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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皇上依然是笑,耶穆寒说话的分量甚至比他这个皇帝说话还要重,他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必须考虑清楚。"旋页也的确不小了。"皇上也算是故意岔开话题,即使耶穆寒是他的朋友,该杀的时候他亦是不会手软。这件事情正好还有程漫焉在,若是程漫焉能够代劳那是最好不过了,怎么能够容忍旋页来破坏呢!"只是旋页这脾气,谁敢娶呢?旋页有没有意中人?"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问一个女子有没有意中人多少有些不妥,但是因为两人之间特殊的关系也并是没什么的,况且他在心里自然有自己的想法。

  旋页公主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脑海里迅速地思考着自己的答案,她该说出耶穆寒的名字吗?

  程漫焉的心也提了起来,她知道旋页公主此刻说出的任何一个名字代表的后果,可是她怎么能够有这样的感觉呢,特别是为了耶穆寒。她有些恼怒自己。

  "我看礼部尚书左文卓就不错,怕是旋页嫁了过去老是拿身份压人,也幸好他有武功在身,一表人才也算配得上旋页。"耶穆寒说得漫不经心,仿佛事不关己一般,还不忘记给程漫焉的盘子里夹菜,看着她吃了下去,嘴角更是浮起笑容。

  旋页公主表情上尽是忍耐,耶穆寒怎么能够把自己推给别人!"旋页不喜欢他!"她大声地说了出来,因为生气,脸上憋得一大片红。

  "皇上,今天本是个大家都高兴的日子,谈论婚嫁是不是有些不适宜,让喧哗给大家跳支舞可好?"喧哗公主嘴角带着浅笑,因为人本来就美,这样款款的姿态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皇上大笑,"哈哈,是,现在讨论旋页的婚事无疑是给自己找烦心事,还是喧哗最善解人意!"心里却在迅速地思考着这几个人之间的关系和每个人在想的事情。

  耶穆寒不再看任何人,浅酌一口酒,"漫焉小时候经常被欺负,今后有本王在,任何人都不会再欺负你。"程漫焉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件事情,还是因为刚才的事情。

  "漫焉会自己解决的。"从小到大什么样的人情淡薄她没有见过,无论别人怎么对自己都是可以接受的,只是此刻她心中因为耶穆寒说的这句话在悄悄感动着,能有一个男子如此为你,哪个女子能够毫不动心呢?

  耶穆寒转头看着她,眸子中是霸道又带着温柔,也让一直关注着他的三个女人各怀心事,"本王说过的话向来是不会做空的,而且漫焉也不需要辩驳。"他的声音有些淡,并不为程漫焉的拒绝而有所退缩。

  程漫焉突然转过头来看他,"那么王爷最早给漫焉的承诺什么时候会实现?"她问得有些咄咄逼人了,因为她想要掩盖心中的那一丝温暖,不愿意再接受耶穆寒给予自己的任何东西。

  耶穆寒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等漫焉也实现自己诺言的时候。"等她真正愿意把心给他的时候,即使是用自己的生命来换也是在所不惜的。

  程漫焉的脸色瞬间淡漠了下来,是啊,好遥远的事情。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有一天会把自己的心交给他,只是若真是如此,不知道又是如何一番场景了。

  "啊!"不知何时几声惊叫打破了原本华丽的宴会,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了惊叫的源头上,喧哗公主摔倒了,而她的眼神正看着耶穆寒!紧紧地皱着眉头,清灵的眸子里尽是悲痛。

  耶穆寒再次端起酒杯浅酌着,并不在意这个自己可能要娶过门的妻子的摔倒,仿佛是对待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一般。

  宫女们七手八脚地把喧哗公主扶到皇上坐的高台下面的空地上,也正好是在耶穆寒的前方。

  "喧哗让皇上、皇后、左贤王扫兴了。"她跪了下去等待处罚,却在想着耶穆寒对自己的态度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出丑而改变。这样一个痴情的女子啊,终究是命运,终究是这场游戏中的一个悲剧角色。

  皇上自然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计较这个事情,"喧哗没事吧?快把公主扶到位置上坐下来!"皇上自然有自己的角度,不会责怪她的。

  安静是有些尴尬的,安静中皇后却再次开口:"不如让漫焉跳一曲给大家助兴可好?"她的声音像是早有预谋一般。

  程漫焉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嘴角有了讽刺的笑。她们必然是已经把她的过去查得底朝天了,小时候生活环境不好也并不代表自己不会跳舞。

  "好!只是不知道漫焉愿意不愿意?北凉的人这么绝美,舞应该也很绝美吧?"皇上看着她,她看着皇上,而耶穆寒在一旁沉思着。

  程漫焉刚要站起来却被耶穆寒拉了一下,她挣脱耶穆寒的手,"北凉的舞自然绝美,怕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欣赏得懂。"她的声音平静,看着耶穆寒示意他不要阻止自己。

  皇后心里露出了微笑,这样一个高傲的女子,一个耶穆寒的女人,也不过如此。

  琴音到达高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个红色绸缎在空中飘舞了起来,却是因为被伴舞的挡着而看不清楚程漫焉的身体,红色绸缎慢慢地落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伴随着伴舞慢慢散开出现的程漫焉身上,优柔的身段和完美的舞姿随着音乐而慢慢起舞,就仿佛是落在凡间的精灵一般一尘不染。

  音乐慢了下来,程漫焉慢了下来,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仿佛是在梦中的一场表演。

  如流水的音乐,如流水的美人儿,所有人的心都沦陷了,每一个动作都那么的优美,脚尖轻跷,就能够让所有人的心紧张起来,手腕就像是灵活的水蛇一般在水中自由自在漫游着。

  看着她跳舞,就犹如在春天里漫步一般,春风拂面,吹走了所有的烦恼,以为就要到达另外一个天地里去。清灵的女子,清灵的风,这一刻,所有人心中也已经明了为何耶穆寒会如此爱这个女子。

  舞到最后,耶穆寒嘴角的笑意似乎有些醉意,仿佛所有人都不存在一般一步一步地朝着程漫焉走去,她嘴角的微笑那么温柔,再次让所有人的震惊了,而此刻的耶穆寒脚步镇静,气宇轩昂,走起路来俨然有着王者风范,仿佛他才是当今的皇帝!

  牵上程漫焉的手,耶穆寒嘴角的笑意不减,另外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一红一蓝开始交替舞步,配合得那么完美,犹如天上神鸟,也应了那句话:龙飞凤舞!

  离那日已经好几天了,程漫焉依然能够从旁人的眼中看见羡慕之情,这和她最初在耶穆寒所带领的军队里区别很大的,唯一不变的却是她亡国奴的身份,而现在即使是当今的皇上也要让她三分。可她却不知道还有更大的残酷在等着她!

  阳光很好的午后,程漫焉懒散地玩弄着手中的虎形弄玉,眸子微微眯着看着眼前的皇后,"皇后娘娘此刻来,所为何事。"看样子她却是并没有太多要和皇后说太多的意思,也有着不屑的因素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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