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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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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是没有发现凝天。凝月忧心忡忡地望着依旧灰蒙蒙的天,肖衡锦袍翩飞的身影从眼前一闪而过,不觉有些失神。但后面采莲细小的声音,让她很快地清醒过来。 "娘娘,您干吗不跟着皇后去太庙,也好散散心?" 凝月的神情又变得很平静,低低地说道:"在这里看看雪景也不错。" 自从肖衡甩弓而走,皇后来得勤了,无论她如何派人召他回来,他已不再像以往言听计从,最后皇后无奈叹息道:"这回,衡儿怕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今天就是皇后从太庙回来的日子,凝月知道,皇后不会再亲自出现在庆陵王府门口,她记得皇后最后一次说的话,轻缓的声音中有一种淡淡的责备,"你们结婚也有半年了,你的肚子里要是有了动静,衡儿也不至于这样的。" 想到这里,凝月垂下眼帘,眼波深处划过一道阴影。她轻轻咬了咬唇,似下了很大的决心,"采莲,叫人准备马车,我要去御史府。" 她还有一件事始终记挂在心上,那就是殷雪玫的病情。 御史府内,殷其炳向凝月问起殷雪玫的病势,口吻从未有过的生气,"都半年了,我连雪玫的面都没见上,这宋鹏,总说稍安毋躁,到底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不是有香巧吗?你可以问问她。"凝月淡淡说话。 "这死丫头,十句话听不出哪句是真的。"殷其炳在房内来回走,指着她,"你去看看雪玫。" "未经宋先生允许,我也不能进入宋府半步。"凝月从心里厌恶,脸上依然毫无表情。 殷其炳倒不急不缓,冷笑道:"说起来咱们都一样,我是身不由己,你是受人之命,等雪玫进了宫,你就可以出来了,难道你心甘情愿把自己的身子给糟蹋了?" 凝月脸色发白,双唇颤动,却吐不出一个字来。殷其炳轻蔑地哼一声,嘴角挂着一缕冷笑,"别忘记了,你这张脸是雪玫的。现在就送你去宋府,想办法进去。" 他唤过老仆人,强硬地命令凝月上了马车。凝月并不吭声,看似很顺从,将围脖圈住脖颈,只余一双不羁的眼睛狠狠瞪着殷其炳。 出了御史府,起了风,沿路的雪从树上落下,千点万点地撒在马车上,撒进水河里。空无一人的道路上只有辚辚的马车声,远远地看见宋府门口的石狮子,凝月略一沉思,暗示老仆人在柳树下等候,她一个人过去。外面风寒,她将围脖围得更紧些。宋府朱门紧闭,不露出一丝缝隙,两边有铠甲宿卫森严把守。凝月窈窕的身影一闪而过,走过一段雪路,便来到了宋府的偏门。 偏门开了道缝,只容一个人侧身进入,凝月刚要进去,却传来屋子里守门的小调声。她蹑手蹑脚地进去,碎走了两三丈远,守门的小调声从里面传到了外面。凝月急中生智,猛然转身往门外走,一副想出去的样子。 守门的出来,以为是宋府里那位绝色女子,便好心地阻拦住,"我说小姐,这大冷天的怎可一个人出门?以前是凝天兄弟在,小的放你们出去,今日小的有十个脑袋也不敢。" 凝月听话地回转身,低着头往府里走。四周岑寂,只有她沙沙的踏雪声,在耳际轻微地响动。凝月走得极其谨慎,天空灰蒙的云层透出光亮,冷光万倾,洒遍整个宋府,雪地上映出她纤弱的身影。 她抬起眼,前面就是殷雪玫的院子。此时院门紧闭,从缝隙里往里面张望,日光透过檐角,稀薄地落在树木丛上,依稀闻得到那熟悉的药腥气息,接着就是若有若无的轻咳声。 凝月的心底没来由地一沉,殷雪玫的病还是不见好。 她在外面犹豫了片刻,才脚步轻缓地回身离开,生怕自己走路的声音大了,惊扰了里面的殷雪玫。 沉沉地叹了口气,凝月拢起眉头,举目望向宋府上空。积雪中飞起一群寒鸦,漆黑的翅膀划过几行积雪,她想起了凝天,不知道他现在在不在宋府里面? 她踏雪往南端走,刚走上狭长的青石道,不由停止了脚步。大片杂乱的脚印印在积雪上,远远望去,犹如百余号人刚从雪地匆匆踩过,去更深幽更神秘的地方。凝月顺着脚印往前走,不时地远处还会飘来训话声。 前面通往宋鹏客厅吧?凝月正想拐弯,却听到沙沙的踏雪声,她急忙闪进了一旁的垂花门。 "你干得不错,凝天兄弟。事情一旦成了,你的功劳宋先生会记上一大笔的,到时候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一个男人的声音。 "赓爷,我可是听您的。让凝天也去杀狗皇帝吧,宋先生说,肖冷两姓世代有仇,此仇不报,更待何时?"凝天冲动好胜的说话声,"虽不能灭了肖氏一族,也可以煞煞皇家威风。" "你还是回王府去,省得你妹妹起疑心。此次行动神速,全是训练有素的人员,一旦受伤被俘,立即咬舌自尽。你不要冒险,还有更大用处。"赓爷劝说凝天,似乎拍了拍他的肩膀。 两人说着话,沙沙的踏雪声愈来愈远。 凝月呆呆地站在垂花门内,脑子里嗡嗡作响。她不可置信地回想着刚才凝天和赓爷的对话,想起那一夜,凝天闪进了她的寝宫,她无意说起皇后去太庙祭祖的事…… 冬日的寒气弥漫而上,刺进骨子里,冷汗,从颈脖四溢,连鼻端都有了湿热的水汽。她陡地惊醒过来,小心翼翼地穿过青石道,向着偏门飞奔而去。 此时的宋府客厅也是一片紧张忙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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