们什么也没注意到。但尽管这样,尽管这是我盼望的钱,但我的脸还是忍不住热辣辣起来。为了转换话题,我问:“那个让你猜成语的女孩怎么样了?听说她判了?” “她呀,”他拍了一下手掌,对那些姑娘说,她们都凝神盯着他,“今天报纸你们看了吗,整个审理过程都在上面。 最后经过查证、核实,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她的男朋友从公司里取来一把手枪,里面是空的,没有子弹,他们两个人经常用这把手枪相互对准。有一次男朋友从公司里又拿来一些子弹装上,准备第二天去泰国打猎。女的不知道,在男朋友又跟她开玩笑时,她就拿起手枪向他开了枪。所以被判是误杀。我说,那样一个女孩子是不会杀人的。” “那她要被关多久?” “三年。三年很快就过去的。待她一出来,我将兑现我的诺言,送她去美国。” 2 很长一段时间,柳和芬分别代表着我的黑夜和白天,就像虚幻和真实的不断交替。我告诉芬和Taxi,当我在眼睛上涂上金色的长睫毛时就说明我晚上有约会。所以每次一见面,她们首先看我的眼睛。这天我们忙又一起来到华沙快餐店。面对各种各样的某,选择便成了令人头疼的问题。 我很快选中了芬过去常吃的五块钱的清炖乌鸡。Taxi朝我看了看,嘴角浮起不经意的笑容。她从我的清炖乌鸡中看到了我经济上的变化。她说:“有钱就不头疼了。” 芬却要了一份蛋炒米饭,两块钱。Taxi最大方,她又要了一份人参炖鸭,八块钱。待我们买好了饭,端在手上却找不到一张空着的桌子。这个快餐厅里一瞬间就挤满了人。我们狼狈地端着盘子从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到这头,就是看不见可以坐下的地方,引得别人纷纷向我们看。我们只好在一旁等着。待我们终于坐定时,汤差不多已经凉了。 Taxi边吃边说:“在这里永远是中国新来的学生,来了又来,老面孔消失了,新面孔马上就聚集起来,像一条循环的河流,流过来,又流回去。” 我看到这里的学生有许多是男生,安小旗依然夹在其中,他看到我们时晃了晃他的脑袋,笑了。芬说:“现在看来,我们女的来,目的当然很明显,可是那些男人也来到这儿,他们有什么资本在这里生存呢。仅仅为了到这儿做家教?” 我捅了桶芬的胳膊说道:“也有一个男生,还想约我去喝咖啡,可笑不可笑?尽管没来新加坡之前他在国内是个小有名气的诗人,还写歌词,可是在这连人都不是,还要请我喝咖啡。不过被我拒绝了以后,他知趣多了,见了我也只是远远地点个头。” 我又向安小旗看了一眼,然后和芬一起笑了。芬吃着饭,也不嫌蛋炒饭干巴,只管往嘴里送。我知道她是为了那个男人从麦太太家搬出来,再不跳舞,再不喝乌鸡汤,这一切总该有所回报?我说:“我们都会回去,不管有没有本事,但也许芬能成为这条河流里的一颗石子留在这块土地上,结婚,生子,当太太。”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为什么?”她问。 “你是为了他才这样节约的。” 她的脸上泛起了一阵红晕。 “其实也不尽然,我现在住的那户人家,男房东经常从市场上买菜回来做火锅,请我和我隔壁房间的一个女孩吃。所以我不太馋。” “真的?吃火锅?”我和Taxi都羡慕起来。 “不过有一点不好的是我给我男朋友打电话,他就在门外偷听。” “那也没什么,听就听呗。”Taxi说,“你男朋友长得什么样,帅不帅?” 芬回答说:“帅不帅是次要的,关键他是新加坡人,那个请你喝咖啡的男人长得倒是好,可惜是个中国人。” Taxi直点头。我心想那样一个新加坡的好小伙子她是怎么碰上的? 芬说:“你没来的时候他曾经跟麦太太学过一段时间的声乐。” “喔,那还是麦太太的功劳。”我说。 芬用眼睛瞄了我一眼,说道:“最近她不是也帮你介绍了一个?” “那人虽也是个单身,但和我不是同辈人,不过,更重要的是他的女朋友太多了。” “那你喜不喜欢他嘛,如果还喜欢,你就做点小游戏,让他只有你一个女朋友。”Taxi说着,一边向我诡秘地吐舌头。 吃完饭,Taxi建议逛商场。于是我们三个一起来到商业区乌节路。 在一个商场里,Taxi把我们带到内衣部。胸罩和内裤构成了一个隐秘的世界。Taxi说:“现在有一种胸罩,在西方称为魔术胸罩,即Put up,只要穿上它,再小的乳房也能高高地隆起。” 芬好奇地一件件看起来。她说:“怪不得大街上的女人的胸那么大。” Taxi挑了一件,便钻到试衣间里。我问芬:“你想买吗?” 芬拿起一只粉红色的胸罩,看着,摇摇头,嘴里说没钱,但她也不把她手中的放回架上。我想她是没钱,她要有钱也该把欠我的钱还上了。在内衣部的尽头,我看见有一件深蓝色的棉布小短裙,我立即走过去,在身上试了试,她们一人拿了一只胸罩,Taxi买了,芬竟然也买了。我看了看芬,她的脸温和而腼腆。我有些不高兴。但是我狠狠地盯着手中的小裙子,恍惚觉得心里扑闪着一对翅膀。我想了一会,于是望了望芬和Taxi,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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