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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


  一切在各种慰问物品进帐后发生改变,用屏风将帐篷一分为二,以刻苦学习阵法为理由闭关修炼,窝在躺椅里,果然再没发生非正常行为。

  “丫头居然在偷懒!”清润笑声在头顶响起。

  我急忙睁眼抬头,帐篷顶子上的一块毛毡已被掀开。泓先生纵身跃下,手指轻弹我的额头:“浪费光阴,不好好学……”

  “晚辈洛谦见过无双公子。”洛谦绕过屏风,对泓先生施了一礼。

  “岂敢令洛相折腰!”泓先生面容清冷,袖底生风,托住了洛谦下拜的手肘。“只不过有几句私话与徒儿一讲,还请洛相回避片刻。”

  洛谦黑沉眼眸扫过我,淡淡浅笑:“那晚辈便不再打扰了。”说完就掀起毛毡出了帐篷。

  我把弄算筹,吟吟笑道:“丫头学得可认真的,任先生考!”

  “不要扯开话题,他是什么人,你心里清楚吗?巴巴地向着人家……”泓先生琥珀眼眸颜色深沉,盯着我絮絮说了一会儿,忽尔叹道:“丫头人大了,心也留不住的!算了,还是先办正事,把天权阵法九九八十一种变化的图纸给我看。”

  我依言将画过图纸的一册纸递给泓先生。

  泓先生略略翻过几页:“丫头,起个誓吧!”

  虽然不明所以,我仍旧照着泓先生的话,举起右手,对天起誓。

  “好,我说一句,丫头跟着念一句。”

  “丫头知道。”

  “天权门弟子上官扶柳面北对诸神起誓,受之天权,宁死不滥用,否则天雷焚身,魂魄无存!”

  “天权门弟子上官扶柳面北对诸神起誓,受之天权,宁死不滥用,否则天雷焚身,魂魄无存!”

  泓先生缓缓放下手臂,抚过我的头顶:“扶柳,记得你的誓言,以后不论怎样切不可因为私情而枉用天权。”

  我点头:“请先生放心!”

  “也包括他。”

  “丫头明白!”

  “他的野心太大,所以记住今日立下的誓言,不因他而开杀戮!”泓先生淡淡地说,琥珀眸子却射出强大的压迫目光,盯着我不禁背脊生凉。

  “丫头,可曾记得天权来历?”

  “武乡侯言:此乃上天之权,吾等凡人慎用!”

  泓先生轻拍我的肩膀,似乎是一种仪式的传递:“任何时候都要记得这句话,慎用,用之不慎,便有天谴!”

  “丫头谨记一辈子!”

  “好,那枚天权玉牌带在身上吗?”

  “在,没有离身过。”我从胸前取出玉牌。两寸长一寸宽的羊脂白玉,一面雕龙,一面刻字。

  泓先生接过玉牌,眼神复杂,手指回来摩挲一会儿,忽尔坦荡一笑:“真是年纪大了,担心这担心那,连性子也放不开!”又望向我,笑道:“上天注定也好,上天谴责也罢,我诸葛泓便将它传给丫头!管它天翻地覆海潮翻滚,我自问心无愧笑对天地!”

  泓先生手掌一翻,露出一枚小巧银刀。刀锋淬寒,轻轻贴上先生手指,便立即有血丝涌出。泓先生面色肃容,用带血的手指轻轻描绘着玉牌上的“天”字。银刀突转,对着我,泓先生吩咐:“割破手指,血书权字!”

  刀刃划过指尖,几乎没有丝毫痛感,血顺着锋刃滴进土里,很快不见,寒锋依旧,似乎不曾沾染血迹。

  沿温润玉痕写下“权”字。

  最后一笔落下,羊脂玉像是松软的土地,将鲜血吸尽。玉质清透,血丝丝渗入玉中的流程清晰可见。一点一点地晕染,最终将整个字浸成鲜红色。

  天权!上天之权!

  “丫头,跪下!”

  我低头缓缓跪下,面容肃静。

  泓先生将天权玉牌郑重放入我掌心:“先祖在上,今日天权门第十六代门主诸葛泓正式传位于第十七代门主上官扶柳!”

  我猛然抬头,直直盯着泓先生:“先生,我……”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也不必推辞,其实我最初也并非想传给你的!”泓先生轻叹:“当初一心一意教导去疾,原本指望着他……可惜啊,深陷了官场,再也不是年少时不染污泥的人……”

  垂下眼眸,握紧玉牌,我字字坚定道:“上官扶柳决计不以天权阵征战四方,乱造杀戮,换取自身权势!”

  “起来吧!想用也用不了!”泓先生弯腰扶起我,他琥珀色的眼珠散发处柔泽光芒,像是雨后的湖泊。“丫头,学了所有的五阵,你觉得可以将它们融合成天权阵吗?”

  “不能!五阵相互牵制,根本融合不到一起。若是强行糅合,怕是要……”我摇头。

  “强行糅合,五阵相冲,逆天而行,必是阵毁人亡!”

  我不解:“这样岂不是不存在真正的天权阵?”

  泓先生浅笑,眼眸转向玉牌:“先祖武乡侯创了一套流回诀,引导五阵相融。只是这套口诀不传天权门主,而在公输家代代相传。所以几百年来,天权阵法极少现于世间。”

  “公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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