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两面三刀 文武大员都认输 一石数鸟 诸亲好友齐倒霉





  话分两头。却说十七年年底张学良易帜之后,全国算是统一了,改组国民政府,成立五院,蒋介石当了国府主席。他的部下洋洋得意,一致认为:北伐的成功已将军事活动的范围变为政治活动的范围,蒋家天下已经打好基础了。其实早在十七年八月五中全会中,蒋对党务已开始自有主张,压迫左派。组织部长陈果夫发明了一个新的中委选举法:由当局指派。党员登记与指派委员,这两者可使一切异已都遭排斥。当时改组派恐怕其三全大会召集成功,党的统制计划完成,便由汪精卫、陈公博、恩克巴图、顾孟余、柏文蔚,王法勤、白云梯、王乐平、朱霁青、陈树人、陈璧君、郭春涛、潘云超等发表了一个“关于最近党务之宣言”,大致是说;“不幸北伐胜利以后,党中腐化分子及投机分子,以为地盘已得,权力在手,遂避难就易,抛弃本党主义,违反民众要求,吸引党外之反动势力,以朋分自北洋军阀手中夺来之政权。至人民之权利则一无所得,生命财产及自由毫无保障,与北洋军阀时代无异。政治集于官僚,人民不得参预,亦与北洋军阀时代毫无不同,致数十万士兵、党员生命与数万万财产之牺牲,仅换得少数人之权利,此种只更换少数统治者个人而不更换政治制度之革命,实已失掉革命之意义。”

  改组派对于三全代会中的代表产生问题抨击尤烈,他们说:“依照该代表选举法及代表产生法,将近百分之八十之代表,为中央所圈定或指派。……已正式成立之党部,不得选举自己之代表,无党部之地方,反由中央任择夙与该地方党员民众毫无关系之人物充数。”

  紧接着,国民党中一部份代表都辞去了代表的职务,或者拒绝接受他们的职务。因为有了空缺,这些位置便以其他被指定的代表来填补,南京官场于是充满了反对蒋介石的情绪。

  蒋介初当上了主席,其实他十分不愿。他之出任主席,是改组派联合桂系限制蒋介石的结果。因为实权操在行政院,但他们把行政院长让给了原来的国府主席谭延闿,把有名无实的“主席”给了蒋介石,蒋愤恨难过,就设法收拾桂系。

  当时的改组派自恃“反共先觉”,以国民党正统自居,胡汉民也和他们比较接近。桂系李济琛坐镇广州,李宗仁在武汉,白崇禧在北平,都兼政治分会的主席。湖南主席程潜、鲁涤平先后被桂系驱逐,唐生智旧部几乎全部投到桂系阵营,桂系势力从两广、两湖直到河北,声势浩大,如一弧形包围着蒋介石所控制的东南几省。

  面对着桂系的弧形包围,蒋介石心中有数。同孔、宋诸人商量结果,感到枪杆比选票还重要。为了削平党内群雄,必须来一个杯酒释兵权,宋子文便提出了召开编遣会议的办法:“把编遣军队的原因放在财政问题上,他们就不易反对!”

  “而且,”宋美龄补充:“介石早跟我说过,他想把老牌的军阀势力收纳过来,同时想把李、白的广西军和冯、阎部队大量裁撤。这个主意出得很好,今后我们有私家军了!”

  “私家军?”孔祥熙不解。

  “我们广东把自备的小汽车叫做私家车,那么编遣会议以后的军队,不就变成了我们的私家军么?”宋霭龄手指一点:“你的脑筋就是这样不灵活!”

  骂声中蒋介石接受了宋子文的建议。

  骂声中蒋介石在南京召开了这个编遣会议。

  国民政府礼堂经过一番布置,蒋介石率领六、七十个文武大员先向孙中山遗像行礼,行礼完毕。

  蒋介石慢吞吞回过身来,干咳一声,低沉地向大家说道:“今天,这个,这个,兄弟领头宣誓。这个誓词很简单:就是要真真实实服从命令!”

  “下命令得啦!”人丛中有人叫道:“既是服从命令,就下命令,何必开会?”

  有人在笑,表示附和。

  蒋介石听在耳里,假装没有听见,也不发作。左手拿者张纸头,右手握拳高举,念了一遍,台下有气无力地应了一遍,宣誓就算完毕。蒋介石走下台来,往会议桌上一坐,开门见山地提议道:“这个,财政部宋部长有公文来,说我们的军事活动愈广,越持续,军费当然也跟着大起来。宋部长说,他希望我们想办法,军费能减少,大大的减少,那是最好。所以,我召集各位开个编遣会议。”

  “主席当然已经想到了?”冯玉祥问道:“化干戈为玉帛,那是最好,不过主席将如何编遣法?”

  “这个,这个,”蒋介石眼睛瞪着挂灯:“我想每个集团军不管人多人少,只留下十二个师,其余的统统遣散,这个办法,这个办法很好,很好!”

  “好是好。”有人笑出声来,蒋介石心中一惊,一看是个姓李的文官,一时也想不起他的名字,只见他站起来说道:“主席,对于军事,我是外行,不过我多少知道一些,我应该贡献一些意见。主席知道,如今每一个集团军,未必都有十二师人马,如果决定一个集团军保留十二个师的话,一定有些集团军再要招募六、七师人马才能凑足十二个师。那不是变成了扩军,而不是编遣了吗?可是另一方面,有些集团军一口气要裁掉十几个师,才能符合十二个师的数目,行不行呢?”

  “那怎么行!”有人讥笑道:“别说裁掉十几个师,少掉一个勤务兵也不行!”

  那明明是针对蒋介石说的,会场中有低低的哄笑声。”

  “主席,”那个姓李的文官说下去道:“如果裁军变成扩军,或者多出很多而不肯裁撤,还谈得上公平吗?不公不平,就没有不出事的,这一点要请大家小心,请大家注意!”很多人附和着,纷纷发言,认为要编遣必须做到公平,否则难免发生不幸事件等等。

  “各位的意见很好。”蒋介石胸有成竹,忍住一肚子气,淡淡地笑道:“我想,这个,这个,这个是没有问题的。不够十二个师的集团军,就这样算了,超出十二个师的集团军,一定要裁撤。这个提案,兄弟提出来的提案,就这样通过了。”说罢宣布散会。

  蒋介石回到官邸,宋美龄迎面就说道:“刚才北平来过电话,说招兵买马……”

  “嗯,”蒋介石连忙向她示意,两人进入卧室,蒋介石埋怨道:“你怎能大声讲?这是秘密!”

  “唷!”宋美龄不乐:“这有什么关系,有什么秘密!谁敢反对?你是主席!”

  “北平电话说什么?”蒋介石皱眉:“说什么?”

  “说替你招兵买马,编成了十七个师!”宋美龄一瞪眼:“太多了吧?又要花掉好几万银子!”

  “这是本钱!”蒋介石狠狠说道:“没有你讲的‘私家军’,他们就不会服服帖帖,小财不去,大财不来,反正增加十几个师也花不了多少钱,……”

  “他们的薪水要加点才行,”宋美龄代表她的亲戚朋友要求道:“他们如今当上了国府委员,每月入不敷出,至少要加到八百块大洋一月,才马马虎虎过得去。”

  “慢一点行不行?”蒋介石不耐烦:“如今我们应该集中精力,对付桂系才是,桂系不打倒,我睡觉也睡不着!”他看看表:“我派人去拉拢陈济棠,……”

  “那怎么行?”宋美龄不信:“陈济棠是李济琛手下一员大将,李济琛又是广西军中的领导人物,他们既在同你作对,怎的又会给你拉拢?我看你小心上当!”

  “你不懂,”蒋介石扭头就走;“陈济棠该到南京了,我应该同他敷衍,给他一点面子。”说罢便到预先布置好的地方,果然陈济棠已在等着。两人寒暄一番,蒋介石便言归正传,说了一番大道理,然后夸奖他一顿,并且保证他今后的功名利禄。终于提出具体办法道:“如今的做法,第一步,凭你同他的关系,把李济琛从广州骗到南京来,你办得到么?”陈济棠不作声,咬着嘴唇,满脸是汗,苦苦思索着。半晌,只见他握紧拳头,咬咬牙说道:“报告主席!为了主席,我陈济棠不惜肝脑涂地,虽死不辞!对于如何使李济琛深信不疑,乖乖儿的到南京来,”他拍拍胸脯:“这毫无问题,我只要去个电报,就说主席要同他当面商量要事,他对我是言听计从的,这个电报一去,他一定跟着来!”

  蒋介石笑笑:“很好很好!你就拟稿罢!至于你今后的问题,,可以放心,我不会亏待你!”说罢看他拟好电报,马上命侍卫拿去拍发,只等李济琛上钩。坐镇广州的李济琛见是陈济案来的电报,还以为蒋介石因为反对他的人太多,特地拉拢几个人为他撑腰,以为可以乘机规劝几句,于是直往南京出发。一下车站,蒋介石的侍卫和一些官儿们果在车站等候道;“主席在汤山准备好了房子,请上车。”

  李济琛于是上了汤山,可是一连两天,始终没有看见蒋介石的影子,想下山看看,但四周戒备森严,无法出去,李济琛这才知道上了大当。

  蒋介石见初步计划已经实现,大喜过望,找到汪精卫谈判道:“汪先生,民国成立,不是易事,方今西北有灾荒,政府未巩固,但几位总司令各有各的打算,使我难以处理。我自知资望不足,党国重任一定要汪先生才能负担!但今天桂系军阀篡夺国民革命的果实,篡窃党权,实在忍无可忍!我们首先要打倒桂系军阀,桂系军阀打倒之后,我一定下野,一切由汪先生来领导!”

  “好说好说!”汪精卫嘴上谦虚,心中暗自欢喜:“你姓蒋的终于有这一天,要我汪某帮忙啦!于是客套一番,表示愿意帮忙,教他别着急,静候好消息。接着,陈公博、汪精卫、蒋介石三人继续商量了几天。陈公博问道:“如今白崇禧在华北所统率的军队,原本是谁的部队?”

  “这个,”蒋介石想了想:“恐怕都是唐生智的旧部。”

  “对,”汪精卫拍拍大腿:“北宁路上廖磊、周嵒他们的部队,本来是唐生智的。你问他干吗?”

  陈公博朝蒋介石笑笑:“主席,机会来了!白崇禧部队的军饷你不要发,扣着他!同时交给唐生智这批人马两个月的军饷,请他到秦皇岛去运动他的旧部!”

  “好极好极!”蒋介石不等他说完便接嘴道:“我们还可以请唐生智打出‘护党’的旗帜来,叫他喊出‘打倒了桂系回湖南去’的口号,那么这批湘军便愿意为我们卖命了!”

  “是啊!”汪精卫也出主意道:“还可以活捉白崇禧,看他这只狐狸逃哪里去!”散会后陈公博坐了汪精卫的车子一起离开国民政府。途中陈公博问道:“姓蒋的有求于我们,我们得好生小心!别忘记,你我的党籍还没有恢复哩!”

  “这是小事,”汪精卫满怀喜悦:“他口口声声汪先生长,汪先生短,说打垮了李、白便要我领导一切。如果他不把我们当作国民党同志看待,这些话也说不出口。如果先下令恢复我们党籍,倒反而显出他的小气来,于是干脆不提党籍问题,我看这没有什么关系。党籍能值几个钱?”

  陈公博不作声。

  第二天蒋、汪、陈三人再会谈。蒋介石提出个问题道:“昨天商量的事,我己经派人去办了,唐生智也表示同意,这着棋子下得漂亮!不过光靠这一着似乎还不够,我听说李宗仁在武汉提出一个口号,叫做‘鄂人治鄂’,一切实权捏在胡宗铎、陶钧两人手里,夏威、李明瑞、杨腾晖等桂系嫡派将领大不得意,对胡宗铎、陶钧明争暗斗,并不合作。”蒋介石放低声音:“机会好到不能再好,听说前天李宗仁到上海医眼睛去了,他本人并不在武汉,夏威态度消极,假装生病进医院休息,前线由李明瑞、杨腾晖负责,李,杨两人又是吊儿郎当的,如果把李、杨两人想办法拉过来,”蒋介石“嘿嘿嘿”连笑几声:“那不就行了么?问题是谁同李、杨两人有交情?”

  “俞作柏!”陈公博脱口而出,指指汪精卫道:“只要汪光生同作柏说一声,那毫无问题!”

  “一切拜托了!”蒋介石拱拱手:“汪先生,这着棋子非常重要!”

  “没有问题,”汪精卫笑笑:“作柏不止一次报告过广西将领的牢骚。他们说:‘当权发财的是湖北人,打仗拚命又要我们广西人了!’所以叫作柏去活动,非常合适,嗯,非常合适。”

  “唉!”蒋介石叹气道:“只要桂系垮台,万事请汪先生出山领导,我实在头痛!”他皱皱眉,摆摆手,作头痛状,但倏地低声问道:“汪先生,还有一着棋子也很重要,我想请汪先生再施展一下法宝。”

  汪精卫不解:“还有什么花招?”

  “张发奎!”蒋介石把身子挨近汪精卫:“如果张发奎能从江西出兵,进攻湖北,同唐生智两人两路人马直捣李宗仁后路;同时俞作柏又去运动广西军倒戈,那末双管齐下,对桂系的垮台可以提早,我也可以早卸仔肩,汪先生也可以早日出山,中国的局面也可以早日澄清,”蒋介石作诚恳状:“汪先生,你说多好!拯人民于水火,你一定赞成这个办法!”

  “张发奎?”汪精卫给蒋介石说得心痒痒地,略一沉吟,便击桌道:“好,我赞成!”

  陈公博暗吃一惊,心想蒋介石的确够狠,如果完全照他的意思去做,万一成功以后翻脸不认人,那西山会议派便无法讨到救兵,应该留个后步才是。于是他便开口道:“主席深谋远虑,真是叫人折服。但杀鸡焉用牛刀,我看那几着棋子够李宗仁瞧的了,不必再动用张发奎的部队,何况,发奎同主席之间,以前也曾经……”

  “不不,”蒋介石坚持前议:“不撒下天罗地网,不能平我心头之恨!发奎同我有过误会,那不要紧,以后还可以做朋友,没什么。”他欲言又止,终于说出了真心话:“我还有一个顾虑,这就是为什么要请发奎帮忙的理由。”

  汪、陈两人相顾愕然。汪精卫问道:“还有什么顾虑?”

  “冯玉祥!”

  “他是你盟兄,”汪精卫抚掌大笑:“难道你的盟兄会扯你后腿么?”

  “汪先生有所不知,”蒋介石再作头痛状:“我们无话不谈,不妨直说。冯玉祥的势力已经从陕甘发展到豫鲁,我希望他帮忙,李宗仁也希望他帮忙,双方拉着他,他却来个两面敷衍,并不把我当做兄弟看待。”

  “不会吧?”

  “你们瞧,”蒋介石用手指在桌上划着:“老冯如果真心帮我,他该有明白表示才对。如今他一面屯兵于信阳,一面屯兵于徐州附近,这情形不很简单么?他在坐观胜败!你们想,”蒋介石的指头划落去:“如果我打胜了,他可以马上从平汉路出武胜关而南取武汉,比我到得快,湖北就变成他的天下了。如果我给李宗仁打败了呢?那他可以从津浦路直下南京,李宗仁还来不及赶到,中央政权就归他控制去啦!”

  “主席,”汪精卫正色道:“你根据什么判断?”

  “这个,”蒋介石沉吟半晌:“这个,老冯身边有我的人,他的情形我了如指掌!”

  “呵,”汪、陈两人互望一眼,倒抽一口冷气:“那张发奎那边,一定要请他出马咯?”

  “当然当然!”蒋介石仰天长叹:“汪先生,我自知资望不足,这一次只要打垮桂系,我做和尚也愿意,到那时请你领导一切,我在庙里每天为你念经祈祷!”

  “唷唷!”汪精卫惊喜过望:“主席戏言,老夫老矣,一切还得你来才行!”双方客套一番,决定了对广西军的步骤。汪精卫、陈公博便开始策动张发奎从江西出兵,进攻湖北。同时唐生智派人北上,拉拢其旧部,另方面通过俞作柏的关系去分化桂系内部。唐生智还吩咐他的部下廖磊道:“燕农,顺便把白崇禧活捉过来,算是你建一奇功!据我看,捉他实在不难!”

  紧接着,民国十八年二月二十一日,蒋桂战争爆发。按照蒋的意愿,汪精卫、陈公博的三个策动表现得有声有色:张发奎当真从江西出兵攻向湖北;唐生智秦皇岛之行也收到了预期的效果,湘军都重归他的“护党”旗帜之下;俞作柏分化桂系内部的目的也都达到。这三着棋子下得够狠,尤其是后面两着,变成了桂系的致命打击。白崇禧事先毫不觉察,眼看着就要给唐生智活捉。可是廖磊对白崇禧的私人交情不错,在开火前派人送了个信去,白崇禧大惊失色,连夜从海道逃回广西,虽然一身之外,别无长物,但总算没有做俘虏。李宗仁在上海法租界治眼疾,夏威态度消极,在武汉称病入院。前线军事由李明瑞、杨腾晖指挥,俞作柏活动结果,李、杨就挂起免战牌,一退便退到了武汉。于是胡宗铎、陶钧等向沙市、宜昌狼狈西退,蒋介石不费吹灰之力,垂手而得武汉。李宗仁闻报大惊,眼睛也顾不得了,从上海法租界仓皇南返,桂系的势力立刻缩到广西老家一隅。

  冯玉祥在蒋桂战事初起时,还觉得蒋介石要向实力派开刀并非易事。他且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不管蒋胜李败,或者李胜蒋败,对他毫无损伤。而且就因为蒋、李双方火并,实力互相消耗,败固大伤元气,胜也精疲力竭,对西北军是有利的。不料蒋、李刚一交手,就大出冯玉祥意料之外,蒋竟能利用唐生智、张发奎两支人马直捣桂系后路,利用俞作柏运动桂军倒戈,没几个回合,战事就迅速解决。冯军还没有出武胜关,蒋介石的嫡系部队已经进入武汉。桂系一去,冯玉祥同蒋介石之间,这一对盟兄弟的矛盾也格外尖锐起来。

  张发奎部队处境更“冤枉”,他以为直捣桂系后路,无论如何已为蒋介石的南京政府建了一功。不料对桂系的战斗终止,蒋介石的嫡系部队却向他展开了攻击。张发奎起先以为事出误会,但马上明白这是真的。张发奎被蒋介石的队伍摆布追击,一直退到宜昌,蒋介石还称他做“张逆”。唐生智的情形同张发奎完全一样,起先他以这一次对桂系之战,他的功劳不小,不料他不仅回不得湖南省,接下来却是蒋介石的二次“讨唐”,实力全告分化。

  李宗仁浩大的声势被打垮了,只剩下叶琪、夏威两个军,实力比北伐出师时大不了许多。汪精卫同陈公博的失望更重,不但没有上台“领导一切”,而且连党籍也没有恢复。自称“自知资望不足,’的蒋介石,经此一役,他的“元首”地位却更巩固了。

  正是:银弹枪弹我都有,要我下台我不干!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