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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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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楠怔了怔,反应过来后立即转头去看凌悠扬的反应。他忽然吹了声口哨,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有意思。杨啸那个笨蛋皇帝在无形之中帮了他一把,也剩下他不少功夫。凌悠扬目光危险地盯住弦歌,“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要回雀南国?” 伸手狠狠指向那张单薄的信纸,“就因为那小皇帝的一句话?就因为这么一封信?” 弦歌犹豫道:“我……至少我现在得回去。”等他处理完一切,她可以再来找他。可是,如今他和她之间究竟算是什么关系?她有什么立场来找他?以后的他和她又会变成什么样?难道她卸去雀南国摄政王的职位后,她再陪伴在他身边?他真的需要吗?更或者,难道让他再娶她一次?这无疑是让天下人在看一场笑话! 十一年前的那件事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大家好不容易都将那件事遗忘在记忆深处,如今,她要再回到他身边,雀南国接受得了吗?极东国接受得了吗?她要因为自己感情的冲动而给所有人添麻烦吗? 凌悠扬面色狰狞,手一伸,便将弦歌扯到自己身边,看着她那迷茫的神色,他就知道她心里又在想一些无聊事情,“符弦歌,你给朕听着,朕不可能忍受你一次又一次离开!你马上把手上那封信给撕了,完全不必把那小皇帝放在眼里。虽然现在会麻烦点儿,可极东国的整体国力海事在雀南国之上,那小皇帝斗不过朕的。” 啧啧,父皇真是不受教。当年符弦歌就是因为你对雀南国的这种态度才离开,事隔十一年,父皇这笨蛋还是说这种话,简直蠢到家了。凌楠托着脑袋看好戏,置身事外。 “悠扬……”弦歌还在迟疑,“可是……” 一看到她这态度,凌悠扬的脸色愈加难看了。他把她的手用力地捏住,然后提起所有内力,拼了命地往外冲,一路畅通无阻,弦歌紧紧跟在他身后,手上被捏的很疼,耳朵被风刮的生疼生疼,发丝凌乱地往后飘。 他们一路向马厩冲去,弦歌还未靠近,她胯下坐骑雷霆就感觉到了主人的靠近,高声嘶鸣,连前蹄都举起来了。 凌悠扬轻飘飘地扫了一眼,一把抱起弦歌,两人立刻坐在雷霆背上。两人飞奔出皇宫,“让开!”凌悠扬怒斥着,冲开宫门的守卫,一起向着郊野奔去。 蔚蓝的天空浸染着整个眼眶,目之所及,是漫无边际的野草。 茫无边际中,只站着凌悠扬和弦歌,雷霆欢快地在草原上奔腾,兴高采烈。弦歌收回惊艳的目光,转头望向身边的人,“为什么带我出来,在外面会说的比较清楚吗?” 凌悠扬平缓呼吸,心情较之刚才似乎好了些,“虽然朕的作风已经够肆无忌惮了,但在皇宫里说话总是有些压抑的,即使朕不介意,你也会介意的。”顿了顿,他向她微笑,“你也比较喜欢外面的氛围,对不对?” 弦歌闭着眼睛伸懒腰,深深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外面比较自由,那里面有围城的感觉,说不上喜欢或不喜欢,只是觉得,我已经在皇宫里住太久了。” “离开皇宫,感觉就想逃离了某些东西。”凌悠扬似有所悟,温柔地笑笑,“是不是?” 弦歌点头,“悠扬,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吗?” 凌悠扬张狂地大笑,“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是朕做不到的?又有什么事情对朕来说是不可能的?你只管说出来!” 弦歌撇他一眼,“当年我的离开,算不算是一件?” 凌悠扬的气势一下子就蔫了,大笑顿时变成苦笑,“你是例外。” 弦歌咯咯一笑,如释重负,“我从来没想到,有一天竟然可以以玩笑的语气谈论这件事。我曾经以为,这件事情会永远成为我胸口挥之不去的噩梦。想到就会难过,碰到就觉得伤痛。” 凌悠扬一步,两步,走到她面前,手掌平放在她胸口,“现在不难过了?” 弦歌笑笑,摇头,“悠扬,对你来说,昨晚算是什么?” “那对你来说又算是什么?”凌悠扬反问。 弦歌闭嘴不语,对她来说,这是上天送给她的礼物,是一场令人迷恋不已的美梦,虽然醒来了,可是永远徘徊在记忆之中。她不敢奢望他们可以尽释前嫌,但是,他会重新抱她重新吻她,这是在过去十一年里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弦歌深深地望着他“如果当时你真的可以囚禁住我,或许,等到一切成为既定的事实,等我发现我改变不了什么的时候,潜移默化之下,真的会接受现实,在你和凌楠的陪伴下,心里也会逐渐平静。”她苦笑,“可惜,这也只是假设。我终究还是离开了。” 凌悠扬跟着苦笑,“可惜不能重来,时间也不会倒回。” “悠扬,要我再嫁你一次,这件事的阻力太大,还是作罢吧。”到时候,符家会作何反应?杨啸会作何反应? 凌悠扬脸色一绿,“你以前的毅力呢?你的气魄呢?” “你不能一直这样任性妄为下去。”弦歌怜爱地望着他,“事情分为有可为和不可为,你遇到的阻力也不会比我小。”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做皇帝?”凌悠扬冷静道,“对我来说,做皇帝就意味着可以为所欲为。如果连自己想要的都得不到,这个皇位有屁用?” 弦歌忍俊不禁,“像小孩子一样。” “我很认真。”凌悠扬严肃道,“你的决定呢?” 弦歌沉默,然后抬头,“我想继续待在你身边。” 弦歌嘴巴里说的继续呆在凌悠扬身边并没有什么引申义,就是文字表面的意思,目前继续待在他身边。没有嫁给他的意思,只是暂且不回雀南国。 弦歌回到皇宫以后立刻给杨啸回函,信上说要在极东国继续留段时间,希望杨啸独立处理朝中事物,一切如常。她把信函发出以后,凌悠扬还是不怎么满意。怨念还是有的,可脸色确实好看多了,在他心里,弦歌毕竟违抗了小皇帝的命令。 弦歌又在极东国的皇宫里过了好一段日子,她本以为杨啸急于吸收她手中的权力,在看到她那样的回函后应该格外珍惜时间,趁此机会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可是,半月之后,杨啸却又发来一封信函,急召她回国。杨啸信中说道,再不回来将按照违抗圣旨处理。 弦歌万分无奈,“难道要我在写封信给啸儿?他已经说了,再不回去就是违抗圣旨。” “如果你回去那也是违抗圣旨。”凌悠扬淡淡道,“违抗朕得圣旨。” 弦歌实在不想打击他,“我是雀南国的子民,不是你极东国的。” “符弦歌!”凌悠扬眯眼,“朕不可能放纵你 一次又一次,也不可能原谅你一次又一次。” 正在弦歌沉默以对的时候,御书房的门被打开,两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去,看到方子晗款款进入,一脸的严肃。 “参见皇上。” “起来吧。”凌悠扬漫不经心道,“朕没有宣你进来,你进来干什么?出去。” 方子晗站着不动,神色中紧张坚毅兼有之。符弦歌回来了,符弦歌回到这个皇宫后就带走了她很多很多的东西。她守在他身边这么久,眼睛里只看到他一个人,可是,符弦歌一回来,他的眼里就没有其他人了。 “皇上。”方子晗目光炯炯地望着他,“子晗有东西要献给您。” 凌悠扬一怔,“什么东西?” 方子晗咬咬嘴唇,鼓足勇气,闭上眼深深吸一口气,抬手解开身上的罗衫,柔声道:“我。”一件一件的衣衫落在地面,她解开自己的发髻,拔出头上的簪子,身上只剩下一件翠绿色的兜肚。方子晗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白皙的肌肤袒露在凌悠扬眼前,“皇上,这件礼物您收吗?” 弦歌震惊地看着她,连动也动不了。 凌悠扬目光微露心疼,“子晗,把衣服穿上,会着凉的。” 方子晗摇头,泪眼婆娑,“皇上,这件礼物子晗想给您想了二十多年,今天子晗抱着壮士断腕的勇气来到您面前,做出这种不敢想象的事情……”她嘴唇抖动着,“皇上,子晗不妄求成为您后宫中的一份子,只要您手下这份礼物,子晗就心满意足。” 凌悠扬叹气,从龙椅上站起,缓步走到她面前。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披在方子晗身上,轻轻揽着她,“当年朕就希望你跟你父亲一同离开,可是你执意留下,朕也无奈。子晗,朕不是什么好归宿,朕一直希望你能得到自己的幸福。” 方子晗咬紧嘴唇,不让哭声泄露出来,“能够陪在您身边就是子晗的幸福。” 凌悠扬叹气,“弦歌走了以后,朕也劝你离开过,那个时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子晗,你怎么就这么傻呢?” “符弦歌的离开对皇上的打击太大,皇上身边总得有个说话的人,即使不说话,子晗能在一旁看着您也是幸福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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