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2007年第1期
化大为小,虚题实作
作者:赵晓艳
3、感觉相通法, 用通感的修辞使作文魅力无穷。
音乐的含义比较宽泛:一声牛哞,一声鸟鸣,蛙声阵阵,汽笛声声,小河涓涓是音乐;溢动的花香、叮咚的泉水、闪烁的星光、驱走黑暗,带来光明的阳光……也都是音乐。音乐是自然界里让人情感共鸣的声响,是自然界里一切令人感动的事物。
如果我们选择“花香”“星空”“阳光”等这些本无声音,由视觉感触的事物,如何与“音乐”联系呢?这就用到了“通感”的修辞手法。
例如写溢动的“花香”是音乐,我们可以这样把“花香”和“音乐”联系起来:花儿开放了,飘散出屡屡清香,如同一绾柔细的薄纱,在人心中的那根细弦上舒缓地拨动着,那悠悠飘出的花香就如同那根弦上奏出的仙乐悠扬,让人不觉伴着花香轻舞飞扬……在这里,我们借助了联想和通感的修辞。
4、红线贯穿法,让一种旋律贯穿文章首尾,收到一咏三叹、余音绕梁的音乐效果。
例如范文一,余光中的《乡愁四韵》本身就回环往复,一咏三叹,有一种音乐的旋律,罗大佑谱曲后使之更加悠远、绵长,文章中嵌入这首歌,并且贯穿始终,使人读后亦有一种余音饶梁、绵绵不绝、荡气回肠的音乐美感。
●经典例文
倾听阿炳
刘伯毅
寂静的深夜,我在书房里又一次倾听阿炳的《二泉映月》,就像一滴滴颜料洒落在洁白的宣纸上,情感在心幕上慢慢地润透开来。那曲子,犹如杜鹃在百合丛中泣血之鸣,又像梦境中幽谷之兰在秋风中颤动,深深地叩击着许许多多听众的心。
去年在无锡的锡惠公园,我意外地知晓了阿炳墓就在公园的映山湖畔。我执意沿着弯曲的山路来到映山湖畔。墓是1983年迁葬于此的,墓墙倚山而立,以石作碑,颇有气势。墓前是一尊阿炳塑像,头戴旧毡帽,身着粗布衫,背上一只破琵琶,左手抱着二胡,右手执弓,也许正蹒跚在幽长的青石小巷里,或许正踯躅在独拱石桥旁,仍然在拉着他的二胡。这位生前生活无着的流浪艺人,如今成了整个无锡乃至中国的财富。
阿炳在创作《二泉映月》时,已经双目失明,他当然无法再看到月映二泉的情景,那清澈的泉水和一轮皎洁的月亮便映在了他的心境之上。阿炳眼睛失明前后火与冰的生活境地,使他胸中不能不跌宕起伏,白天现实世界越冷酷,夜晚阿炳心中的月亮便越皎洁,心灵的激荡便越多。但卑微的身世、经济的窘迫使他只能选择沉默,只能靠二胡、靠琵琶来倾诉、来宣泄、来寻找知音。
听《二泉映月》,一种焦虑与忧思由远而近,一个饱经沧桑的街头艺人正娓娓道来。随着音乐渐进式的拉近,阿炳心底的颤音变成又涩又尖的高音,就像一把利剑直插人的心窝,让我们的灵魂打颤,想哭却又无泪。而到了高昂的部分,音乐便似长了翅膀,带着我们超拔于现实的苦难之上,让我们触摸到了一个与命运抗争的不屈灵魂。乐声无论是高潮,是低缓,是不安,是阴柔,还是转瞬即逝的欢愉,自始至终诉不尽的是阿炳对世事的感悟,是阿炳的心路历程。乐声的每一次抑扬,都隐藏着似乎看不见摸不着的希望,这希望也许有、也许无,但阿炳让这希望持续地存在,好似阿炳心中的光明,又似朦胧月光下悠然淌着的泉水。
如此浑然天成、扣人心弦的曲子,阿炳只需一首《二泉映月》,便走出国门,成为世界音乐的经典。虽然我是个音乐的门外汉,但我固执地认为,这首《二泉映月》充满了素淡的人性、颤栗的深情和悲痛的力量。漂泊无定时,身心疲倦时,困惑焦虑时,语言穷尽时,让我们去听听《二泉映月》吧,那里有猿声啼白的枫岸,有月色沉淀的深潭,有波涛汹涌的嘶吼,有碧荷映雪的幽鸣,有血与泪的倾诉,有天与地的融合,也许阿炳还会告诉你很多很多……
中国的牛
小思
对于中国的牛,我有特别的尊敬感情。
留给我的印象最深的,要算一回在田垄上的“相遇”。
一群朋友郊游,我领头在狭窄的阡陌上走,怎料迎面来了几头耕牛,狭道容不下人和牛,终有一方要让路。它们还没有走近,我们已经预计斗不过畜牲,恐怕难免踩到稻田泥水里,弄得鞋袜又泥又水了。正在踟蹰的时候,带头的一只牛,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停下来,抬起头看看,稍迟疑一下,就自动走下田去,一队耕牛,跟住它全走离阡陌,从我们身边经过。
我们都呆了,回过头来,望着深褐色的牛队,在路的尽头消失,忽然觉得自己受了很大恩惠。
中国的牛,永远沉默地为人做着沉重的工作。在大地上,晨光或烈日下,它拖着沉重的犁,低头一步又一步,拖出了身后一列又一列松土,好让人们下种。等到满地金黄或农闲的时候,它可能还得担当搬运负重的工作,或终日绕着石磨,朝同一方向,走不计程的路。
在它沉默劳动中,人便得到应有的收成。
那时候,也许,它可以松一肩重担,站在树下,吃几口嫩草。
偶然摇摇尾巴,摆摆耳朵,赶走飞附身上的苍蝇,已经算是它最闲适的生活了。
中国的牛,没有成群奔跑的习惯,永远沉沉实实的。它们不像印度的牛,负着神圣之名,摇着尾巴在大街上闲荡。
它们不像荷兰乳牛、日本肉牛,终日无事可做,悠闲只等一死。它们不像西班牙斗牛,全身精力,都尽付狂暴斗争中。
默默地工作,平心静气,这就是中国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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