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校区图书馆简陋但是安静,在大一下学期的时候,我除开吃饭睡觉和走路的时间之外,基本上都在图书馆里。而到了周末,我会坐校车到北大图书馆去呆上一整天,并且借一本可以在一周内读完的书回来。我很快熟悉了图书馆的各种数据库,学会了光盘检索,而很多同学到大四做论文时才第一次去检索室。
前面我已经提到,对于本专业名教授的著作,有必要从大一开始就关注。那些本专业的权威核心期刊,每一期你无论如何都要翻一翻。大一的时候也许很多文章看不懂,但是没关系,你可以先了解一下,哪些课题是大家都重视的热点,一般通行的学术论文写作规范是什么样的,甚至在翻阅杂志的这个过程中,你将培养起对学科术语或者说“行话”的亲切感。术语堆砌的文章未必是好文章,但对一个本科生来讲,文章中恰当地使用术语却是一大本事。
就文科学生来说,《中国社会科学》、《中国社会科学文摘》、《新华文摘》和《人大复印资料》肯定是要经常翻翻的。甚至和理科的同学关注SCI一样,我们也要关注CSSCI一类的学术Index。有一段时间,我甚至对图书馆里几十种大学学报全部了然于胸,你随便讲一个教授的名字,我会马上说出他一两年来都发了些什么东西。当然,和那些早晨7点带上几个馒头进入图书馆晚上十点再出来的同学相比,我的道行还浅得很。我有时候想,毛主席当年在北大图书馆当管理员的时候,虽然一个月只拿七八个大洋,虽然要受那些大牌教授的轻视,但他的知识、他的雄心壮志却不断地在增长。北大图书馆在这个湖南来的青年人眼里,恐怕就相当于金庸小说里的少林寺藏经阁。
老北大还有一个著名的传说,讲的是研究印度文化的金克木教授。他原本也只是图书馆的一个管理员,但是每次有名学者到图书馆借书,他都悄悄把人家列的书单记下来,一有空就按照这些书单自学,最后成就了很大的学问。
确实,看的东西多了,信息足够充分了,你才能判断什么样的文章是“好”的,什么样的知识是“新”的,自己动手的时候才会更有把握。
跟踪前沿、了解动态很重要,不过这些东西还是不可能构成你学问的基础。通过看杂志、看名教授的著作,聪明的你会发现哪些书是本专业的经典,而这些经典不仅仅要“翻”,还要争取“翻烂”。你永远不要说你在“读”亚里士多德的《政治学》,你永远都要说,我正在“重读”《政治学》。
记得当时历史系的班主任有一本旧版的《唐代政治史述论稿》,这是陈寅恪先生的传世之作。这个老师就对班上的学生讲,大家都来抄这本书,谁抄得最漂亮就把书送给谁。结果他们班有好几个女生都把书抄了一遍,而这些女生,后来也就是历史系最“牛”的才女。
另外,我还在大一养成了读报的习惯。国政系出钱为每个寝室都订了一份《参考消息》,尽管这个报纸也会有一些缺点,但是它信息量大,所以我们看到的很多在电视上很神气的国际问题专家,实际上都离不开这么一份朴素的报纸。我想,学政治、学国际经济的同学,都应该有读“参考”的习惯。
张锐VS任羽中大一要完成的事
张锐VS任羽中:大一的时候,有几件事情请你一定记着去完成。
张:我想细心的读者已经发现我们有一些观点不一样,比方说我认为大一未必适合去读经典,未必需要读很多专业方面的东西,但你的想法是要尽快进入角色。
任:你说得很对,读书是要讲循序渐进,贪多嚼不烂。我的意思是,有兴趣在学术上发展的同学,必须抓紧时间让自己入门。大一就养成一些好的习惯,或者说让自己的眼界开阔一点,以后会更有优势。
张:也对,关键是要找准自己的方向。
任:我还想到了以下几个事情,大一的时候应该记着做好。
第一,在大一就应该通过英语4级考试,并且开始准备考6级,尤其要抓紧时间扩大自己的词汇量。高中阶段掌握的词汇太少了,要阅读艰深一点的文献必须背词典。
第二是注射各种疫苗,比如乙肝疫苗。我有一个同学非常优秀,毕业时也完全有机会进入中央某部委,可就因为体检查出是乙肝病毒携带者而遇到了很多麻烦。大学生,尤其是我们男生的生活往往不太规律,卫生状况也不理想,所以千万小心各种传染性疾病。
第三是交入党申请书。我想,如果在这个问题上已经有充分的认识,那么请在大一就申请参加学生党校的学习,并递交入党申请书。
还有,寒暑假回家时,请一定去拜访中学时候的老师,我们考上大学也是老师的骄傲,不忘记师恩,会使老师非常欣慰。而和中学同学相聚时,请注意倾听他们的想法,了解其他大学的情形——哪怕是比较普通的大学,他们在各个方面的成功经验都值得学习。
张: 我也想提醒几个问题——到这个学年结束时,你的电话簿上有多少个新号码了?请收集你们系办公室、教务、团委还有任课老师以及一些师兄师姐的电话,这些号码以后会非常有用。
此外,除了你们系的老师之外,你还认识别的系或者别的大学的教授吗?不一定要有很多面对面交流的机会,但你起码应该了解他们的学术成果和学术背景,一旦有一天你有机会向他们请教的时候,不至于什么也问不出来。
任: 我觉得还可以算一算自己一年来的花销情况,想想哪些钱花得不值。无论你家庭经济情况如何,都请注意节俭。过分注意物质上的享受会损害你在精神世界里的敏感程度,换句话说,花钱太厉害了你可能变傻。
张:静以修身,俭以养德。
张 锐:
我创造了一个概念叫“信息能力”。To double,or not to double——大学生需要怎样一个“平衡的”知识结构呢?在香港,我成了“问题少年”,因为所有的讲座之后我总有问不完的问题。通过一个特别的奖学金,我开始有了自己的朋友圈子——在大学里,一定要有自己的圈子,圈子需要有心人的培养和维持,但是当你进入了这样一个甚至几个圈子后,你的大学生活,从此会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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